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出局 透资(独家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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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出局 透资(独家全本)-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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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雨知道,秦石峰的车上安装了卫星定位系统,跑不了。深圳的警察平常看起来蛮*,真要是办起案子起来效率还是很高的。
  只要找到秦石峰了,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但是在找到秦石峰之前,聂小雨不想对哥哥说这些。万一是误会了呢?这年头什么样的怪事都有可能发生,比如现在,外面的那些中小散户怎么知道“岳洲稀土”一会儿涨停板,一会儿又跌停板的真实内幕呢。
  聂小雨现在不能跟哥哥聂大跃说这些,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聂大跃现在的表现确实没有妹妹聂小雨清醒,他仿佛有点心不在焉,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就突然冒出来一声,吓死人的,仿佛是一个人戴者耳机在听流行音乐,你跟他说话他听不见,你只好大声地嚷,你一嚷他听见了,会突然摘掉耳机,大声问“你说什么?”反而把问话的人吓一跳。
  聂大跃也有自己的心事。他的估计和妹妹差不多,已经感觉这件事情肯定是秦石峰搞的鬼,但是他想不通跟魏长青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想。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苦思冥想,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不能对聂小雨说。因为秦石峰是聂小珍的男朋友,而且说实话,她这个男朋友实际上还是聂大跃有意撮合的,在最后问题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他不想把自己不成熟的猜测和判断随意对妹妹说。一方面不想因为自己可能是错误的判断而影响妹妹的个人感情,另一方面他也担心万一不是这么回事,自己现在说多了,将来妹妹跟秦石峰一结婚,小两口在一起一高兴,把这段故事说出来就不好了,所以,聂大跃只能把所有的问题一个人承担,憋在心里,自己苦思冥想。
  对于聂大跃来说,秦石峰不仅是他的同乡好兄弟,而且是他未来的妹夫,更是他生意上的伙伴。包括收购“岳洲稀土”这件事情,始作俑者正是秦石峰。这让聂大跃不能不多多思考,但是时间又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思考,所以,聂大跃现在就表现为心神不定和心不在焉。
  “不行。”聂小雨突然说“走。我们在这里傻等没有用。我们陪万冬梅一起去报警。”
  “不是打电话了吗?”聂大跃说。
  “那我们也要跟万冬梅在一起。”聂小雨说。
  “好吧。”聂大跃说。
  聂大跃现在仿佛已经没有主意了,或者说是主意太多了,反而拿不定主意到底拿哪一个主意,干脆听妹妹聂小雨的。于是,他们俩一面用手机与万冬梅联系,一面驾车去跟万冬梅汇合。
  

高位出局 透资2(1)
岳洲是个小地方。以前叫岳洲县,前两年改成“岳洲市”,虽然是县级市,地界也是一寸没长,但是听起来大了许多。
  岳洲小是小,但她挨着京广线,这就让岳洲人沾了不少光。比如来深圳,从岳洲来深圳就特别方便。事实上,从岳洲上火车后,几乎刚一启动就进入了广东,既然进入广东了,那么离深圳就不远了。因此,岳洲虽然不大,但是来深圳的人不少。聂大跃、秦石峰和魏长青他们就是从岳洲来深圳的。
  虽然都来自岳洲,但以前在岳洲他们并不认识。岳洲虽然不大,但也有城有镇有乡有村。大城市该有的她一样不缺,一件不少。大城市与小城市的关系,就像漂亮的女人与丑女人的关系,外表给人的感觉相差甚大,其实身上的东西和功能没有多少差别。丑女人照样生孩子,说不定生的小孩比漂亮的女人生的孩子更健康。
