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如梦,无论是名字,还是歌词,甚至曲调,都深深的唱进了所有人的心中,这首歌也必将随着这些四海为家的江湖人,而传遍天下。
……
雨势渐浓,老天爷似乎想要猛下一阵后,就此收工,还大众一个艳阳天。
就在这雨线渐粗的春雨中,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长街上。
这个人在雨中的脚步沉稳,也走的很快,但尽管如此,他的全身依旧湿透了,早已湿透,几缕散发粘在了额头和他满是胡渣,瘦削的脸上。
他的掌中有剑,似乎是个中年剑客,但无疑是个落魄的剑客。
而这个落魄的家伙,在转过街口之后,竟然方向一变,直朝擂台处走去。
这时的茶肆与酒楼中早已挤满了人,众人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惊奇,这个连雨势都无法挡在体外,修为低下的家伙,竟然要去挑战超武宗高进?
不会吧?
或许,他只是没有钱进酒楼,想去那亭中避雨吧?有人开口猜测道。
雷立远全力施为时可笼罩五百米的神念早已经感应到了这个气息,但却也是在其转过街口时才看清了他的样子,全身湿透的样子。
四十几岁的年纪,淡褐色的衣服,乌黑的头发,铁青的脸上,满是胡渣,一副落魄沧桑的模样。
雷立远虽然不知道这个稳步行来的中年人为什么丝毫不去抵挡雨势,却也绝对不会认为他没有能力办到,虽然这个人的气息与修为都隐藏的极深,但以雷立远的神念之效,至少在目前所见过的人中,还没有谁能够在他面前做到完全的隐藏修为,雷如龙也不行。
这个中年人自然也不行。
这个落魄的中年人踏上了擂台,雨势虽然不小,积水也不少,但他的脚步依旧很稳,稳而快。
“如斯连绵雨景,高公子何必枯坐独饮……出来一战如何?”中年人看向亭内开口道,声音嘶哑而低沉。
“不错……有意思。”亭内的雷立远哈哈笑道,“就凭阁下这般赏雨景的方法,当浮一大白”
亭阁的帷幔突然被荡开,一个白色的物事忽的飞出,直直朝那中年人飞去。
中年人信手接住,却是一只酒杯。
淡漠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微笑,中年人一口便将杯中之酒饮尽。
“好酒。”中年人淡淡道。
“哈哈……那是自然。”雷立远右手拖刀,左手端着一个花瓷酒壶,仰头对着壶嘴饮了一口道。忽又感觉到那中年人眼神怪异的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和他手上的酒杯,似有疑惑之色,顿时打了个哈哈道:“不好意思,那酒杯只有一个,却是在下刚刚用过的。”
口中说着不好意思,可听他的语气和神情却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
中年人心中腹诽了一句,暗道果然如此,手一松,酒杯便已掉了下去,‘啪’的一声碎了,“高公子行事倒也与常人不同。”
雷立远未置可否的轻笑一声,随手将喝光了的酒壶一扔,问道:“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听他问起,中年人微微一怔,眼神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片刻后才缓缓道:“我刚出道的时候,有个外号,叫做朝阳,出道十年,便又改做骄阳。”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转向雷立远,“如今,却是叫做残阳。”
与这自称‘残阳’的中年人全身湿透不同,雨线到了雷立远身体半尺之外,便已自动的被弹了开来,一层无形的真气抵挡着漫天的雨势。
“原来是残阳兄。”雷立远淡笑道,“本公子在此设擂七天,总算碰上一个值得认真的对手了。”
残阳眼神微动,淡淡道:“你很自负。”
雷立远耸了耸肩膀道:“不……这是自信。”
“那就动手吧。”残阳淡然道,只不过人却依旧未动。
“我刀已出鞘。”刀确实已出鞘,只不过是被拖在身后。
两人谁也未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对立着。
残阳仍然未动,雨水继续冲刷过他的身体,他相信,以对面那个年轻人的张狂性格,首先失去耐心的一定不会是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立而站的两人看似未有丝毫动作,其实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经蓄势而待,眼神不离对方的身体,捕捉着可能出现的机会与破绽。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残阳心中的惊讶越来越甚,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耐心居然完全不比自己来的差
在这般消耗心神的高强度对峙中,他的肌肉如今已经有了一些微微发酸,而对面的雷立远却依旧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轻松模样。
不过,谁叫他要选择淋雨呢?
