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过可惜。”
这便是拒绝了。林福儿还不想留着这么个妖精似的祸害在自个儿身边。
薛氏只笑呵呵地打着圆场:“福儿可不许自谦。詹儿说得不错,董氏弹筝极好,闲暇时也能陪你解解闷,就留用吧。”
林福儿诚惶诚恐地福下身子:“还未向太太请安,是媳妇的过错。既然太太都说留用了,那董氏便留在府里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砍一双,她怕什么!
眼见林福儿向薛氏请安,王詹便端着架子矜持地拜了两拜,然后便站在一边冷笑着不说话。
薛氏握了握帕子,目光中满是慈爱:“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这个家交给你,母亲也便放心了。”
瞧着这慈眉善目的菩萨样儿,林福儿悠然地想到那日这一位被猪头吓到的刻薄样子。
摇摇头,人呐,啧啧啧。
一直置身事外的王詹突然问道:“太太这是要走吗?”
薛氏暗中咬紧了牙,却还是点点头客气地笑道:“等福儿回了门,我自然是要回府的。”
“太太,我舍不得你啊。”林福儿抹了抹眼睛,这些面子功夫她自然是要做足的。
薛氏对福儿的态度很是满意:“好孩子,难为你这么孝顺了。过些日子母亲回了府,你太过年轻又是第一次当家,必然不方便。春杏秋棠,还有整个院子里的丫鬟,就都留下吧。”
“这……得看夫君。”在这里,她一个菜鸟还没资格擅自拿主意。
王詹傲娇地转过头不瞧她:“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林福儿故作憨傻地挠了挠头:“她们从小便伺候夫君,是有情分在里头的,我也想留下她们,姐姐妹妹聚在一起甚是畅快。只是,我怕家里的开销……”
这是要银子的节奏吧?王詹心中暗笑。
薛氏尴尬地咳了咳,而后便吩咐春蚕,把备好的箱子拿上来。
她备下的一共是五口大箱子。
一个里面装满了金条。
一个里头具是银两。
一个刚打开便满室幽光,原来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夜明珠,虽然个头看似不大,但胜在数量极多。
一个里面全是江南上贡的最新样式的绸缎。
最后一个箱子却不大,仅仅一只手便能牢牢托住,却是用的最顶级的千年紫檀木制成,里面全是房契地契以及丫鬟小厮们的身契。
要死了!要死了!林福儿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开始剧烈地燃烧起来。
这可得是好多钱啊!上辈子有钱命却没了,这辈子穷疯了,突然这么一下儿地天降横财她又如何不乐!
“行行行,都留下,都留下!”林福儿捧着金条,笑得乐开了花,心中跟年经似的念叨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王詹撇撇嘴,看到这么点子蝇头小利就跟灌了*汤似的。
薛氏心里虽然有些肉痛,却还是欢喜的,见钱眼开的傻女人是她死敌的猪队友喂!
看着薛氏笑眯眯的模样,王詹突然觉得痛心疾首。好吧,既然福儿这么爱财,那他还是……
“对了,太太,我曾经让下人回府上传话,我平日爱拿在手上把玩的那几样玩物,太太可带了过来?”王詹说的,是在以前侯府住的时候,爱摆在屋里或是书案上的几样小玩意儿。
一件是两米高的天然红珊瑚摆件。
一件是价值连城的天然巢型紫水晶。
一件是冬日里用来暖手的千年暖玉。
最后一样,也是最贵重的一件,是周文王时代流传下来的青铜小鼎,王詹习惯将之摆在书案上。
林福儿瞠目结舌。
她的眼前似乎有一只麻雀,正飞上枝头变成了一只火鸟……
☆、第二十七章 回门之喜
就这般过了两日,林福儿便迎来了婚后最大的问题。
日子无聊怎么破?
王詹曰:读书,练字,长见识。
薛氏答:女红,烹饪,学管账。
春杏:去赏花会坐坐,去夫人团坐坐,去筝娘子处坐坐。
秋棠:只可惜这个时节不能去扑蝶。
林福儿:“……”古代女人的婚后生活都是如此乏味的吗?!
还好薛氏把梧桐调到陶然坞(王詹与林福儿居住的院落)中使唤了,这下才给福儿想了个好主意。
梧桐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衬着黢黑的皮肤,憨笑道:“大奶奶,要不咱们在院子里养头猪吧?”
