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我答应你了吗?”
“你不答应我的话今晚要饿肚子了。”宁维诚言之凿凿的笑道。
“你看我冰箱了?”潘心悦有点气结。
“看看也无妨,幸许下次来,我若还能记得,可以帮你买点吃的过来。”
“不用!”
宁维诚眼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审视的望着潘心悦,半晌才说:“你记住,说话永远不要那么绝对,否则到时食言的话脸上有点挂不住。”
“宁维诚,你不要自以为是,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潘心悦定定的望着他,一本正经道。
“是吗?”宁维诚双眉一挑,眼锋凌厉的扫向潘心悦,潘心悦连忙错开眼睛,却听到他说:“我们的确没关系了。”他在这句话结束处顿了一秒,又吐出两个字:“现在。”
潘心悦仿佛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宁维诚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好了,不要讨论这些将来谁都没把握的事,我们去吃饭吧!”
他灼灼的眼神直视着她,沉声道:“我郑重的邀请你今晚做我的女伴。”
不等她答应,他已经三两步跨到她面前一把牵住她的手,潘心悦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拽着她向门口走去。
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事,他带着她去了商场,安排店员帮她挑选最合适的晚礼服,又到楼下的珠宝专柜买了一套昂贵的项链及耳环,外加一款阿玛尼的手包。
潘心悦穿戴整齐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宁维诚正无聊的翻看着手机的上股市行情,忽然听到几个店员惊呼的叫声,他无意中抬起头来,看到潘心悦被店员生硬的推到穿衣镜前。
宁维诚一脸淡然的望着她曲线分明的背影,嘴角慢慢漾着淡淡的笑,他将手机揣回兜里站起来,走过去,站在她后面,镜子里的潘心悦像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似的,整个神采焕然一新,连眼角眉梢与之前都别有一翻不同的韵味。
潘心悦从镜子里看着宁维诚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心却忽然一慌,大概是从未这样隆重的穿过,而且还是被人这样赤祼祼的欣赏着,她有些拘促不安,握着手包的手指掐紧了包身,原本线条极好的手包,硬是被捏得变了形。
宁维诚走上前去,神情自若的将她的手指掰开来,教她用最合适的力度握在包身上,淡笑着说:“放松,有我在,别怕!”
他的话像定心丸似的,让她惴惴不安的心缓缓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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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婚礼现场,潘心悦才知道是参加本市何市长女儿的婚宴,原本并不擅长的应酬交际,此时见到各商贾巨富,有的甚至是在电视上经常见到的政界名流,忽然更觉紧张不安。
宁维诚见到熟人难免要寒喧打招乎,她却抓着宁维诚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宁维诚自然知道她在怕什么,见她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说:“别怕,就当这些是你身边普普通通的人,你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礼尚往来就好。”
潘心悦点了点头。
有人走过来拍了拍宁维诚的肩,宁维诚回过头来一看,立刻跟对方碰了碰杯,笑道:“原来是宋市长,幸会!”
对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宁维诚身边的潘心悦,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揽到了另一边,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潘心悦有点无聊,正好有个年轻男人走过来邀她干杯,她多年不曾喝酒,却因着此时特殊的环境,如果不知礼数的冒然拒绝,说不定不自觉间会酿成大祸,她抿嘴笑了笑,跟对方碰了碰杯,轻启红唇,喝了一口。
谁知对方并不罢休,仿佛是有意调戏似的,说:“小姐,我们说好是干杯,可不是小酌。”
潘心悦怔愣了一下,说:“先生,我不太会喝酒!”
