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不是饿了,那真是心思转回来了?莫悠侧身抱着景苒,眯着眼睛瞧她。只见她低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啊颤的,像是有什么心思似的,莫悠便等她开口。
果然,半饷,听她道:“莫悠。”
“嗯?”
景苒抬起头看了看莫悠道:“你教我功夫好么?”
莫悠一愣,道:“怎么想起学功夫了?”
“教我好么?”景苒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你先前学过些的吧?”莫悠拿指头在她白皙的手臂上轻轻的划着玩。
“现在和当时不一样了,我现在能同时运行两种真气,而且,”景苒握住他在自己手臂上划的指头道,“我跟了你,不是会学些你的本事么?你不教我么?”说着便拿眼角去瞟他。
莫悠觉得被她瞟得心里一荡,想这丫头要是真热情起来,会要人命的。便道:“练功夫苦得很,你这细皮嫩肉的,何苦受那个罪。”
“我不怕苦。”景苒道。
“那好吧,随你吧。”莫悠想了想道:“明日或后日,咱们得和西边的小崽子们打一架,这种小打小闹通常我是不去的,不过既然苒儿想学,就去瞧瞧,好么?”
“嗯!”景苒点点头。
“所以弄了半天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莫悠抬起她的下巴问。
景苒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伤心了,我还当你是想我了!白高兴一场!”莫悠装作生气,把头扭过去,留了个背给景苒。
景苒下意识地拉了他,莫悠便笑着转过来,景苒倒是不好意思了,低着头道:“你骗人的。”
“谁说我骗人啊,我可喜欢你了啊。”莫悠一把抱过景苒搂在怀里揉。
只听得景苒小声的说:“莫悠,你有很多女人么?”
莫悠忽地把景苒拉到面前看着她道:“谁说的?”
景苒暼了他一眼道:“我猜的。”
莫悠便揉着景苒的脸道:“哪里有啊,别乱想啦,我只有你啊宝贝。”
“我又不是在说你,”景苒道,“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那我找别的女人去。”
“好啊。”景苒接口接的快。
“啊不行的,我心里只有苒儿而已。”莫悠闹腾道。
谁特么在背后拆我的墙角,老子要扒了他的皮!莫悠心想。
果真过了一日,殿里人来人往忙得很,这是要和西边的血族开战了。等人都走光了,莫悠才提了一盒凤梨酥,依然一件水润透亮的长衫,带着景苒,骑着白狼往西边去。
景苒疑惑地看着他道:“不是要去打仗么?你也不换身衣服?”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食盒道:“你带了什么?”
莫悠看看她,景苒倒是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打扮,便笑眯眯的打开食盒,拿了一个凤梨酥给她道:“你喜欢吃的,等会儿我们可以一边看一边吃啊。”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你穿这衣服挺好看的。”
景苒无奈地摇摇头,觉得他这个王当得实在有愧。
果然远远地听到前方有厮杀之声,莫悠带着景苒,找了个高处的树林里停下,此时月明星稀,加之血族在夜间的视力极好,从高处看得十分清楚。莫悠找了块石头拉着景苒坐下,果真拿了块凤梨酥在手里吃,还道:“真是的,吃了甜的又想吃咸的。”
景苒无奈地摇摇头。只见那山地之间,有数十个血族在互相厮杀。
她一眼便看到了魏夏。魏夏手里两把短刀,行动极快,几乎是见血封喉,而且还不时的发出好些飞镖,那飞镖像是有线牵着似的,会跟着目标跑,击中了目标又会自己飞回来。但似乎对方也非常强,有一人手持一把巨斧,似是力大无穷,一斧头劈下去,便是人头落地,凶猛至极。战场之上血肉横飞,虽说是目前看来是己方占优势,但也是死伤不少,有些被砍了手脚的在地上缓缓蠕动等待再生,有些便被补了刀,刺破心脏或是削了脑袋,一命呜呼,景苒看得觉得心惊胆战。
只听得莫悠啧了一声,景苒回头看他,只听他说:“你看看那人蠢不蠢,”他吃完了凤梨酥,拿了帕子擦擦手,从腰里拔出他的折扇,指了指底下道:“就那拿大斧子的。”
“嗯?”景苒疑问。
“苒儿你说说看,是把人头砍下来花的力气少呢,还是把人的心脏刺个洞花的力气少?”莫悠问。
“那定是把人头砍下来要多花许多力气的。”景苒道。
“你看,我家苒儿多聪明,一看就明白了,那傻子还非要抗把斧头使劲劈,花力气不说,速度还慢的很。”莫悠摇摇折扇道。
“兴许他觉得那样威风些吧。”景苒道。
莫悠摇摇头,又指指道:“魏夏,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白跟了我这么多年。”
景苒道:“他看起来挺厉害的。”
莫悠不削地摇摇头道:“你认真些练两年就能超过他。”
“真的?”景苒眼睛亮了起来。
莫悠捏捏她的小脸道:“那要看你师傅高兴不高兴了。”
景苒立即对莫悠一拜道:“师傅!”
