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啊!三夫人!”
“对!就是这样!”
“快!取龙盆来!”
“龙大太子就要出生了,我们。。。”
“珊儿!是我!”鄂刹打昏床头婆婆后,将她挪至一旁。
郁诗珊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鄂刹,我好痛!”
“你坚持住,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龙王呢!”
“方才龙母有孕,龙王正在龙母处。”
郁诗珊一声惨烈的叫声,预示着幼小的蛟也出生了,鄂刹抱着这只蛟,不胜欣喜却又提心吊胆,仿佛它是被人觊觎的宝藏一般,“我现在就把他抱走。”
“不行!今天是我生产之日,倘若我什么也没有生下来,龙王一定以为我在骗他!”
“那也比发现这个孩子是蛟好啊!”
郁诗珊盯着怀里的孩子许久,伸手向蛟尾砍去,鄂刹实在心疼,“你做什么!”
郁诗珊盯着断掉的蛟尾道:“只要这个孩子没有了蛟尾,龙王也不能分辨他是龙是蛟!”
鄂刹心疼的抱着幼子,“现在怎么办?”
“床头婆婆马上就要醒了!你快去把这条蛟尾藏起来。”
待鄂刹走了之后,“婆婆?婆婆?”郁诗珊抱着婴儿喊了几声。
床头婆婆醒来之时,竟发现她手里已经抱有婴儿,“这?”
“方才有人闯了进来,先是打伤了您,看了是有人想要杀我们母子,可怜我的孩子,刚一出生,便被人断掉了龙尾。”郁诗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看到他的断尾之伤,便心如刀割。
“真是难为了这孩子,刚出生就要经受断尾之痛。”床头婆婆的一句话,在她听来,更是心痛不已。
看到她如此可怜,“我现在就去禀告龙尾,三夫人生的龙子,至于今日之事,龙王定会给三夫人一个公道的。”
“多谢床头婆婆。”
郁诗珊此时却有心不安,她手心都是湿的,揪着被子终于狠下心来,对不起,鄂刹,只要你死了,这个秘密才会成为永久的秘密。
鄂刹回到南海之时,龙王以他刺杀龙子为由,关到了龙牢,望着鄂刹不解的眼神,郁诗珊仓皇的别过头,他不怪她,因为他知道她这一切都是为了龙子,也只有这样,大家都可以平安无事,总有人会牺牲,幸而她们母子平安。
龙王百年得一子,其夜宴壮观之景可以想象,人前风光无限的三夫人,此时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她最美好的时光,也终究成了回忆,值得安慰的是,鄂刹逃出龙牢,一路向西面逃去,在昆仑山下的冥海里苟延残喘,痛不欲生。
时光飞逝这个孩子逐渐长大,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且颇有道法天赋,深的龙王喜爱,就连龙母也格外疼他,龙母的女儿是龙宫的第二个女儿姜黎,与他青梅竹马,虽然暗恋与他,碍于兄妹关系,却从未表明,但敖阔只钟情于南海赤龙之女芜儿,
“大哥!今天是您百岁生辰,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哦?黎儿也会准备礼物给大哥了?”龙王笑问。
“那是自然!这个是我求了二十年才为大哥准备的礼物。”姜黎得意道。
“那我就要好好收下了。”敖阔笑道。
“这可是龙昙,可恢复任何龙身!大哥刚生下来便不幸被奸人所断尾,今天我就要用龙昙为大哥恢复龙尾!”
“龙昙?你从何处得到?”龙王不解问。
然而郁诗珊可是坐蓐针毡,“黎儿,你不会在跟你大哥开玩笑吧?”
“怎么会?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
“好!倘若你真能为你大哥恢复龙尾,本王便满足你三个心愿。”
“这可是父王说的!”
“快施法吧!”
“等等!”郁诗珊慌忙站了起来,“这龙昙从未试过,不知是真是假,万一伤了阔儿可如何是好?”
“有本王在!你怕什么!黎儿!”
然而姜黎却迟迟未有动手,“怎么了?”龙母问。
“女儿怕伤了大哥。”
“本王亲自来!”长子断尾,他做龙王的也甚是没有面子,现如今有龙昙在手,他自然是迫不及待,龙王施法,龙昙大变,本来金黄的色泽,也变得乌烟瘴气,而敖阔身体却惨痛异常,“阔儿!”龙王还以为龙昙真的是假的,就要去救他,硕大的蛟尾从他背后竖了起来,众人脸色大变,龙王看清蛟尾后,愣在原地,“你!来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
郁诗珊站了起来,脸色苍白无力,“龙王恕罪!”
