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试?
甄小乖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虽然他们二人份属同年,但他总是不自觉的将这凌志看作小孩。不仅是因为他的那张娃娃脸,还有这种拗脾气能在这么多年的家族斗争中存活下来,他的运气真是不错。
半晌之后,在凌志就要沉不住气时,甄小乖才回了他一句:“比试什么?”
自从入学第一天,他就知道凌志对那天的暗杀失败残念未绝,之前是忙着攒学分和躲避围观,这家伙倒也挺老实的没找上门,只是现在他如果再推拒,这小子只怕也不会断了念头的。
打着将凌志一次解决的算盘,不论比的什么,甄小乖都打算接下这家伙的这次比试的要求。
或许是听着甄小乖的语气,觉得自己的目的即将达成,凌志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在听到甄小乖的询问后,就以手指向了仍在布置当中的各社团展台。
“我们就比比谁先进入社团,再看你我进的是什么社团!”
噗。
多么严肃的一句话呀。东郭正喝着茶,闻言他的动作微不可察的僵了几秒,待他放下茶杯后已经毫无痕迹。
“这位师弟。”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见东郭笑眯眯的看了眼凌志,上下打量的目光似乎实在审视什么:“你就是己丑届古武班排位第一的凌志?”
“是。”答话的时候凌志有些犹豫,拧着眉头看了眼东郭,似乎是觉得他审视的目光太过赤裸裸,但他的回话还是颇有礼貌:“师兄您有事?”
“没什么。”东郭的笑容意味深长:“你要加油。”
没头没尾的话让凌志心中猜疑不定,转头看向甄小乖的方向,心中模糊的产生了一股怀疑的感觉。
“我答应你。”甄小乖轻飘飘的四个字这时才飘到他的耳边,凌志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甄小乖答应了他的比试要求。可先前他多次找寻甄小乖无果的印象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联想到东郭那暧mei不明的笑容,长期生活在凌家黑暗斗争中的他脑子里只浮现出了三个字——有阴谋!
“还有什么事吗?”甄小乖冰冷而低沉的声音又再传了过来。
凌志一愣,反射性的摇头说没有。
“哦。”甄小乖点点头,紧接着就下了逐客令:“我有,抱歉不能奉陪了。”说话间,就留下还在原地发愣的凌志,同东郭进了跑马场上属于武当山的帐篷展台之中——这个帐篷展台是由东郭负责布置的,武当正是他所属的社团教派。
“跑得这么快做什么?”进了帐篷之后,东郭又从帐篷的布帘处看了眼外头,凌志被这么突然的晾在那里,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正变幻不定呢。
“留在那里又做什么?”甄小乖瞥了眼东郭,注意到他的动作后,哼声道:“留着看你继续调戏那个呆子?”
“调戏?”东郭回过头,笑得一脸斯温温柔:“我只是关心一下学院师弟的成长而已,倒是你,决定好进哪个社团了没有?”
这个问题让甄小乖再度沉默了下来,思索片刻后,他也走到布帘边,看了眼外头因为气愤而砸了一个跑马场的木栏,这会儿正拿着白帛书咬牙切齿的凌志。
“甄小乖!你给我等着!我明日到徽甲楼找你!”
喊话的是朝着武当帐篷方向的凌志,喊完之后,他略略挥舞了一下拳头,这次总算没有再破坏什么公物。
到徽甲楼去找他?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一同来参加社团测试啊。”东郭摇了摇头,又捧起了一杯茶,瞧那细细品味的样子真是悠闲从容。
甄小乖却在听到这话后沉默了下来。
照他原本的打算,在那九个社团里挑一个不起眼的,等到社团纳新周的最后两天,去找到那门派的接引人,递了名刺入了派就行了。可这凌志如果拉着他往那些社团跑,只怕当下就会漏了馅。
而问题的重点在,如果凌志认为他是在耍着他玩,认定这次比试不算还要继续纠缠下去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第二卷 纷乱的学院生活 第十四章 让人头疼的清晨
“怎么会是黑色的?”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和人商讨些什么。
“肃杀之气太强,要不得。”另一个面目模糊的人也压低了声音,同先前那人一同,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杀了吧。”沉默了许久之后,先前那人咬牙吐出了这句话。
“当真要如此?可是他毕竟是”另一个声音似乎在犹豫。
“天书现兆,杀气当空,这等征兆今日不除,今后悔之晚矣。”顿了顿,那声音才狠狠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砰,什么东西被碰撞到的声音,在这安静得过份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是最先那个肃杀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身影团团缩在一扇屏风后头,当那巨大的身影走到他跟前时,他才畏缩的抬起头,一张布满泪痕的粉嫩的小脸上全是深深的惧怕和哀求,或许是因为害怕,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但他的眼眶里,却有着两颗鲜艳似火的琉璃眼珠,在漆黑的长发映衬之下,即便他满脸的哀求,脸色惨白,却仍旧令人不敢直视他的那一双烈焰金睛。
“不要呀!——”
当男人那双巨大的手就要掐上小孩儿那纤细的脖颈时,一声凄厉的叫声刺破了周遭的沉重寂静
“不要啊NND!”
