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平放在床上问道:“怎么样,还疼不疼?”
“好疼。”方云书半是认真,半是夸张,抓着梅凌霜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你给我揉一揉。”
梅凌霜咋一碰触道方云书柔软的胸,反射性地缩回手去,有些惊惶失措。
“梅凌霜,你才说不会不管我,你说话不算数。”方云书拽着梅凌霜的手不肯放。
梅凌霜亦不敢跟方云书强来,恐再伤着了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云书先放开我,有什么事等你养好了身子再理论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x卿我真的要告假了,我要去重庆嗨,嗨回来要考试,实在对不住了,等我更新了@你哈,多谢此间一直关注,不然早就坑了
☆、纠葛
梅凌霜很是无奈,方云书几时又怕黑了?念及她确实重伤在身,也不好戳穿,只得道:“我就在外间,若有什么事你叫我就是。”
“不要,外间是上夜的丫头睡的,你宁可跟丫头睡也不跟我睡是不是?”方云书耍起了无赖:“你明知我现在不能自保,还不管我,你…你…”
方云书说着说着止不住喘息起来,梅凌霜连忙坐下轻拍方云书的背脊,让她缓过气来,方云书依旧眼巴巴地等她答复,梅凌霜无奈道:“好好,睡吧,药师吩咐过了,叫你安心静养,别再乱动了,你这一天却不能安分片刻,这伤还治不治了?”
看着梅凌霜和衣躺下才安下心来,顺势又搂住了梅凌霜的脖子,粘了上来,急得梅凌霜直道:“小祖宗,你就不能安分养养伤?这条命要还是不要了?”
方云书哪里是能威胁地住的,强忍着喉间涌起的腥咸,依旧摩挲着梅凌霜的身子,笑嘻嘻道:“有了你我还要命做什么?”
“方云书,你再这样我可真的不管你了。”梅凌霜放重了声音,这一天里方云书各种撒娇坐痴,逼得梅凌霜避无可避,简直是豆腐掉进了灰里,拍也拍不得,打也打不得。
梅凌霜正为方云书和林文杏的事心烦意乱,偏方云书片刻安宁都不给,早知如此,不如叫门主一掌打死好了。
方云书见梅凌霜真的生气了才悻悻地住手,规规矩矩地躺在一旁:“真是小气,我不会不要命的,我没命了,把你白白便宜别人,太不划算。”
林文杏亦得知方云书负伤,几次纠结着想去探望,却又恐方云书不待见,自讨没趣,整整一天都在厨房里熬药煲汤,命丫头送到方云书房里,总觉得生活里少了些什么。
初以为是见不着方云书心中牵挂,夜深人静的时候忽而想起,整整一天都没有发现梅凌霜有意或无意地出现在她必经之路的转角,没有出现在高高的抬头可见的屋顶,没有出现在院里的荷塘边,假装沉思,心思却都在自己身上。
次日,实在不堪忍受的林文杏终是磨磨蹭蹭地走到方云书门口,忐忑不安地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梅凌霜,梅凌霜一见林文杏也怔了一下,犹疑道:“杏子……”
梅凌霜从来都是干脆利落说一不二的,几时带过犹疑的神情,林文杏见她那副表情不禁也轻叹了一声,却不言其他,只问道:“云书呢,我想看看她。”
“在屋里躺着呢,你进去看看吧。”梅凌霜闪身侧过,让出门来请林文杏进去。
林文杏才要迈步,却又迟疑了一下,戚戚地说道:“你还是先跟云书说一声吧,她若不想见我,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梅凌霜看着林文杏那副小心又期待的样子,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但还是依言进了房间,方云书已经醒来,,见梅凌霜进屋,连忙又闭上了眼睛。
方云书身体虚弱,梅凌霜不敢摇晃她,只能府下身在方云书耳边轻唤:“云书,时辰不早了,该醒醒了。”