莫悠哈哈一笑,一把搂过景苒亲了一口道:“好徒儿,这师生之间,做些逆伦的事也是颇有趣的。”
景苒觉得他没救了,道:“你要是觉得他们打得都不好,怎么不去帮帮他们?”
“要是连这种小罗罗都收拾不了,也妄为我长右殿的人啦,不过今天既然我的苒儿拜了师,那为师便去露一手给你瞧瞧吧。”说着便放下景苒,整了整衣裳,又把凤梨酥递到景苒手里道:“帮我拿一会儿,为师去去就回。”
说着便折扇一摇,从容地走了下去,只见莫悠不紧不慢地,闲庭信步似地进战场,见他这么悠哉地踱过来,己方和对方的人都惊了一惊,甚至还有些长右殿的人抽空朝他行了个礼。
只见莫悠左手拿着收起来的折扇见了人便笑笑,似乎也不打算拿什么兵器出来,又见他随意的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便像点人数似的点了几点,似乎有什么从他的手指尖飞了出去,被点到的人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就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他一路走一路点,顿时对方的人便倒了一大批。突然失去了对手的长右殿部下,有些竟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点人。而对方发现自己这边突然不明不白地倒下许多人,有些已经慌了阵脚开始四处逃窜。
那个拿着大斧气势汹汹的领头,见莫悠身边突然倒下了一片人,便大喝一声,手里挥舞着大斧,大喊大叫着地冲过来,只见随着莫悠点点点,自己的弟兄就这么一个一个的倒下了,真是气得眼睛都冒火了。却见莫悠正准备点他,便一惊,突然断了喊声,斧头也停在了半空。
莫悠觉得这人突然停住颇为好笑,便道:“打不打?”
只见那人又大喝一声,朝着莫悠抡起大斧便砍过来。却见斧头还没抡到最高点,莫悠手指一指,这人便啪得一声就倒地死了。
见领头的死了,剩下人便溃不成军,一溜烟的全都逃走了。只见莫悠轻轻拍了拍衣裳,这一身浅紫色的袍子一滴血都没沾上,折扇啪的一打开,俨然一个潇洒公子。
魏夏急忙跑过来跪道莫悠面前道:“父亲怎么亲自来了,本想着这些小事不敢劳烦父亲的。”
莫悠摇摇扇子,道:“来瞧瞧你们,那我便走啦。”说着便又闲庭信步般的御风回了景苒处。
景苒的嘴张的老大,莫悠见了她便是搂腰一抱,笑道:“如何,为师和他们这些粗人相比,手段还算高明?”
景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这也太厉害了吧,如何做到的?”在景苒心里,高手过招就该是如同辰苏白那样,一柄长剑,仙气飞扬,架势摆的极大,看起来才威风的很。却不曾想过有莫悠这样没事人似的走一圈便灭了一群的。
“可要学?”莫悠问。
景苒拼命点头。
“先喂个凤梨酥哄为师开心些。”莫悠笑着亲了一下景苒。
站在底下的魏夏,发现莫悠竟是带着景苒来的,顿时一阵愤恨,狠狠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勤练身手
景苒回去的一路上都在问莫悠是如何点着点着便可点死人,用的什么兵器,莫悠便搭着架子卖关子,只骗得景苒左右哄他,又叫景苒主动亲他一下,揩足了油才道:“这个么,为师并没有兵器。”说着伸出手指,用指甲轻轻一划便是流了一滴血出来,只听得莫悠说“看好了”,那滴血突然团了起来,变成一个颗血珠子,悬在手指上方。
景苒惊奇地看着,却见莫悠手指轻轻一动,那血滴子便突然飞出去,打了一下景苒的鼻子又飞了回来。
“哎哟!”景苒觉得鼻子一疼,忙捂住鼻子道:“原来你竟是用血珠子打人的。”
莫悠笑了笑,便把那血滴子收回了手指里,道:“你现在有了我的血,也是能控制血的流动的,明日我便教你。”
景苒点点头道:“那魏夏也是会的么?”
