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在这种上位者与众不同的气场的影响下有着独特的魅力,让人挪不开视线。
“什么事?”诡异的静默让卡列宁抽空看向来人,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在看清来人面貌时瞬间柔和了下来。
年微微没有被那一瞬间可怕的目光吓到,反而觉得异常熟悉,这种诡异的熟悉让她心里惊起一股战栗,没错,就是他了,他身上有药师的灵魂碎片!
【叮!宿主任务触发。】
【任务目标:保证亚历山大·卡列宁家庭幸福。】
果然,在年微微脑子里划过那个念头的时候系统及时发布了任务,也让她确定自己找对了人。
原本她还挺纠结的,想着如果这个人不是卡列宁而是别的什么人,她是不是要离婚?她一方面觉得自己不能和卡列宁维持正常的夫妻关系,另一方面又对他和谢廖沙感到愧疚,毕竟是她夺去了安娜的身子,也许以后还会和某个陌生的男人纠缠在一起,这对卡列宁和谢廖沙来说无疑是种巨大的伤害。
现在倒好了,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她只需要做好妻子的本分,让这父子俩和睦相处就行了。
只是这个任务时间,她倒是猜不透了,怎么保证家庭幸福?是父子俩打开心结的那一刻,还是要她陪卡列宁走到最后?
在这个家庭中卡列宁占据着主导地位,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在家庭成员中起枢纽作用的却是安娜,她缓和了父子俩之间的隔阂,让这个家庭得以稳定又健康的发展。
卡列宁没有后顾之忧,所以他才能把大部分心思放在事业上,在政府里越走越远,成为权势滔天的大官僚;谢廖沙被她全方位保护着,所以在卡列宁的严苛教育下还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
尽管年微微更希望是前者,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系统可不会留这么大个便宜给她,毕竟划破时空壁垒也是需要能量的。
年微微的思维一时间活泛开了,没有注意到卡列宁的问话。而在旁人眼里,尤其是在卡列宁看来,他以为自己吓到了妻子,于是放下手里的钢笔,走到妻子跟前,声音放软了一些:“你找我有事吗?”尽管他的声音放软了,但和刚才的冷硬几乎没有差别,至少在谢廖沙听来是这样的。
他担忧的看着母亲,悄悄用手拽她,却不知他的一切表现都落在卡列宁眼底。
这时年微微反应过来,快速低下头向谢廖沙眨了下眼睛,然后对卡列宁微微一笑:“我给你和谢廖沙准备了礼物,他希望和你一起去拆,你现在方便吗?”
卡列宁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掏出怀表看了看,余光里瞟见儿子隐含期待的目光,轻轻颔首:“走吧。”
谢廖沙高兴得涨红了脸,就差手舞足蹈了。他和年微微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在右边。
年微微的左边是卡列宁,他稍稍领先了半步,给第一男仆罗伯特下了某个指令,然后站在原地,弯起胳膊。
年微微立刻会意,挽着他的胳膊一家人并排走着。
谢廖沙的礼物是一串海贝风铃,他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见大海,看到如此多美丽的贝壳海螺他心里高兴极了,爱不释手的抚着风铃,两眼亮晶晶的望着年微微:“谢谢妈妈,我很喜欢!”
