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孟青夏低下了头,白起那样强大,他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断没有会畏惧有扈氏实力道理,可
头顶忽然传来这个男人耐心而又低沉悦耳声音,孟青夏忽然想起了那日神庙之上耳语,然后才发生了后面一堆差点擦枪走火事,不由得心中一突,耳根子也红了起来,只听白起他头顶,低声道:“如今那些氏族虽臣服于我,但他们面对发生异变时候,难免心生了动摇。我亲自伐有扈,仅以夏后氏名义发动战争,是要他们知道,我白起,虽已德望坐上首领之位,但一旦有人生出反抗于我心思,下场就会如有扈氏那般惨烈。夏后氏位居联盟之首,不仅因为我白起缘故,是因为,它有强大实力!”
顺白起者昌,逆白起者亡
012 太小看她
这是夏后氏和有扈氏战争,白起不仅要杀鸡儆猴,要以武力,巩固夏后氏领袖地位,任何反抗白起人,都要付出惨烈代价。
管如此,但孟青夏还是感觉一颗心揪着,怎么也不放心,不禁垮下脸来,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怎么总是要发生这样危险事。”
她神情简直是苦大仇深,好像一听到白起要上战场,就老大不高兴,那张原本娇俏小脸都拉得老长。
她也是近才知道,白起伐商族人那场战役中,落入了伯益和有扈氏人设下圈套,管后来她也问过白起,白起也总是把那样危险情况用一两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孟青夏心中却明白得很,当时情况有多惊险,听说白起还受了重伤,中箭地方离心脏很近,连巫医都不敢轻易为白起拔箭,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孟青夏心中对白起此次又要亲自带兵讨伐强大有扈氏而不满,多自然是担心他安危。
白起闻言,笑了,这孩子满脸担忧神情取悦了他,他将孟青夏放到了高高平坦石头上,这样孟青夏就比白起高了,白起两只手仍固定着孟青夏腰,大概是怕她掉下来,他嘴角笑意毫不掩饰他此刻愉悦心情,倒是让孟青夏脸色不禁一红,别扭道:“你笑什么!”
“你能学会为我着想,我很高兴。”白起看着孟青夏,然后一字一句耐心地嘱咐道:“我此去,少则半月,多则耽搁数月,但伐有扈之战,定会冬季结束前告一段落。你与修和观也算是自小玩伴,将他们留给你,自然能确保你安危,他二人年轻有为,颇有胆识,但缺乏是历练,这一回,我将让他们取代湛位置,跟随我左右。”
白起这回亲征伐有扈,夏后氏兵力自然是倾巢而出,能留给孟青夏人不会太多,自然要有一两个白起所信任得力部下,才能确保不会发生令白起分心事。
孟青夏虽只是一介奴隶身份,但夏后氏上下,没有人不知道,白起纵容和宠腻她,比之霁如何疼爱自己小女儿檀舟都不逊色,这个小奴隶,不仅不必干粗重活,还是锦衣玉食好好地惯着养大,就连夏后氏著名勇士,白起大人身旁得力部下湛,如今都是这个小奴隶身旁可怜侍从了。
“你意思是”孟青夏眼睛闪了闪:“将湛留给我?”
孟青夏心中为湛默哀,想必湛知道了白起决定,该十分沮丧。
白起微微挑唇,语气虽算平和,但其中威严和不容违抗,已经不言而喻:“凡事多听湛话,过两日,他会送你回禹康,没有我命令,你哪也不许去,湛也会时刻看着你。”
孟青夏皱起了眉,白起也知她对这样安排十分不满,像是为了安抚她,孟青夏只觉得手腕忽然一凉,有什么冷冰冰东西被白起推入了她腕间。
“白起?”孟青夏低头,神情有些茫然,手腕间,是白起为她戴上一串由猛兽牙齿穿成饰物,那一只只牙齿都被打磨得十分干净漂亮,穿了孔,冰冰凉凉,这是什么意思?
