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安然有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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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安然有漾-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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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丧尸那令人胆寒的相貌,见惯血腥场面的我倒是不怎么害怕。

    保安室是商场里少数没有被丧尸侵袭的地方——离开了那里,我不知道还能往哪里去,我不知道还有那哪里是安全的,但是奇异的,心里没有丝毫彷徨。

    是因为这个身前这个呈保护姿态的女人么?

    我不确定。

    可惜,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即使足够警惕,即使足够聪明,但依然摆脱不了残酷的下场。

    我们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低估了那个男人的执念。

    在小心翼翼躲过了成片的行尸走肉之后,我看到了转角处狞笑着向我们奔来的男人——那一瞬间,就仿佛看到了虚空之中黑翼的死神张开了双臂。

    终究,逃不掉么?

    我身前的女人也是惊了一跳,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虽然从交握的手中我感觉到了她的担忧,甚至是恐惧。

    但她并没有放开我的手,也没有逃避,她挺直了背脊,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男人,宛若英雄。

    我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只有我自己知道胸口一下比一下激烈的跳动。

    手上一紧,她侧过脸小声说:“我先拖住他,你往楼下逃,一会儿我们在童装部汇合。”

    没等我回答,她反手推了我一把:“走!”

    抄起那根水管,她竟主动迎上了上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腿却下意识地跑了起来。

    我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哪怕转身的时候,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叫着唾弃自己的自私与怯懦,奔跑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萍水相逢,却倾力相救,值得么?

    我很想问她,却没有机会了。

    我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躲过那个男人的攻击——不久之后,我就被几个逃生的人类推进了丧尸群中——为了获得十几秒的时间差。

    我不愿就此成为丧尸们的食物,更不愿成为它们中的一员,拔=出了靴子中的手术刀,我看着那些人慌不择路的背影,冷笑着,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喉咙。

    剧痛过后,我失去了意识——带着深切的不甘与愤怒,恨意与诅咒,还有一丝愧疚的不舍。

    等我再度醒来之后,我发现我正躺在自己的卧室中那张梦幻般柔软的大床上。

    难道是做梦?

    ——不,那么真实的场景,那么沉痛的怨恨,我现在还能感受到胸口强烈的跳动。

    摊开手掌,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的温暖,以及手术刀的冰冷。

    枕边的电子钟上显示现在是20xx年5月14日——离末世到来,还有整整七天。

    呵,重生么?

    我的眼中渗出了泪水,但我知道,我的嘴角一定是扬起的。

 第2章 谢相遇(上)

    我叫谢安然,二十岁,摩羯座,a大心理系专业大二的学生。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我拉扯大。

    为了到全国著名的学府a大求学,我离开了家乡b市,带着母亲殷切的期盼和不舍,独自在这座城市沉浮。

    我没有傲人的家世和惊艳的美貌,性子也沉闷,宁愿花时间泡在图书馆里,而不是去参加名为交流实为联谊的派对,所以我的社交圈子一直都维持在两只手就可以数遍的规模。

    几天前,我与自大一起开始交往的男友和平分手。

    自此,在整个a大范围内,就只剩下乔子墨这个唯一的朋友兼闺蜜与我相伴了。

    墨墨是个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女孩儿,非常符合宅文化中对“萝莉”的定义,而与之相反的是,她直爽火爆的性格,以及对格斗近乎痴迷的热爱。第一眼见到她的陌生人,绝难以将她与浸淫泰拳、散打、截拳道等武学多年的高手联系到一起。

    不过也是艺高人胆大,这小魔星惯爱惹是生非,见天儿和人掐架,身上的淤青更是家常便饭。

    我屡劝无用,索性也不去管她,只在她顶着一身伤不敢回家的时候收留她过夜,顺便替她处理伤口。

    知道我分手的消息,她却是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怒,一副悍匪的拼命的架势,好说歹说才将她拦下。

    到了周末晚上,硬是拉着我去了酒吧一条街,名其名曰排解忧愁——可还没等我喝上一口酒,她又跟一伙儿不三不四的小流氓发生了冲突——结果是,那一群流氓都被揍趴下了,而这小魔星也被一个啤酒瓶子砸破了脑袋。

    我哀叹了一声,哭笑不得地扛着她去了医院——那因为分手而残留的一丝伤感,却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市立第三医院离得最近,我招了一辆出租车,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期间,墨墨一直搂着我的胳膊,也不管那个还在渗血的破口,粉嫩的脸蛋一直在我脖子上蹭:“小安子,人家不要去医院嘛~”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我没有理她,只是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血迹,小心避开了伤口——这小魔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去医院。

    “呜呜呜小安子你不疼人家了~”见我不为所动,墨墨“哼”了一声,脑袋往我肩上一搁,放弃了博取同情的假哭。

    “不演了?”我斜眼看她。

    “不演了!”她气呼呼地白了我一眼,“你又不上当。”

    我笑笑,没有说话——如果是其他人被骗了不下十几次,相信也不会再被她的假哭蒙混过去的。

    到了医院,我拉着她挂了号,看着她被护士带到外科缝针。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回去的话,宿舍也已经宵禁了吧——墨墨家就在本地,平时都是住自己家,我却是住在学校后的学生宿舍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定是不敢回家,我却是有宿舍而回不去了。

    摇摇头,我叹了一口气,解下眼镜放进口袋,揉了揉太阳穴,缩在等候椅上,等墨墨做完手术出来,盘算着一会儿的去处。

    这个时候的医院,除了少数的急诊和值班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人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一片寂静。

    我正闭着眼思量周围哪一家网吧环境的更好些,却听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咔嗒、咔嗒、咔嗒”——不紧不慢地踱着,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一幅优雅的画面。

    我睁开眼,循声望去,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截弧度优美的小腿,再往上是白色的大褂,听诊器以及,秀挺的双峰……我愣了愣,对上一张清傲而妍妩的侧脸。

    ——真漂亮。

    我暗暗想到。

    她没有停留,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似乎是习惯了瞩目,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从面相上看,她应该是一个端庄而娴雅的大家闺秀,唇角隐隐上翘,带着一抹骄矜的浅笑,即使她并没有笑的意思——我却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孤寒和冷漠,似乎是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的死寂,那种深切的哀伤,尤甚那些我在导师的病例中见过的饱受心理创伤的患者。

    ——是错觉么?