对方哈哈笑起来,说:“姑娘真会说话,但凡说不会的一定是很厉害。”
潘心悦听后觉得有点啼笑皆非,这是什么逻辑?从来没听过这句话,她料想他大概只是个寻花问柳的登徒子,索性打算不再理会,绕过他到一边坐下来歇脚。
那人却并不放过,一路跟过来,一屁/股坐在她面前,一双桃花眼迷离的盯着她,笑着说:“姑娘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是要漂亮姑娘,你都觉得挺眼熟!”身后传来揶揄的笑声,潘心悦转过头去,看到宁维诚一脸惬意的走过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齐二,你少胡闹,给我滚一边去!”宁维诚对着齐远征斥道。
“你不是跟宋市长谈得正投机么,怎么半会儿工夫就过来了,怕我吃了她?”齐远征坏笑道。
“再借你十个胆子,看你敢不敢!”宁维诚跟齐远征碰了碰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你的女人我当然不敢。”齐远征在嘴巴里小声嘟咙着,可还是被宁维诚听进耳里,他脸上含着淡淡的笑,说:“你知道就好!”
潘心悦坐在沙发上似是很累的样子,宁维诚看出她疲于应付这些,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说:“走吧!”
潘心悦看了看满场仍旧热闹非凡,惊讶道:“结束了吗?”好像并没有人散场的意思。
“少我们两个也没人发现,况且这种热闹不是自己的事,还是少凑和为好!”他引着她穿过人群,到了一露天阳台,阳台上爬满了厚厚的爬山虎。
刚刚在室内开了暖气,潘心悦在心里庆幸穿了裙子,出来之后,北风一吹,才觉得冷得直打颤,她抱着肩膀迎风站着,忽觉肩上一热,原来宁维诚脱了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西装上还有他身体上的温度,她心口一暖,说:“天这么冷,你自己穿吧!”
“我不冷,你穿好。”他穿着单薄的衬衣和一件黑色修身马夹,正在阳台边上扒拉着爬山虎的叶子仔细的查看着什么,她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
忽然听到他叫她过去,她缓步走过去,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到阳台侧面顺着他手扒开爬山虎的地方有几个白色的下水管子。
他兴奋的笑起来,“来,我们从这里爬下去。”
潘心悦吃了一惊,说:“为什么不走正门?”
他亲昵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说:“市长的客人提前离席,说出去不太好听吧?”
他长腿一跃坐到阳台栏杆上,说:“我先下去,等会我在下面接你!”
她点了点头,看着他动作敏捷的顺着下水管子一步一步的向下试探着,最后听到一声闷响,似是双脚落地的声音,她隔着栏杆向下张望,果然看到宁维诚正向她招手,捏着声音说:“来,别怕,踩好每个点,间距大概是一米的样子,你慢慢探着下来,最后一个点有点远,你就别踩了,直接跳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
潘心悦应了一声,幸得晚礼服的裙摆不窄,所以她爬上阳台还算省事,只是下去的时候,裙摆总是被爬山虎的老枝勾住,她一方面要应付脚下的踩点,一方面还有顾着裙摆不被挂上,手脚力道难免有些不能均衡,有几次,她差点失脚掉下去。
宁维诚在下面看得提心吊胆,急得直跺脚,看她那样艰难,只差要亲自上去将她抱下来。
好在潘心悦的毅力不错,手臂虽然酸软,可仍旧坚持着一步一步的挪下来,终于到了最后那个点,却距离地面最远。
她手臂有点发抖,再加上手心冒汗,握着水管的手有点打滑,稍微失了下神,身子一晃,她惊叫一声,只觉得整个身子沉沉坠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二更,吼吼,人品爆发了,迟了半个小时,不过不排除也许还会修改,谢谢留言的亲们!
☆、19质疑
毕竟是从两米多的地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掉下来,潘心悦原本以为会摔得很疼,可当她真实的感觉身体停止下坠的时候,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疼,她的身子只是微微的沉下去后由于被背部的某种力量反弹回来,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潘心悦还有些发懵,思维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宁维诚望着她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促狭的笑道:“两米多高的地方,怎么怕成这样?”
他记得她以前可一点都不恐高,小时候爬树掏鸟窝,跟大院儿里的男孩子比登高,样样不输人,谁想到十年之后,竟是性情大变?