“当日因为发生了变故,你成人礼也泡了汤,每个参加自己成人大典女孩,都会为自己射下猎物,取猎物身上之物制成饰礼。”白起眸光微凝,似笑非笑。
白起对她,一向如此,恩威并施,打一下再给个田枣吃。
孟青夏也说不出话来,心中怎么看那狼牙,怎么觉得不自,白起这么做,不就是作弊吗?明明不是她自己射杀猎物
“记住了,这是你饰礼,狼牙老人口中,一向是辟邪安平好东西,很适合你,你应该好好保管,待我忙完了这一阵子,回来后,还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对于总是闯祸人,需要就是这种东西了,孟青夏知道白起这话是故意讽刺她,但她关心并不是这个,孟青夏全部注意力都落了白起所说“回来后,还有话要和你说”之上,心中不禁疑惑,白起要和她说是什么,为什么不能现说,但白起并不理会她疑惑,只是淡笑不语。
白起召来大臣和将领们都已经等候白起了,对于政事,白起从来十分勤勉,将孟青夏抱下了地,又命令侍从送她回去,警告了她一句“记住我说话”,方才离去。
寒冬腊月,并不适合出兵打战,但这样恶劣自然环境,无论对白起还是对有扈氏而言,都是一样,重要是,白起惩治有扈氏,是必须马上进行事,这场讨伐有扈之乱战争,无论如何也不能拖到明年去,否则这对于白起往后统治,只会带来麻烦。
回到禹康也已有数日了,白起大军早已经向有扈氏首领庭“甘”进军,禹康城虽并非夏后氏首领庭,但那强大军事防御系统,却是目前夏后氏首领庭伊洛所不能比,这也是白起为什么会令孟青夏回到禹康原因,就算整座城池兵力所剩无几,凭借那坚不可摧军事防御系统,无疑也是整个夏后氏安全地方,想来将来不必多久,白起也会将夏后氏权力中心逐渐往禹康靠拢。
氏族之间战役,规模虽不比从前三苗与讨伐商族之战,但事关争夺这至高无上联盟统治权,有扈氏须得全力以赴,白起自然也是倾巢而出,如此一来,就连白起大人禹康城都空了兵力,又无白起大人坐镇,夏后氏子民必然不安,微生也正是为此,亲自下了山,代替白起坐镇禹康,处理政事,安定民心。
白起偶尔会以信鹰传递消息,这也是孟青夏能够了解白起处境唯一途径。
但这日一早,孟青夏尚且有些心不焉地用着早膳,湛便忽然接到信鹰传来消息,只是这一回,这信鹰却不是从白起大人那飞来,这段时间,孟青夏本来就精神紧张,见湛忽然变了脸色,急急忙忙要去寻微生商讨对策,孟青夏自然也坐不住了,忙追随了上去。
这段时间,白起不,所有政事几乎都是由微生处理,每年遭受冬灾侵袭,各地都会发生不少问题,难免流民四起,各个部落,偶尔也会遭受因为灾难沦落为匪盗流民侵袭,就是白起,这时候也会日夜忙碌,何况身体一向不怎么好微生,难免要加吃不消了。
此刻微生正议事大殿主持长老院大臣对政事进行商讨,湛却忽然闯了进来,殿内议论声音骤然一停,孟青夏也随之入殿,只见湛脸色冷凝,少了平日吊儿郎当,众人一见是湛,也无人敢指责他中断会议罪名,大殿中央,微生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他依旧长袍如雪,白发银丝,面容沉静温和,闭着眼睛,带着祥和微笑,湛尚未开口,微生似乎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他也停止了议事,闭目将脸转向了湛他们方向,平静道:“湛,你‘看’起来很匆忙。”
湛顾不得多说,直接切入正题,凝重着一张脸来到微生面前,他手中拿着,正是刚刚收到信鹰送来消息:“我刚收到了消息,夏后氏周遭,各地都发生了叛变”
叛变?
