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是在吐槽==大家可以不用介意。完毕
XY71
橘红的火焰跳跃着,不时爆出一两颗劈啪乱跳的火星儿。
我和蓝姬一人手里拿了一条钦锫刚烤好的鱼,算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吃自己造出来的东西。我瞅着那焦乎乎碳一般的身子上死不瞑目的白眼睛,张开大嘴一口咬下去。
“——呸呸!”扑鼻的腥味直冲脑门,呛得我眼泪直流。抬头,对上对面一男一女诧异的四眼。
“怎么了?”蓝姬嚼着鱼肉,嘴巴里鼓鼓囊囊的。
“我……”我哀怨的盯着手中永不瞑目的小焦炭,迟疑的开口:“你们……觉着这东西能吃?”
钦锫古怪的瞅了一眼我手中的黑炭,蓝姬点点头,晃晃自己手里差不多的小焦炭,砸吧两下嘴道:“还挺好吃的。”
我低头干巴巴的看了看,在两人奇异的目光中吞吞口水,再次一口咬下去。
“呸呸呸呸!”这次真没把我恶心吐了。
蓝姬大概是看到我满脸汗水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无奈的伸出手向我说:“我看看。”
我期期艾艾的将那条鱼递过去,蓝姬狐疑的接过,在钦锫越来越怪异的目光中,谨慎的咬了一小口。
“……”蓝姬的脸色变化莫测,最终终于脱口而出:“红莲,你这条味道是最好的呢!”
“结论就是,”钦锫端着下巴带着探究的目光在我惨白的脸色和残缺的焦鱼之间转来转去:“你完全不能吃水族。果然还是同族呢!”
……现在想来我仍觉着不可思议,原来在妖魔界时,我是需要吃东西的。
为何后来的神仙都不再依赖食物续命了呢?
又或者其实我们早已都死了?
吓,头疼,不想了。
我心疼的抱着脑袋盯着蓝姬手上的鱼,闷闷的说:“怎可能呢?明明是我自己造出来的自己竟不能吃?!哪有这么没天理的事情!”
钦锫刮着下巴思量着说:“那只有一种可能呢。”转过头看着我问:“你吃带味道的菜吗?”
我摇头。
“茼蒿,香椿,什么都不吃?”
我接着摇头,蓝姬在一边眼睛越瞪越大。
“嗯,这就是啰。”钦锫轻松的总结道:“所以你不是不能吃鱼,而是不能吃带味道的东西。”
我同蓝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我由衷的赞叹:“钦锫,你知道的东西还真多!”
然后我看见蓝姬的面皮抽搐了。
钦锫勾起一个微带苦涩的笑容,眼神飘忽起来:“其实,是因为你的口味跟我一个朋友的挺像……”
“朋友?”神族也交朋友?我以为他们每天都在谈论生死寂灭什么的问题。
“呵呵。”钦锫眯起眼睛的时候,看起来很是温柔。
只要不看他的眼睛,你会觉着这人是一个烂好人。
但是看到他眼睛的利光后……
我有些不明白,这么锋利的一双眼睛,为何会分不清应龙的性别……
“嗯,我的朋友。”钦锫低低的苦笑出声:“颛臾。”
“神族的主帅?”我皱起眉头,而后了然。
伏羲想必是用了那人的身体,那人又是钦锫的朋友,等等,据山魈报告说,颛臾是在钦锫失踪以后替换的,那么……
钦锫坦然的接受我狐疑的目光,摊手道:“是以,我现下是叛将。”
“那么,你来这里是有目的了?”我想了想,惊叫出声:“你要投奔帝俊?”
钦锫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怎么办?”我看向蓝姬。
蓝姬摊手,示意她也不知道。
我摸着下巴考虑起来,这个钦锫只跟我们有一面之缘,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曾调戏过应龙……未遂;再说他是神族,虽然他自称是叛将,而且看来对伏羲占用颛臾的身体一事相当不满,可是万一他用计进入妖魔同神族里应外合……
“你们刚刚是在说粮草的问题吧。”钦锫淡淡的开口。
军情就这样给人探听去了,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考虑太复杂的东西……
我向蓝姬报以一个羞惭的目光。
“为了证明我的诚意,这个问题让我来解决吧!”钦锫笑笑,在我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面六角形的小镜子。
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小镜子……
我抽搐着面颊,看钦锫深深的凝视着镜子,开口呼唤。
“鼓。”
一阵白雾过后,面前站了一个文官打扮,长着湛蓝眼睛的男子。
“钦锫。”那男子弯弯眼睛温和的笑了笑,蓦的换成一副震惊的表情:“钦钦钦钦锫?你为何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呃……我和蓝姬齐齐抖了一抖。
“咳,”钦锫尴尬的捂嘴咳了一声,指指我们说:“鼓,女娲将钟山那边的植被都毁了,现在妖魔那边吃饭成问题。”
“毁去植被?女娲为何……等一下,”鼓湛蓝的眼睛从迷茫到震惊:“钦锫,你不会是叫我帮助敌人解决粮草问题罢?”
