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四海哈哈一笑,道:“那是老夫要送给程掌门的好礼,就是小女珊瑚
啊。”何斯来“喔”的一声,道:“原来是珊瑚公主,名不虚传,果然是绝
代佳人!”
他早知道龙宫之中春色无边,敖四海本人便是个老色鬼。他门下弟子众
多,武功好的男子选称“九龙太子”,美貌的女弟子便成为“公主”。这“
公主”自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给他这位龙王享受肉欲的姬妾。龙宫中“太
子”不过九人,“公主”却有二十多名。敖四海年老,有时精力不足,众公
主闺房寂寞,便跟九龙太子中有意之人搭上,另渡春宵,敖四海也不如何在
意。
这珊瑚公主是龙宫中最美的一名公主,年纪虽轻,却早已和宫中男子多
次欢好。虽然如此,她也知道夺香宴上,女人贱如猪狗,会受到什么待遇,
实难想像,不免危危栗栗,深恐被折磨得芳魂尽逝。
不多久,何斯来领着众人来到岛上一处山谷。谷中筵席百桌,场面喧腾
,宾客已有数百,加上众多女奴,更是人山人海。众宾欢笑声中,夹杂着许
多污言秽语,又不时传出女子悲鸣,主人未现,已经有人忍耐不住,干起自
己带来的女奴了。
“呜啊、啊、呜呜啊、不啊啊!”一个二、三十岁的美妇人趴
在土地上,声嘶力竭地悲啼着。她的衣裙都被撕成了一条条破布,腰带并未
被解开,一个中年大汉抓住她丰润的屁股,一边狂叫,一边死命地干着。
旁边十多名男子哄笑起来,叫道:“魏帮主,你太猴急了罢!不留点精
力下来,等会儿开始夺香,可夺不到好货色了!”“他还用夺吗?这娘们细
白粉嫩,也是顶尖标致了,光干着她也够味了!”“咦,这不是姑苏梅家的
二夫人么?我本来还想抢她来包个大礼,原来是给魏帮主捷足先登了!”“
周兄,你也不必眼红,在夺香时把她夺了过来,留给自己玩不是更妙么?”
又有一人贼兮兮地笑道:“梅二娘当然是好一个尤物,可惜被魏帮主这
大家伙一干,香窍儿可就免不了宽了些,咱们再干,就不过瘾了。但是她的
闺女却只有十四岁,尚未开苞,新鲜娇嫩,那不是更有劲么?”
那梅二娘大声哀喘,已被摧残得死去活来,就要昏去,听到那人这么说
,突然睁大眼睛,惊声叫道:“不!你你们抓了我女儿么?别别伤
她!玉蕊、她她在哪儿?啊、啊啊啊!”
那人嘿嘿阴笑,拍了拍身旁的一个布袋,那布袋一阵扭动,又即不动。
梅二娘大惊失色,一边呻吟,一边大声哭喊:“呜不要!司马门主
,你你放了我女儿啊啊拜托、我可以让你啊!”
啪啪两声,那姓魏汉子甩了她两个耳光,骂道:“贱婊子,发什么浪?”梅
二娘吃了两下重手,立时昏了过去,微发呜咽,身躯仍被姓魏的奸淫着,不
住摇晃。旁人又即纷纷怪笑。
敖四海率领弟子觅席坐下,笑道:“夺香宴上还是这么热闹啊,哈哈,
哈哈!”忽然之间,一个沉厚的声音远远传来,笑道:“那是自然!敖兄,
久违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快疾无伦地卷来,一人身披黑色斗篷,如
巨翼展,如乌云涌,劲风卷盖数丈,一路奔来,犹如天雷飙至,威势惊人。
到了敖四海身前数丈,身形陡敛,轻巧之极地缓缓停步,转折自在,举
重若轻,这份轻功之妙,立时技惊四座,众人佩服无已,爆出一阵采声。
那人纵声长笑,一拉斗篷,凝立当地。一望之下,但他年约四十,略蓄
须髯,一双浓眉,目若朗星,威风凛凛,那正是云霄派东宗掌门,“万里飞
鹏”程太昊。
就在此时,八条黑影倏地窜至,分立那人八方,朝周遭宾客一齐行礼,
身法之矫捷,也是非同小可,而八人行动如一,俐落无比,更是气势夺人,
旁人又是一阵欢呼喝采。
敖四海笑道:“程掌门,好轻功啊!”程太昊哈哈笑道:“不敢!”朝
四周一拱手,道:“让各位嘉宾久候了!待四非人寇大爷、滇岭派白掌门一
到,夺香宴立时开始,请先用些酒菜,不必客气!”群客又即高声欢呼。
敖四海朝珊瑚公主招招手,笑道:“珊瑚,快来见过程掌门!”
