下尺寸,顺便看一下图纸,起个监督的做用。
星期六和星期天在舒丽放假的日子里,罗明就会叫舒丽去到他住的工地上。未完成的楼盘,光溜溜的房间,水泥与沙子的房子,没门没床的空间,就着几块木头与砖头搭砌而成的温柔乡。舒丽依在与罗明一起偎依在一起,数着窗外的钢筋共度彼此的光阴,墙外的灯光是那么的烂灿,却没有一处是他们的安身之处,只能委居在这种不需要任何费用的空间里。
每星期去到工地的房间都不一样,罗明尽量将空间的地方美化,但是往往却不如人所愿,有时是在黑呼呼的小屋子里,有时是在露天的阳台上。记忆深刻的那次是在一半是房间,一半是没有任何遮拦的一个半边的地方,搭不了床,只能铺上一张草席,站在那没有遮拦的边缘,舒丽向下望了望,如果这样的一头掉下去,不死也只有半条命。
依在罗明的胸怀里,舒丽是那么的安静。这就是我的男人,以后我的生命将跟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
打开带回来的宵夜,一份二块钱的炒米粉,水泥钢筋的空间,没一处装饰的毛坯房,就着外面射进来昏暗的灯光,一人一口的米粉,温暖着彼此的心境。
半夜里,闪电,雷雨,突然来临。瑟缩在罗明怀里的舒丽紧紧的抓住罗明的衣服,不敢抬起头来见识闪电的突袭。
“不怕,不怕,丽,有我罗明在,不用怕。”
“丽,让人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再跟我这样受苦受惊。”
“丽,不哭,不怕,我就是你最大的依赖。”
轻轻拍着舒丽的背,罗明说着言不由衷的诺言。其实这些诺言在很多年之后都烟消云散,但是当时就是那么深深的烙在舒丽的心上。难道真的只有患难才能与共?但是当时的患难并没有在后来与共,反而如仇敌般的对立,难道真的是爱得真恨得深?
几个月的试用期,罗明正式提出需要加工资,当时的老板没答应。因为年少,因为少年,罗明马上负气的离去,留给老板一个决裂的背影。舒丽在背后不停的附合着安慰,从头开始,你在哪我就去哪儿看你。
跑了几次人才市场之后,罗明重新找到了份测绘仪器店的工作。平常没事的时候就是看店,有时因为需要也会到达各个地区去联系相关的业务,需要出差。
每次出差,舒丽都会送罗明上站台,然后目送着爱人离去,爱人的离去,心也跟着一起走了。每次盼望着罗明归来的日期,至到上课的时候,舒丽还会掰着手指头算算,罗明是否要回来了。在回来的那几天,舒丽总会打听好火车的时间,然后站在火车站的出口,没有目的的等待,等待罗明从出站口走来,舒丽会把这时间的等待与心急全部抛之脑后,心中只有眼前的这一个人,这一个人的归来比什么都重要。
舒丽的生活,除了上学,就是罗明,罗明测绘店的工作与舒丽的学样也就二站公交车的路线,每次舒丽下课之后,都会步行二个站的路程去看罗明,二个人经常在会在罗明下班之后,由罗明走路送舒丽回校。
那段时间的罗明与舒丽,爱情就那样洒在那那站的路途上,在路上谈理想,谈梦境,谈计划,谈如何给舒丽一个浪漫而又美丽的婚礼。舒丽天真的以为,这一些都不需要刻意的为之,自己的爸爸妈妈,在那种艰苦的年代,二个人被窝铺搬到一起就过日子。感情有了,还谈什么物质?说到物质是那么的庸俗。
舒丽的理想爱情是,有了情,有了爱,什么都可以解决。爱是一切的基础。实际上经过生活的很多次磨练之后,其实不是,并不是这样的,爱情过后还要有面包的支撑,如果爱情了,面包悬空了,那么这段爱情也就会摇摇欲坠,随时倒塌。
日子一天一天向前,光阴一天的流走,罗明的工作也已经渐渐上了正轨。舒丽再过半年也将面临着毕业。
舒丽没有任何经济的来源,只有家里定时寄来的每月二百块钱的生活费用,而这二百块钱的生活费还是妈妈每天东奔西跑的在外面做点小生意赚来的。罗明的工资并不高,那时的长沙的工资也就四五百块钱。