年微微对她笑了笑,然后拿出第二份礼物,原本这也是安娜准备给谢廖沙的,只是她觉得送给卡列宁更为合适,没想到误打误撞送对了。
尽管卡列宁现在绷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年微微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高兴和期待。结婚九年,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妻子的礼物吧。
“拆开来看看,希望你喜欢。”年微微把礼物盒递给他。
卡列宁的动作很慢,很小心,仿佛手里拿着什么稀世珍宝,谨慎得有些过分。
盒子里是一块雕花精美的有着两条铂金色表链的银质怀表。
谢廖沙见了立刻发出惊叹声,手指动了动,想要上前摸一下,但还是克制住了。
卡列宁捧着礼物的手有些颤抖,他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而内敛:“谢谢。”
“你喜欢就好。”年微微把他原来用的外壳有些磨损的怀表解下来,然后又把新的怀表挂在了他黑色马甲的口袋里,末了点评了一句:“和你很配。”
卡列宁罕见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稍用力的握住妻子的手以作回应。
几位主人间温馨的氛围让卡列宁家的侍女男仆们也心情轻快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就连最严肃的老管家坎伯尼克面对犯错的下人也变得宽厚了很多。
男仆罗伯特站在起居室门口,敲了两下引起主人的注意:“阁下,伊万诺瓦伯爵夫人来了。”
起居室里松快的气氛因为卡列宁收敛了笑容稍稍降低了热度。
“带伊万诺瓦伯爵夫人去餐厅。”卡列宁说。
“是的,阁下。”罗伯特行礼后退了出去。
年微微稍有不满的说:“我以为晚餐只有我们一家人。”
卡列宁位高权重,每天公务不断,下班了也有许多人登门拜访,在安娜印象中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一家人好好吃顿饭了。
“非常抱歉,”卡列宁说,他心里也不是没有遗憾,只是,“我两天前就答应了莉迪亚的拜访,她有点事找我帮忙。”
莉迪亚·伊万诺瓦人脉甚广,在沙皇面前也能说得上话,卡列宁不想轻易得罪她。
“好吧,”年微微不情不愿的妥协了,但随即又为自己争取了一下,“我现在就把你明天晚餐的时间预定了,可以吗?”
卡列宁想了一下,回到:“可以。”
莉迪亚·伊万诺瓦是卡列宁家的常客,她有一定参政的权利,常常借着政务来拜访卡列宁。以前,安娜对这些无聊的公务不感兴趣,每次莉迪亚来了她就把人交给卡列宁,而她就和谢廖沙呆在一起。
后来,莉迪亚来的次数多了,安娜不耐烦应付,就让她直接写信给卡列宁,不必再通过夫人途径转达。莉迪亚照做了,安娜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莉迪亚慢慢坐上了卡列宁家的餐桌。
餐桌上她会拿公务和卡列宁交谈,自然而然的就冷落了安娜,偏她做的也不过分,偶尔也会顾忌一下安娜的感受问问她的意见,就连卡列宁也没有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只是对安娜越来越沉默感到奇怪。
而安娜不仅没有怪罪莉迪亚打扰了他们夫妻的私人时间,然而因为莉迪亚转移了卡列宁的注意力而对她心存感激,至少餐桌上不会只有他们夫妻俩在的时候那么安静。
而在年微微看来,要说莉迪亚对卡列宁没有什么心思,打死她都不信。尽管安娜一直觉得卡列宁虚伪市侩,甚至是冷酷无情,但不可否认,卡列宁除了年纪比她大了十岁,相貌不出众,嘴巴木讷不会说甜言蜜语哄她高兴以外,其他的条件配她是绰绰有余的,甚至在很多贵妇们眼中,卡列宁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他位高权重,是卡列宁家唯一的继承人。他叔叔在世前是沙皇跟前的宠臣,积累了无数家产,而这笔巨额资产由卡列宁继承了,他本人参政后也积累了不少财富,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时下贵族流行包养情妇,情妇越多说明地位财富越雄厚,但卡列宁例外,他的私生活干净的犹如清教徒,信守着婚礼上在神的面前许下的诺言,忠于家庭,爱护妻子。
他不抽烟不酗酒,生活规律得在许多贵族看来近乎刻板无趣,而他几十年如一日都是这么过过来的。他严于律已,知道贵族间糜烂荒唐的风气而独善其身,因为担心妻子染上不好的习性,所以他不允许安娜参加那些所谓的舞会,但出于补偿心理他抽空就会带妻子去剧院看歌剧或是骑马比赛,并不禁止安娜出门社交。
只可惜他认为好的安娜不喜欢,他安排的活动安娜不感兴趣,而他禁止的,才是安娜真正想去的。
毕竟漂亮的女人都有虚荣心,卡列宁满足不了,而舞会却能使她虚荣心膨胀。
第115章 卡列尼娜3
