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这意思是他出征外,会令苍鹰传递回来有关他消息?那消息虽然和她无关,但至少她能从苍鹰往返,知道他尚且平安无事?
孟青夏那皱巴巴小脸,显然因为白起这话而微微闪过了些欣喜,白起只是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但随即,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了正祭台上静静而立白发男子,微生面色略显苍白,他身体一向不好,又大雪里站了那么久,这也难免,但他神情还是那样安静而温柔,就算没有那些神乎其神头衔,这样看起来,微生也确是个很容易吸引人英俊年轻人,白起忽然笑了:“微生是我老朋友了,从很小时候开始,他确就是个很了不起人,但我不时候,你好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好,他可并不如你想象中那样好相处。”
看似十分好心劝告,可其中不容违背威严,只有当事人清楚,白起这一笑,孟青夏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危险得很,白起目光,那样犀利,仿佛轻而易举就能把人看透一般,这种突然从天而降危险感,让人感觉不大好
就此时,城墙之下,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声音,那祭台之上一直安静地站那什么也没做微生,他略显苍白清俊面容上,终于有了些神情变化,只见他面前祭祀火炉突然爆起了一阵烈焰热浪,那些一直祭台之下跳着祭祀舞蹈巫仆们,好像也因为这个现象而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纷纷地停止了舞蹈,原地跪了下来。
孟青夏秋祭时候已经有见过这样场面了,所以并不感到惊讶,先前微生一直静静地站那祭台之上燃烧着火焰祭炉前等候着,而那些即将要出征大军也都耐心地大雪之下站了一整天,正是等待天神所降下预示。
微生是来为了白起和大军这回出征情况做占卜,这里人都很相信这一套,认为出征前占卜是一种很有必要行为,若是占卜结果不理想,这些士兵们就要通通打道回府,等一个日子再出征,直到占卜结果为理想结果,人们才会高高兴兴地承载天神庇护出发浴血疆场。
此刻那正熊熊燃烧烈火中龟甲终于裂出了漂亮纹路,有巫奴要带上工具从火炉中取出龟甲,但微生却已徒手从熊熊烈火中取出了那已经龟裂甲骨,他神色平静,就好像没事人一般,就连那从烈火中收回双手,仍是白皙干净,一点也没有被烧焦痕迹,虽然知道微生一向被奉为“天神之子”,是能够和天神对话年轻巫师,但不少人,还是因为这一幕,而露出了惊讶不已神情,心中不禁加信任那传言几分。
看着微生徒手捧着那刚刚从烈火中取出龟甲,孟青夏看了看微生,又看了看白起,然后微微皱眉,复又将目光凝聚了微生身上,和所有人一样,期待他解读那甲骨之上龟裂纹路所显示寓意。
微生眼睛看不见,只见他一手捧着甲骨,一手覆龟甲纹路之上细细地摸索,他神情安静,依旧让人看不出任何信息,周遭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人们关注那上面寓意程度,丝毫不亚于孟青夏。
就此时,一直静静地闭着眼睛微生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眼珠子是长久不能视物银灰色,众人只觉得呼吸一滞,一颗心都随着提到了嗓子口来,微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捧着那龟甲,忽然毕恭毕敬地朝着白起所方向跪了下来。
白起微微勾起嘴角,将孟青夏放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孟青夏目光也随着白起身影而动,她愣愣地站原地,目光落白起阔步离去背影,随着他走动,他身后披风也随着微微被风鼓动,就这样,直到白起身影自孟青夏目光中消失了,她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情绪。
“小奴隶,你看。”孟青夏正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她身后阿修忽然就推了推她肩膀,示意她往下看去,孟青夏顺着阿修指示看去,只见那道高大身影已经来到了祭台前,白起不紧不慢地踏上了祭台,见到了他,那黑压压一片也随之跪了下来,神情肃穆,语气恭敬:“白起大人”
白起来到了仍旧捧着龟甲跪着微生面前,然后亲自扶起了微生,微微笑道:“微生,你这是做什么。”
微生仍捧着那龟甲,似有些犹豫,白起便淡淡笑了:“大家都等着听从天神指示,你说吧,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哪怕这不是个好征兆。”
微生这才微微一俯身子,然后直起身,恢复了那一手捧着龟甲,一手覆纹路之上姿势,他面容仍是平静而又温柔,恭敬地对白起道:“白起大人,您无需担心,这并不是什么不好征兆,相反地,这是一个前所未有好征兆。”
“哦?”