嘭的一阵巨大声响,甄小乖的单人间中,置于房间一侧的单人床上乱作一团却没有半个人影,再将视线移向床下。某个倒霉的从床上摔下来的家伙正恨恨的揉着头,一张平板的脸上硬是被他演绎出了一股慑人的杀气,一双冰刀似的眼直瞪向窗外——MD,他打赌,如果不是窗外那个吵死人的白痴,他是绝不可能犯下睡觉滚落床这种挫事的!
用力的一把打开隔着阳台的木制拉门,恶狠狠的踏出阳台,一双手搭在阳台的护栏上,甄小乖瞥着徽甲楼底下那个仍旧固定五秒钟开腔吼一嗓子他名字的家伙,恨不得往他嘴里塞上一团的棉花。
底下同样一脸严肃的凌志在看到他踏出阳台后,就停止了机械式的闹钟行为,只抱臂在胸,仰头看着甄小乖,不发一言。
忍住面孔扭曲的冲动,甄小乖阴森森的道:“叫啊?怎么不继续叫了?”
此刻,现在,论时间不到凌晨六点,论日月太阳还未出山,这家伙倒好,像是打鸣的公鸡在他寝室的楼底下一句有一句的吼着他的名字,扰得他居然从床上滚了下来。
MD,他打赌醒前会做那个噩梦也一定是因为这个家伙的骚扰!他过往可是除了那个被困在黑暗中的梦就再也没有其他梦境的。
“你已经起来了,我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浪费?”抱着双臂的凌志哼声扭头,看也不看二楼的甄小乖。
嘎嘣。
一条隐约可见的青筋在甄小乖的额头冒了出来,那微微跳动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开一般。
他毫不怀疑,这个小混蛋是在打击报复,报他昨天把他丢在跑马场外的‘遗弃之仇’。
嘎嘣嘎嘣,甄小乖恶狠狠的咬牙,因着面瘫脸的缘故,脸上倒仍旧保持着平静无波的模样:“叫我起来?今天怎么那么客气,我以为你比较擅长爬楼破窗?”顿了顿,甄小乖又懒懒道:“或者是昨日你受了金吾卫的教导,今天才变得比较有教养?”
嘭。
这次换底下的凌志跳了起来,一脸的怒火澎湃,那模样像极了一头被踩着了尾巴的小兽。
“你才受教育!你才没教养!你才”被踩着了尾巴的凌志一改先前抱臂在怀的淡定姿态,跳了起来瞪着二楼阳台上的甄小乖,一双眼睛瞪得像是铜锣烧呃,好吧,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
那什么,一双眼睛瞪得有如铜铃。
出了一口恶气的甄小乖耸耸肩,一只手指了指暴跳如雷的某小孩儿背后的一棵大树,态度恣意从容。
只见那棵大树上挂着一卷长长的白色帛书,上书一行大字:清晨扰众,罚,学分三分。
顿时,原本还暴跳如雷的凌志顿时成了哑火的炮仗——一肚子的火全憋回了肚子里。
在长达五分钟的沉默之后,甄小乖原以为他会再度暴走,却没想到底下那小孩儿在数十次的深呼吸后,情绪渐渐平稳,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平静无波。
“甄小乖,我是来找你去进行社团试炼的。”
看到已经恢复平静的凌志,甄小乖微微点了点头。可在听到他的话后又抬头看了下天。现在虽说才十月中旬,但在这学院之中却已经有了入冬的感觉,清晨的日出时间较之夏秋已晚了许多。
现在正是凌晨六点出头,天空才刚泛起一丝微微的鱼肚白,而凌志这小家伙居然说要去参加社团试炼?
