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夏缩回了水里,心情正郁闷,听闻白起这么一说,不禁面露了困惑,但还是顺着白起话点了点头:“她就是昆白,我和你说过。”
“确比你容易讨人喜欢。”白起微微地勾起了嘴角,这神情莫测,让人看不懂。
孟青夏嘴巴一撇,摸不清白起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倒也不生气,只是觉得莫名,她正揣测白起这话里意思,白起神色便已淡了下来,似乎不欲与孟青夏闹腾:“昆白,你先出去。”
昆白心中一动,白起大人那一句“昆白”,就像一道电流侵入了她心窝一般,白起大人这样高高上人物,竟然能记得住她名字,昆白脸色比刚才好要红了几分,她几乎连头也不敢抬起,眼光也不敢乱瞥一下:“是”
慌忙起身昆白很识相地便要行礼告退,起身之时,她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大胆地从这位刚刚凯旋受到万众膜拜年轻统治者身上扫过,白起身上已经打湿里衫几乎已是不整,矫健肌理这高大身躯之上堪称完美,目光惊颤触及这伟大王者那俊美面容轮廓时,不禁让人面红耳赤,但白起此刻却已经眉间微敛,昆白一愣,顿时加了步伐,埋下了头,不敢再偷看他一眼,仓皇地退了下去。
孟青夏仍绷着一张小脸,心情也说不上好坏,就是古怪得很,白起极少说过哪个人可以讨他喜欢这样话,这种话从白起口中说出,足以令人想入非非,可他神情有那样冷漠,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似乎是知道这孩子想些什么,白起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别水里呆太久,将自己收拾干净,就让侍女带你到宴上来。”
“宴上?”孟青夏眨了眨眼睛,不等白起回答,她随即便说道:“我明白了,是为了接待远道而来作为客人檀舟?”
白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便阔步走了出去,外殿里,立即有侍女上前侍奉白起衣,孟青夏那一刻表情,却有点忍俊不禁,白起看起来,似乎也有些拿檀舟没办法,但檀舟是彤城氏来重要客人,就算白起才刚刚班师回到封地,疲惫不堪,也不得不设宴款待作为客人檀舟,但檀舟对于白起爱慕白起哪能不知,他大概对于直率单纯又热情得让人头疼檀舟也有些招架不住吧?这才要她也去那宴上,至少檀舟似乎对她也颇有兴趣,白起分明是将她当作了挡箭牌
孟青夏轻叹了口气,白起离开这间浴殿之后许久,她才手忙脚乱地自浴池中起身,不等侍女进来侍奉,自己便有模有样地将衣衫给穿上了,晚上是要出席宴席,孟青夏难免要穿得象样一些,就算是只宠物,也不至于丢了白起脸。
099 露出尾巴
孟青夏走出了浴殿,昆白还,因为白起多看了她一眼,甚至还记得她名字,昆白那张小脸仍是红扑扑,神情有些恍惚,见了孟青夏,立即换上了一副天真灿烂笑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阿夏!”
孟青夏没有说话,那双漆黑眼睛定定地看着昆白,孟青夏面貌是属于柔和,无论是柳眉还是俏鼻殷唇,都是一副秀气而乖巧模样,唯有那双眼睛,清亮,又透彻,漆黑中,沉淀着一股仿佛可以将人看透清明,昆白面色也微微有了变化,但还是笑颜以待:“阿夏,你怎么了?”