微生轻笑道:“天神指示告诉我们,这一回,您带领下,大军一定会大获全胜。只不过”
白起笑了:“微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是。”微生复又白起面前跪了下来,这一回,白起并没有再伸手扶起微生,只听微生恭恭敬敬道:“这个冬季战神西北方向,西北方向为孤星天狼所位置,孤为勇,六载为胜,恐怕您需要为了这一回胜利,做出一点牺牲,我们勇士们,将会安然无恙地随着您得胜归来。”
“那么,照你意思,该如何解读这龟甲?”
“也许短暂六年之内,您不宜大婚罢了,如此,天狼星将永远为了您而闪耀,只是这恐怕要白起大人您为了部落联盟做出莫大牺牲了。”
白起脸上并没有太大意外神色,相反地,他眼底,仿佛还有一道莫测笑意跃动一般,孤星,六载,凯旋,确是个不错主意。
“哪里话,这怎么能称得上是什么牺牲。”白起扫了眼微生身后那些巫仆,命他们搀扶着他们伟大巫师起身:“为了部落联盟利益,白起很乐意听从天神旨意。”
“多谢白起大人您伟大决策。”微生微微一笑,起了身,巫仆们已经将天神降下旨意传达了下去,而那占卜用甲骨,也将由巫仆将今日之事记载于其上,收入神殿之中。
“誓死效忠白起大人!”
“誓死效忠白起大人!”
“誓死效忠白起大人!”
听到了巫仆们传达下来白起大人和微生大人谈话,众人纷纷跪了下去,神色凛然敬畏,霎时间,那誓死效忠声音惊天动地,那撼天动地呼喊声,听得人心一颤一颤,顿时间,气势如虹,白起一番话,会有这样效果,令孟青夏都惊讶不已。
拥有这样气势,白起恐怕不大获全胜都难吧?
六载之内不宜大婚孟青夏定定地看着那被人拥戴蓝眼睛男人,他神情淡漠,俊美面容之上噙着似有若无地幽深笑意,他敛起双眸,傲慢而又狂傲,对于这个结果,他好像一点也不曾感到意外,孟青夏想到那日白起曾说过话,霁虽然尚未开诚布公欲与白起联姻之事,但这件事已经是所有人心知肚明事,所有人都知道,等三苗之事一过,霁就要将自己疼爱小女儿嫁给白起,而当初,白起虽并没有开口同意,却也没有丝毫拒绝意思,他曾说过,这件事,就算他愿意,姒纵也未必会愿意看到他与彤城氏联姻局面呢
果然是这样吗白起神情看起来是那样平静,甚至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看来,对于这样结果,应该早他预料之中吧?
这样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恐怕要遭人怀疑,可这话从微生口里说出,竟真好似天神旨意一般,孟青夏目光一转,若有所思地落那安静立于祭台之上微生,他看起来简直是童叟无欺,况且他又是夏侯氏富盛名巫师,恐怕谁也不会质疑他话吧
那白起呢,白起可会因此而失望?
像是察觉到孟青夏目光一般,微生似有若无地朝她这“看”了过来,分明知道他目不能视,可孟青夏还是因为他“目光”而吓了一跳,匆忙地别开了视线,而微生却好像知道孟青夏心思一般,微微一笑,白起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白起大人,希望您会体谅我,您父亲希望能够看到结果,微生也不忍让他失望。只是这个结果,恐怕要辜负霁一番好心了,您呢,可会感到失望?”
