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转向内需,从而必然强化实业、弱化资源的趋势已不可逆转。总之,似乎矛盾的数据背后,反映的是中国实体经济内部实业和资源结构的大调整,预示着实业和消费的真正发展。或许这只是暂时的,或许还会反复,但中国经济转向内需,从而必然强化实业、弱化资源的趋势已不可逆转。与此同时,理论界和分析人士必将进一步认识到区分实业和资源类企业的重要意义。
实业企业要“去金融化”
国家振兴实业,离不开实业企业自身的“去金融化”。
此次大危机中,多家国有实业企业进行汇率掉期、结构性存款、期权投资而导致巨额浮亏被接连曝光,金融衍生工具一时成为社会普遍关注的热点话题。金融衍生工具从20世纪70年代逐步发展起来,对繁荣世界经济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同时也给实业企业乃至世界经济的发展增加了巨大的风险性。美国这次金融危机的帮凶正是欺诈性的金融衍生产品、缺位的金融监管和疯狂的投资者。
今后实业企业要对从事金融业和购买金融产品说“不”,至少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近3年来,中国的实业企业,特别是非金融类央企,利用资金和政策优势,打着多元化经营的大旗,放松熟悉的实业主业,非理性大规模涉足金融业及其衍生品,使整个中国经济快速金融化。这是经济的进步,但也出现了矫枉过正的苗头,适度“去金融化”或许是今后较长一段时间内非金融类央企的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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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金融危机造成的最直接变革是:旧的“发达国家消费、落后国家生产”的全球化模式必将终结。国际经济的均衡更多地要从一国内部来实现,内需和内部均衡必将成为经济和经济学的主旋律。2009年6月17日,在“战危机”关键时刻,国务院常务会议强调,进一步推动城乡统筹和地区协调发展,拓展新的发展空间,培育新的经济增长地带。不少学者认为,中小城市大面积绿色崛起应该成为最大的新的发展空间。
纸币,特别是增量纸币,最终必将会向这一新的发展空间大规模集聚。政府应该创造条件,利用财政手段和贴息等政策,千方百计调动资金用于中小城市大面积绿色崛起战略。这应该是我们抵御此次大危机冲击、避免自己出现大危机的最重要的工作方向。
“农村生产城市消费、城市生产国外消费”
此次大危机前,经过30年改革开放,中国经济发展的外向型程度不断提高,最终形成了“农村生产城市消费、城市生产国外消费”的外向型经济格局。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数据显示,我国以人民币计价的出口占GDP的比重,从1978年的不到5%翻番到了1986年的105%,到1994年又翻倍上升到了216%。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中国外向型经济曾经进入了8年的调整期,但2002年出口占GDP的比重再次突破前期高点,达到224%。2001年中国加入WTO后,加速了全球化进程,把出口占GDP的比重推到了2007年375%的历史新高。
以出口占GDP的比重来衡量一个经济的外向型程度,中国不是最高的,但却是“金砖四国”中最高的。世界银行的统计资料显示,2007年中国出口占GDP的比重为375%,高于全球平均的27%,在2007年全球10大经济体中仅次于德国(407%)和加拿大(379%),稍高于同属新兴市场经济的俄罗斯(352%),但远远高于印度(199%)和巴西(151%)。考虑到中国的人口是世界之最,内需本来应该占更多的比重,外需过高显得极不合理。
外向型经济是中国经济的重要发动机,甚至是主要发动机,为中国经济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是头功。但是,这一模式是脆弱的,外需依赖多多少少给了中国经济“无根”和“无家”的感觉。在此次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之下,中国外向型经济的脆弱程度证实了这一感觉。从2008年11月出口开始下降,到2009年4月,已是连续6个月负增长。出口的大幅下降,显著下拉了整个国民经济的主要行业,电力、煤炭、石化、钢铁、有色金属、轻工、纺织、建材、房地产等行业的生产经营越来越难,有的行业已经出现了整体亏损。