珊瑚公主应了一声,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向程太昊盈盈拜倒,轻声道
:“小女子拜见程掌门。”
程太昊点头微笑,道:“站起来吧!”珊瑚公主依言起身,低眉垂首,
不敢正视。程太昊侧着头打量她一阵,见她眉目清秀,含羞不语,啧啧赞道
:“好姑娘!敖兄,你哪里找来这等佳人?”敖四海笑道:“这娃儿在我龙
宫调教两年了,还算有几分姿色。她早已倾慕程掌门的威风,今日老夫是成
全了她,要送您当贺礼的哪!”
一旁许多人回头来看珊瑚公主,都面露垂涎之色。夺香宴上虽然人人可
夺女人,但是若是送给三位主人的贺礼,向来却是无人敢夺的,否则岂不跟
整宴宾客过不去?是以见到珊瑚公主美貌,却是可看不可尝,都不禁暗叹可
惜。
程太昊喜道:“敖兄如此盛情,小弟真要感激不尽了。”再一看珊瑚公
主,不禁喜形于色,笑道:“珊瑚、珊瑚,嗯,好一个美人!这夺香宴上,
看来就数你最美,呵呵、哈哈!”
忽听一个冷傲的声音道:“未必见得!”
众人齐吃一惊,纷纷叫骂起来,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顶撞程太昊。
混乱声中,只听咻地一声,一件物事飞向程太昊,奇快奇猛,犹如飞箭
。
程太昊随手接住,只觉手臂微震,心道:“此人手劲倒也不弱。”一看
那物,却是一张夺香宴请帖,收帖子的名字写着“大慕容”。程太昊心中惊
奇,朗声道:“是慕容兄光临么?”
只听一声长笑,三个人影走进谷来。当先一人神态狂傲,不过二十来岁
,眉宇间的气势却凌厉迫人,一声冷笑,似乎嘲笑了全场恶徒。他一挥衣袖
,道:“程太昊,我大慕容初次来夺香宴,这面子没给白超然,没给寇非天
,却给了你这么大面子,你如何谢我?”
程太昊听他出言傲气逼人,也不生气,淡淡地笑道:“慕容兄赏光,自
当敬谢三杯好酒,后面这两位”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呆住了一下,没能
接口。旁人本来要大骂慕容修无礼的,也纷纷呆住了。
那两人都是十来岁的少女。一个身穿月白丝衣,肩披轻纱,腰带绣银,
这么一束,衬得她身段玲珑分明,曲线曼妙无比,晶莹的脸蛋上挂着一丝巧
笑,微带红晕,俏美绝伦。另一个也是一身白袍,饰物比前者朴素,神情也
更为稚嫩,纯朴可爱,若有灵气,含羞带怯地低着头,樱红色的双唇似因见
腆而未带笑容,却更显得她天真无邪,洁如璞玉。
这两名少女一到,顿时颠倒众生,人人目不转睛,直盯着她两人瞧。一
名少女捉挟似地拨拨长发,青丝飘拂,众人顿时大哗。另一名少女却更加低
下了头,羞得不知所措,极轻极轻地抱怨:“慕容姐姐,都都是你的鬼
主意啦!”小慕容眨眼微笑,示意不怕。
【一百五十六】
小慕容和华瑄这么走将出来,立时夺尽群芳风采,满席宾客瞠目结舌。
这些好色之徒带来的女人虽多,也不乏年轻美貌的姑娘,却也罕有能及
者。
纵有姿色出群的美人,也已在赴宴前便被蹂躏得面容憔悴,与两女俏丽
娇艳的模样相比,高下实是判若云泥。一时之间,再没人注意那珊瑚公主,
目光全都绕着小慕容和华瑄周身上下。
程太昊咳了一声,清清喉咙,笑道:“这两位姑娘,是慕容兄准备的大
礼了?”慕容修面扬冷笑,接连哼了几声,道:“你做梦去罢!她们给这群
下三滥看上几眼,已经不往枉他们远道来此了,要是给他们碰上一碰,嘿嘿
,这里有哪一个够资格的?”
