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倒是显得从容许多,他若没有一些本事,恐怕也不会如此深得姒纵赏识了,和这么多年轻人相比,伯益确称得上是个后起之秀,他几乎每一箭都能射中这场上猎物,可每一箭,却都不能令这些猎物丧命,到了现,伯益仍是一无所获,这让所有了解伯益人都感到纳闷,毕竟这可不该是伯益该有水平。
然而此时此刻,白起静静地看着场上这一幕,他眸光越发深邃,唇角牵起那抹冷然笑意也越来越深不可测,白起姿态慵懒,然而他眸光却像一道利刃一样直穿透了前方伯益,冷意陡生
年轻人,到底藏不住自己那点心思,伯益确是使了些小手段,他箭端淬了些会令人发狂药,为此他每一箭,几乎都射中了这场上猎物,但那些猎物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横冲直撞,比起平日加威猛疯狂了好几倍,令人惊奇是,伯益也不知孟青夏那里动了什么手脚,这些发狂猎物,无一例外,全朝孟青夏那冲了过去
这可是明目张胆挑衅了?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家伙那家伙,确并不怎么安分,也并不怎么让人省心,但既然是他白起东西,除了他白起可以予杀予夺,旁人若做了些什么,总该付出一些代价,尤其是白起眸光霎时间一敛,似有若无地扫了眼那伤痕累累神经紧绷小奴隶,忽然,他眼中厉光一沉,冷笑了一声,优雅而又气势勃发地举起了弓箭,这是今日白起下猎场后第一次动作,场内场外人皆不由得心中一震,兴奋了起来,无不欢呼叫好,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那英俊不凡犹如天神一般耀眼男人身上,但此时,白起嘴角却是泛起了一抹令人胆战心惊弧度来,众人呼吸一滞,紧接着,便看到了白起大人箭端瞄准却是伯益方向,正对着他脑门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就连被吊得高高孟青夏都感觉到了一层寒意,好像是这天地间温度骤然降温了一般,白起气势,太过惊人了
伯益根本没有料到,白起会众目睽睽之下,将箭端对准了他方向,场外众人早已吓得哗然出声,姒纵是低喝了一声试图阻止白起,但白起却似乎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他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就连拉起弓姿式都那样优美与赏心悦目,若非此刻他箭端对准了伯益,恐怕早已让场外所有女人甚至妇人,都要惊叫晕眩了
伯益心中骤然一凉,竟真,僵硬住不得动弹了,眼睁睁地怔那,他与白起距离隔得那么远,他完全可以趁早做出打算,可当时当刻,他却被自己不屑那个人,给震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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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晚点二
046 大麻烦精(二更)
“白起!”姒纵脸色沉得可怕,这位年过半百统治者,心机城府非旁人能比,可此刻他,却是阴沉着脸拍案站了起来,白起应该很清楚,伯益是他有意要培养人,就算伯益行事冲动多少有些得罪了白起,但白棋此刻将箭矢瞄准了伯益方向,难道真要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不成?!
今日他若是连自己部落亲族都能随意射杀,那么他日,造反弑父,大逆不道,岂不是迟早事!
“白起大人”和所有吃惊众人一样,就连白起身边亲信湛也豪不例外地惊呼地唤了声白起,伯益虽然该死,可难不成白起大人真要秋祭这样好日子对伯益下手不成
狩猎场上原本是热闹一片,此刻多却是混乱和惊恐,被吊得高高孟青夏似乎听到了有无数人惊呼白起名字,她漆黑眼睛闪了闪,下意识地朝着那个伟岸而又英俊男人看去,只见此刻白起正将弓箭锋利一端对准了远处一脸苍白伯益,这一切都发生得太了,那傲慢跋扈伯益竟然僵硬了原地,忘了躲避,他所有注意力都白起身上,伯益恨不得能早扳道白起,欲杀之而后,然而从骨子里,他便畏惧着白起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就连孟青夏都惊讶不已地睁大了眼睛,睫毛颤动,小嘴微微张开,然而喉咙却忽然发堵了,发不出声音来,就此刻,她见到那优雅而又冷酷,霸道而又莫测年轻男人,矗立于金色耀眼太阳之下,刺目光芒反射了箭端,白起就像一个恶趣味猎人,喜欢让猎物置身于恐惧之中,而他看伯益目光,像看一个窝囊愚蠢毫无自知之明猎物正垂死挣扎,忽然,他那俊美无铸脸上闪过了一道令人胆战心惊寒意,随即,他嘴角牵起一抹笑,雅笑容里带着一点促狭,似是嘲弄,似是不屑。
咻