白起也是一笑,神情淡漠,微微勾起嘴角,透出不以为然意味:“没有什么好失望。父亲大人能安心,才是我所放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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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本来v后是打算每天万,但是目前乌鸦因工作将赴湾湾待一个半月,仍会每天,9月份回来以后会常常万补偿大家
090 微生提醒
禹康城防御系统是白起多年心血,孟青夏第一见到它时,还曾因为它壮观而惊叹不已,当初为了它修建,甚至有无数奴隶为之丧命,白起会这么煞费苦心地重视禹康城防御,实属十分地有先见之明,至少白起不封地这段日子里,生活禹康城里子民们,根本不必担心三苗人时不时摩擦和侵犯,这就像一道坚不可摧盔甲覆盖了整个王城,而王城作为禹康政治和经济中心,它越是平静,白起外,也就越无后顾之忧。
漫长冬季显然没有给禹康城里平民和贵族带来太大灾难,作为白起统治下坚不可摧一座伟大城池,它存,接纳了不少因为冬季而流离失所夏侯氏子民,人们好像也丝毫不担心正寒冬中讨伐三苗人白起大人和他大军是否能凯旋,因为所有人对于微生占卜是全身心地信任,何况白起大多数子民心中,可是个强大男人,如果连他都不能为中原十二大氏族带来胜利消息,那么三苗人恐怕就要加肆无忌惮了。关于封地里政事,有白起那些部下和前来辅佐微生,一切都得到有条不紊地处理。
经过一整个漫长冬季,孟青夏个子悄悄长高了许多,都赶上昆白那么高了,虽然宫殿里政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白起那些大臣们,不会出什么乱子,但毕竟没有这个伟大城池统治者坐镇,他们还是忙得不可开交,当然没有人会去意孟青夏一个小奴隶小小人物做些什么,每日与孟青夏做伴,只有与她年龄相仿昆白和奉了白起命令留这看着孟青夏阿修和阿观两兄弟。
阿修和阿观毕竟是秋祭狩猎比试上被白起看中亲自挑选年轻人,又得以湛和涟培养,虽然目前他们仍有些大材小用,没有随着白起大人一起出征,但他们宫殿里仍是有些分量,偶尔也能和那些大臣们说上几句话,也幸好有了阿修和阿观时不时从那些大臣口中获得白起大人他们消息,孟青夏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尴尬身份而眼瞎耳背一无所知。
“阿夏,你别担心了,你看,前几天白起大人不是还和囚牛大人他们以苍鹰传信传回了战况么?”昆白兴致勃勃地拿着刚刚为孟青夏改好冬衣给她试,谁知道她正坐大石头上发呆,这么冷天,都发呆发到感觉不出冷了吗,吓得昆白赶紧把孟青夏从冰冷冷大石头上拽了起来,往头顶有东西遮蔽地方躲去,埋怨道:“我要是再晚些来,说不定你就被大雪覆盖,变成大雪人了,到时候我可找不到你了!”
被昆白这么一说,孟青夏才察觉到了冷,抖了抖,身上抖下了一大片积雪,昆白无奈地将做冬衣都给她裹上了:“阿夏,你是不是已经想通了?以前你总想着逃跑,可现,我看见你这样关心白起大人安危,其实我看了也很高兴。你放心好了,微生大人为白起大人占卜时候,可是说了,白起大人一定会凯旋,何况,三苗人有什么好害怕,他们寒冬里战斗,就像不会游泳高头大马跳到了水里要和擅长游泳鳄鱼搏斗一样,我看啊,距离白起大人归来日子不远了,这几个月来,阿修和阿观那得到都是好消息呢!”
“我只是”孟青夏被昆白说得脸色一红,她倒也不是关心白起安危,只是比起这个,她关心自己安危罢了!
“啊,你看,阿修和阿观他们来了,一定是有白起大人消息了!”孟青夏正若有所思中,昆白忽然欣喜地摇了摇她手臂。
孟青夏也抬起头来,只见不远处,阿修和阿观正从大臣们议事正殿所方向往这而来,他们跑得有点急,似乎是急于把什么消息告诉孟青夏,孟青夏见到他们,原本蔫蔫精神状态也一扫而光,昆白才一没留神,她就像一只小泥鳅一样从昆白手心里蹿了出去,迎向正朝她这跑来阿修和阿观,她小脸微红,是喘息喘出来:“你们,怎么跑得,这样急!”
阿修和阿观这两兄弟确实跑得很急,可眼下看起来,这小奴隶喘得分明比他们还厉害,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孟青夏有些气恼地绷起小脸来,底气却不那么足:“你们笑什么!说正事。”
这阵子,阿修和阿观确实和孟青夏混得熟了,倒也不怎么把她当一个奴隶看,见她着急了,他们也不继续捉弄她,脸上挂着神秘笑容:“白起大人那儿传来消息,三苗人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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