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结果就是将那两万人彻彻底底包围的滔天火海,所有势图冲出的人。都被乱箭射成了刺猬。一个地形。就让三千完胜了两万。可见地形的重要性。
那个传令兵看看上面的蒋琬。再看看外面已经被火光烧红了半边天的青龙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情儿看著还是仅只二十余岁可能还没见过这种场面的那小兵,有些不忍的道:“你出去吧,主帅的命令都是对的,你只要执行命令就好了。”
那个小兵呆呆的看著情儿柔柔的面容,猛然间脸上变得通红,傻愣愣点了三个头道:“是,是。是,多谢主帅夫人,小的这就去增援”说著就连忙从地上爬起,洒开脚丫子就向外面跑去。看著他那慌慌张张的身影。情儿似乎觉察到什么,随即想到刚才他慌不迭之间叫出的一声主帅夫人,忽然之间面孔之上就变得通红。捏著公子肩膀的手也不由得微顿了一下。
就在此时,她听到蒋琬那冷凌凌的声音说道:“今朝!”
一团黑暗蓦然从黑暗之中由淡而深,最后凝成一个黑袍的人影,拜伏在蒋琬的脚下。
此刻那小兵出去了。外面正打得热火如茶,没有一个人看到这种异景,中军帐中,显得格外的寂静。
蒋琬抬起头。说道:“去,把何若华给我杀了!”
那个黑影的声音不带一丝表情,木然的道:“是,公子!”然后。
黑影一晃,便不见了踪迹!情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虽然已经见识过了今朝的神秘,还是不由得一呆。
第264章 班师
这一战最后,还是朝廷军胜了,到凌晨的时候,战斗的声音已经基本平息。
而转折的这方,却是那个剑术惊人的黑衣人何若华,被另一个突然凭空从空气之中闪现的另一个人一击刺杀,跌落墙下,而那个刺客身影只是一晃,便又没了踪影。
所有人都惊呆似的看著那个从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而现的黑衣刺客,直到片刻后,才惊愣过来,朝廷军士气大震,而山寨军主心骨已失,都生出了恐慌之心,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朝廷大军迅速的打开了这一个块口,而后朝廷大军大批的涌进了雷公山寨之中,战事已经毫无悬念了。
只是,此一战虽然胜了,蒋琬这边,也损失了一万五千余人,这是此一战,朝廷军伤亡最为惨重的一次,足足有平常的五倍有余!
这个数字,是触目惊心的,然而在其他的人眼里,这却是彻彻底底的一场完胜!
五万对十万,最后的结果是,七万全歼,三万包围,只要蒋琬一个命令,结果没有任何悬念。
以一万五千人的代价,消灭了近七倍的敌军,这个战果,不能说不辉煌。至少在活著的人眼里,那都是惊天的战功,以及回京之后的官位提升,可惜死了的人,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你除了活著,就没有价值。只有胜利的人,才能够得到朝廷的封赏。
将军是什么。就是用无数死人地军功,堆积起来的一座座丰碑。死的人越多,这座丰碑肯定越为壮观,就算它是鲜血铸就而成的,在众人之中,必然显得更加的夺目雷公山寨的副寨主黑天在破寨后顽固不降,自杀,而当所有人要求围歼十衍五行阵中最后的那三万人时,蒋琬却冷冷的回拒了。
所有人都不愤,同时也都不解。如果再歼灭这三万人。于蒋琬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的失,而且他是此次行动的主帅,以五万破十万。而且全胜归来,那是何等地功劳,又了用他上阵杀敌,为什么他不下令?
等到一日之后,他们才终于明白,一封飞鸽,就让京城之中,一阵地腥风血雨,九江郡王李穆请旨调兵,包围了景王府。而后。一场惨烈的厮杀开始。景王府中。血流成河!
纵然景王府中,藏著无数的剑客死士。可是依然无法面对禁卫军一波一波地攻击,在内无外援的情况下,终于被攻陷!
