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人生只有一次,拨云也许能见日,剔雾也许瞻奇景,生命的sè彩从来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有心未必通天地,无心登顶亦枉然。第四部完
第三卷命耀第一章天域狂沙
第一章天域狂沙
序曲
情之所至,生可以死,死可以生
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棺椁相并不足分,生死相守不足惧,如果可以,我情愿,情愿等你一万年
(一)天域狂沙
巴蜀以“奇山,神兽,美温玉,神仙修者”而誉满天下的“涤尘山”外,我一个人踯躅独行,直奔西麓栖凤谷,巴蜀修真大派知微堂的堂口。
不过我现在很烦躁,因为后边跟着三个小尾巴,呲牙、咧嘴、威逼、恐吓全部没用,真是气死我了。
这纯纯是一场无妄之灾,在大兴府吃饭的时候,我就被人盯上了,怎么回事我根本不清楚。
然而这三个人我全都认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我是一点辄都没有了,跟就跟吧我倒要看看三个小鬼能玩出什么huā样。
北念、周鱼儿、英丫头,三个人鬼鬼祟祟的尾随着前面半死不活的丑陋老者。
“老大,他他也没什么不同啊”
尖头圆脸的周鱼儿嘟嘟囔囔的说道。
“哧你懂什么,大哥我修的是修真八决之一枯木逢春,我感觉得到,这个人表里不一,他一定是个魔头,缀着他,他一定要干坏事”
两颗小虎牙一呲,北念翻着白眼的说道。
“哎哎,我看不一定,这条路是去知微堂的,人家莫不是知微堂的修者。”
“知微堂,哈,我想起来了,最近巴蜀地区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知微堂的沙仇大佬正在治沙,风闻巴蜀修真响者云集,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嗯随便为天下苍生出把力。”
“咯咯咯。”“哈哈哈,老大,你拉倒吧这天地间也就你能把看热闹说得正义凛然的。”
“去去去,找揍是吧?”北念圆眼一瞪,假装凶相。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前边那个老怪物快没影了,赶紧跟上吧”英丫头笑着率先跑了出去。
知微堂人去堂空,除了几个接待的弟子,再无旁人。
细问之下我才明白,这段时间知微堂热闹无比,自从沙仇沙老站出来仗义执言之后,陆陆续续有许多的修真人赶了过来,目前他们都在巴蜀山脉北面,都积极的投身于治理天域狂沙的壮举中。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一刻都没有多呆,直奔北山而去,沙老在等我,一直都在等我。
天域狂沙的确名不虚传,的确不是人力可抗的。
脚踩着漫漫黄沙,我抹去额头的汗水,感慨万千呐
我这才干了几天,就生出一种颓废的无力感,难以想象,沙仇沙老几百年如一日,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坚守,那需要怎样的情操和意志啊
许多的修真人在帮助知微堂,我的到来没有jī起任何的bō澜,我甚至没有见到沙老,是庞七接待的我,他做了简单的询问,然后就把我安排到了北山西侧的一处避风的山麓,这里已经有了两位老者,我们组成了一个团队,有条不紊的对付着黄沙。
其实这里不是主战场,风势不大,狂沙吞噬的速度相对较慢,我们的任务不重。
团队另外的成员是两个年纪很大的婴修,一个是知微堂的占得,一个是龙门的瑞木义,他俩对退沙很有办法,堪称经验丰富,应对老辣。
我们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种场合,这种义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干净了许多,戒备没了,目标一致,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朋友当然水到渠成。
知微堂治理黄沙的方法很多,但总体来说都是一些土办法,笨办法居多,连治标都谈不上,我看得摇头不已,可我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天域狂沙,以迅捷威猛沛然无敌而凶名满天下,目前的主要表现形式是“飓风沙坨”,遇到肆虐的日子,它一天一夜就可以埋葬一座百丈峰,而且不时出现的大漠凶兽,也令修者恐慌不已,焦头烂额。