众人正垂涎着两个绝色少女,忽然听慕容修出言不逊,有的大为光火,
也有的暗叹可惜,一大半却都嘘声大作。只听一人阴阳怪气地叫道:“大慕
容,你这小王八蛋算老几,来到了夺香宴上,还逞什么威风?”
慕容修又是几声冷笑,回头说道:“小妹,刚刚是谁说话来着?”小慕
容摆首顾盼,忽尔面露娇笑,手指朝着东北席一指,笑道:“是那边第二桌
的大爷说的,嗯,这是谁啊?可不是狼爪门的司马门主么?你好大胆,竟然
瞧不起我大哥,待会儿我可不跟你说话啦!”
众人纷纷“咦”“喔”“呀”一阵低呼,议论纷纷:“原来她就是小慕
容,想不到大小慕容这回都来了,那另一个娃儿又是谁?”有的人不免暗暗
嘀咕:“这小娘是大慕容的妹子,真要上她,岂不是要先干掉大慕容?那小
子下手可凶狠得紧,看来不易玩到了。”许多人饥渴的目光便转而聚在华瑄
身上。
那司马门主单名一个南字,也是个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一手狼爪功横行
关外二十载,这时听小慕容几句笑语,字字悦耳,娇媚动人,当真令人心痒
难搔,当下怪笑几声,跳了出来,笑嘻嘻地道:“你就是小慕容?很好,很
好,真是个小美人儿,脸蛋漂亮,见识又广,难得,难得,就是不知道滋味
如何,真等不及想尝尝了!”小慕容俏脸一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司马南不怀好意地走上前去,笑道:“我可是最疼小姑娘的”话到
中途,忽见慕容修身影自眼前闪过,冷冷地道:“罗唆,滚一边去!”一脚
飞起,将司马南踢得翻了个跟斗。司马南武功殊非泛泛,竟然没半点反抗之
力,这一个跟斗翻得好不狼狈,在地上连滚好几滚,惊怒之下,正要跳起,
胸口陡然一重,被慕容修一脚踩住胸膛,登时动弹不得,舌头外伸,连气也
透不过来。
众人吃惊之时,但听慕容修叫道:“程太昊,我要是宰了这家伙,你管
不管?”
夺香宴上为争美人,死伤多有,向来不足为奇,程太昊也没把司马南生
死放在心上,只是身为主人,自当说些调解的话,便道:“程某人自然无权
过问,然而慕容兄何必动这么大火气?留着好心情享受美人,岂不更妙?”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你既然不管,我何必杀他?杀了人没人找我作
对,那可无味之极!”脚下一松,又是一踢,又把司马南踢得远远滚开,他
的门人属下急忙出来相扶,退回席中。司马南羞怒交加,目光怨毒地瞪视慕
容修,却不敢再吭一声。
慕容修带着小慕容和华瑄入席,叫道:“好了,这夺香宴到底开不开始
?白超然跟寇非天两个臭老头在哪儿?”
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大慕容,你果然如传闻一般嚣张,对白某
也不肯表敬意么?”
只见一行人自西南入谷,为首之人身穿白缎长袍,长眉细眼,面容祥和
,带着悠闲自在的微笑,神态隽雅,似是一位山中隐士,看来是四十余岁,
衣袂飘飘,犹如飞仙。身后随行之人却大多面目可憎,身穿奇装异服,似苗
非苗,似汉非汉。众人一望便知,那是滇岭派掌门白超然率众到了。
同一时间,正东传来一阵轻飘飘、软绵绵的女子声音:“四非人献礼来
啦,程掌门,您久等了么?”只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大铁箱在黑夜中凌空飞来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有四人分抬四角而至,另有两人奔在前头,乃是云非
常、莫非是。“不正宝箱”过后,四个大汉抬着软轿行来,上坐一名蒙面黑
衣人,不发一语,是四非人之首寇非天。
夺香宴三名主人齐到,群宾欢呼雷动。程太昊哈哈一笑,拱手道:“白
兄,寇兄,别来无恙?”
白超然闲步走来,淡然笑道:“程兄,小弟今日带了三位苗族姑娘,以
为贺礼,你可要现在便瞧瞧?”程太昊笑道:“白兄挑的佳丽,定是一等一
的了,小弟自然信得过,晚点儿我们一同分享罢?”白超然笑道:“程兄当
真慷慨,这可多谢了!”
这时不正宝箱已到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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