景王李祈,原本只是装疯,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彻彻底底的真疯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怀疑李祈是装疯的了,因为李泯给他建了一座圆形的宅子,四周都是光滑如镜的墙壁,高达三十余丈,形成一个圆筒状,每天都有人从上面用蓝子缀一些饭菜给他,只是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一年到头永远不见天日,而且是无尽无静的寂寞,没有一点声音,最后,他想不疯都不行。
这种这方,历朝历代都有,每个被打入这种地方的人,都没有下场了。因为连猜测都不用猜,便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不是承受不住而彻底疯掉,便是自杀而亡,没有第三路可走。
蒋琬没有下令剿灭那三万人,一日之后,九江郡王李穆带兵赶到,以他们已经连场大战为由,让他们班师回朝,等候封赏,而由他们带来的另三万人,接掌了剿匪地职务。
蒋琬属下地所有人都不岔,只是蒋琬却没有一丝地反应,仿佛还高兴不已,真的带著剩余这三万五千人,班师了,而他们辛辛苦苦才打下来的战果,就那样,轻易的被李穆摘下。
两日之后,雷公山寨剩余最后三万人,被李穆带领的大军全歼于阵中,至此,景王辛苦十数年经营下来的雷公山寨,彻底灰飞烟灭,在人间消失。
迎接蒋琬大军凯旋的,是太子李温带著百官,远在十里长亭相候,可以说,除了真正立下盖世武功,为了迎接大将军凯旋,皇帝会带领百官亲迎城外之外,蒋琬他们只不过是消灭了一伙小小的山匪,却出动太子百官相迎,可以说已经是隆极荣幸,破格之恩了。
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进城中,四周乡民无不大摆香烛花果,迎接著大军的凯旋,对于他们来说,你们去消灭一个国靠获得无数盖世武功,那也是你们的事,可是蒋琬这一去,灭的却是困挠他们日常生活,让他们痛恨入骨的山贼,是与他们切身相关的事,对于剿灭雷公山寨的这位少年将军,感激之情,远胜于平时只是为了看热闹。
而蒋琬的威望,可以说在民间,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若在平时,也没有这么大的效应,可是在京城之中,先是尚书府,再是景王府都被血洗之后,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谁?
这个太中大夫李四一出现,京中就连连发生两起巨变,朝中泰半势力被重新洗牌,一系列的传说,让蒋琬的声名达到了顶峰。
在班师回朝的当天,蒋琬虽然不愿,却也只得骑在高头大马的身上,头戴紫金盔,身穿黑锍甲,腰侧挎著一柄威武之极的巨阙剑,给人的形像真的像一个武功盖世的大将军,只有蒋琬知道,这完全就是一种折磨,先不说那把剑不知道是谁弄来的,竟然重达五十余斤,这在后世军中,根本不算什么的重量,到了蒋琬手里,几乎把他压扁,最后只好挂在马上了,重力多压在马上。
这倒罢了,更要命的是,那个头盔紧紧的,让他忍不住有一种甩头就跑的冲动,而身上的那套盔甲,为了威风起见,更是找了一套重达百斤的玄铁重盔。每一片锁甲都携著重重这狼纹,炫丽已极,简直就是战神在世,随著马一步一步向前挪,接受著四边众人不住的山呼拜倒之声,蒋琬只觉得身上的那套重甲都已经快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幸好马是有人牵著的,不然蒋琬非得栽倒地在不可。
第一次知道,原来凯旋比打仗更累,打仗他可以坐在中军帐中什么都不做。还有情儿可以给他按摩。一回来,却要受这种罪!