方云书没有丝毫反应,梅凌霜也不敢大声,恐吓着了她,只得再凑近些唤她起身,方云书忽然猛地一抬头,在梅凌霜的脸颊上吻了一记。
梅凌霜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好养伤,别胡闹。”
“伤也要养,嘴也要亲,这不矛盾呀。”方云书笑嘻嘻地睁开眼睛。
梅凌霜不接话只说道:“杏子来看你了。”
方云书显然是被吓着了,条件反射般地想起那日梅凌霜为了杏子与她大打出手的事,支支吾吾道:“不关我的事,我没有叫她来。”
梅凌霜面上虽不表露,实则早就后悔当日与方云书动粗,见方云书一脸惊恐,不禁有些抱愧,却也拉不下面子来道歉:“你别激动,杏子记挂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方云书才缓过神来,早与梅凌霜讲和了,看在如画的份上也不至于再跟自己动手了,但一想到当日林文杏趁醉非礼她,不由得有些反感,扯过被子蒙住了头:“不要,我伤得好严重,不宜见外人。”
“云书,别这样。”梅凌霜掀开方云书盖过头顶的被子劝说道:“杏子也是一片好意。”
“你让我多活几天行不行?”方云书哀求道。
“云书,别伤了杏子的心。”梅凌霜放重了声音,正色道。
梅凌霜一旦说了重话还是震慑得住方云书的,虽不敢明确表示不见,却依旧嘟嘟哝哝:“我不伤了杏子的心,你倒不怕杏子伤你的心。”
“杏子开心就好,我没什么好伤心的。”梅凌霜别过脸去淡淡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方云书心里酸溜溜的,即便是在梅凌霜心中有一席之地,也是逾越不过杏子的。
“听话。”梅凌霜轻轻拍了拍方云书的头,转身出去叫了杏子进来。
林文杏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也不言语,看着躺在床上的方云书面无血色,不禁簌簌地掉下眼泪来。
“哎哟。”方云书一见她垂泪,便头疼起来。
林文杏听这一声叫唤连忙问道:“云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看着林文杏真心实意关切的眼睛,方云书纵是不喜欢这种方式,也不忍冷面相向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杏子不必担心。”
“那这几日我来照顾云书吧?”林文杏小心地问道。
“不必,府里最不缺的就是丫头,你也别劳这个神,乐得清闲自在。”方云书拒绝道:“再者有凌霜在呢,杏子不必担心。”
林文杏茫然地看了看方云书,又疑惑地看着梅凌霜,气氛顿时怪异起来。
梅凌霜干咳一声:“你们聊吧,我出去透透气。”
眼见梅凌霜出去了,林文杏咬着嘴唇犹疑道:“云书是不是讨厌我?”
“讨厌谈不上?只是,我打小自由习惯了,你别太腻歪我,我会受不了。”这番话即便林文杏不问,方云书也早就想说了。
林文杏神情复杂:“云书说你习惯了自由,可是,你总是在腻歪梅凌霜。”
“我……”方云书一时语塞,腻歪梅凌霜原不是她的本意,起初不过是故意折腾梅凌霜的,而如今似乎有假戏真唱的倾向,方云书不知该做何解释。
“你爱的是梅凌霜是不是?”这个问题林文杏闷在心里许久了,一直都不敢问,只因为心中隐约已经有了答案。
“梅凌霜也是如画的娘,是我的家人,这纠葛只怕是解不开了。”方云书说到这儿不禁有些许沉重。
“那云书曾经说过要照管我的话还作数么?”林文杏问道这儿已是泣不成声。
方云书勉强撑起身来,倚靠在床头,拿起手绢拭去林文杏脸上的泪水,好言安慰道:“当然是作数的,杏子别哭了,我爱凌霜不意味着就要抛弃你。”
林文杏任由方云书轻柔地为她拭泪,贪恋这片刻的温存,却依旧是贪心不足:“那云书如何安置我?”
