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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警察与黑恶势力的针锋较量：防卫过当 作者：李李
第一章 “防卫过当”（1）
秋分那天夜里，海津市华清洗浴中心发生了一起*案。这种事开始并未引起人们的关注。如果不是后来演变成了命案，而且是连环命案，这宗普通的*案也就会随着案件的了结，被人们像翻日历一样轻松地翻过去。但是出了人命，性质就不一样了，同时也提高了人们的关注程度。
受害人赵小梅是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十九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想出来找个工作。正好原来国营的华清浴池倒闭了，一个民营老板将其收购，改造成洗浴中心。赵小梅面容娇好，一去应聘就被录取了。可是刚上了一个星期班，就出了事。
犯罪嫌疑人段虎是海津市有名的地痞。他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哥哥叫段龙，弟弟叫段豹。龙、虎、豹三兄弟是海津的一霸，海津市没人敢招惹他们。大家都知道这三兄弟心狠手辣，劣迹斑斑，暴敛钱财，不择手段。但是他们仗着有个在市检察院当副检察长的舅舅，在当地狐假虎威，呼风唤雨，称霸一方。那天晚上段虎喝了点酒，和几个朋友到洗浴中心消遣，寻找刺激。段虎见赵小梅长得漂亮，就动了淫念，强行将赵小梅拉入一个空房间。有人看不过去，就报了警。但是在警察赶到时，段虎已经将赵小梅*了。
段虎看到警察出现，酒醒了，或者他根本就没醉，只不过装醉而已，所以并未显得怎么惊慌。因为他被警察抓去的事情经常发生，他知道很快就会被放出来。果然，他在派出所的禁闭室里关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就被“无罪释放”了。段虎一口咬定不是*，是嫖娼。头天晚上还证明他是*的证人，因为慑于段氏兄弟的“势力”，第二天也都改变了证词。这样一来，本是受害人的赵小梅竟变成了令人不耻的卖*。赵小梅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赵小梅家住在老城区一个破旧的小院里。院里搭了一个简易的灵堂，赵小梅的遗像挂在灵堂中央。遗像上赵小梅十九岁的笑容依然显得甜美、清纯。
赵小梅的遗体今天火化，她的家人和邻居都到火葬场去了，院子里十分安静。一个穿黑风衣的年轻人走进灵堂。他叫严伟，是赵小梅家的邻居。他把风衣脱下来搭在椅子上，默默地站在赵小梅的遗像前，凝视着赵小梅那青春的笑脸，心中一阵抽搐。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往事。他仿佛看见儿时的小梅在街上喊：“大伟哥哥，我妈叫你上我家吃饭……”他仿佛看见小梅的妈妈往少年严伟的碗里夹菜……他仿佛又看到了小梅的遗书：“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只有以死表明我的清白！我不想死啊，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这么不清不白地活着……”
严伟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严伟是从火葬场溜回来的，没有和他的女朋友肖玉婷打招呼。此时火葬场的临时告别室里，人们正在向赵小梅遗体告别。肖玉婷一转身发现严伟不见了，就急匆匆地从告别室里跑出来，问别人看见严伟没有？所有的人都摇头。肖玉婷四处打量一番，又问看见黑子和少飞没有？人们仍是摇头。肖玉婷的脸上出现惊慌的表情。她预感到要出事，快步跑出火葬场，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严伟在赵小梅灵堂里站了很久。听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擦一把脸上的泪水，转回身，看见丁黑子和钱少飞穿着黑衣跑进来。
丁黑子气喘吁吁地说：“大伟哥，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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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防卫过当”（2）
钱少飞补充道：“段龙、段虎、段豹已经到了凯悦楼，今天中午在那里给他舅舅摆寿宴，可能会去不少人。”