他纵然再强,终究还是肉。体凡胎,摆脱不了这副身躯带来的各种感觉,先不说雷立远的身体素质远超于他,光是未曾淋雨这一点,就注定要比他坚持的更久。
但是,以他残阳的高傲,又怎会甘心在意志与耐心的比拼上,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呢?
所以,他仍旧继续坚持着,一动不动,他多年落魄生涯磨练出来的强大意志,绝不可以败在这里
不过,在这般对峙了半天后,雷立远终于首先动了。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无聊的轻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对面那个除了头部以外,其他地方依旧任凭逐渐变淡的细雨冲刷着的中年大叔,最后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见此状况,残阳眼神猛的一睁,饶是以他打磨的如铁一般的心性,却也被小小的气了一下,这小子这算什么意思?
轻视?还是无视?
但不论是什么,在这意志与耐心的比拼上,他似乎是输了一筹。
而且,他现在也不得不动了,因为,雨似乎就快要停了。
第225章疾雨剑,武御现
更新时间:2011…7…2816:39:27本章字数:3237
第225章疾雨剑,武御现
对峙良久,雨势似乎已经有了渐要停歇的趋势。
残阳知道,自己即便不想出手也不行了。
因为,他的剑法只有在雨中,才是威力最大的时候。
虽然并非一定需要雨水,但不可否认的是,雨越大,他的剑法也就越强。
连绵的春雨中,一道闪亮的银芒闪过,残阳手中之剑忽的出鞘,只一闪,整个人便已瞬间跨越了大半个擂台的距离,闪电般攻出的剑光如同无处不在的雨幕一般,疾而密
正是残阳自滂沱大雨中所悟的疾雨剑法
剑招一出,他的人便已似融入了这漫天的连绵雨势中,他仿佛化身为雨,雨所到处,即是他所到处,雨水已经成为了他的延伸,无所不至,无所不在。
雷立远本来微闭着的双眼突的睁开,瞳孔猛的一缩一改之前懒散的神情,整个人已经变的凝重起来他总算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任凭全身湿透般的淋雨了,他的剑法,他的势,根本就是应雨而生的
他自已看出,只凭这一股倾洒而下的雨之势,残阳便已能当之无愧的位居超武宗之列即便他体内没有任何被改天地之力造过的先天真气,但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势’的运用
他已与寻常武宗有了完全不同的本质区别
如果说在寻常天气,残阳或许只是寻常超武宗,但若是在雨天,他的战斗力却可极大幅度的增长
雨助剑势
而若是暴雨的天气,在那滂沱的大雨中,他几乎不输于一般低阶武御
面对如斯疾密袭来的剑法,神情凝重的雷立远心中未有恐惧亦或害怕,有的,只是久违的隐隐兴奋,这的确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
他虽然不是武御,但在这连绵细雨中,他所能发挥的战斗力却还要高于未被改造前初入武御境界的青冥
间不容发之际,雷立远狂啸一声,蓄势已久,随时处于发力状态的右手豁然动了,在他强韧无比的肌肉疯狂颤动下,一百多斤的厚重刀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闪电般在身前劈出了三十几刀,速度几达人力之极限,狰亮的刀光竟然形成了一套上下左右无处不在的刀芒阵
这七天来,雷立远一直未曾全力出手过,之前那些人仅能当做他磨合适应体内真元的陪练,根本无法激发出他全部的战斗力。
但在这生死之刻,雷立远已再无保留的全力出手
他相信,这一战过后,他便能真正具备了挑战武御强者的资格
一切说来话长,但两人之间的极速出手,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旁人甚至无法完全看清两人究竟是如何出手的,只感觉两团亮眼的光芒闪过,两人似乎便已碰撞到了一起
刺目的光芒中,凛冽无匹交叉形成的刀气网瞬间迎上了那如同连绵细密的雨滴一般的迅疾剑影
‘呛’一道清亮的金铁交鸣声传出,两人的兵刃本身业已接实,残阳只觉一股大的出奇的力量透过剑身传来,身体顿时被轰击的飞退开来。
而雷立远却仅只是脚下一蹬地面,便已站稳了身形,目光看向退开的残阳,却未乘势追击,因为,他还想看看,对方是否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惊喜。而且,他在速度上的弱项,也让他更适合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雷立远一没有掌握势,二没有先天真气,但他却有一身强大的战力,以及效用更胜先天真气的液态真元这一切足以让他的战斗力媲美超武宗乃至武御强者