白起手中箭突然破空擦出了,只见伯益眼中瞳孔骤然一缩,心脏抵达了一个临界值,几乎要瞬间休克,周遭一切也随之静止了,他耳边忽然什么也听不到,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简直要停止声音,收缩瞳孔眼睁睁地看着那利箭一端朝自己而来,咻一声,伯益整个人怔住了,大梦未醒一般,而那飞速而来箭端,却已擦过了他耳际,脸颊一烫,有血腥味淌了下来,被风带动后扬头发凌空削断,飘飘扬扬地自半空中垂落了下来
那箭,擦着他耳际,过去了
即便如此,那一瞬间,伯益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恐惧,这种恐惧叫做死亡,电光火石之间,管他身体状况已经告诉自己一切安然无恙,可大脑却还是滞留于那种极致恐惧之中,以至于伯益身子一软,驾驭不住马身,整个人滑落了马背,摔到了地上,灰头土脸,狼狈到了极点。
那箭早已自伯益身边擦去,而场内外众人却顿时全部寂静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利箭自伯益身后,追随着那一只横冲直撞不知道发什么狂直扑向那被悬空可怜小奴隶猎豹,那只猎豹身上,仍插着先前伯益射中它箭身,猎豹速度很,几乎闪电一样要扑到了那小奴隶身上,白起箭术很了不起,那直追发狂猎豹箭凌厉而又准确地横穿头了猎豹喉咙
孟青夏是惊呆了,她一门心思都那些令她浑身毛骨悚然蛇窝之上,哪里知道自己险些就要葬身猎豹之口了,轰一声,那被白起射中庞然大物动作也突然慢了下来,原本要向上跃起扑向孟青夏动作也半空中戛然而止,砸到了地面,只是它已离孟青夏身下装着蛇群巨大容器太近,这一庞然砸下,直接将那容器撞了个粉碎,蛇群洪水一般四散了开来,又洪水一般聚集成一团,朝倒地猎豹撕咬了过去。
从马上直接被吓得狼狈摔到地伯益似乎也明白了白起企图,他此刻表情很精彩,年轻跋扈面容上一阵红一阵青,他众目睽睽之下,像个废物一样瘫倒地,就连现两腿都是软,站都站不起来,他那一身华丽猎袍,也因恐惧而被冷汗浸湿了,伯益觉得自己简直是丢了脸面,他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与阴狠,可此刻,多却是无地自容!
这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他被白起那狼子野心男人吓得险些尿裤子!
远处曾试图闯进猎场湛见了这一幕,顿时愣了原地,他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脸上表情也是千变万化,湛立即低下了头,有些掩饰般摸了摸自己鼻子,讪讪地轻咳了几声,心中却是一阵哭笑不得,白起大人这分明是将伯益当作猴子一样戏耍
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白起大人,有时候,其实也是挺兴趣恶劣
被吊半空是无辜孟青夏眨了眨眼睛,大概一时不能反应过来刚才那一阵短短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但人倒霉时候,噩运绝对是接踵而来,滋滋声音这突然寂静下来猎场里显得格外清晰,孟青夏原本因刚才一阵变故而短暂忘记自己对蛇恐惧,也因此刻这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细微声音而重回归,孟青夏脸色一变,果然,将她吊半空中粗绳子断了,孟青夏身子半空中有一刻短暂停留,然后身子一坠,朝下栽了下去
眼见着,这倒霉小奴隶就要栽进蛇窝里了,离孟青夏仍是有些距离白起此刻正高高坐马背上,他那湛蓝鹰眸顷刻间向上眯起,近乎有些冷淡地旁观着孟青夏那一瞬间脸上简直要哭出来表情,他唇角也因此淡淡地向上勾勒起了一道不浅不淡弧度,只见那金色阳光下有如天神一般英俊从容男人,动作优雅而又凌厉地将悬挂马侧利箭全都抽了出来,搭了弓弦上,几乎也不见他怎么瞄准,咻咻咻,便已全部离了弦。
人们还未从刚才那一波震撼中回过神来,又见到白起根本是随随便便发出数支利箭,刷刷刷几乎是同一时间射中了目标,每一箭,都穿透了一只蛇头插入地面,有甚至,是一箭穿透好几只蛇,将它们钉了地面,只余下尾巴乱蹿,奋力挣扎,却始终逃离不得。
孟青夏虽然摔了个结结实实,可那吊起高度也不至于将她摔坏,管幸免于葬身群蛇之口,可就光这一摔,也够她受了。
她不仅逃跑没成功,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下来,简直要把她折磨疯了,孟青夏此刻是欲哭无泪,精疲力,到了要崩溃边缘。
解决了这一切,白起却根本就像没花什么功夫一样轻松,他似笑非笑地扫了眼那可怜奴隶,下了马,全场仍处于那片还未回过神来寂静之中,白起却已旁若无人地将摔得不轻,伤痕累累孟青夏从地上捞了起来。
白起是一如既往以抱着小孩姿势抱着她,感受到熟悉味道,孟青夏实太累了,她脑袋仍处于一片空白,身子却已本能地扑向了白起,两只小胳膊紧紧地搂住了白起脖子,将臭烘烘脑袋埋进了白起颈弯里:“白起”
稚嫩嗓音,委屈腔调,这个惹出一堆麻烦罪魁祸首,说她是十恶不赦麻烦精也不为过,她竟然也敢委屈了?