孟青夏欲言又止地看着昆白,她目光满含深意,终还是缓缓地收敛了目光,微微一笑:“没什么,昆白,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
昆白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还说呢,阿夏,你忽然不见了,你不知道害得我有多担心!还好你和白起大人都平安无事回来了。白起大人离开浴殿时,还特意嘱咐了,今天他或许会忙于政事,便让我陪着你。”
孟青夏点了点头,白起出征外那么久,虽然有他得力部下们帮衬,可需要等他亲自处理事情恐怕早已经堆积如山了吧?有昆白帮忙也好,她还总不能将自己乱糟糟长发收拾清楚,而昆白手就很巧,三两下就将她刚刚擦了个半干头发给收拾服贴了,还编了漂亮辫子,将自己收拾干净,孟青夏简直觉得自己浑身都一轻,神情气爽。
白起专门为了招待檀舟而设下宴会宫殿东面,奢华大殿镶嵌着不少能够发光天然矿石,大殿之上,出席除了檀舟,大部分都是那些和白起一样忙碌了一整个冬季大臣们,微生也宴上,白起设宴,一来为了招待远道而来檀舟,二来,也算是犒劳这些他不时候为他分摊了政务大臣们。
女奴们早已经打扮漂亮大殿中央扭动着腰肢,这样料峭早春,但这些女奴们身上布料却少得可怜,每一次腰肢扭动,都好像水蛇一般,风情万种,美丽曲线那风一吹就会掀开布料下若隐若现,不少大臣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婀娜部位,有则忙着和女奴**,这一点上白起很大发,他并不会因为自己部下觊觎他东西而动怒,若是他部下看上了这里女奴,白起通常慷慨地便将这些容貌和身段都算得上上层女奴们打发着送了部下了。
而远大殿上首方向,白起左下边第一个位置微生,这样弥漫着风情而火辣宴会上,也显得十分从容得体,他眼睛虽然看不见那些热舞得让男人内心骚动女奴们表演,但他面上仍带着笑容,时而进两杯酒,由于微生身份特殊,管他已是这里除了白起大人之外,面貌是英俊人了,但那些女奴们就像敬畏白起大人一样,并不敢亵渎这位被奉为神孩子高贵巫师,为此微生左右,还算是清静,并不像白起其他大臣一般被那些火辣身段所围绕着。
整个大殿之上,郁闷恐怕还属算得上是这宴席“主角”檀舟了,那大殿之上热舞女奴,身材一个比一个火辣,就连白起大人也是淡淡含着笑意,入座上首位置,偶尔低头和距离他不远微生说几句话,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他也会手执着酒樽,将视线放大殿中央表演之上,这里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檀舟才是宴会主角。
此刻檀舟小嘴噘得都可以将酒樽给放上去了,那些女奴一个比一个漂亮,檀舟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真怀疑这些女奴是怎么将身段弄得这样前凸后俏,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专注”地欣赏她们“舞蹈”。
孟青夏来到这里时候,看到这样热闹场面,目光偶尔落了那些女奴少得连重要部位都难以完全遮盖身躯上时,都禁不住面红耳赤,早已经要郁闷炸了檀舟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才刚刚露出一个脑袋孟青下来,她见了孟青夏,就像见了救星一般,不顾她侍从劝阻,气呼呼地自座位上起来,檀舟侍从很无奈,只得抱歉地向白起解释,白起便也只是淡淡一笑,安慰了一句:“随她们去吧,难得我这里,也有檀舟能看得上玩伴。”
孟青夏还每看到檀舟,檀舟就已经从身侧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孟青夏手,半带着些撒娇语气抱怨道:“小奴隶,你怎么现才来,我都要气炸了,这里一点也不好玩,白起大人只顾着和别人说话,都不怎么理我!”
孟青夏一愣,待看清了正热情地拉住了自己手抱怨人是檀舟之后,才有些又无奈又好笑地劝了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今天宴会不是专门为了招待你而设吗?”
“可是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檀舟年纪虽然比孟青夏年长,可心性却比孟青夏还要孩子气一些,她拉着孟青夏便要往外走,言谈举止之中,无不是早已经被宠坏了天之骄子霸道。
孟青夏被拉着直往外拽,她只好无可奈何地伸长了脖子回头去找白起,这一回头,正对上白起目光,他正垂下眼帘往孟青夏这看来,撞进了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湛蓝瞳眸,孟青夏一怔,随即小脸一垮,那模样,看起来倒有些像向白起求救一般。
白起微微抬唇,向孟青夏点了点头,那意思,大概是要她陪着檀舟了,孟青夏轻叹了口气,扭回头来,已经被檀舟往外拽了。
候外面昆白见孟青夏才刚进去不久就出来了,不禁面露了诧异,待看见了那风风火火一脸娇气檀舟,昆白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跟了上去。
檀舟正气头上,经过先前彤城氏时发生事,檀舟虽然比孟青夏还要大上几岁,但她显然不大敢将郁气发泄孟青夏身上,见了身后昆白总是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她们身后,檀舟便不满地拉着孟青夏抱怨道:“这个人是谁,怎么这样讨厌,我不喜欢人家跟着我,我侍从都不敢跟着我!”
