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了?”
简宇桓喝了一口水,脸色坦然道:“有。”
胖子立刻来了兴趣,他一开始就觉得苏子安桃花旺,这会儿被证实了更是觉得自己有测面相的天赋,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们还不信,瞧瞧,我没说错吧?对了,小简,你表哥他女朋友什么样的,漂亮吗?”
简宇桓略微斟酌一下,试着用自己学会的词来表达:“很漂亮,运动好,成绩也不错,不太会煮饭,不过现在在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会学商科,会赚钱养家。”
胖子听了笑道:“这一听就是家世不错的,条件这么好小苏嫁过去都值了,哈哈!”
简宇桓也笑了下,道:“是啊。”
说话的工夫,苏子安也运动完回来了,他用衣服前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撩起来的瞬间就被人吹了口哨,几个同学挤眉弄眼的冲他坏笑道:“小苏真看不出来啊,你女朋友这么热情呀!”
苏子安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窘迫的把衣襟放了下去,笑笑道:“哪儿呢,刚搬去外头住,那边是老房子有点返潮,被虫子咬的……”
哥几个一起嘘他,没一个信的,笑嘻嘻的闹了他几句。
简宇桓就坐在旁边看他们戏弄苏子安,也跟着笑,但是一句话也没帮苏子安说。
苏子安眼角余光能看到简少爷在那边坏笑,知道那位这会儿心里正得意,忍不住觉得自己对简宇桓是太过纵容了,回去还是要再立立规矩才成。
等人走了,简宇桓照例送苏子安回去,天色有点晚,路上两个人并肩走着,简宇桓有点想牵他的手,但是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把手揣进了裤兜里。
苏子安看见了,视线落在他手上,道:“小简,等以后……”
简宇桓打断他道:“小安哥,你想不想出国上学?国外也有很多好的学校,也可以继续学习绘画。”
苏子安愣了下,他现在过的生活已经是他预期内做到最好的了,再进一步的发展,他还没有想过。他还有家人,还有自己计划内的人生,这些都需要他一点一点的计算着小心度日,生怕重复了上一世的悲剧,他活的小心,这么大胆的决定不是现在他能够下定决心去做的。
“出去的话,会比现在好过许多吧?我可以和你一起牵着手走路,也能一起住,一起生活。”简宇桓踢了脚下的一颗石子,道:“我也想跟你证明,离开家里,我也能把自己、把你照顾的很好。”
苏子安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句道:“你让我考虑一下,过几天我出去比赛,等我回来,给你答复好吗?”
简宇桓笑笑道:“好,我等你。”
简少爷得到这么一句承诺就开心的不行,他觉得苏子安心里有他,而只要对方心中开始有一些向他动摇,那么他就有机会。而苏子安想的却是更长远一些,简宇桓和他不一样,简少爷是张建良的独子,得到最好的教育机会也是应该的,他会突然这么问,那应该是张建良的提议了……如果他们被发现,张建良能够接受吗?
苏子安的参赛名额没有被取消,出国参展的日程照旧,还是跟着刘教授出国参加比赛去了。
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星期,简宇桓跟他的感情正是最热乎的时候,临走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不舍,苏子安性格温和又包容,简宇桓是个不知满足的小狼,在他的一味退让之下,反倒是吃了个肚皮滚圆,除了平时会露出来的位置以上,身上又弄了不少红斑痕迹,苏子安的教育算是彻底失败了。
苏子安去参加比赛,简少爷这两个星期也没闲着,一边是开始着手准备留学的事情,另一边则是雇人查出了不少事情。
其中关于杜骞的事情被列在了第一位。杜骞跟苏子安是同乡,而在他提前返回家中之后才发生了照片事件,简宇桓之前就觉得这人性格古怪,对这个杜骞没什么好感,苏子安出事之后,他最先怀疑的就是这个人。
调查的结果更是出乎意料,这边查出的资料显示杜骞参加了摄影社之外,还查出了他大学入学考试的问题——杜骞是找人替考的。
☆、73 开除学籍
专业成绩考试要找人替考也不容易;首先要上下打点好,其次还要有个专业过硬的人来帮衬,这种考试比文化课替考发生的多,往年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一旦被查出来就是开除。除非后台过硬;很少有成绩好的学生愿意搭上自己的前途铤而走险。
杜骞家里有几个钱 ;他平时的水平和他的入学成绩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杜骞这里瞒的再好,替考的那位总是还能从嘴巴里套出些话来。
替考的人名叫周敦;画室里的人都直接喊他敦子,敦子家境不是很好;但是画画不错;他一心想考美院,努力了几年终于有点盼头的时候,家里的老子娘却是一起病倒了。他家没了顶梁柱,又还有一个念小学的妹妹,思来想去就经人介绍去当了替考。
也改着敦子磨练了几年有了好功底,一下就考中了美院,还是里头有名的建筑系,他自己心里又高兴又嫉妒。高兴自己有这样的好成绩,嫉妒能进美院读书的不是自己,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杜骞。
敦子的话不难打听到,他是个口无遮拦的,身边的人又都是崔浩这些成天里混日子的复课生,他们心里本就对有钱人没什么好感,敦子这事儿一出,越发的同情自己人。