  聂大跃家住城关镇,也就是住县城。岳洲这一点倒是跟大城市的叫法不一样。大城市的市区往往分为几个区,小县城没有区,小县城把区改为镇,好比美女身上的乳房到了丑女身上被叫成*一样。岳洲县的县城就叫做城关镇。聂大跃住县城里,但是真正的老岳洲不这么叫。在深圳,碰见岳洲老乡,问:岳洲哪里个?聂大跃不能回答“就是岳洲县的”,如果回答“就是岳洲县的”,那就等于没有回答,好比人家问你是哪里人,你回答是中国人一样,是非常不礼貌的。聂大跃也不能回答“县城的”,如果回答“县城的”,就显得生分,不谦虚,不亲切,用岳洲人的说法,就是“精怪”。聂大跃不是“精怪”人,当然不能这么回答,而只能回答是“城关镇的”。这才地道,才表明你是真正的岳洲人。
  聂大跃是城关镇的,秦石峰和魏长青不是。秦石峰是上河口的,聂大跃是稀土矿的。上河口在城关镇的西北方,稀土矿在城关镇的西南方,三个地方离得蛮远,所以他们在岳洲互不相识。好在聂大跃的老婆胡娅沁也是稀土矿的,所以聂大跃跟魏长青说起来还有一些共同的熟人。但是秦石峰不一样,秦石峰住在上河口,上河口离县城有几十里地,离稀土矿更远,并且秦石峰比聂大跃和魏长青他们要小一轮,所以无论是聂大跃还是魏长青,他们在岳洲与秦石峰几乎一点关系都没有。
  上河口离县城不但远,而且非常偏僻,过去除了贩运毛竹木材和其他山货的人,城关镇的人一般很少去上河口。
  岳洲人说去上河口也不叫“到上河口去”,而是叫“上去”。在岳洲,“上河口”是官方语言,真正的岳洲人不这么叫。他们叫上河口为“高头”。至于为什么叫“高头”,已经无法考证,反正岳洲人一直都是这么叫。现在我们只能推断,大约是上河口那个地方的地势比岳洲县城海拔高的缘故吧。
  上河口的海拔确实比县城高。从县城到上河口,现在有汽车,但是过去没有,过去上河口的人要是来县城,乘一叶竹筏,顺流而下,两个时辰就到了。但是回去的时候比较麻烦,必须请纤夫拉纤。那时候还没有流行歌曲《纤夫的爱》,所以,拉纤过程并不如歌曲里面描写的那般轻松与浪漫。现实中的纤夫是非常辛苦的,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不能穿鞋,必须光着脚,光脚才能踩稳,不打滑。事实上,那时候小溪的两边根本就没有正经的“路”,纤夫在拉纤的时候,必须一会儿在岸上走,一会儿又到水里面走,一会儿从东岸走,一会儿从西岸走。当纤夫从东岸跨到西岸或是从西岸跨到东岸,或者遇上一段两边都是峭壁,没路可走,而必须直接在小溪中趟水前进时,穿鞋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夏天还好一些,大冬天光着脚走在河水里的滋味好受吗?还有心事想着妹妹坐船头吗?
  聂大跃在城关镇住了那么多年,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高头”的人下来,“高头”的人要想对外发生联系就必须下来。但是聂大跃自己却一次也没有“上去”过。聂大跃的老婆胡娅沁倒是“上去”过的。据胡娅沁自己说,那也是她很小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们家刚从长沙矿冶研究所搬到稀土矿来,有一年暑假,她姑妈带着表妹从长沙来岳洲稀土矿看望他们,父亲觉得岳洲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招待姑妈的,就带着全家去上河口一次,玩玩,也顺便买一些土特产,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旅游”一番。但当时他们并没有这么说,而只是说“玩玩”。许多年之后,当胡娅沁对聂大跃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并没有显得很开心,更没有什么浪漫。聂大跃问为什么,胡娅沁说她觉得那些拉纤的人怪可怜的。光着个脚,打着赤膊,裤腿都圈到了大腿根,头顶着烈日,勾了腰,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胡娅沁说,她当时坐在竹筏上面非常不安心,觉得自己像电影里面旧社会的坏蛋,在欺压穷苦人,心里不是个滋味。
  随着经济的发展,胡娅沁当年描述的那种情况已经消失很多年了,但是聂大跃最近一次回岳洲,却发现这种景象又恢复了。不过如今人们乘竹筏“上去”的目的与当年完全不是一回事。当年的竹筏是交通工具,人们乘竹筏“上去”是为了赶路。今天的竹筏是旅游工具,人们乘坐竹筏纯粹是为了开心。聂大跃由此就想到了电视大学课程里学到的黑格尔的那个关于否定之否定的理论,理解了历史的重复总是呈螺旋上升式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高位出局 透资2(2)
