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文渊停下脚步,立刻转过身子,一瞧那人面貌,但见她容颜俏美,体态
娉婷,赫然是多日来杳无音讯的小慕容。
文渊大喜过望,伸出手去,叫道:“小茵”小慕容却把头一甩,避
在一旁,哼了一声,眉宇间尽是气恼之意。
【一百三十八】
好不容易找到苦无下落的小慕容,却受到这样的回应,文渊不禁一怔,
道:“小茵,怎么了?”小慕容仍是不看着他,双手叉在胸前,气鼓鼓地站
在一旁,大声叫道:“什么怎么了?你管我怎么了?你去管那两个小姑娘就
好了!”说完长发一甩,转身就走。
文渊大吃一惊,霎时间冷汗直冒,心中登时明白:“啊呀,糟了!我跟
柳姑娘她们小茵都看到?”眼见小慕容头也不回地走开,文渊急忙飞步
追赶上去,道:“小茵,你先别生气,刚才那是”小慕容猛地停步转身
,怒气冲冲地叫了出来:“是什么?还会是什么?你你跟她们又搂又抱
的,还还吻她们,这样亲热!”怒骂声中,小慕容肩头一颤,眼神中透
出了气苦之色,眼眶中泪水滚动,几乎便要哭了出来。
文渊从未见过小慕容生这么大的气,不禁吓了一跳,见她神情凄楚,顿
感心如刀割,浑身冰凉,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呆呆地站在当地。
却见小慕容身子微微颤抖,伸手在眼前抹了抹,终于哭了出来,雪白的
手掌上沾了一片晶亮的泪痕。文渊更加慌了,想要上前安慰解释,却又不敢
碰她身子,怕她生气,心道:“小茵只道我跟两位柳姑娘有了私情,所以这
样伤心气愤,我我该怎么说才是?”
小慕容呜呜咽咽地啜泣着,哭叫道:“你说过的,你说不会喜欢其他的
姑娘了,可是可是你你又这样!你把我当什么了?把华家妹子当什
么?把紫缘姐当什么?”文渊听得心惊胆颤,只想赶紧解释误会,低声道:
“小茵,你先别激动,刚才”小慕容一顿脚,哭着叫道:“为什么我不
能激动?我我到处找你,结果你却在跟别的姑娘动手动脚,这算什么?
我,我”她说着说着,泪水直流,忽然脚下一软,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低泣。
文渊跟着坐了下来,心神大乱,难受之极,心道:“都怪我意志不坚,
若是我直接拒绝柳姑娘她们,小茵也不会这样难过。可是,我我的确没
有变心,绝对没有!”他看着小慕容伤心落泪的模样,心里越来越是歉疚,
不敢正视小慕容,低着头说道:“小茵,对不起,我我想你不会听我解
释,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你消气”
他停了一停,不闻小慕容有所反应,仍是抽抽噎噎地哭泣,心中忐忑,
又道:“刚才的事,是我的错,任你怎么骂都可以可是,你你别再
生气了,我看了真的好难过”
忽听小慕容的哭声顿了一下,似乎声音在喉咙卡住了,有点古怪。文渊
微觉奇怪,抬起头来,说道:“小茵?”
只见小慕容背对着自己,肩膀轻轻上下震动,却和刚才哭泣的颤抖有点
不同。文渊斜着身子往她侧面张望,小慕容脸庞便往反向轻轻一转,却仍望
见她嘴角有些上扬。文渊突然想起一事,倏地伸手去按小慕容肩头。
便在此时,小慕容飞快转过身来,轻轻搂住文渊脖子,右手在他后脑杓
拍了一下,笑嘻嘻地道:“怎么样,骗到你了吧?吓了一大跳哦?”脸上虽
仍带着泪痕,却是笑靥如花,娇艳可喜。
文渊“啊”地一声呼了出来,叫道:“小茵,你!”小慕容嫣然一
笑,道:“什么啊?”文渊睁大了眼,道:“你你在耍我?”小慕容眨
眨眼睛,笑道:“你说呢?”
文渊脑中混乱一片,摇了摇头,望望小慕容,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叫
道:“你你没在生气?”小慕容笑吟吟地耸了耸肩,道:“还好啊,从
头到尾我都看到了。”文渊愕然道:“什么从头到尾?”小慕容笑道:“从
你跟那两个小姑娘跑到这儿开始,看到刚刚为止。”文渊呆了一呆,道:“
那那你全部看到、听到了?”小慕容笑道:“当然啦,好玩得很呢。你
太好说话了吧?就这样被两个小丫头逼得献吻?”
