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就好,今天好话坏话都说在前面,我梁家的四成你就不要再动心思了,我估计八成也快姓林了。”
蒋奈恍然大悟,原来梁准义还是怀疑林清扬与梁斯乐的关系。
“林清扬这个人虽然传闻多多,实际上是个君子,要不然他也不能做了伍云十多年的死党,伍云是什么人,能和一个小人结成莫逆之交吗?就算他有二小姐有什么关系,他也不会隔着饭桌上炕。”
梁准义吁了口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刚知道这件事时,我是发了点脾气,人之常情嘛,再说老高让小飞来到我身边的目的,你也很清楚,不骂林清扬几句,老高那边也没面子,我现在也想通了,能让乐儿动心的男人肯定不会是坏人,这个丫头别的本事不行,就是眼力还有几分。”
蒋奈还是有些不解,“既然你准备接纳林清扬,又把高煜飞发配到俄罗斯矿区,是不是准备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他?”
梁准义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最近总感觉身体哪不对劲,精力大不如前,我想让斯音回来坐我的位子,我到欧美去检查一下身体,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再披挂上阵。”
蒋奈暗想此刻梁准义虽然显得有气无力,其实天天泡在虎骨熊胆酒吃着高丽人参的东北王身体好着呢,但是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能或者不愿意抗拒的事。
与梁斯音有关吗?她是危险的制造者,还是梁准义的替罪羔羊?
“大小姐不是在那边帮着她先生打理生意吗,哪能分身呀?”
“别提了,她丈夫前妻的几个儿女都成气候了,公司的事她近一年已经不管了,再说,她自己也不争气,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你说说她在那边过得能舒心吗?”
蒋奈将信将疑,他只想把茶楼的事落到实处,能不刀兵相见最好,毕竟彼此都握有致于对方死地的把柄,想到这他笑了笑说,“大小姐回来掌了实权,很多事就不太方便了。”
梁准义端起茶杯喝了茶,“我答应你的事,你就放心,不会拖到斯音回来的,对了我那四成,就落在斯君名下,咱俩重新定个合同。”
蒋奈连忙点头,可心里画了无数个问号?
从燕子坞饭庄出来陆一鸣就蹲在路边狂吐,吐完了指着着伍云的鼻子说,“我今天说话算数,你们挑了一个错,我就喝了一杯,你小子最不够意思,让我喝了十多杯,我记着你,你也记住了,我不欠你什么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满脸红晕的齐恬取笑道,“你都这模样了还能走独木桥?”
唐诗取了杯茶水让陆一鸣潄了口。
其实陆一鸣的酒量好着呢,并没有表现得那样大醉,只是想借酒盖脸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林清扬说,“我看他没醉,还知道自己走的独木桥,不过,要是象只醉蟹那样横着走,我看独木桥八成要变成奈何桥。”
齐恬狠狠瞪了他一眼,伍云连忙说,“今晚都喝多了,看样子没有人能开车回去了,这样吧,如果唐诗不嫌弃酒鬼给她丢脸,咱们就去她那解解酒,怎么样?”
唐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凭女人的直觉,从上了酒桌到现在,三个男人之间拿酒当挡箭牌而唇枪舌剑。以前林清扬对陆一鸣还不算刻薄,可这次突然完全转向了伍云的阵地,要不是齐恬和她极力和稀泥,他们三个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
“你们三个酒鬼就是想开车也不行,都到我那去。”
陆一鸣站直了腰,“不用了,我已经给秘书打电话了,她马上就来接我回去。”
伍云本想借聊天的机会再点点陆一鸣,没想到他当了逃兵。
“那就算了,你俩呢?”