在他身后,是一辆辆囚车。这是每一位胜仗归来的将军必有的仪仗,身后的囚车代著他的战功与成果,而蒋琬,因为他的悬金战法,投降的人不是一般地多,造成了平常斩敌二十万也未必有他这十万地投降者多,而里面最醒目的一辆囚车,却是一辆华丽的双辕大马车,里面铺以厚厚这锦秀。唯一能看出是一辆囚车的。是马车外面也装了一个重重在铁笼子。防止犯人逃跑,完全就是将一辆马车套在了当中。
对于这辆奇怪的囚车人们均是议论纷纷。无不在猜测著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说什么的都有,直令人啼笑皆非:有人说这里面是武林高手,一掌便可毁天灭地,为了讨好他,只好给他最好的马车,里面还有美酒鲜肉,供他品尝;有的说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那个李四将军抓到,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准备抓回去当小妾的,另一个人立马反驳他,不对,那个李四李大人不是看不见东西么,第一个人不由悍然!一时呆住,说不出话来。
马车后面,是一脸趾高气昂满脸得色的得胜回来的士兵,冲著四面顾盼昂扬,看到人群里不少地漂亮少女,更是不由得吹起了口哨,登时惹得那些少女面红耳赤,却又不由得将目光凝注到他们身上。对于此次成功剿匪归来地他们来说,升官发财已经在意料中事,若能寻得这样这一个好夫婿,那可是祖上积福。
平常的士兵都如此受注意,更不要说在人群中走在最前面地两个将军了,他们便是此次立下大功的郭昂和李复,是蒋琬亲手提拔上来的两员虎将,渐渐的成为了蒋琬在军中的亲信。此次得胜归来,功劳更是报的第一等,因此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郭昂是军中副帅,而李复也已经升到了从四品下的中府折冲都尉,可以说是连升了三级以上。
蒋琬的升官方式一直为人所垢病,直说在他的手下,一天连升三级,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完全不符合朝廷规制,而那些下层士兵,一直得不到出人头这机会的,却忍不住希望自己能跟在蒋琬身边,因为也许他一个赏识,自己就能少奋斗十年,二十年呢!
只是无论郭昂和李复在人群之中怎么耀眼,也比不上此次的统军主帅——朝延正四品下的太中大夫,那个集一身神秘与传奇的少年将军,五万破十万,完胜而归!——李四!
此次回朝,他的封赏势必最厚,短短十几日间,就升到了如此恐怖的一个地位,直令人嫉妒羡幕的同时,也不由得一阵无语。虽然眼红,却又不能承认,好像他真的有资格担任这些职务。
人家有这本事,你能如何?
不说平常人家的女儿,便连那些官家的大小姐,看著这位得胜回来的少年将军,坐在马上挺拔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俊逸,哪个不是抨然心动,红晕双颊。许多偷偷从家中溜出来看热闹的千金大小姐 目光都没有从蒋琬身上移开过半分,一直追随著他的人影,眼晴之中异彩涟涟。
而在这群中间,有一个身披黑素的少女,她脸上蒙著一层面纱,坐在一间酒楼之上,旁边是一个花甲的老人。
如果有人眼光稍好一些,就可以认出,这花甲的老人,便是那黄门侍郎崔廷伯!而那个黑纱的少女,不用说,必然就是崔延伯的重病中的女儿——崔宁了。
看著楼下缓缓过去的队伍,直到街上又恢复了静寂,队伍已经走得远了,崔廷伯这才收回目光,端起桌上一杯早已冷透的茶水,一口喝尽,随即叹道:“原来老夫一直都看走眼了,此子果然了是池中之物,五万包围十万,而且胜得如此的干净利索,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干得出来吧!”
崔宁的目光泅泅的带著点看不透的味道,从那队人马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说道:“爹爹,你说,为什么那位李大人不把最后的三万人也杀了,那他不是功劳更大!”
崔廷伯宠溺的看着她,笑道:“宁儿,你不明白,这位李四李大人,爹第一次发现,小看了他!”
崔宁奇怪的道:“为什么呢?爹的眼光一向很准的,为什么说看错了这个人。”
崔廷伯道:“你不懂啊,朝延之中,最怕是什么,是功高震主,是名声太盛,必遭忌刻,这个李四,如果真的贪功冒进,把这三万人也一并杀了,虽然他功劳大是大了,可是圣上能放得下心么,只怕以后就会渐渐冷落他。太子、其他皇子,对他这个将军,也不会放心。而他,却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将功劳平白无敌的让一半与人,所以最后,他才会传信借著九江郡王的手,灭掉景王府,同时来剿灭这三万雷公山寨的悍匪。这样,圣上封赏的时候,因为涉及到了自己的儿子,蒋琬不但不会因此减掉功劳,反而会升得更快,而且”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觉得,这一手,很漂亮么?他这明摆著是送一份大功劳给九江郡王,郡王刚刚因桑堪先生的事情被削了王爵,这次有了这份大功,只怕又能轻易升回去,九江郡王不是笨人,他会看不出李四的用心,只会感激李四一辈子,拿一点小小的功劳,换来一个皇子的支持,你觉得,两者哪一个好处更大呢?”
“适可而止,在功劳名利面前,能轻易放手,这个人,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