严伟伸出强壮的手臂摘下赵小梅的遗像，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交给钱少飞说：“安排人送到凯悦楼去，我要让梅子亲眼看着他们偿命。”
丁黑子说：“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钱少飞也说：“让我们去吧。”
严伟摇摇头，说：“不。你们只要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别的什么都不要做。今天的事情你们就装作不知道，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钱少飞回答：“是，知道了。大伟哥，段家兄弟向来刀不离身，你要小心啊。”
丁黑子也说：“大伟哥，你也带把家伙防身吧？”
严伟淡淡地说：“不用。如果我这次回不来，你们帮我照顾好玉婷。”
这时，丁黑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肖玉婷。严伟顺着丁黑子的目光看过去，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
肖玉婷走向严伟：“严伟，求求你，不要去……”
严伟拍拍她的肩膀，说：“男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肖玉婷哀求道：“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严伟说：“放心，我不会出事的。”说着就要往外走。
肖玉婷拉住他：“你干吗要管这些闲事！”
严伟回头看看她：“这不是闲事，你不懂。”
肖玉婷说：“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去为她卖命？”
严伟耐着性子说：“你知道的，我从小是孤儿，是街坊邻居把我养大的。她妈就是我的亲妈，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如今，我的亲人遭了难，我要是不为她报仇，我他妈还是人吗？！”说着，泪如雨下。
肖玉婷一头扑入他的怀中，哽咽道：“段家兄弟不是人，是畜生，你斗不过他们……”
严伟抹了一把泪，苦笑道：“看来你也小看我了。”
丁黑子指指手表，意思是：时间不早了。
严伟会意，把一个印有警徽的警察证交到肖玉婷手上，对她说：“玉婷，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肖玉婷死死抱住严伟不放：“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警察证掉到地上，那枚警徽显得格外刺眼。
严伟看了一眼警徽，用力推开肖玉婷，对丁黑子和钱少飞说：“看住她，别让她坏我事情！”
丁黑子和钱少飞上前抓住肖玉婷的双臂：“玉婷姐，大伟哥不会有事的。”
严伟抓起放在一旁的黑风衣，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一阵风吹来，飘起他的风衣，就像飘扬着一面黑色的旗。
肖玉婷在后面喊道：“严哥！严伟！……”
严伟没有回头。
凯悦楼是海津市有名的酒楼。正值中午吃饭时间，凯悦楼内人来人往，一派繁忙景象。
这时，一辆装载花圈的小卡车停在凯悦楼门前。所有人都被这一景象惊呆了，人声鼎沸的凯悦楼顿时鸦雀无声了。
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将花圈径直送进段氏兄弟准备办寿宴的贵宾厅。三个花圈的挽联上分别写着“段龙”、“段虎”、“段豹”。
在场的人一怔。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段氏三兄弟”中脾气暴躁的段虎，他一把揪住一个送花圈工人的脖领子，骂道：“你他妈的，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不想活啦！”
工人大惊失色：“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是拿人钱替人办事。”
段虎厉声问：“是谁让你们干的？”
工人哆哆嗦嗦地说：“是门口那个穿黑衣服的。”
段虎直奔门外，段龙和段豹也跟了出来。
段虎站在门口四下寻找穿黑衣服的人，他发现送花圈的小卡车上立着赵小梅的遗像。车前不远处有一个穿黑风衣的青年像在等什么人。那穿黑风衣者便是严伟。
第一章 “防卫过当”（3）
段虎顺手操起门口一个凳子，瞪着眼睛奔过去：“你他妈找死！”
严伟用眼角余光看着段虎拎着凳子冲过来，不慌不忙地将一袋血浆放入衬衫中。
段虎冲到严伟面前，不由分说，举起凳子劈头盖脸地砸向严伟。严伟扭身歪头，用背部抵住段虎的击打。
“啪！”凳子击碎了，严伟岿然不动。段虎不由得一怔。