林福儿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哈!
待她呼哧呼哧地跑到衙门里请示知县大人,所得的结果却是……
“你说什么?!养猪?!在陶然坞里?!”王詹正在品茶,被福儿这话一激灵,差点儿没将茶水直接喷出来。
“是啊,养猪多好啊,我回门的时候正好能到我爹那猪圈里捯饬捯饬。”养猪也是个乐子,猪仔养大了还能继续下崽,杀了以后还能吃上好几顿,多美呀。
王詹咬牙切齿地冲着她吼了起来:“林福儿!你要是敢把猪抱回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林福儿的小心肝儿哗啦彻底碎成了片片儿,嘤嘤嘤。
她不知什么时候学了郑氏那一套,蹲在地上捂着脸就开始淌眼抹泪儿扯皮撒泼:“我不服!你在外头当官儿,整日作威作福,多有意思啊,可你也不想想,我老在家里盯着一大群娘们儿得有多无聊呀!也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找找乐子,连养猪都不能!凭什么啊!”
王詹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来,跟男人在一块儿你就找到乐子了?”什么女人哪这是!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林福儿只嘿嘿地笑着把眼泪一收,傻乐道:“哪儿能呢!妾身跟谁处一块儿都不如跟我家夫君待一块儿美!”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哼,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王詹面色微霁,点了点头,这话说得还人模人样的。
“只是夫君公务繁忙,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妾身,妾身不免空虚寂/寞冷……”林福儿抹了抹眼睛,这话的确极是闺怨。
王詹似笑非笑地瞪了她一眼:“于是你就要养猪来慰藉你的心灵?”
林福儿腆着脸羞涩笑了笑,然后狂点头。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王詹叹息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拿起了手里的典籍:“有那么多时间,还不如把《女则》《女训》拿去读几遍。”
“那些字,它们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们。”嘟着嘴直截了当承认自己是个文盲,林福儿到底有些烦闷——她明明是读过大学的好吗!
王詹只管皮笑肉不笑,对林福儿的嘟嘴卖萌视若无睹,显然是早有准备的:“正好,下个月县学便要开办女院,我替你将名字报上去吧!”
“女院?女子书院?”古代女子还有这待遇?看了n多宫斗宅斗古装剧的林福儿表示,不信服。
看着福儿怀疑的模样,王詹风轻云淡着点了点头:“这都是上头的意思,青州府那些县衙里尽都是腐儒,竟是无一县愿意接下这次试点的,反正也是无趣,我便顺手将这烫手山芋接了过来。福儿,你年纪还小,这回正好能去多学点儿东西。”
习惯当牛做马扮傻包子的林福儿这回也是傻了。
想不到在古代,她还能以女儿之身光明正大地去书院读书。
“我……我愿意。”林福儿掏出小手绢儿挥了挥,热泪有些盈眶啊。
王詹勾了勾嘴角,斜睨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打趣道:“这下儿不准备回去养猪啦?”
林福儿这会子好似已经直接忘记了养猪致富一事,只是不停地摇头叹息着:“只怕我跟不上呢。”要是学数学英语就好了,当然若能科普一门生物,或者天下至道谈、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神马的,想来也必是极好的~~
“我说你能,你便能。”他对天发誓,说这话纯粹只是为了鼓励她来着。
谁知林福儿完全曲解了个中含意,只见她一拍脑门儿,贼眉鼠眼地笑了起来:“对啊——走后门!我男人可是当官儿的,刚咋没想到呢!”
王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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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三朝回门这一日。
林福儿特意穿上了自己的樱桃红定制装,头上插金戴银,直像个耀目的花篮。
她又让秋棠将自己打扮得闭月羞花美若天仙,好吧其实就是抹了一脸白花花的茉莉粉,再给她涂了个大红嘴唇。
看到这雷人的扮相,王詹只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扶额——真想装作不认识她啊。
他真是不明白,平日里福儿素面朝天看着也挺清秀顺眼的,可她干嘛非得让自己画成这副鬼样子?