    这样年轻美丽的女人,怎么会有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呢?

    很快,她与我擦身而过,似是两条相交线,一触即分,渐行渐远……我却眼尖地记下了她的胸牌:第二外科,萧明漾。

    又年轻又美丽的外科医生,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不过,女神的外表,女王的气场,怕是极难攻克啊……

    我默默地想着,随即又给自己不着边际的念头逗笑了:真是的,人家有没有人追,关自己什么事?没事儿就喜欢瞎捉摸,专业病。

    自我反思了一下,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决定以后再也不能放纵墨墨这家伙惹是生非了。

    当手表上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半时,额头上绑着纱布的墨墨终于在护士小姐的陪同下姗姗来迟。

    谢过了温柔的白衣天使,我扶着小脸惨白的墨墨,听着她喋喋不休地数落给她包扎的医生是多么严厉多么凶悍多么不懂怜香惜玉——还是拉着她去了最近的酒店,开房。

    幸好出门时带上了信用卡,比较着学校食堂的伙食和酒店里的营养餐,我咬咬牙向前台要了一间双人间,订了三天。

    这一笔额外开销,堪堪花去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阴沉的吓人,不然横行霸道惯了的混世魔王不会缩着脖子,红着脸,用小心翼翼的眼光偷偷打量我——这孩子是个月光族,家里每个月给她不菲的生活费,不到半个月就被她挥霍一空,今天已经是20号了,想来她的兜里该是比脸还要干净了。

    这也说明,这笔钱,暂时是要不回来了——想到此处,我越发肯定了以后坚决不能再纵容这小魔星的心。

    刷了卡,扶着她进了房间,四下看了看——不愧是四星级的酒店,房间打扫的十分干净,我别扭的心里总算好受一些,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见我缓和了脸色,墨墨赶紧扑上来表忠心:“安大人你最好了么么哒!下个月我一定还你钱!再请你去吃大餐!”

    我无奈地推开她:“快去洗澡,一股消毒水味。”她乖乖巧巧地应了,蹦蹦跳跳地跑向浴室。

    “伤口别沾水!”见她蹦跶得欢,我忙提醒道,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多事,简直就像个老妈子一样,明明她比我还要大一个月啊……

    趁着她在里面洗漱,我打电话让客服送了些吃的上来。

    我们的房间在二十一层,拉开窗帘便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闪烁的霓虹点缀在暗色的夜幕中,犹如满天星斗,很是灿烂。

    我正看得入神,只见城市坐标的那座钟塔发出沉沉的一声“噹——”,午夜十二点,新的一天到了。

    突然,眼中好似闪过什么,我一惊,戴上了眼镜再看,只见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天外激=射而来,由远及近,愈发耀眼——而那一往无前的汹汹气势,好似专为毁灭而来。

    我震惊地趴在窗边,紧紧盯着那白光,几乎以为是眼花了——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似乎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道白光坠入了地平线中,不知去向。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那白光所摄,犹如骤然间拔掉了电源一般,忽的陷入了黑暗之中,然而短短几秒钟后,光源又接二连三地恢复了过来,好像那一瞬间的故障只是人们的错觉。

    但我知道,有什么事已然悄悄到来——灯火通明的夜色,美丽依旧,我的心却被莫名的不安笼罩着。

    20xx年5月21日,在宾馆的床上,我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另一床的墨墨虽然没有动静,但我知道,她一定也是醒着的。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脑海中一直反复回想着那一道刺目的白光,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异象?陨石?还是ufo?

    这时,墨墨的声音在寂静中幽幽响起:“小安子,你觉不觉得……有点热啊?”

    “……热?”我翻过身透过昏暗的床头灯去看她,“空调恒温23°,需要调低一点么?”她不说还好,一说我也觉得脸颊发烫,就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好像在桑拿房里一般。

    “小安子,我好热,头也好晕……是不是缝针的后遗症啊?”墨墨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想回答她当然不是,喉咙却阵阵发紧,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黑,我终是失去了知觉。

    20xx年5月23日,我是被一股大力推搡摇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墨墨像是兔子一样的红眼,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世上能惹小魔星哭的人怕是还没有出世吧?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她又哭又笑地扑在我身上,差点没把我压死。

    “咳咳……”好容易安抚住她暴走的情绪,我摇了摇还有些浑噩的脑袋,拍了拍她,“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她被我一说,立刻破涕为笑,扶着我靠坐在床上,递来一杯水,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你不知道,你都昏睡两天了,浑身发烫像火球似的,我都快急死了。”

    我喝了一口水,感觉嗓子好多了,便又问她:“是么?”我竟然昏睡了那么久?

    “不信你自己看!”她把手表举到我眼前,“今天已经是23号了。”

    我一惊,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

    “不行,我们要快点退房,过了十二点要多交一天的钱!”我掀开被子就要坐起来,墨墨却拦住我,惋惜地摇了摇头,“已经一点了。”

    “天……”我倒回床上,恨恨地捶了捶枕头。

    “哎呀,别计较这点钱了,你知不知道你昏睡的时候,外面都变天了!”墨墨抓着我的手,脸上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

    我仍沉浸在钱包大出血的痛苦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都说我在昏睡了,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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