安娜漂亮又年轻,自然喜欢被人羡慕、奉承,嫁给卡列宁那年她刚刚十八岁,是舞会上有名的孔雀女王,在交际圈里如鱼得水,每天都有无数邀请卡邀请她参加舞会。可惜还没等她找到心意相投的爱人,她姑妈就迫使她嫁给了卡列宁。
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卡列宁,只是在舞会上偶尔听人提及过。
刚结婚那会儿安娜是幸福的,因为卡列宁足够有权势,她的很多朋友都羡慕她,可渐渐地,卡列宁身上的种种不合适成为安娜眼中放大了无数倍的缺点,她感到痛苦不堪,直到小天使谢廖沙的降临,这个孩子继承了她相貌上的优点长得非常漂亮,安娜在他身上找到了些许安慰。
在年微微看来原剧里即使没有沃伦斯基,也会有其他英俊的年轻男子让安娜不安于室,毕竟男人们可以包养情妇,贵妇们也多有养情夫的习惯,只要不闹到台面上,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同床异梦的夫妻那是多了去了。
安娜弃之如敝屐的,在很多人眼中可都是块宝,莉迪亚的出现就很能证明这一点。
年微微看到莉迪亚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里深埋的野心,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知道卡列宁在乎什么,也明白安娜讨厌什么,在她一点一点达到自己目的同时也赢得了这两人的好感,这一点可是相当难得的。
年微微怀疑原剧里安娜之所以那么快背弃家庭和沃伦斯基好上,莉迪亚背后肯定出了不少力,要不然沃伦斯基怎么对安娜的行踪了如指掌,总是出现在她周围呢。
“安娜,两天没见,你气色好了不少呀,是不是在莫斯科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看看,人家一开口就暗带挑衅的恭维,分明是不安好心。
年微微不动声色的回应道:“有吗?卡列宁,我是不是真的看起来气色变好了?”你不是要勾搭她老公吗,那也要看她配不配合。
卡列宁仔细端详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年微微开心一笑,握住他的手,食指轻轻划过他的掌心,满含爱意的看着他,没有错过他耳朵后慢慢染上的红霞。
莉迪亚看见两人的互动,眼神暗了暗,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秒后又恢复正常,把话题转向了当前政府热议的一项法案上。
年微微见好就收,并不插足他们之间的谈话,和谢廖沙一起安静的用餐,只是偶尔在卡列宁说话间歇看过来的时候对他温柔的笑一笑。
这顿饭吃得莉迪亚很是胃疼,她敏锐的察觉到安娜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某些变化,似乎疏远了,但细看又好像没有。
不过她可以肯定安娜对卡列宁比以往多了一些关注,她眼里的那股看向卡列宁时不耐烦甚至是厌恶的神色竟然神奇地消失了,到底这趟莫斯科之行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莉迪亚不由感到好奇。
晚餐过后莉迪亚离开了,卡列宁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公务,年微微陪谢廖沙在藏书室检查他的功课。
谢廖沙的家庭教师是卡列文请的,有三位。一个是法国女家庭教师,教他礼仪,绘画,舞蹈,音乐等艺术课,其他两位是男性,来自德国的那位教他骑射,剑术和枪法,最后那一位是位德才兼备的老教授,传授他知识,让他明理,懂事,知荣辱。
这么多功课排列下来,谢廖沙每天并不比卡列宁清闲多少,他是卡列宁家唯一的继承人,必须必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担负着家族的责任,所以他六岁开始启蒙,日复一日的接受着高强度的学业压力,每年只有圣诞节或者他生日那天才能休息。
不管是安娜还是年微微都很心疼他,却也无法阻止他成长,只能尽可能给予他足够多的爱的关心,让他有个可以依赖,可以倾诉烦恼的对象。
卡列宁奉行的是标准的严父挫折政策,他对谢廖沙的好都是在暗地里的,从不在儿子面前表露一丝夸奖或赞赏,所以谢廖沙想要得到他的半句好话就拼命努力,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父亲并不爱他,因此分外依赖唯一给予他关爱的母亲。
年微微给他检查两天前的功课的时候,谢廖沙正在完成今天的作业,母子俩围在壁炉前的小圆桌上,各做各的事情,安静而温馨。
小小年纪的谢廖沙写的一手漂亮的花体字,他的作业干净整洁,完全继承了他父亲干练的做事风度,年微微看完一摞,侧过头盯着谢廖沙,他的嘴唇因为认真而紧抿,眼神通透明亮,脸上的表情也颇为严肃,这个时候他和工作状态中的卡列宁是那么的相似。
年微微看了眼时钟,九点了,等他写完作业估计要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