“你不觉得时间太早了吗?”甄小乖望着底下那个小家伙,很想无视他好回去睡个回笼觉。天晓得他低血压,每天早上早起对他来说不啻于一场噩梦。
谁成想,底下的凌志却还了他一脸鄙视的表情,然后以拇指指向先天园外的方向:“早?只怕我们已经是最晚的一批了。”
哈?
OTZ一会儿还有一章泪流满面,我这龟爬的速度
第二卷 纷乱的学院生活 第十五章 社团纳新正式启动
凌晨六点起,会是最晚到场的一批?
始终对这句话保持怀疑态度的甄小乖,直到到达原。学院跑马场,才真正认识到这句话的真实无虚。
用手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一阵阵抽疼的头,他真后悔答应这小家伙来参加什么社团试炼,他甚至没想好如果一会儿曝光了之后要如何应付这个小家伙的纠缠,现在就跟着他来了。
如果这次不能一次解决掉这个小家伙的执念,那他这么早早起床的牺牲不是全白费了吗?
对自己前头的全程失误做法,甄小乖在思考,是不是现在就领着这小混蛋去找到那几位引导人,把名刺递了让他认输作罢,他也好回去补个眠。
“你还在这站着干什么?”走在前头的凌志显然对加入社团一事有着浓厚的兴趣。
想来也是,加入好的门派,不仅仅是能够让学院中的学员有更大的几率成功毕业,更甚者,就算你没能成功毕业,只要你成功加入一个好的门派,那么你便等于进入了一家效益良好的著名企业,只要在门派中够努力,在里面铺散开来的各种关系网,足够一个出身微寒的人挺直他的脊背。
而这对于一直扛着凌氏他那一族旁支兴衰使命的凌志而言,正是四年中最重要的一个时刻。
成,他则有机会带领他的那个分支奔向繁荣,败,那他这四年乃至往后都会过得分外的辛苦。
甄小乖也想到了这点,随即对凌志将如此重要的一次转折点作为与人的比斗而感到分外的不解。
这个小子,能安全的在他们家族长到现在,果然是神仙保佑。
在心中下了这个结论之后,甄小乖也迈开了步子跟着凌志踏入了有专人把守的跑马场正门——在经过跑马场正门时,甄小乖的眼角瞥到把守正门的那个卫兵似乎对他格外的‘关照’,从他接近开始,便一路用看贼似的目光盯着他,更在他经过正门时,很有一股想要踏步出来抓住他的冲动模样。
啧,虞镇?
在看到他想出手又硬生生压下出手冲动的模样后,甄小乖终于想起了这位兵丁是谁——正是当初在学院门口拦住他,非说让他往非人院去的那个家伙。
好笑的看着虞镇的动作,看准他不敢动手,在经过他身边时,甄小乖还朝他瞥了两眼。眼里的意思很简单:嗨,咱们又见面了呀!
果然这两眼得到了虞镇虎目怒视的回复,甄小乖顿时在心里乐呵呵的,继续板着他的面瘫脸进了跑马场。
往日里宽阔平坦的跑马场今天早已被一个又一个的帐篷划分成了数十个区域,而这些帐篷有的冷清有的火爆,这则全赖于那个帐篷所属的门派此次是否有引导人到场。
事实上,每一年的社团纳新周,并不是只有有引路人到达现场的门派才会摆出阵势。每一个与学院有联系的门派,都会在社团纳新周时拥有一座属于该门派的帐篷。即便没有该门派的门派引路人到达现场,那些门派也都会给学院递交一份试炼方案,由学院派人布置并测试,最终再将成绩汇总交给他们——或许有人觉得如果这样,那又何必再派接引人前来。只是如此做法的门派都是本年度无心募新的门派之做法,在收回的试炼成绩中,除非有真正强到令他们心动的学员,否则他们是不会接收通过这种测试方式的学员的。
而学院里的学员们早已知道,通过这种方式入派的可能性或许万中才有其一,因此都纷纷挤在有引导人到达现场的门派帐篷外,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