年轻的人啊。尝试过爱恋过后的人们如何能控制得了青春的躁动,罗明时常把舒丽拉在无人的角落就想着*。而舒丽却因为害怕始终未曾答应,每次不得逞,罗明就会生气,而且一生气就会几天不理舒丽,任舒丽如何的哄逗都未曾理会。
那时的环境,根本容不得你有闲钱去开房,更不可能每个月能规划一部分的租房的钱来解决*之事。每次无可奈何之时,舒丽怕罗明生气,眼一闭,任由罗明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快快解决性事。
年轻的舒丽,对*之事并不是一种享受,只是一种迎合,为了讨好罗明给予的情感而给予的迎合。每次过后,舒丽都会心生一种很讨厌的感觉,往往,罗明会轻轻的抹去舒丽的不爽。会用誓言,会用诺言一再保证,以后会好的,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
二个人的生活是这样,没有什么好计较,就像爸爸妈妈一样,二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二个人在一起必然要进行*的生活,只是现在给予的时间与地点不对,罗明强烈的需要那就满足他。他的开心就是我的幸福,牺牲下自己,就能换来爱人的满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罗明每次在紧张的*过后,也渐渐厌恶了舒丽的表情。某一天,趁仪器店老板不注意的晚上,罗明把舒丽拉到店内,想在仪器店好好的解决这件困扰心头的事情,舒丽不愿意,在门口拉扯,给仪器店的老板过来不经意的看到了。老板当时没说什么,舒丽当时也生气的走了。
但是自那以后,仪器店的老板慢慢来的次数多了。老板怀疑的眼光让罗明无处可逃,舒丽也不像以前那么自在的呆在仪器店里等罗明下班了。罗明的自尊心很强,每次看到老板怀疑的目光,罗明都会莫明其妙的生舒丽的气,搞得舒丽每次坐不是坐,站不是站。
没多久,罗明离开了仪器店。仪器店工作的失去,罗*情很不好,在校外的招待所里面,罗明指着舒丽骂:都是你,装什么清高?又不是没给老子做过,现在好,找不到工作,看你怎么办?舒丽默默的把饭菜带给罗明,眼晴里含着泪水离去。
生活的现实活生生的摆在眼前,看到罗明每天奔波于人才市场,舒丽的心里很难过,但是却不能给到任何的安慰,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饭菜带去给罗明,然后在招待所陪罗明到十一点,学校快关门的时候才回宿舍。
招待所登记的是罗明的名字,舒丽到招待所去看罗明的时候,招待所的服务员会来来回回的在走廊里巡视,发现房门关了,就会敲敲门提醒,注意影响。有好几次,罗明厚着脸皮把房门关了,想与舒丽性事,都给服务员的敲门给打扰了,这样罗明的心情更加恶劣。舒丽每次看到罗明那*焚烧的眼神,她都会心惊胆颤,但是却又无处可逃。
时间不久,罗明找到了一份牛奶公司的送货员工作,心情好转。上班走的前一天,罗明抱着舒丽说,丽,我一定会好好的奋斗,好好的努力,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丽,对不起,早几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说那些无情的话来伤害你,请你原谅我。是我不对。
舒丽心里积压了几天的不快全部在罗明的誓言里瓦解。明哥哥依然是之前那个温柔的明哥哥,明哥哥只是因为环境而心情不好,当时他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明哥哥的肺腑之言,二个人相爱,何必在意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呢?