更加无语的是,秋棠竟是满目赞赏地看着福儿,道:“大奶奶今日甚美。”
春杏面上虽然不屑,可她眼里却也存着一丝羡慕。
梧桐也追着福儿大喊,画里走出的大奶奶哎~~
院子里的丫鬟们瞧见了也没有一个说不好看的,纷纷都交头接耳只道惊为天人。
福儿摸了摸发髻上一支沉甸甸的芙蓉金钗,还是觉得看起来怪异:“是吗……我怎么觉得,看着那么别扭……”
王詹立马点头赞同:“是别扭。”
林福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事实啊!
梧桐乐呵呵地递过一把长命金锁:“大奶奶,您再添上这个,就艳压群芳啦!”
长命锁,金的,能亮瞎狗眼那种,掂量着至少也有五六斤重,看着就特土豪——林福儿突然觉得脖子处沉甸甸的,这不会被压断吧?
王詹看不过去,一个不高兴就上前拔光了福儿满头的珠翠,只为她换上了一对沉檀木的头钗,腰间也只让挂了一枚式样极为朴素的玉佩,然后便抓着她的胳膊,一路任性地扬长而去。
被王詹抓着胳膊,林福儿口中嘴里叫着不要,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想被自个儿男人捧在手心里护着?!
好恩爱,秀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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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小姨子的诱/惑
林福儿回门之事,郑氏对此最是乐见其成的。
“哎哟,我的好女婿来了!”郑氏挥舞着红艳艳的手绢儿,兴高采烈地迎上前来。
见丈母娘一副老/鸨样儿,雷得王詹直把福儿拖到身前当挡箭牌。
“娘。”林福儿规矩还是不错的,只管腆着笑脸脆生生地叫人。
郑氏直接忽略福儿的问候,只是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王詹进了院子。
林福儿心中暗笑,她能感觉到王詹身上噌噌噌地起着鸡皮疙瘩,有洁癖的孩子伤不起!
“大闺女!”见福儿回来了,林万全热烈盈眶地丢下擀面杖,走上前来。
林福儿忙拽着王詹准备跪下磕头。
“当不起,当不起。”见知县大人脸色不好,林万全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大闺女孝顺自己是应当的,可大女婿的身份也太贵重了,他实在是受不起啊。
“爹,你是我爹,便是他老泰山大人,又如何当不起了?!”林福儿笑盈盈地瞪了王詹一眼。
“福儿说得不错。”王詹笑容淡淡地捋了捋衣袍,跟着福儿跪下磕了个头。
这时,林家的一对小儿女都出来了。
阿寿平日里霸王似的,这会儿在知县大人官威之下,说话倒羞涩腼腆了许多:“姐姐,姐夫。”
王詹嘴角一抽,然后便按照礼数冲着这个还吸着鼻涕的半大小子做了个平辈礼:“见过小舅子。”又顺手摸出几颗夜明珠塞给他玩。
林禄儿却是个痴人。
看着风/流俊逸出手阔绰的王詹,不禁便想到他原本应是她林禄儿的夫君,姐姐此时此刻的一切都应当是她的……
她穿着灰蓝色撒花齐胸襦裙,头上只插着福儿给的珍珠簪子,标标准准地福下身子冲二人行了一礼,消瘦的小脸儿只剩下一双湿润的含情目,看着愈发单薄可怜:“禄儿见过姐姐,姐夫。”
福儿脸上依然笑眯眯的,复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郑氏:“近来禄儿的礼数倒学得不错。”
郑氏干咳了几声,眉目间有些闪躲之色:“有你这个知县夫人做姐姐,她自然应当多学些规矩,以免失了你的面子。”
林万全看不惯女人间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遂恭恭敬敬地请姑爷去了隔壁房中说话。
福儿在堂屋坐了下来,捋了捋耳后的鬓发,悠然笑道:“我是禄儿的长姐,自然不会让她吃亏的。她还小,今后的路长着呢,等过几年我便寻户耕读传家的好人家,让她正正经经地嫁过去做当家娘子,爹娘你们就在家里享享清福。”
想把她打发走?不让她见姐夫?这可不行。
禄儿正欲发火,却想到郑氏之前的嘱咐,也只得委委屈屈地咬着红唇:“我只是想跟着姐姐见见世面,姐姐千万别把禄儿赶走啊。”
“禄儿,我问你,你可是想住进王家?”福儿似笑非笑地端起了茶,心中对隔壁老王却多了几分怨气——谁让他那么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