“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蛟尾?娘!我怎么是蛟尾?”敖阔不敢置信的看着郁诗珊,尴尬无声的龙殿此时鸦雀无声,敖阔思索了一番,指着姜黎道:“是你!是你陷害我!”
“大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啪!”一个耳光上去,“你叫他什么!”龙王怒道。
姜黎一时不知如何言语,看了眼龙母的眼色,低头跪下不语。
“把这个女人带到龙牢,本王要亲自审问!”回身看了眼敖阔,“将这个野种丢出南海!”
“父王!您就这样丢下儿臣了吗?”百年父子之情,说放下便放下了?
“丢出去!”
心灰意冷的敖阔本以为离开南海就此相安无事,然而四夫人却暗派追兵,一路追杀与他,而鄂刹每时每刻不在想着郁诗珊,早已私自堕落成魔,见南海一路追杀爱子,便派人前去营救,自己亲自到南海救郁诗珊,不料被龙王大怒之下双双赐死,他因为丧失亲生父母,痛苦不堪,冒着被杀的危险到龙宫找到了芜儿,“芜儿!”
“怎么是你?”芜儿甚是不解,他怎么还敢回到南海?
“我现在一无所有,娘她也离我而去,我现在只有你!我实在想念你,便过来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与你有何干系?”芜儿厌恶道。
敖阔扯住她的手臂,“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放肆!你不过是一只蛟,居然也想高攀于龙族?”芜儿扯过肩膀,“你再不滚,我便叫人了!”
“父王因为我是蛟,而丢弃我,追杀我!现在连你也嫌弃我!”
“你以为你还是龙太子吗?你配吗?!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父亲早已将我许配给青龙之子,倘若你在这样,只要我喊出龙宫守卫,你一定死无全尸!”芜儿说完便离开了,对不起,四夫人一直在追杀你,我不能让你冒着危险再来找我,你现在只需好好活着,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因为是蛟龙的原因备受大家斜视的目光与欺凌,眼前自己亲生父母死去,心爱的女人也如此绝情,“蛟又如何!龙又如何!今天我敖阔一无所有!来日我一定会将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龙踩在脚底!作为奴隶!”
这是芜儿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从此敖阔音讯全无。
从此冥海不在为冥海,而是血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断搜集阴魔之术,搜集怨灵,搜集龙尸,并且将怨灵注入龙尸身上,便是所谓冥龙,是阴魔宫最低等的奴隶,在血海开创血海龙宫,长达千年之久。
他更嫉妒干将有莫邪这样的妻子,这些年,拆散了一对对夫妻,干将莫邪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他们也是其中之一,他更信赖采阴补阳,冒充河伯,骗了一家有一家的妙龄女子,九星连珠之夜,阴魔星魔气鼎盛,便是他报仇之日。
☆、滑胎之象
“难怪他如此记恨南海。”胧月察觉少了些东西,“那芜儿呢?我听说阴魔宫关着一条龙,怎么是二太子?”
“他自然不会让龙王如愿,二太子成年之时便被他抓去,芜儿与她的夫君皆被他所杀。”红蛛魔后的声音本就冰冷,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她越来越害怕阴魔宫主,那是怎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我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龙三眼里,她的娘,四夫人一向是温柔贤惠的母亲,她怎么能联想到她母亲去追杀一个一夜之间丧失所有的孤儿?
“其实,啊!”胧月本想安慰龙三,奈何肚子阵痛,捂着肚子,惨叫了一声,瞬间脸色苍白如纸。
紫胤扶住胧月,“怎么了?”
“我,我害怕,难怪他会盯上屠苏,这些年他拆散了这么多夫妻,他。。。”
紫胤知她是何意,“不会!”
“我的肚子!”胧月额头也冒出了许多汗珠,紫胤察觉不会,抓住她的手腕把脉。
屠苏看到紫胤神情凝重,忙问:“爹,怎么样了?”