外需放慢已经严重损害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基本面,导致经济出现大幅度下滑。对外需的过度依赖显然放大了外需放慢对中国经济的冲击,此次经济调整的深度和长度肯定将超过亚洲金融危机之后的那次调整。那次用了8年,当时也响亮地提出了扩大内需,但随着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外需市场急剧扩大,我们最后重启的依然是外需依赖之路,而且更加依赖。但此次外需市场大幅萎缩是以美国带头挑起的贸易保护主义为真实背景,萎缩程度远超上次,又没有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这样的大事件做对冲,因此,这一次我们同样提出的扩大内需必须要取得真实和持久的效果。只要立足民生,措施得力,相信我们不会再次走向外需依赖之路,至少不会扩大外需依赖,否则就相当危险了。
2 创业于新型中小城市(2)
如果美国和其他工业化国家的经济持续衰退,即使政府进一步加大力度鼓励出口,稳定外需的任务也将非常艰巨,因为外需市场是最典型的买方市场。况且,过分强调稳定外需很可能会将中国经济发展的主导权拱手让给别人,并需要以更加扭曲的经济结构为代价,且不确定性很大。2009年,中国经济转型的压力扑面而来,在传统的出口和投资之外,寻找新的增长点是唯一可能的选择,这就是内需和消费。作为崛起中的大国,中国已经进入了从出口大国向消费大国转变的关键时期。
历史证明,外需主导的经济会导致大城市畸形发展,形成内需主导的经济必须发展中小城市。未来中国内需和消费的最大增量在哪里?新的发展空间在哪里?历史证明,外需主导的经济会导致大城市畸形发展,形成内需主导的经济必须发展中小城市。
城市原本是个好东西
城市首先是实业和资源协调发展的产物。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实业中消费资料的比重逐渐下降,生产资料和科教资料的比重逐步上升,与这种生产力要素结构的变动相适应,生产消费资料的人口比重逐渐降低,生产生产资料和科教资料的人口比重稳步上升,后者集中在一起就是城市。与此相对应,前者的居住地就是农村。这个分化过程是一个不断加速和强化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城市化。城市化是中心城市及其农村二者自成系统的过程。
衡量城市化水平的标准有如下三个。
人口密度指标
人口密度指标,主要指城市人口占总人口比例。广义生产力总是一定人口的生产力,一个城市养活了多少人,占本地区(城市及周围的农村)总人口的比重是多少,最能反映当地的城市化水平。
人均产值指标
一个城市养活了多少人,每个人创造了多少价值,占用了多少资料,能够很好地反映这个城市的产业结构、经济集聚度、城市辐射能力、城市基础设施等方面的情况。
人均资源指标
人均资源指标,主要指城市人口的人均居住面积、人均公共绿地面积、人均水资源、人均能源消耗等生活指标。其中,人均居住占地、人均水资源等都少于农村,人均能源消耗却高于农村。
研究上述三个指标,我们会发现,与农村相比,城市的人口密度大、人均产值高、人均资源消耗少、人均能源消耗多。其中,人口密度大是最显著的特点。可见,城市是实业与资源的自成系统。但实业与资源要真正通过城市化自成系统,必须遵循两大原则:①“实业与资源协调发展;②城市与农村协调发展。
大城市成了一个坏东西
近代以来,也就是工业革命以来,城市化发展迅速。迄今300年间,世界上所有发达国家和有作为的领导人都曾思考和实施过自己的城市化战略,许多先行国家都经过了大量的试验,留给后发国家丰富的经验和教训。
从完成城市化的历史顺序来看,英国早在100年前就最早完成了城市化的进程,欧洲其他国家大概是在80年前,美国是在50年前完成此过程的。从欧洲到北美,从实业与资源协调和城市与乡村协调的角度来看,先行各国城市化发展大概经过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城乡相互封闭阶段。古代社会,城市住着统治者,农村是被统治者,这是农业社会城市的主要特征。工业革命初期的城市化也是这样一种状态,英国圈地运动初期,城乡就是相互封闭甚至对立的。 。 想看书来