047 上药打战
一感觉到身子凌空被白起给抱了起来,孟青夏无法否认,自己那一瞬间,是真仿佛彻底被他从恐惧和死亡泥沼中抽离出来一般,浑身都跟着一轻,一切紧绷神经也瞬间松弛了下来,人一旦连后那根支撑着自己煎熬中走下去神经都松弛下来了,整个人便会感觉瞬间地土崩瓦解,再也坚持不住,孟青夏便是如此彻底地挂白起身上,失去了意识,可那双胳膊仍是紧紧地搂着白起脖子,一点也不肯松开。
入秋夜晚已经格外冷了,虽然比不上冬天,但没了太阳照射,就连那月华都变得清凉了不少,迷迷糊糊之中,孟青夏只感觉到一股冷得让她哆嗦凉意从她背上肌肤每一个毛孔里钻了进来,她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半点束缚和累赘也没有,可就是冷得可怕,这让孟青夏不得不蜷缩了身子,还好她身下是柔软毛皮,那温暖又厚实触感让孟青夏找到了一点温暖,便缩着身子企图要钻进这毛皮里去,可无论她怎么缩,浑身上下总有一面是与那冰凉空气正面接触着,一点遮盖物也没有
一点遮盖物也没有?!
仿佛一寸电光突然从上至下往孟青夏头顶劈了下去,孟青夏猛然一个激灵,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毫不夸张地,她是瞬间清醒过来,顷刻间半点睡意也无!
这眼睛一睁开,孟青夏便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处境,这间帐篷很大,说不上华美,但就是一个小小装饰都十分讲究,可就是它面积太大了,孟青夏方才才会觉得那样冷,况且这才刚入秋,这里人是不会那么就生火烧炭于夜里来取暖,尤其是出门外,条件不比自己封地里,但好,她身下床榻非常大,铺了一层厚厚毛皮,那毛皮松软柔和,很是束缚,这样帐篷,孟青夏脑中已经直接告诉了自己有可能答案,这是白起住地方
然而此刻她浑身上下都被剥了个精光丢了这个大大地床榻上,若不是如此,她也总还不至于秋夜就被冻得浑身哆嗦,方才她之所以被一阵凉意冻得直哆嗦,正是因为有人正用沾湿了布匹擦拭她身子
随着孟青夏猛然清醒过来,那位她擦拭身子动作也停了,整个空间里寂静一片,感觉不出是有多于侍奉人滞留帐中,凉凉空气中,孟青夏背朝上趴着,甚至还未用上自己眼睛,她便已感受到了一道比这空气还要冰凉几分危险目光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霎时间,意识到了自己竟然是光溜溜地被扔到床榻上,虽然她还只是个孩子,可她到底是女儿身啊,况且这心理孟青夏实过不了这一关,整张小脸霎时间火烧火燎地通红了起来,像是突然吃了炸药一样,刷地一下蹿了起来,一骨碌抓起身下毛皮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一屁股坐床榻上,死活不肯松开手,睁着那一双眼睛,也戒备得像是有人要吃了她一般,那张小脸,是红得要掐出血来了。
动作这样敏捷,一点也不像先前那个委屈着钻进他怀里遍体鳞伤可怜虫,昏暗大帐中,那双似乎一直都德蓝眼睛,微微眯起,冷冷地审视着这个一睁开眼就蹿起来恶狠狠瞪着他,不知天高地厚小奴隶
孟青夏本是满腹怒气和怨气,可此刻她一睁眼瞪去,目光便落入了白起那双幽深危险又带了几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