胧月感到后背被人点了穴道,很快便昏了过去,“并无大碍,我为她输些仙气便好。”他定了定道:“日后莫要再她面前提及阴魔宫之事。”孕中不宜多思,她有三番两次受到惊吓,这样下去,迟早会滑胎。
“那娘要问及?”
“为父自会解决阴魔宫一事,只需告诫她,一切安好,莫要劳心。”
“是!孩儿明白!”
紫胤对红蛛魔后道:“今日之事,紫胤感激不尽,就此告辞。”
红蛛魔后也客气回礼,在紫胤他们离开后,又将结界口的魔石封上,仿佛要与世隔绝一般,也没有想着要复仇,或许她是真的静下来了。
“不如让孩儿带娘回天墉城吧。”屠苏提议道。
“不可!”莫邪拦道,“胧月杀了赤炼,黑魔老祖一定会将此事告知阴魔宫,阴魔宫怕是已经盯上胧月了,若没有仙人庇佑,其后果不堪设想。”
“昨日我已知阴魔宫主出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紫胤抱着胧月道。
“师尊,师娘身体不适,既然已经知道了阴魔宫主的来历,不如我们先一同回到天墉城,其他之事再行议论?”
紫胤闻言点头,便向天墉城飞去。
胧月醒来之时,紫胤就在身边,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阴魔宫一事却只字不提,胧月再三追问,他也避而不谈,就此作罢,但又不放心屠苏,“阴魔宫的事情,你想好对策了吗?”
“我自会解决,安心养胎为重,其他事,莫要劳心。”紫胤把她扶起来道。
“我就不能问问吗?”
“还有一事,不日我便会下山,你便在闭关禁地住一段时间。”
“你这是把我软禁!”胧月愤怒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干嘛不让我下山!”
紫胤站起来冷冷道:“你动了胎气,已有滑胎之象,其他事勿要劳心,若你再不听劝解,一再任性,到时不慎滑胎,又该如何处之?”
和他一起这段时间,从未见过他生气,胧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姗姗的低下头,不再多言。
察觉自己失态,紫胤因为她胎象一事已是心烦意乱,纵然自己百年修为,平心静气,眼下棘手之事颇多,阴魔宫主出关便盯上了她,干将的怨灵与黑魔又在山下兴风作浪,为了百姓,屠苏与陵越一定是要下山的,但屠苏陵越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一定会抓到血海,一面是自己的妻女,一面是自己的徒弟与儿子,加之山下的百姓,他实在左右为难。
“你怎么了?可有为难之事?”紫胤即便是内心烦躁,在外表上也依旧是冰静如水,但他对着窗外思索了许久,胧月察觉他一定是遇到了为难的事情。
“无事。”
“你是为我胎象的事情烦心吗?”胧月立即认错,“我到了你闭关的地方,借助仙气一定会潜心修炼一段时间,何况我没有感到身体不适,胎儿一定会保住的。”
“如此甚好。”为了不让胧月忧心,紫胤难得露出一副温柔的笑容。
“那你现在不用为难了吧?”胧月调皮的钻到他的手臂上,像一条调皮的小蛇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现在总归也是白日,她这样确实也不太好,但难得她这样开心,自己也不好去说她,紫胤就任由她这样趴着,芙蕖太过担心胧月,闯了进来,“大师姐!”
这样的姿势瞬间离开还真有点难度,胧月忙抽开身子,彼此慌忙坐直,理了理衣服,一系列的动作,包括他们方才的姿势,都没有逃开芙蕖的视线,当然陵越也是一个场景不拉的看到,胧月心里那个憋屈啊,怎么干啥都会被抓个正着?现在师尊的形象又被自己毁灭了。
“芙蕖,你来了。”胧月傻笑着。
“师姐,你身体可有好些?”
“好多了,那个,其实也没有什么事。”胧月回头,见紫胤冷冰冰的坐在那里就有些别扭。
“那就好!”她行了下礼:“见过执剑长老。”
“弟子参见师尊。”
“随为师来。”之后紫胤带陵越离开了,胧月和芙蕖也放松不少,趁机向她打听些阴魔宫之事,结果还未等她开口芙蕖便兴奋道:“大师姐,你和执剑长老,你们!”
瞧她那副见了流行一般的兴奋模样“师姐,我一直以为执剑长老德高望重,冷峻肃穆,想不到执剑长老居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不然呢?那要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