“鼓,”钦锫平静的说:“颛臾被伏羲毁了。应龙也离奇死去……你认为谁才是真正的敌人?”他看着鼓,目光中渐渐带上热度:“不要忘了,我们可是应龙的部属。”
“可是……”两个大男人完全忽视了在一边巴巴等着答案,给解决还是不给解决的我们,鼓深深的皱起眉头,迷惑的说:“钦锫,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颛臾不是已经继任天君了么?何来被毁一说,再说妖魔……”
我和蓝姬静悄悄的站在一边,太阳的高度渐渐变化,蓝姬有些着急的轻扯我的衣角。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过头仔细听他们的对话。
说不定里面有些有用之物……
“鼓啊,我该怎么说你呢?”钦锫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望天想了一阵,继续道:“颛臾原来是何性情,你我难道还不了解么?为何他继任天君以后忽然性情大变,跟我们断绝了联系?为何原本与我们力量差不多的颛臾,一口气分离出风雨雷电四师?”钦锫脸色阴沉,冷冷道:“因为那里面的魂魄,早已不是颛臾,而是伏羲。”
四师?
我脑中精光一闪,果然战场上的雷电是有来历的。嗳哟,这个应该告诉帝俊呢!
“你知道这是谁么?”冷不丁的,钦锫忽然指着我对鼓说。
“这是?”
冷不丁被人点到,我下意识的摸着头笑眯眯自我介绍:“我叫红莲!”
“红莲?”鼓迷茫的重复,忽然睁大眼睛:“应龙的……?”
“红莲完好的身在此地,伏羲却造出雨师替代她司水,你说这代表什么?”
是么?我说为何以前我一哭泣天便下雨;现在我哭出鼻血天气还是照样晴朗。
鼓神色复杂的看了我半日,反正我经常被看,便摆出个手脚都能看齐全的姿势,眨巴眨巴眼睛,那意思是“看吧,我不问你要钱。”
谁知道鼓脸上一红,尴尬的调开目光,咳嗽两声才开口:“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便有用了?
我不解的看看钦锫,他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放心吧,鼓说无事,便无事了。”
呃,我能不能请问一下您是哪位大神呐?
钦锫单起一只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道:“鼓,是这座钟山的山神。”
我受教的点头,找大神不如找土地,果然是真理。名头再大,不如管事的芝麻绿豆小神有用。
鼓闭眼默默念诵一段叽里咕噜的话,接着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道:“好了。”
我同蓝姬跑断腿,用处抵不上这人一句话。
这便是世道。
钦锫转身眨眨眼,又露出一贯的不大正经的笑容:“如何,我通过测试没?”
他是神族呢……而且,知道的还不少……
我心里一把小算盘噼噼啪啪拨来拨去,无视蓝姬警告的眼光,看着钦锫的眼睛笑:“嗯,合格。”
钦锫回我一个笑。
“钦锫。”鼓忽然有些哀伤的说:“你这样会死的。”
钦锫回身面无表情道:“鼓,我劝你早做打算,不然你很可能比我先死。”
……哪有人这样咒才冒着危险帮了自己的朋友的?
但是钦锫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而是继续起劲的诅咒别人:“你是神族,而现下的各个地仙,都是从人类里面修道而成的,你看看帝江,陆吾,红光……”钦锫的眼睛像摆在阳光下各种角度接受照射的刀一样变幻着色彩:“他们还不足以成为警示么……”
鼓呆愣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容易开口了,冒出一句差点将我轰飞的话。
“那,你是铁了心要去那边了?”
钦锫点头。
“那我也去。”
……真优惠,当时我的感觉,有些像后来我在人世时,有一次拿一个铜板套了两只陶锅回来那般侥幸。
那两只陶锅,我送了一只给追忆,另外一只我随身带着,摆放在房里。
钦锫笑得嘴弯弯的回过头来问:“可以么?”