这时，老三段豹冲了上来，他抡起手中的啤酒瓶子狠狠砸向严伟的脑袋。
“嘭！”啤酒瓶子爆裂，碎片四射，目击者一片惊呼，但严伟依然未动。震惊的段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半截玻璃瓶戳向严伟的腹部。严伟侧身避开半截玻璃瓶的锋芒。段豹立刻改刺为砍，将半截瓶子横扫向严伟的腹部。严伟屈身收腹，半截玻璃瓶从他身前划过，未伤及他的身体，却戳破了他身上的那袋血浆，顿时鲜血崩射，四周一片惊呼。除了严伟本人和将信将疑的段豹外，其他人都认为严伟身受重伤。段虎不失时机地抡起手中残留的凳腿击向严伟的后脑，严伟矮身躲过。
面目阴沉的段老大站在饭店门口冷眼静观事态的发展。在他看来，段虎和段豹对付一个严伟已是绰绰有余。
忽然，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阵惊呼。
原来，恼羞成怒的段虎已丢掉手中的凳子腿，拔出了匕首。严伟再次躲过段豹手中的半截玻璃瓶，接着一个“扫堂腿”将手持匕首扑向他的段虎撂倒在地。段豹趁严伟立足未稳，挥动半截玻璃瓶直戳向严伟的颈动脉。严伟避过玻璃瓶的锋芒，顺势跨步起身冲到段豹腋下。就在严伟拔出段豹别在腰间匕首的一瞬间，段豹已经惊恐地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不知道严伟为什么能够选择在他招式用尽、新力未生的时机近身到他腋下，但他知道自己轻敌了，他相信严伟一定受伤不重，否则身手不可能如此敏捷……
“噗！”匕首刺进段豹的腹腔。严伟把匕首一横，大角度拔出匕首，锋利的匕首伤及腹腔大部分内脏。段豹颓然倒地。
段龙和段虎见严伟刺倒段豹，发疯一样挥刀扑向严伟。严伟屹立不动，冷眼望着扑向他的段龙和段虎，冷静估算着他们的距离和可能攻击的角度。就在段虎即将扑到严伟眼前的时候，严伟突然矮下身子，整个身体横滚向段虎。段虎猝不及防，来不及挥刀，又收不住脚步，被严伟的身体一绊，段虎的身躯凌空飞起，重重摔倒在地上。严伟顺势向后倒下，就在他后背即将倒在段虎背上的一瞬间，他翻转匕首，由他的腋下向后刺出。
“噗！”段虎一声未吭便一命归西。
“啊──”段老大红了眼，嚎叫着冲上前，挥动匕首与严伟拼命。严伟就地一滚，避开刀锋。段老大又奋不顾身扑向严伟，穷追不舍，刀刀都是与严伟同归于尽的招式。严伟被段老大逼红了眼，他站稳脚跟后立刻迎着段老大的刀锋冲上去。
“噗！”“噗！”严伟胳膊挨了一刀，段老大的肩膀被捅个窟窿。
“噗！”“噗！”严伟在段老大胸前划了道口子，段老大刺中严伟的大腿。
严伟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骂道：“王八蛋！”不顾大腿血流如注，挥刀又向段老大冲去。
望着严伟手中阴森森的刀锋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段老大突然胆怯了，他把匕首投向严伟，转身就跑。严伟躲过投来的匕首，紧追其后，一刀砍下去，没中。又一刀砍下去，又没中。严伟腿部受伤，无法追上段老大，他当机立断，奋力将手中的匕首向段老大的后背投去，段老大“啊”地一声中刀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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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防卫过当”（4）
严伟望着立在小卡车上的赵小梅的遗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时，警笛呼啸，警察赶到了……
刑警宋克明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经过调查，案情已基本弄清：往凯悦楼送花圈的工人证明，雇佣他们的黑衣人不是严伟，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也说不清。严伟只是路过凯悦楼，又碰巧穿了一件黑色风衣。严伟刺杀段虎、段豹，刺伤段龙的匕首属于段豹，严伟身上没有任何凶器，排除蓄意杀人的可能。严伟在无端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以攻击者的凶器刺杀攻击者，属于正当防卫行为。但严伟在段龙脱离打斗的情况下，依然追打段龙，并导致段龙重伤，应属于防卫过当。
公安局长听完汇报，问道：“这个严伟的身手不错嘛！”
宋克明犹豫了一下，说：“他当过特种兵。”
向局长汇报完案情之后，宋克明来到看守所提审严伟。严伟走进审讯室，看见宋克明，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