残阳落在了十几米开外,脚步一踏,定下身形,颇为意外的看向对面的雷立远。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的实力竟然超出他的意料之外甚至还在他如今借助雨势后的所发挥的战斗力之上
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到,今日若是无雨的天气,自己恐怕必败无疑
不过,纵是如此,他却也不会认为自己这般有取巧之嫌,武之一道,要的就是充分利用天时地利,甚至是天气环境的配合
这本就是属于他的独特之势
而且,他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什么磨难,什么苦楚都吃尽了,只为了能够达成心中那个目标,只要有任何能够增长修为提升实力的方法,他都不会放过更何况如今有一个这么好的对手,他怎能错过
没有什么多余的场面话,残阳眼睛豁的睁亮,眼中精芒爆闪,被雨水打的湿透的身体竟然爆发出一股炽热的战意,脚下积水溅起一阵水花的同时,人已再次身影不见,瞬间消失在原地,只余一道万千光点般的剑光倾泄而来,势之所至,身周的雨珠竟仿佛变做钢珠一般,如同子弹般的速度,齐射而下
他那连绵的剑势更似猛烈的暴雨一样,无孔不入的铺天盖地般罩向雷立远全身
疾雨剑——疾风暴雨
堪称残阳的最强一招
见此剑势,昂然执刀而立的雷立远眼中亦爆出无可比拟的精光,体内凝实的真元蓦的爆发,身周气劲鼓荡间,仿佛突然起风了一般,全身衣衫忽如拂汤飞扬,猎猎狂响,似乎有一个无形的气劲旋涡,将那些极速射来如子弹般的雨珠尽数弹开的同时,手中宽大厚重的斩马刀倏的斩出一道匹练般的刀光,仿似一道长虹般冲天而起,复又挟着凌厉无匹的霸道威势斜斩而下
仅仅一刀,毫无花巧,偏又显尽了刀法中的诸端变化,带着强极的真元之力,直直凌厉的斩下
下一刻,刀光斩入了剑影中,漫天光影顿时消散不见,‘呛啷’一声脆响,斩马刀稳稳的停在了残阳的脖颈前,而地上,却多了半截剑身。
手执半截断剑的残阳,原本有些发青的脸色,如今已经变的苍白,脖颈上的皮肤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锋利至极的刀刃上传来的惊人寒意
但他却完全未去顾及这些,只是有些呆然的看着手中的断剑,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干脆,这么彻底而且还是在他使出了最强一式的情况下
他手中的剑只是一把稍好一些的精钢长剑,他也曾听闻过雷立远手中的斩马刀似乎颇为锋利,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刀,但他认为在自己的真气加持下,这把剑坚持个六七招还是没有问题的,而六七招的时间,却足以决出胜负了。
只可惜褚雁昨日比剑大败的消息还未来的及传入他这个落魄汉的耳中,否则,他恐怕便不会做如此想了。
木然的怔了片刻,残阳却忽的仿佛松了一口气般放松了下来,凄然唏嘘道:“我败了”
雷立远闻言笑了笑,缓缓收回了斩马刀,“阁下无须介怀,高某只不过是胜在兵器之利罢了。”
残阳自嘲一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败了便是败了,即便对方拿的只是一把普通钢刀,败的仍旧是自己
因为就在第二刀斩上剑身时,他便已感觉到一股精纯无比的沛然霸道之力自刀上传来,即便是一把普通的钢刀,虽然未必能这么干脆的直接斩上自己的脖子,但亦能荡开自己的长剑,最轻也能在自己的肩胸位置留下一道伤痕
这莫非就是先天真气的力量?
他不知道,也无法确定。因为没有过比较。
深吸了一口气,残阳抬头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雷立远突然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淡笑道:“因为你长的像本公子的一位故人。不,或者应该说,我那位故人长的极像阁下。”
残阳双眼蓦的一睁,神色忽然一变道:“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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