孟青夏现也是满腹郁气,白起此举,明显是将檀舟推给了她,说实话,她对上娇气却又蛮横檀舟时,也是一阵头疼,此刻孟青夏也只能耐心哄道:“昆白是我朋友。”
“她是奴隶?”檀舟表情很丰富:“她是你朋友,那我也是你朋友,可是你和我交朋友了,怎么能再和一个奴隶交朋友,我不允许,你不要让她跟着我们好不好。”
那撒娇口吻,并无恶意,但檀舟显然已经忘了,孟青夏也正是她口中“奴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檀舟也是小脸一红,从来被宠得无法无天,时常连彤城氏首领霁都拿她没办法檀舟,此刻竟然也是语气一顿,有些小心地观察孟青夏神色,见她反应还算平静,檀舟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孟青夏真是被她气得头疼了,却又有些哭笑不得,好昆白似乎并没有因为檀舟话而变了脸色,她仍旧好脾气地眨了眨眼睛,替孟青夏说话道:“檀舟大人,阿夏才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您不希望昆白跟着,昆白也无可奈何,这是白起大人命令,是白起大人让我跟着阿夏。”
一听到白起名字,檀舟便没了脾气,她将孟青夏拽到了自己居住寝殿,作为客人,檀舟住处当然讲究,檀舟喝退了所有侍奉人,昆白为她们带来了一些精致食物,檀舟又吵着要喝酒,昆白没有办法,只好为她二人找酒去了。
檀舟此举,像是故意要支走昆白一般,待昆白一走,檀舟才凑近了孟青夏,小声道:“小奴隶,她叫你阿夏,和你很亲近?”
那口气,竟然比起今日看到白起大人目光落那些热舞女奴身上时还要酸溜溜一些。
“嗯。”孟青夏并不排斥檀舟,檀舟虽然骄横跋扈,又有些孩子气,但比起昆白,檀舟心思倒要加透彻一些,半点情绪都藏不住。
果然,檀舟脸上露出了些失望表情,随即小嘴一噘:“那我也要叫你阿夏!以后不许她这么叫你!”
檀舟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霸道一些,孟青夏也只是想哄着她,便也敷衍地点头了,因为孟青夏许诺,檀舟心情立即爽朗了些,孟青夏这个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小奴隶面前,立即变成了一只温顺小绵羊:“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昆白,阿夏,你也不要喜欢她,其实我有点怕她。”
檀舟此刻说话这模样,哪里像是个骄横跋扈天之骄子?她俨然就只是一个敏感又温顺小绵羊罢了,那叫昆白女奴,虽然年纪不大,可檀舟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她,总觉得她一点也让人看不透,就像父亲大人那些总是互相算计着女人一般,她们看起来面色无害,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多少让人不齿勾当呢,檀舟只见了昆白一面,就觉得不喜欢她,那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很有心计人。
孟青夏神情也微凝,但还是微微一笑,安慰道:“你别想这么多,昆白不过是个孩子。”
这样话,倒好像她自己不是个孩子一般
檀舟眨了眨眼睛,也没有听出孟青夏这话里不对劲,她懵懂地点了点头,对孟青夏话是本能地有一些信服,经过孟青夏安慰,檀舟便也将昆白事放一边了,她小脸忽然一红,支支吾吾地,露出了些少女心思:“阿夏,我有一个秘密虽然白起大人向天神许诺,六年之内不能大婚,这让我很失望,可是父亲大人也说了,这是没有办法事,为了大局为重,白起大人这么做,也是联盟之福,父亲大人也劝我熄了这心思,因为六年以后,我都是老姑娘了,就算白起大人能等,我们女孩子也是等不起,可我一点也不想放弃这个念头。”
孟青夏低头喝水动作一顿,随即又垂下眼帘,继续那个喝水动作,檀舟并未察觉出孟青夏神色变化,仍旧将孟青夏当作值得信赖人一般,絮絮叨叨道:“但是白起大人那样英明伟岸一个人,觊觎他女人肯定很多,就算六年之内白起大人不会大婚,可难保六年之后白起大人就要娶别女人了,阿夏,你是我信赖人了,事实上,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我知道,相信你一定没有错,就像上回雪山上,就是因为相信你,我们才得救了,嘻嘻,阿夏,你真好厉害!难怪白起大人也会对你另眼相待,我还听父亲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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