舒丽并不知道,这些个性是人天生以来的秉性,如何能改变得了?被爱迷蒙了的眼睛再也不会容不下任何的瑕疵,爸爸妈妈的爱情也有过争吵,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一方退步一方原谅。舒丽以为所有的人的情感都是这样。
几个月时间,罗明的认真工作,从一个小小的送奶工做到普通的业务员,可以单独的到客人那里收取一个到三个月的牛奶货款。有时将近上千块。
几个月的时间,舒丽毕业了,舒丽放弃了家人安排的工作单位,跟着罗明一起进入牛奶公司工作,做一个没一点前途的发货员,每天三点起床给送货的人员准备好牛奶,安排出货。等到发完货,差不多四点多又重新回到宿舍睡觉。
有时候,舒丽发完货,也会踩一台单车,驮着一箱属于罗明的牛奶,与罗明一起送牛奶,从河东一路踩到河西,跟着罗明转了几次之后慢慢也了解一些客户所在的详细位置。舒丽也尝试着帮罗明送一部分的牛奶,有时走散了,找不到路了,舒丽就会凭着记忆等在当时走散的路口等待。
黑漆漆的夜,有的只是不远处的湘江桥上的几盏昏暗的灯光,细雨淅淅的模糊了舒丽的眼睛。负气的把自行车停好,舒丽坐在失散的路口静静的等待,心中满是忧愁,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这就是所谓的同甘共苦?舒丽任由细雨轻轻的滑落在发际间,脸庞上,心中很茫然。
工资,又是工资。半年的时间,罗明的努力大家都能看到,再次因为工资的事情,罗明与牛奶公司的老板发生了争吵。
老板都是吝啬的,斤斤计较的,没有哪一个老板能想起主动为属下的员工加工资,恨不得工人都是木头玩偶,拿最少的投资收取最大的回报。
罗明是不甘如此的人,矛盾产生,还继续的留任只会让彼此更加生气,如梗了一根剌在肉中一样,时不时会剌痛下神经。
“丽,我们辞职,不做了,我们自己准备做点生意好了。如果继续这样做苦力,也只是一个打工者,如果我们自己做生意,那样才有前途。”
“明哥哥,做什么生意好?我们本钱不多,才二千块钱,能做什么生意?”
“我们摆地摊,从河西进货,然后晚上摆地摊?!”
“要不,我们贩菜吧?你看我们牛奶门口的小菜摊,每天生意都很好,我们辛苦点,累点,也跟现在这样半夜里起来,去到马王堆那边进菜,最起码有一半的利润,我们努力点,也可以创业了,自己创业才有奔头。”舒丽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也行,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明哥哥,没关系,这样我愿意,我愿意跟你一起努力,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在吃点苦真的不算什么,我能捱得住。”
第九章 难忘的长沙创业
最初的想像是那样的完美,辞职后的所有资金加起来也就二千块钱。启动资金的羞涩,让罗明与舒丽拿着计算器,时时在计算要如何的节约,如何的让菜摊子能顺利的启动?
三轮车,自行车,秤,门面这几样是必不可少的。手中揣着不多的资金,舒丽与罗明天天在开福寺的大街小巷溜达,见到有空的门面就操着并不熟练的长沙话询问,装模作样的以为自己有多大的经验,其实对这一方面根本就很生涩,但是心中装有梦想,装有希望,多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很快定下了一个八十平方的门面,月租为五百块钱,自行车不用购买,以前在牛奶公司送货的自行车可以拿来用,三轮车去到二手车的市场购买到一辆半新的,一百五十块钱,秤去到菜市场的门口购得二杆,二十块钱,进菜的流动资金准备五百块钱,这样算来,一共加起来费用不超过一千五百块钱,而且还留有几百块钱的后备资金。
这么简单的生意,舒丽与罗明在开张的第一天晚上,躲在被窝里计划着美丽的未来,幸福的生活。
晚上一点钟之后,门外的路上陆续的有人踩着三轮车经过,车子的链条声哗啦啦的唤醒梦乡里的舒丽。
“起床,快起床,我们跟着他们的后面去就能找到进货的市场。”舒丽推了推还在沉睡的罗明。
“嗯。马上起。”一个骨碌起身,罗明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推出三轮车。舒丽想推自行车。罗明阻止了。
“丽,不用了,你坐在三轮车上就好,我载你就好了。”亲了亲舒丽的脸颊,
“出发咯。”
舒丽看着罗明兴奋的神情,打心底的幸福,满足。所有的梦想都将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这里是起点,终点就是成功的那一天。舒丽梦想着梦想。
跟着前面的三轮车上坡,下坡,平行,一个多小时的路途,在舒丽叽叽喳喳的说话中,很快就过去了。前面人声鼎沸的就是著名的马王堆菜市场,深更半夜的马王堆菜市场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招呼声,吵闹声,此起彼伏。
映入舒丽眼帘的是灯光的炽白,刺目的白光照在贩菜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