现在交通发达了。如今的岳洲人要想买“高头”的土特产,再也不用像当年胡娅沁父亲那样“上去”了。不用出城关镇,就在岳洲火车站对面,就有一个很大的农贸市场。市场里不仅有上河口的土特产,还有一些岳洲其他乡镇甚至来自全国的各种各样的土特产。有真土特产,也有假的土特产。上河口的土特产主要与毛竹有关,包括各种竹器、竹笋和用毛竹做成的各式各样的工艺品。尽管每个店铺门口都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上河口特产”。但这个招牌是专门挂给外地人看的,如果是本地人,或者是由本地人陪着外来的客人逛农贸市场,那个本地人肯定用地道的岳洲土语问:“哪里货?”店主要是回答“高头的”,本地人还要加上一句“个是真个?”店主就会说:“你是么人?我批别个依不敢批你。”这里的“批”就是“骗”的意思。可见,上河口的竹器是有名的。
  上河口不但竹器有名,上河口中学的教学质量也有名。那个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大约是青山绿水远离尘世的缘故,人也清心寡欲,自古就有注重教育的民风。相传,当年吴子婿过韶关,最后得到高人的指点,这个高人就是岳洲上河口人。当然,这只是传说,没有人去认真考证。但是自打恢复高考以来,上河口中学的升学率每年都保持较高的水平,以至于后来有些望子成龙或望女成凤的父母,专门托关系把子女从县城送到“高头”读中学,却是不争的事实。
  秦石峰就是上河口人,不需要托关系走后门,直接就在上河口读的小学,读的初中,读的高中,并且果然从上河口中学考上了大学。
  秦石峰上的是湖南大学土木工程专业,据说高考的时候分数很高,说考上清华北大可能有点玄,但是考上同济复旦问题是不会太大的,然而作为小地方人,填写志愿的时候他没有敢填得那么高,想着只要能上湖大就很不错了,于是就真的上了岳麓山下的土木工程系。
  湖大的土木工程系确实不错。在秦石峰看起来,既然是重点大学的土木工程专业,将来肯定就是工程师。在秦石峰和他的父母甚至是他的老师们的眼睛里,“工程师”是非常神圣的三个字,当他们家住茅草屋的时候,电影里面的工程师已经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出门小气车,进门木地板,过的简直是天堂般的生活,比他们镇长家强多了。然而等到1993年秦石峰大学毕业的时候,才发现工程师遍地都是,而且就是他们系里面这些工程师的老师们,上班下班也只是骑个破自行车,没有一个是坐小车的。住的也是筒子楼,公共走廊被分割成一段一段的小厨房,平常走路都很困难,到中午烧饭的时候,更是水泄不通,热闹非凡。厕所当然也是公用的,并不比上河口的农家茅房卫生,以至于不少教师都提前上班,以便赶在上课之前占用学生卫生间。既然老师都不过如此,那么怎敢指望他们的学生过天堂般的生活呢?于是,大学毕业前,秦石峰先是在心里把编剧、导演、演员统统臭骂一顿,然后认真思考,反复的调研,最后决定不当什么工程师了,而应当改行搞金融,直接与金钱打交道。不是一切向前看吗?秦石峰想,政府说是“向前看”,老百姓就是“向钱看”。既然向钱看,不如直接学金融。秦石峰是工科学士,知道任何一次的能量转换多少都要做些无用功,造成一定程度的浪费,所以,做什么都不如直接做金钱的生意效率高。
  秦石峰的转行很简单,考研究生。秦石峰本以为跨专业考研究生很难,准备拿出当年参加高考的劲头出来,从头学习,一年不成两年,两年不成三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是,一深入之后才发现,在总共五门课程当中,三门基础课英语、政治、高等数学是完全不用重新学习的,另一门专业基础课可以从三个学科当中选一门,秦石峰的大学课程包括三十多门课,哪一门都不比金融专业的课程简单,从中凑合一门专业基础课并不困难,所以,真正需要重新学习的其实就是一门专业课,而专业课联系实际,秦石峰既然早已经打算将来转行搞金融,平常看书读报自然非常注意这方面的新闻和知识背景,所以,关于金融方面的最新知识了解得并不比本专业的学生少,学习起来也并不吃力。
  在毕业论文的阶段,秦石峰将主要精力放到考研上,结果就果然考上了,而且考上的是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研究生班。虽然内行的人知道这个“班”字大有讲究,但是只要最后顺利地通过论文答辩,取得硕士学位,研究生班的研究生和硕士学位研究生并没有本质区别。好比他在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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