齐恬甜蜜的拢住林清扬的胳膊,“我俩回设计室了。”
伍云被闪得直想吐血,唐诗倒是大大方方的说,“那就算了,齐恬清扬就打出租车走吧,我扶着伍云回去省省酒。”
陆一鸣听了之后心里象洒了硫酸,要不是怕林、伍二人劫持他,他说什么也不会当逃兵的,好在他的秘书坐着出租及时赶到。
眼见着陆、林、齐等人散去,唐诗嫣然一笑,“都走了,你也别装了,我从来就没见你喝醉过。”
伍云唉了一声,“我是没醉,其实谁都没醉,你和齐恬不算,我们三个男人,哪个不是天天泡在酒里的,早就锻练出来了。如果论起酒量,清扬绝对第一,我连他一半都没有。”
唐诗笑骂道,“这么多年没见,这小子变化太大了,装得多象啊,我还真以为他喝多了,这个骗子,我以后得告诉齐恬小心点。”
伍云连忙说,“你可别打,齐恬心里明儿着呢,这世界上我看唯一的笨人就是你了。”
唐诗睁大了眼睛,“你是话里有话呀。”
伍云也不把话挑明,只是含意颇深的笑了笑。
“你就在这慢慢笑吧,我要回去了,你既然没醉,还去不去我那坐一会儿了?”虽然是问话,挽留之意很是直白。
这是伍云期待以久的邀请,可当它真得来临时,他反而犹豫了。
“对不起了,今晚我还得回去查查资料,今天发生了不少事,可林清扬又被齐恬绑架,剩下的活就得我亲自干了。”
“没关系,我知道有大事发生了。你去忙吧,那我走了。”
说完唐诗温婉的一笑才转身离去,她对伍云的爱很被动,如果他来了,她会很高兴;可是他拒绝了,她反而觉得很轻松。很多事情,包括感情,错过一次,很可能就代表错过一生。
她和伍云当年没有走到一起,就是因为她发现伍云的爱很犹豫,很柏拉图,其实在伍云和陆一鸣当中,她并没有特别爱陆一鸣,如果伍云的追求再果断再温柔一些,她当年很可能就嫁给了他。
唉,往事如烟,随风而散,却总有一缕萦绕在她心间,不知它从何去而来,往何处而去,它为什么会如此依恋而不肯魂消魄散呢?也许自己真是世界最笨的女人,可最笨的女人也应该明白,这缕云烟是一个男子对她的痴情所化,不为岁月流逝而动摇。
可他是谁呢?
四十六章 信仰值几何?
梁准义前脚刚离开茶楼,蒋奈就拨通了伍云的电话。
伍云接完电话,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语,“这会儿打电话骚扰这小子,他会不会被齐恬砍呀,唉。”
林清扬正对着一张画满符号的白纸发呆,听到手机响,他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齐恬才悄声接了电话,半个小时后他穿上风衣出了设计室。
坐进伍云的车里,伍云上下仔细看了看,“还行,至少面上的零件不缺,嘿嘿,齐恬呢?”
林清扬故意抹了把额头说,“亏了她早睡了。”
“那就好,你小子对她好一些吧,多一天是一天,毕竟你俩风风雨雨走了十多年了。”
林清扬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话题就是这个,伍云太了解他,梁斯乐的出现,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路线,也许再回到俄罗斯,他与齐恬的缘分就走到了尽头,就算最后与梁斯乐没有结果,他也不能心中藏着两个女人与齐恬结婚,这对她太不公平,也太残忍。
他没好气的说,“你要是有时间有闲情,多去陪陪唐诗,今天的机会多好,我们几个一撤,你拿酒把脸一蒙,生米就变熟饭了,省着半夜三更搅得我的也没觉睡。”
伍云冷冷的看了林清扬一眼,似有话要说,可还是忍住了,换过笑脸说,“不管怎样,我还没正式离婚,再等些日子,要不然,咱哥俩就一齐办吧,你出钱咱们四个去欧洲度蜜月,你要是心疼钱,那就等你成了家,我再安排日子,反正我不急。”
“伍大处长,你不是要谈梁准义的事吗?是不是扯远了?”
“远吗?梁斯乐前脚返回美国,晚上梁准义就招梁斯音回来接他的董事长的位子,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难道你已经中了梁家的美人计,他们和你达成了某种协议?”
林清扬也没解释把手机与伍云车载电脑相连,“你自己看吧。”
伍云认真看了两遍,“原件呢?”