我和蓝姬傻不楞登的点点头,转身稀里糊涂的带着他们两个进了结界。
感觉好像骗小孩的拐子手,奇怪。说来,还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被谁拐了呢!
一进结界便遇上两只山魈,我这才知道去了刚刚这半日,帝俊那边已经快把屋顶给掀了。来找我们的山魈看到后面附带的两人后眼睛充血的盯了半天,神色复杂的说:“莲姬,夕晖殿下回来了,正在找你。”
吓——?
我脱口而出:“战争结束了?”
山魈露出失落的神情:“没,不过殿下很善战,伤了他们的主帅;暂时将敌人逼退了。”
“那干嘛不趁胜追击……”我瞥见山魈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识相的闭了嘴。
“殿下也受了点伤,现在天一正在治疗……”
“喂喂喂,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哪里受伤了!”正说着后边忽然响起夕晖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扑上来……
夕晖伸向我的脸的手僵在半路,盯着我身后,目光渐渐变得阴冷。
“你们来此地作甚?”
呃……我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正在想应该如何解释;钦锫一句话把我彻底冻结。
“呵呵,我入赘应龙,不行么?”
啊……啊啊啊啊啊!我崩溃的指着钦锫,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他干嘛老是惹夕晖啊?!
夕晖的脸色彻底黑了,收回手去死死瞪了我两眼,忽然掉头就走,走得坚决无比,背影全是落寞。
……
我知道这时候我应该追上去解释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样的……可是这不应该是男角儿对撞破奸情的女角儿说的么?
再说若光是解释便能说清楚所有的误会,那战争又是哪来的……
我为难的看看夕晖,远去的背影似乎写着“来追来追快来追我!”
回头看钦锫,脸上写着“不干我事,概不负责。”
究竟我也不是温婉高贵从不低头的绝世佳人,我把两人丢给蓝姬,跑去追夕晖了。
唉,为何总是我追着他跑?
“夕晖!”
继续意气风发的走。
“夕晖……”
我自己觉着那背影稍微迟疑了一下,遂再接再厉:“夕晖!”
……好吧,夕晖那门关得也甚干脆利落,砰的一声,我摸摸鼻子拍掉一鼻子灰。
我站在门口,等他什么时候贴一张“红莲与犬不得入内”的纸条,我便好按着前例先挠两下墙,表达一下“其实我很想进来可是……”的意思;以夕晖的性子,哪怕我把他的墙挠掉那厮也不会开门,到时没我啥事,我便可以退场,找天一,找帝俊。
我奈何不了你,不信那两人也奈何不了你。
于是我便掰着手指头巴巴的站在门口等那张可爱的小纸条。
那厮果然够狠!
我眼巴巴瞅着天空中的太阳从东头慢慢慢慢移到西头再慢慢慢慢落到山后,月亮开始眨巴着眼睛露出半边脸;远方战火纷飞的地方陷入一片死寂,天空呈现出浓郁的紫色,低低的好似将要坍塌下来,将我们通通压死在下面。
入夜了,我抱着□的双臂抖来抖去,夜风像刀子一样锋利的撕拉着我的脸、手臂、腿……我在寒风里冻得咬牙切齿,愤恨的盯着空无一物的门。
怎么还不出现小纸条啊小纸条啊……
我抱着胳膊在院里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
真是的,八个字有那么难写么?
“吱呀——”门拉开了一条缝。
来了!我打起精神准备迎接那超脱的小纸条。
谁知夕晖脸都不露,只留半只眼睛幽幽的闪着紫光从门缝一闪而过。
“站在外面挨冻作甚,回去。”里边传来夕晖闷闷的声音。
我也想呀,是以你赶紧贴纸条贴纸条呐!
这夜风咳真不是盖的,刮得我身上一阵一阵的又痛又冷,嘴唇冻得直哆嗦,张了几次硬是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自打开战以来,原本四季如春的妖魔界气候也变得如同人世那般诡异起来。
原本一直呆在应龙那边不觉得,人世真不是个乐园。伏羲也不知道咋想的,会生不会养,把那么脆弱的人类丢在如此险恶的环境里头,冬天冻不死夏天也得热死一帮子……
这人类也甚了得,毫无灵力有无法力,竟也存活下来了。
似乎还活得有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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