潘心悦从他怀里挣脱了来,整了整衣裙,低声说:“晚上平衡感不好,所以有点怕。”
宁维诚的神情有些莫测,幽深明亮的眼睛定定的审视着她,淡声说:“重逢至今,我还没问过你,这十年来你过得可好?”
潘心悦的手下意识的拢了拢肩上西装的两襟,仿佛有些无所适从,又像是在酝酿措辞,宁维诚并不急,静静的等着。
良久,潘心悦才说:“挺好的。”
宁维诚的眉头蹙起又松开,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回去吧!”
宁维诚将潘心悦送到楼底下,看着她上了楼,却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坐在车里抽了支烟,不经意的抬头寻找她家的窗户,却并没有如期见到她窗户的灯亮起来,他有点孩子气的盯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看了很久。
深夜的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车里,他呛了冷风咳嗽起来,喉咙里是那种轻微的痒,咳嗽起来却没完没了,等到好受了一点时,他抬起头来,从后视镜里刚巧看到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眼角似乎还有温润的泪水,他自嘲的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气,索性关上窗户启动引擎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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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心悦扭开家里的房门,一股淡淡的烟味钻入鼻端,她微微蹙了下眉头,捉磨着宁维诚已经离开了那么长时间,烟味竟还神奇的留在这里。
她并未在意,反身关上门,正摸索着开灯,忽然觉得手臂上传来生生的痛感,像被铁钳夹住一般,整个身子以斜行带拖的方式,在黑暗中踉踉跄跄的前行,她惊恐的同时,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酒味。
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在惊惧中,身子已经被重重的扔在沙发上,然后有种压迫的力量潜潜的向她靠过来。
她忽然想起前不久宁维诚半夜爬进她家,也是这样不声不响的潜在暗处,靠在她身边,当时将她吓得不轻,一时想都没想,冲口而出:“宁维诚,别闹了!”
向她靠过来的身子忽然一顿,手上的力量也松懈下来,潘心悦趁着这个时机,立刻从沙发上弹跳出来,跑到开关处,“啪”地一声,白织灯的光跑满了整个屋子,她有些惊惧不安的看向沙发,迎向那双怨毒的眼神,她忽然心口一颤,有点不能置信的叫道:“天桥,你怎么来了?”
几日不见的高天桥,此刻微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只眼睛,下巴上长了一层乌黑的胡茬,眼睛下面有两个黑眼圈,皮肤也显得腊黄而粗糙,潘心悦从未见过高天桥这副模样,不禁有点心酸,她慢慢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天桥,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高天桥冷笑一声,说:“潘心悦,别装了,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很有成就感对不对?”
潘心悦摸不着头脑,说:“我玩弄谁的感情了?”
“你当我高天桥是死的吗?你这边跟我谈情说爱,谈婚论嫁,那边却跟那姓宁的打得火热,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是不是?打我的电话叫他的名字,潘心悦,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她有点百口莫辩,她也不知道在那样情急的情况下为什么会喊宁维诚的名字,之后已经后悔得要死,这些天,高天桥没有任何动静,她开始以为是那个接听电话的女孩并没有听清,或者不会那样多事,可是很显然,她的祈祷并不管用,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高天桥见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更觉气愤,冷冷的说:“你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这些天对我不闻不问,是不是怕我坏了你们的好事?进门就喊他的名字,一刻不见如隔三秋?”他冷哼了一声,大声叫道:“我他妈怎么不知道你潘心悦这么深情呢?我一直以为你就是这么个恬淡的性子,对任何人都不会太热情也不太冷淡,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没找到好的对象,怎么,看上他的钱还是他的人?”
潘心悦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向来温和斯文的高天桥竟然会这样不可理喻,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仍旧抑制住自己的脾气,冷静的说:“高天桥,你要讲道理,不要喝了酒就跑到这里撒酒疯,谁对谁不闻不问?我究竟打过你多少个电话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半夜三更跑到你公寓里见不到你的人,大清早的又赶到你公司里,经果也没有等到你,好了,再打电话的时候,是个女孩接的电话,我明明说得清清楚楚,叫她转告你回来复电给我,可是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