“烧了。”
“鬼才信呢,算了,这次饶了你。”
林清扬其实说的是真话,那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痛哭,实在不想留个“罪证”让别人看到,所以虽然很心疼,最终还是将它付之一炬。
“我就是因为梁斯乐提到的秘密,才故意留下了监控视频关于我的内容,果然梁准义这只老狐狸想开溜。但是,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就是在故布疑阵,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伍云想了想说,“如果真有秘密,梁斯乐是怎么获得的?她是主动还是被动?如果是被动,那我们也就陷入了被动。其实梁斯乐本人也不简单,从她选择的藏身地点和职业,都能看出她有极高的智商,而且她对你的了解,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过了你自己,更重要的是她的留学身份和家族背景,很容易成为西方财团的捕获目标。”
“我不敢肯定也是这点,重点查谁?还是全查?不管怎样,对手已经成功让我们分散了注意力。”
“是啊,对手越这么做,越证明一点,就是说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赤达州的竞选结果三天内就见分晓,加上他接管权力所必要的几天时间,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是一周。”
林清扬非常平静的说,“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安排林野启动摧毁合同的程序,如果这边我们败了,那边的项目就完全终止。肉虽然没有吃到嘴里,至少还放在那,也就是说,除了损失了部分公关费,我们最多是原地踏步,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伍云一个字都没说,尽管他有太多的话要说。
林清扬见伍云不说话便笑着说,“如果我们能抓住梁准义引狼入室的确凿证据,他就无法把项目失败的罪名完全归咎到我头上,也许我的投资他能吐出来,再说了,就算抓不着他的把柄,那些公关费也不算白扔,以后有机会会得补偿的。”
伍云叹了口气说,“你就安慰我吧,你虽然不至于血本无归,可损失惨重,这点我清楚。”
“不说我了,至少我们此刻还没有输,也许梁斯乐的秘密就是她姐要回来和齐恬决斗,她回来的目的是帮姐姐了解一下齐恬的生活情况,你想啊,她就在设计室周围工作,多方便呀。”
伍云苦笑了,“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如果这样,我半夜三更在和你闲扯什么呀,难道我是铁打的,就不困?”
“我也困了,速战速决,梁家怎么玩都是佯动,就算梁家的九族都出来,咱们也不要理他们,打蛇打七寸,找出潜伏的热钱,梁家没了王牌也只能乖乖按原计划走,只要项目成功,一切OVER。”
伍云感慨万分,“其实幕后的人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林清扬冷笑道,“他们在我节外生枝时,就应该断然拒绝我用公司入股,最多是拿一笔现金摆平我。”
“是啊,他们让你作茧自缚,但是他们对你的了解太肤浅了,一个身家过亿的人竟然还有信仰,这是他们那些人万万想不到也想不通的,说句心理话,不用说他们,连我有时候也在怀疑,你的身上到底还残存着多少信仰,还足不足以对你委以重任。
我不是没有能力强行终止这个项目,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眼力,看和我生死与共十余年的人,是不是已经完全沦为了金钱的奴隶。”
林清扬摘去眼镜,下意识的揉搓了一下左侧太阳穴,“说句心里话,听了你的话,我挺寒心,我的信仰还残存多少,我也不清楚了,但是我这里残留的弹片是真实的,我的左眼几近失明也是真实的。”
伍云无言以对,自己坐办公室升官,而林清扬在外边血战,而自己却不得不时时考验他的忠诚,“你对得起国家,国家也对得起你,只是我伍云个人对不起你,你为我都做了什么牺牲,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项目成功之后,如果你累了,可以休息了。”
“算了吧,你哪次不是那么说的?可结果呢?”
伍云说,“当年我发出去了十二枚俄罗斯大银币,大部分陆陆续续回到了我手中,我记得不错的话,至今你还没交回来吧。”
林清扬无可奈何的说,“不是我不想交回去,是我把它弄丢了。”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第四十七章 致命的剪彩
就在林伍二人就信仰的话题而彻夜长谈时,陆一鸣也睁大双眼看着天棚,今晚对于已短兵相接的燕清三杰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自从被锁定之后,陆一鸣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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