微生神色不变,稍作沉吟,道:“你说,也正是我们议论事,冬灾侵袭,难免各地流民作乱,偶有叛变。”
湛皱了眉:“那些可不是什么流民,分明是如同有男氏这些小部落,都受了有扈氏挑拨策反,纷纷蠢蠢欲动,想要造反。”
湛此言,不仅是孟青夏,就连微生和场大臣们都变了脸色,有男氏之流虽都是一些无足轻重小角色,但若这些小部落叛变作乱,和有扈氏同流合污,对白起大人两面夹攻,难免要陷白起大人于不利,虽不至于改变终结局,但势必要让白起大人覆灭有扈氏脚步受到读多少少阻挠,况且各地叛乱不压制,无疑是让征战前方白起大人,后院着火
要镇压这些小角色叛乱并不是难事,可如今哪来兵力能够平定这些叛乱,为白起大人解除后顾之忧
很显然,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当务之急,便是能够借外力,镇压这些发生各地叛乱,将火苗扼杀萌芽中,防止他们后真被有扈氏策反,与白起大人作对
可是又哪来兵力可以借呢,分明是无兵可借如今大多氏族,虽臣服于白起大人,但夏后氏和有扈氏之间起了联盟统治权之争,这两个无疑都是联盟之中强大氏族,其余众多氏族,面对异变,也都持了观望态度,不会轻易表明立场,宁可无功,也要无过,他们不会肯冒险借兵,毕竟两强相争,谁是后胜利者,如今还未有定数呢,万一白起大人输了
“或许,我们可以向彤城氏霁要求借些兵力平叛。”
“是啊,霁大人一向是拥护白起大人和我们夏后氏一方,他是不会拒绝我们要求。”
“何况,霁大人小女儿檀舟,不是也落入了有扈氏人手中?他现一定对有扈氏恨之入骨了,有扈氏首领悍政,一向不是个好脾气人,霁大人与之,早有隔阂。”
大臣们想到来霁,心中都纷纷燃起了希望,然而就此时,一直没有表态微生却是轻叹了口气,摇头道:“霁是不会插手。”
并非霁不愿意替白起大人解除后顾之忧,这场战争,是白起大人奠定稳固统治权一战,是夏后氏和有扈氏之间较量,唯有胜利那一个,才有资格成为联盟领袖,这正是白起大人以武力立威时候,彤城氏又是除夏后氏之外,唯一一个与有扈氏实力相当强大氏族,若是霁插了手,难免要辜负了白起大人此次讨伐有扈氏本意了
霁既然连檀舟落入有扈氏手中气都咽了下去,顺从白起大人意思,不曾发兵讨伐,一来,霁是相信以白起手段和本事,讨伐有扈氏一事上,他必是胸有成竹,二来,也是因为作为白起大人忠实盟友,才会生生咽下这口气。
座众人并不如微生那样将局势看得这样透彻,但微生那平静语调,与天神之子身份,令他话无疑充满了说服力,一时间,大殿之上又陷入了寂静,没有人能够再想出好办法来。
“有兵可借。”
清脆声音这沉默大殿上突兀地想起,人们皆是一惊,顺着这声音主人望去,竟然是她
就连湛也惊讶不已,只见这道娇小身影忽然从后走到了大殿中央,她看上去人虽小,甚至连眉宇间都还带了些稚气,但此刻这张年轻面庞,这么多大臣面前,却无半分怯懦,无数道落她身上目光都带了质疑和不赞成,但她那清瘦身影站那,反倒显得异常挺拔,她神情平静,仿佛没有受到影响一般,漆黑清眸从容而坚定,小嘴微抿,真是让人意外地惊喜,就好像蒙珠拂去了尘,露出了她本来美丽面目一般。
这么多大臣,竟然被一个半大少女给震慑住了,无端端地,竟然生生把要斥责话咽了回去。
微生好象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孩子会说这一句话一般,相反,他脸上,反而露出了些微赞许笑意,管如此,微生仍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青夏,你可想好了?这世上,可没有什么万无一失事,你很有可能要令自己陷入危险。”
孟青夏微微凝眉,随即也淡淡一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信我?”
微生神情温柔,他虽没有正面回答孟青夏问题,但答案已经十分明显:“那么,我便盼望着你能够一切顺利,只是白起大人既然将湛留了下来,为了你安全着想,有湛陪同,我与白起大人也会放心一些。”
“微生大人!”湛反对道:“她一个孩子能懂什么,况且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白起大人那只怕要降罪下来,您未免也太冒险了,竟然放心让她去处理这样重要大事!”
对于湛无礼,微生并无丝毫不悦,反而微笑着慢条斯理道:“白起大人若是降罪下来,微生自会一力承担。你们未免也太小看了她况且白起大人,也会因此感激我此刻决定”
这是什么意思
微生语气很轻,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他那安静宁和清隽面容,却忽然讳莫如深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愣,就连湛也只能憋了满肚子不满和质疑,开什么玩笑,让孟青夏一个小奴隶去借兵平叛,万一出了什么问题,白起大人怒火可想而知。况且,微生大人,连问都没问过,这小奴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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