这是一种无比可怕的力量,单单靠挪移、陷桩、转运、分化、硬抗是没有办法彻底根治的,抛开龙翼整体环境恶化的因素之外,天域大漠的暴虐一定另有不为人知的因果。
我越想越远,越想越离谱,直到占得叫我,我才重新投入了无尽无休的分化转运。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即过,我如同钉子一般钉在了北山西侧的这块山麓,吃喝拉撒全部就地解决,期间占得和瑞木义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可不管怎么样,我硬是没有让天域狂沙在我的面前迈进一步,这个结果令他们俩和前来检查的庞七惊诧连连,看我的眼神多了丝丝的尊重。
三天后,我被调到距离北侧主峰稍近的位置,这里的人很多,二十几个修者齐聚一堂,领头的赫然是远世宗素有“木灵公”美誉的顾长海顾老,其他的年轻人居多,个个修为不俗,我只认识一个,巴蜀的云龙公子。
我的到来受到了顾老的热烈欢迎,彼此没有八卦的盘问出身来历等细节,直接投入了战斗。
这里的条件相对要好,大伙竟然有简易的帐篷可住,一日一餐有知微堂的弟子专门照顾,很明显,这里接近了天域狂沙肆虐的核心。
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在对付沙子,可大漠飓风也有歇气的时候,疲惫不堪的众人趁机交流修行心得、人文趣事和辛秘传闻,没有什么宗门界限,什么敝帚自珍,什么流派传承了,每一个人都亲近的不得了,很怕对方吃亏一样。
人是一个异常矛盾纠结的物种,sī心鬼祟是其特点,豁达宽宏也是其特点,尽管平素一副讳莫如深,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可一旦大灾大难临头,一旦身处危机窘困之地,人与人之间反而简单了,反而释然了。
比如当下,面对天域狂沙,凶险自不用说,一个不好被沙坨击中,高手重伤,修为差的形神俱灭,惨事时有发生,可就在这种无比艰苦生死难测的情况下,人们却众志成城,抛却了虚伪的假面,赤luo相见,真心相待。
我是不知道别人,反正我感觉这里很舒服,尽管我只是一个听众,一个沉默不语的旁观者。
听众有听众的好处,不用费太多的心思便可了解许多的信息,天道院的闭关锁国,另外两大宗门的暧昧态度;晨曦展家展青的强势崛起;极暗人一旁偷笑的yīn暗心理;知微堂沙老当下治沙的窘困等等。
这其中我最感兴趣的展青和沙仇,对于前者我充满了鄙视,对于后者则满心的敬佩。
水柔一切尚好,我安心了许多,至于被展青奴役的哥哥的yīn灵,我目前还没有太大的把握。按小沙的说法,我神修“九窍”未开之前,营救哥哥很可能有心无力,毫无作为。
然而神修“九窍”不是那么容易洞开的,我努力了很多次,结果无疑是令人失望的。
为了安全起见,这事儿急不得,必须从长计议。
这也是我参与治沙的另一个目的,修行无处不在,而挑战极限是有效的途径之一。
沙仇沙老的现状很不好,风闻他几次身披龙鳞甲,手捧攘地葫芦,深入天域大漠西部纵深“飓风沙坨”的老巢“沙坨坳”,但都败落而归。
这几年“飓风沙坨”越来越暴虐,吞噬巴蜀的脚步令人恐慌,单靠知微堂的力量已经无法抗衡,无奈之下,沙仇才一改低调的状态,站出来支持“不老圣”和鬼光,实际上它的真实目的在于呼吁,也是一种变相的挽救巴蜀。
三天后,我突然发现了异常,“飓风沙坨”的攻击数量虽然没有变化,但形式大改。
一股yīn暗的力量蕴藏在沙坨之中,对付起来相当吃力,我还好,可顾长海他们却压力骤增。
是夜,巴蜀山脉与天域大漠交壤的北山灯火通明,“飓风沙坨”跟疯了一样不停的攻击,瞧那架势分明想吞没北山,进而向纵深扩张,直逼涤尘山山系。
这一切透着诡异呀难道“飓风沙坨”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不成,我彻底的míhuò了。
如果真的有人操纵,那太可怕了,他的修为和能力简直令人无法想象,排山倒海,移漠平沙,这天地之间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感慨归感慨,我还是不大相信此乃人为,甚至严重拒绝着这种可能。