文渊愣了半晌,道:“这么说来,我也不必解释什么了?”小慕容眼珠
子转了转,笑道:“还有什么我没看到的,值得解释的事么?”文渊茫然不
知所措,道:“也就是说,刚才你哭成那样”小慕容笑道:“挺逼真的
吧?再哭一次给你看?”
这一下角色互换,变成了文渊大大的不高兴,瞪着小慕容,不知该说什
么才好。小慕容笑道:“好不容易见面了,开个小玩笑嘛。喂,生气啦?”
文渊道:“当然了,被你耍得团团转,能不生气么?我我还以为你
真的误会了,害我担心得要命”小慕容抿嘴微笑,娇声道:“喂,你这
样说有点过分喔,要是我真的生气,还不是你害的?”文渊道:“为什么?
”小慕容俏眉一扬,道:“再怎么说,你的确吻了那两个姑娘啊,不管是不
是身不由己,这就够让人生气啦。现在到底是我该生气,还是你该生气呢?
”
文渊想了一想,看着小慕容捉狭的神情,不禁啼笑皆非,说道:“好罢
,就算我错,我不生气啦。”小慕容微笑道:“真的?”文渊笑道:“看到
你平安无事,我本来是很高兴的,就算你这样胡闹一下,我还是很高兴。”
小慕容脸上一红,略带见腆地笑了笑,说道:“花言巧语!你刚刚跟那
两个姑娘亲热成那样,说不定”文渊道:“说不定?”小慕容古里古怪
地一笑,道:“说不定你是以退为进,假装为难,其实想把她们两个慢慢骗
过来,对不对?”文渊吓了一跳,叫道:“小茵,这可太冤枉人了,我怎么
会这样?”
小慕容小嘴一噘,道:“谁说不会?你吻她们的时候,表情那么温柔,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好不是滋味。”文渊耳根一热,道:“我不知道我
觉得她们的感觉跟你有点像。我抱着她们的时候,心中一直想着你。”
小慕容脸蛋微红,心中怦地一跳,低声嗔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谎,
原来你还满坏的,想哄我啊?”文渊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我真的
是想着你”话没说完,小慕容却伸手按在他嘴唇上,轻声说道:“不必
说啦,你现下不必想我,我我就在这儿啊。”
文渊心神一荡,望见小慕容樱唇微启,带着一丝取笑之意,情不自禁地
搂紧小慕容,轻轻执开她的手腕,往她唇上吻去。久别重逢之吻,带来的感
受难以言喻,小慕容的身体似乎顿时软了下来,慵懒地倚在文渊身前。两人
的唇间歇地触碰,柔缓的动作,却使两人的灵魂温馨地缠绵着。
依依不舍地吻毕,小慕容羞涩地笑了一笑,低声道:“跟用想的比起来
,怎么样?”文渊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微笑道:“没法子相比。”
小慕容斜着头,柔声道:“如果可以,我好想再跟你吻久一点不过
我得先离开一下,等一下再来找你。”文渊道:“怎么了?”小慕容微笑道
:“要把华家妹子带过来啊。”文渊一听大喜,叫道:“师妹跟你在一起?
”小慕容点点头,道:“不过,紫缘姐她”脸色忽转黯然,轻声道:“
你大概已经知道啦。我我没能保护好紫缘姐”
文渊拍拍小慕容的头,道:“别太自责。你先带师妹过来,再告诉我发
生了什么事。现在师兄也在这里,我们大家合力,总要把紫缘救了出来。”
小慕容用力点头,道:“大哥也在附近,我去把他也找过来。”文渊奇
道:“咦,你也见到慕容兄了?”小慕容笑道:“当然见到啦,还有巾帼庄
的蓝姑娘。如果不是见到大哥,我怎么知道你会往这里来?”说着站起身来
,道:“你就先去跟云霄派的那些姑娘会合罢,可别再跟她们”说着眼
珠转了转,笑道:“要是给我或华家妹子看到了,你就等着瞧罢。”文渊笑
道:“不敢,当然不敢。”小慕容嘻嘻一笑,转身去了。
待得小慕容的身影远远消失,文渊仰天远眺,低声道:“小茵跟师妹都
找到了,紫缘紫缘啊,你在哪里?”