“一如从前一般,如亲姐妹一般……”
“我不要。”没等方云书说完,林文杏就打断道:“云书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我……”
“我明白。”方云书知道林文杏想说什么,却不愿听见她亲口说出来:“杏子的心意我都知道,我能安置你的人,却安置不了你的心,我只能说抱歉了,是我不好,你要怨就怨我吧。”
方云书久坐便有些体力不支,又因心绪起伏,便止不住咳嗽起来,呛出一口血水来。
作者有话要说:
☆、闲情
吓得林文杏失声尖叫,轻拍方云书的后背连声说道:“云书,你怎么样了,我不说了,你别激动。”
梅凌霜在门外听见声音不对,也闪身进了屋,见状连忙给方云书输送真气,见她脸色缓和了才将她平放在床,盖好被子。
林文杏站在一旁看着梅凌霜悉心照料方云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本只是想探望一下方云书,谁知还是忍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倒叫方云书的伤又复发,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云书,我……”
方云书侧过头看着林文杏那副惊惶的模样,和声安慰道:“没关系,我歇息一会儿就好,你也回去吧,别胡思乱想,待我养几日再和你说。”
林文杏双手绞着衣角,含泪点了点头,梅凌霜虽不看林文杏,但眼中尽是难以言说的神色,方云书岂看不出来,轻叹一声:“凌霜你去送送她吧。”
梅凌霜闻言岂有不依的道理,带着杏子走了出去,一路无言,直到转过了花园,林文杏才神色黯然地说道:“你回去照顾云书吧。”
“杏子。”梅凌霜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林文杏:“我最想保护的人还是你。”
林文杏闻言泪水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为什么偏偏又是她,本该爱的就是梅凌霜,可是这十多年的心结起是一个爱字就能轻松了结的。一个是不能爱,一个是不爱她,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你有多爱我?你能为我做多少?”林文杏亦有些歇斯底里。
自打林文杏知道真相后就没能好好地跟梅凌霜说过话,梅凌霜听此质问,想都不想答道:“为你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我的命。”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林文杏哭着跑开了,她始终没有勇气叫像方云书那般坦然地叫她把梅凌霜让给自己。
且说,方云书目送着二人出去,不禁凝视着天花板发起呆来,梅凌霜在乎的到底是杏子,自己在这场闹剧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靠着如画这层关系的维系,还能走多远?说到底,自己也不过和林文杏一般贪恋依赖,贪恋爱。
梅凌霜是一个叫人安心的人,只是她的一颗心终究不在自己身上。
不一会儿,梅凌霜回来了,方云书默默地拿被子蒙住了头,想必此刻脸上必是委屈的神色,才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地与林文杏去争个高下。
梅凌霜只道她是在赌气,却亦做不到像对林文杏那般做小伏低好言求和,亦默默掀开被子以免闷着了方云书。
好在方云书并不是一味钻牛角尖的人,眼不见的事,从来心不烦,养好了身子依旧每日乐得逍遥,逗逗梅凌霜,哄哄林文杏,都不失为一件乐事。
方云书自是开心,林文杏一面贪者方云书那点依赖,一面又酸梅凌霜的心思分了些许在方云书身上了,虽然立誓不再与梅凌霜各走各路,当真看见她再对旁人好,依旧是心中不悦。
且说梅凌霜也依旧是每日闷闷不乐,一颗心生生劈成了两瓣儿,偏她又是一根筋的人,越发不知如何面对林文杏和方云书了。
林文杏多是避而不见,便是见着了也从来冷眼相向,或是出言讽刺,而方云书依旧是以往那般,或戏弄取笑,或亲昵撕磨,哪样都不是梅凌霜能接受的。
偏偏又不能再与之针锋相对了,勿以应对。
方云书已是没有大碍了,依旧打着体虚胆怯的幌子,要梅凌霜□□,梅凌霜告饶道:“云书实在害怕就叫丫头陪护吧,我不习惯卧榻之侧有他人在,这些天一直难以入眠,云书行行好,好歹让我睡个囫囵觉吧。”
方云书把嘴一撇:“我要丫头陪做什么?若真有危险她们溜得比兔子都快,你说你不习惯有人睡身旁,杏子睡在你身旁时,你倒是比谁都睡得香,你是不是讨厌我,说呀。”
这话耳熟,仿佛是林文杏问过她的。
“没有……”梅凌霜无奈地答道,杏子何时像你这般不安分过。
“那就好。”方云书立马满脸笑容熄了蜡烛:“那我们睡觉,我保证不打扰你,让你好好睡觉。”
才躺下没过片刻,方云书又忍不住伸手搂住了梅凌霜,梅凌霜恼也不是,怒也不是:“你不是说了让我好好睡觉,不会打扰我的?”
“是么?好像是说过。”
“那你还搂着我?”梅凌霜无奈道。
方云书悻悻地缩回了手,梅凌霜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方云书又蠕虫一般拱进了她怀里:“那你搂着我吧。”
“你到底睡不睡?”梅凌霜终是没那么好耐心对方云书。
“睡睡睡。”方云书还不至于傻到真的去惹恼梅凌霜,一听她口气不对,很识趣地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