2 创业于新型中小城市(3)
第二阶段:大城市优先发展阶段。在英国,随着工业革命深入发展,工业生产和财富及人口迅速向城市集中。那时的英国人认为,英国要首先发展大城市,只有大城市才能提供足够的就业,才能统一国内经济,才能生产出廉价的产品以占领世界市场。于是,英国开创了城市化约等于大城市化的道路,这一道路一直影响至今。大城市确实符合工业化时代的需求,是成为工业国家的主要标志。但“大城市病”随之产生,交通、污染、人口、管理、成本高等问题摆在了英国人面前,也摆在了后继者面前。
第三阶段:“去大城市化”阶段。目前,日本、欧盟等正“去大城市化”,呈现逆大城市化现象,每年都有不少老年人,甚至一些年轻人回归乡村生活。最典型的是美国。早在1890年时,美国的城市人口密度就达到每平方英里8000人,100年后的1990年,每平方英里不足4000人,现在还在持续地下降。整个20世纪,都是美国“去大城市化”的世纪。这是一个必须引起我们重视的大事实。
新中国成立至今的60年,我们的城市化也迅速经历了三个阶段。从1949年到1978年,在计划经济时代,中国的城市化处在城乡相互封闭阶段。1978年后,中国的城市化处在大城市优先发展阶段。结果,中国出现了一批世界级大城市。1997年,中国开始在部分小城镇试点户籍管理制度改革,1998年10月十五届三中全会将发展小城镇确定为“带动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一个大战略”,2000年7月,*中央、国务院出台《关于促进小城镇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这是中国城市化的第三阶段的起步阶段。
然而,近10年过去了,由于种种原因,我国的城市化实际上依然处在大城市化阶段。目前,北京、上海的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已经超过1万人,“大城市病”很严重。这是二次世界大战后发展中国家城市化的通病,目前在非洲、拉美地区,一些国家80%的人口都集中在一两个大城市里,形成了大片的贫民窟,这是失败的城市化。与其相比,中国城市化道路科学得多。但是,与美国相比,中国目前的城市化又落后得多。
不能否认,引领中国经济大发展30年的“大城市”现在在综合考量上却成了一个坏东西,交通超级拥堵,空气严重污染,不再宜居。不宜居也就不宜一切人类活动,因为人类的活动是以居住地为圆心的。大城市的巨大规模抬高实业成本,浪费自然资源,污染生态环境,助长金融炒作,还是*的最大根源之一,在整体上已经弊大于利。
大城市还带来严重的资源风险。例如,我国是以全世界7%的淡水资源支撑占全球总人口21%的中国人的生存、发展需要,人均水资源占有量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27%。而且水资源的空间分布极不平均,58%的水资源分布在其人口仅占全国人口1/3的西南部。但是,中国的大城市集中在东部。以北京为例,近几年的饮水问题已很严重。
“21世纪经济发展的双轮”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我国提出了大力发展小城镇,但没有得到最好地落实,原因有三:第一,小城镇是作为农村改革与发展的一项重要任务提出来的,是“三农问题”,还没有从国民经济总体角度看问题。第二,当时中国的大城市化还没最后完成,特别是大城市房地产还没像现在这样饱和。第三,中国随后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外需市场迅速扩大,最终形成了“农村生产城市消费、城市生产国外消费”的外向型经济格局,进一步强化了大城市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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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市革命+新技术革命=21世纪经济发展的双轮此次大危机否定了旧的全球化模式,否定了作为旧的全球化模式主要特征的大城市化,人类需要新城市化。与此同时,此次大危机还否定了旧的工业化模式,否定了作为旧的工业化模式主要特征的“黑色道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