一声雄浑悲凉的号角响起,满头大汗的顾长海闻之sè变,他腾空而起,周身光芒乍起,一拳击碎一个飞来的四丈左右的中号沙坨,在飓风中有些嘶哑的喊道:“兄弟们,主主峰遇险,他他们扛不住了,呼呼唤咱们火速驰援,这里放弃了,排沙的弟子先撤,诸位,生死攸关,同舟共济,拿出修真人的傲岸,咱们杀过去。”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疯狂了,沙老在主峰,他伤了,我要还不过去,我要还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我要还有所保留,那我恐怕见不着他最后一面了。
一声惊天彻地的长啸出口,我腾身而起,凭空幻出九尊身影,同时出拳,飞来的“飓风沙坨”应声而碎。
“顾老,沙仇沙老可能有事,我先过去了。”
话音未落,现场鸿飞冥冥,一片寂静。
“啊没想到黑老如此神勇,真没看出来呀”
“可不,哎哎,你们看,刚才他击碎了一个方圆三十几丈的沙坨,那可是顾顾老都不敢硬抗只能卸力的大家伙”
“听他的意思,他可能与沙老有旧。”
“不要瞎猜了,‘飓风沙坨’马上就会再来,打起精神,扛完这一拨,咱们都去主峰。”
惊叹声,不解的感慨声在二十几人中间弥散开来。
第三卷命耀第二章魔鬼沙坨
第二章魔鬼沙坨
不到正面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与此相比,西侧的“飓风沙坨”都是(毛)(毛)雨,都是孙子辈的,巨大的沙坨如雨而下,近百号修真高手遍布四面八方,灵力翻涌的阻挡着沙坨的步步紧逼。
这东西仿佛跟北山耗上了,主攻的就是正面,故意为之,一坨坨黄沙散落,把山脚垫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忙着排沙的低阶弟子根本赶不上堆积的速度,只能望沙兴叹。
高约千丈的苍茫北山已经被黄沙掩埋到了腰部,偶尔漏网的沙坨从山腰侧面飞过,落入了南面的丘陵地带,照这样的力度和速度,用不了一两个月,北山将不复存在。沙坨埋葬了丘陵沟壑,再飞跃连绵起伏的几座矮山,直接面对涤尘山,一旦它征服了风景秀丽的涤尘山,巴蜀的大兴府就在眼前,那后果不堪设想,整个巴蜀将浩劫临门。
北山山腰对阵的后面,四个修者手忙脚乱的救治着业已深度昏mí的知微堂大佬“瞎疯子”沙仇,他的情况很不妙,身上的龙鳞甲七零八落,脸sè紫黑,肌肤正在发生着枯萎老化的迹象。可以预见,他一定是遭遇了极为恐怖的打击,众人全部慌了心智。
沙老怎么了?他究竟为何落到了这步田地?他受的是什么伤,怎么从没见过?他是如何从茫茫“沙陀坳”逃出来的?又是如何一路坚持回到的北山?
一连串的疑问如同yīn霾一般压在了大家的心头。
虚空中,远世宗宗主顾长江,龙门老门主瑞木祥,圣女宫的居婆婆、孟婆婆,极地岳雄飞等大佬正在拼命与沙坨死磕,寸步不让。
山腰的林间,昏死的沙老周围围着知微堂堂主秦淮,龙门门主瑞木忠等人,个个忧心如焚哪
一声长啸过后,一个人影电闪而至。
“什么人。”
“滚开”那人影飞速的震退企图阻挡的瑞木忠,毫不停留,一把推开正在施救的秦淮,探手扣住沙老右手的脉门,旁若无人的探察起来。
“大胆。”秦淮怒了。
“师哥,等等,他是黑老,他没有恶意。”
“猴精”庞七连忙拽住了秦淮,他是真怕他的堂主师哥冒失的得罪了那少言寡语,高深莫测,拥有着恐怖修为的黑脸老者。
牢牢的攥住沙老的右手,我是悲从心起,这个可敬可佩的“瞎疯子”又苍老了许多,我真该早就告诉他,我北星来了,我没有忘记他和当初的承诺。
泪已盈眶,我用心感受着沙老那伟岸的生命和羸弱的生机,为了治沙,这个孤独的老人几乎熬干了心血,可他得到了什么,除了一个“疯子”的称号,还有什么?
悲凉,一股无尽悲凉的气息透体而出,令围着的几人同时惊呼后退,这一刻,“飓风沙坨”似乎也感受到了,它们的攻击渐渐减弱,虚空的大佬们清楚,他们又tǐng过了一晚。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急促的呼吸声,焦急关注的眼神,迫切的心态,零星沙坨的碎落声交织在一起,把这个yīn森的夜晚渲染的异常的沉重。
咦这不可能。
我眉头大蹙,沙老被黑洞吞噬过,或者靠近过黑洞,我马上又排除了这个根本不靠谱的闪念,然而他的伤怎么解释?他迅速衰老的生机又怎么解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沙仇沙老的情况非常不妙。
他跟我一样,受到了类似于黑洞暗能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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