“会的,但他笨得很,那么多年了,还要用血附在飞镖上借着飞镖来打,自己的血却凝不出力道,大概连块豆腐都打不穿。”莫悠道。
“那是靠什么血珠子才有力道?”景苒问。
“靠你的真气。”又笑着捏了捏景苒的鼻子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认真些练两年便能超过他了么?”
景苒笑了开来。
莫悠倒也是说到做到,第二日起便开始教景苒功夫。开始的时候颇为简单,就是在指尖上挤一滴血出来,控制这滴血的流动。景苒大约练习了一个时辰,那血滴便能自如地飘在手指上方了。
莫悠夸她聪明,道:“这滴血离你越远,要控制它,需要的真气便也越多,你要试着把你的真气聚集起来,便能使它跑得远些。”
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练起来却是极为不易。莫悠不来找她的时候她便一刻不停的练习,莫悠来的时候,她便请教他各种技巧方法。过了没几日,那滴血便能绕着景苒转圈,最远也能飞到一丈多。
其实莫悠在心里是暗暗吃惊的,自己的天资算是很超群的了,当时自己练习这个的时候,也是练了不少时日才能达到这个地步的。
景苒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练习,进步很快,但消耗也很大,好不容易养出来一点的肉,似乎又瘦了下去,莫悠稍稍有些担心。一日躺在床上的时候,便问她道:“苒儿,你是在急什么?”
景苒抬头看看他道:“不急什么?”
“那你那么拼命的练习是想当我的大将军么?”
景苒笑了出来,道:“有我这样的大将军么?”
“好些日子没见你那只兔子了。”莫悠抚着她的发道。
只见景苒的脸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又勉强笑了笑道“它死掉了。”
“怎么会的?”
“兴许是吃了太多撑死了吧。”
莫悠微微皱了皱眉,没说话。
第二日,便唤了一个密侍道:“若我不在殿里时,便看着景苒的楼。”
夏去秋来,景苒每日用功,繁忙的日子倒是过得飞快,景苒留了个心眼,在屋后头的空地上用高高的篱笆扎出一个小院,从外面要看进来并不容易,如今她已经能轻松的控制一颗血珠打到几丈外树上,留下一个小窟窿,但她的准头并没有莫悠那么好,要打中心脏大小移动的物体很难。但她的真气极为充裕,她已能替换着运行妖气和仙气,很好地控制血珠。
莫悠说,准头这个事情是要靠练出来的,兴许没有那么快。但她既然真气充沛,便可以试图控制多一点的血液,威力会更大。
当天上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景苒已经能控制巴掌大的一坨血飞来飞去,像个流星锤似的,莫悠看了也觉得杀伤力很大,非常霸气。终有一日,景苒自己也意识到那大坨飞舞的血像个流星锤,突然觉得姑娘家用个流星锤做武器还是不妥的,又想起其实自己是最爱使鞭子的,于是试着将那坨血变成细长的形状,一头扣在指尖,练了几日还真如鞭子一样好使,而且并不像鞭子受惯性作用,而是想往哪儿弯便往哪儿弯,极为灵动。
等到莫悠有一日来看她的时候,就看到她操着一条血鞭,追着正在和她喂招的灵儿满院子地挥,舞得虎虎生风,灵儿似是被打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那血鞭抽到木桩子上,便是寸许深的一条印记。莫悠惊了一惊,便赞了一声好!听着莫悠来了,景苒便停了手,收了血回去,气有些喘,额上汗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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