【一百三十九】
他伫立半晌,回身往云霄派诸女聚首处而去。这时呼延凤、秦盼影也已
回来,两人脸上神色如常,全无半分异状。文渊想起两女在林中亲匿欢好的
情景,不禁朝她们望了一眼,心道:“呼延姑娘跟秦姑娘都是云霄派的人杰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她们竟然有此癖好?”
呼延凤见到他目光扫来,脸上神情登时微变,还瞪一眼,说道:“看什
么?”文渊嗯了一声,拱手微笑道:“没有什么,呼延姑娘雅量海涵,不生
在下的气,在下甚是感谢。”呼延凤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秦盼影微笑道:“文公子太客气了,敝派上下承蒙公子相助,尚未答谢
,怎敢对公子无礼?师姐刚才略有失态,才该请公子见谅呢。”
文渊见她启唇发语,唇如红玉,齿若含贝,脑海中不由得联想到她为呼
延凤舔舐肌肤时的动作,心中突地一跳,略感慌乱,一时不易回话,随口应
了一声。秦盼影察觉他神态有异,心中有些奇怪,却绝未想到自己跟呼延凤
缠绵的情景,都给文渊看在眼中。
向扬说道:“秦姑娘,方才尚未说完夺香宴之事,现下还要请教。”秦
盼影道:“这个自然。”当下众人席地而坐,听秦盼影说出一段缘由来。
那“夺香宴”乃是武林中贪花好色之徒所发起的一桩恶事,每隔一年举
办一次,由主人发出请帖,上书时日地点,与宴之人,至少必须携带一名女
子,在筵席之上供人淫乐。众宾客可各自商议,跟他人交换女奴奸淫,或有
容姿出众的美人,便由各人逞技争夺,所谓“夺香”即是指此。多年以来,
夺香宴上失身受辱的闺秀侠女,也不知有多少,不是沦为他人泄欲的奴婢,
便是羞愤自尽,少数得以逃脱的,也耻于现身于江湖。
夺香宴上万恶汇聚,江湖上名门正派的人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几次群
起而攻之,却都无功而返。一来夺香宴主人发帖隐密,若非个中常客,难以
得知何时何地举办,二来宴上多有邪派高手,倘若前去声讨者势单力薄,多
半当场便送了性命。若然聚众攻伐,难免引人注目,武林中一传开,主人立
即发帖改换地点,经常令前来阻挠者扑了个空。
主办夺香宴的主人共有三大势力,每年一次轮替,分别是“罪恶渊薮”
四非人之首寇非天、滇岭派掌门白超然、云霄派东宗掌门“万里飞鹏”程太
昊。罪恶渊薮、滇岭派本来声名狼藉,倒还罢了,云霄派却是武林名门之一
,程太昊自言与寇、白二人合作时,在武林中登时掀起大风波。
却说十多年前,云霄派东西两宗本来相安无事,同居西域天山比翼宫中
。云霄派创派祖师原是一对情侣,因为分属不同门派,两人的尊长却又互相
敌对,不许两人来往,无可奈何之下,索性远赴西域,隐居天山,日后武功
渐进,终于开创了云霄派。云霄派立派百年,东宗收男弟子,西宗收女弟子
,各传夫妻俩人的绝艺。历来两宗门徒时常有人结伉俪,子女又入云霄派中
。连传数代下来,却在东宗掌门传到程太昊时出了问题。
程太昊继任掌门时,只不过二十来岁,却已尽得东宗武功真传,轻功掌
法并称深湛,得了“万里飞鹏”的称号。但他武功虽佳,却始终不及当时的
西宗掌门陆曼灵。陆曼灵年纪较他为轻,算是他的师妹,他不甘在武艺上屈
于一个女子,几年修练下来,常向陆曼灵挑战,切磋武艺,但每次交手,只
觉差距越大,心中暗恨,心想:“东宗武功招数雄猛勇健,西宗的武功繁复
奥妙,应该各有所长,何以我总是无法胜过陆师妹?祖师传艺之时,定是偏
心爱妻,多传了珍异武功,以致于我东宗堂堂丈夫,竟胜不过西宗的姑娘家
们,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
陆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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