而这个敦子的事情一查出来,立刻把崔浩那几个人也牵扯出来,这几个当初做过的坏事不少,考学的时候对付苏子安也是其中一件,幸亏苏子安不是新手,要不然那颜料盒混成那种样子根本没办法作画,那场成绩非作废不可。
查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最后连杜骞那个独自居住的房子也查了出来,从杜骞相机里的照片显示这人一直以来偷拍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苏子安。
简宇桓越听越恼怒,他从来没想过有人对苏子安打这种心思,而且还从那么早的时候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简宇桓学着杜骞之前做的,把调查到的资料原样装进大信封里也邮寄去了学校,这个事情一捅出去处理起来要比之前的照片事件严肃的多,照片那是个人影响问题,而成绩不实则是有关学校的声誉影响,不少校领导都关注起来。
杜骞的日子难过起来,每一天都是煎熬,他第一次心里发慌,拿不准学校会怎样处理他。这里毕竟不是家乡的小城市,京城里的学校可不是任由他说了算的,他家那几个钱,在京城里跟其他人一比也算不得什么了。
杜骞的处理结果很快也下来了,学校查实之后严肃处理,被替考考生取消各科次考试成绩、暂停参加各种国家教育考试3年处理。
杜骞等于是被开除了,这事在学校里闹的要轰动的多,他收拾东西走的那天不少人都来建筑系教室门口看,杜骞脸皮涨的通红,之前勉强做出的淡定样子彻底崩塌了,连寝室里的东西也没收,直接离开了学校。
杜骞被处理了,那边替杜骞考试的敦子也得到了一定的惩罚,两边的罪名一样,替考和被替考都是一样受到处分。
只是敦子替杜骞替考,自己没能考上大学,也不存在开除学籍这一说,但是三年内禁考是肯定的了。
敦子当初也想过后果,替考被抓通常都是规定禁考一年;需要隔年才能继续参加高考,他自己也琢磨着不过少一年,他已经在京城里耽误了好几年,不差这一点时间了,再加上杜骞给的那一大笔钱,怎么也是笔划算的买卖。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禁考三年,他之前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三年不能参加考试,又背上污点,等于自己的前途学业全毁了。
崔浩和敦子那几个人傻眼了,他们想去找杜骞,但是杜骞已经返回自己老家,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穷学生想找人也没有门路,最后连问带打听的求到了美院一个教务处老师那里,一路苦苦哀求,恨不得给那老师跪下了,求老师给个机会。
但对方回答的也很干脆,道:“别,你也用不着跟我说这么多,给人替考本来就是错误的,两边都要受处分,你们在我这说再多也没用。别说你们了,学校里涉案违规违纪的公职人员也都受处分了,犯了错都得付出代价。”
崔浩那几个人还在求他:“老师,他拿了钱是不对,可是您给他一次机会……”
那老师也觉得郁闷,这事完全是上头领导定下来的,他不过是参与进程说话并不算数,但这些学生找来他也不能躲着什么都不说,解释半天两边说不通道理,老师不耐烦道:“你们真不用这样,当初拿钱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是不对的,既然当时敢做,就应该想到后果。”
敦子一咬牙,“扑通”一声给那老师跪下了。
老师脸色变了,躲开他跪下的方向,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匆匆走了。
敦子一个人跪在那脸色木愣愣的,眼神里发空,半天没落下眼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坚持了很久的目标,想不顾一切去完成的目标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再握笔了……
敦子这边在美院没有任何进展,杜骞却是自己没脸再找人回美院,他成绩不行,家里是知道的,要动关系一年之后换个学校也不是不行,但是这笔黑档案却抹不掉了。
杜骞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心里又羞愧又愤怒,各种情绪混合交织在一起实在难堪的不行,他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脑中闪过很多想法,苏子安的名字一再闪过,而印象最深的就是苏子安和那个简宇桓走在一起亲密的样子……杜骞喉结滚动一下,眼神越发的暗了几分。
他钻了牛角尖,自己都没有办法让自己从里面走出来,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过了三天之后,才又做出了一个决定。
苏元德半夜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里滋滋啦啦的信号听的不是十分真切,对方的声音也带着点金属摩擦的感觉,干巴巴的,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你儿子苏子安,在京城被人包养了,你让他小心一点,最好自己离开。”
苏元德惊起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对方笑了一声,带着点古怪的腔调道:“怎么不可能?你之前也看到照片了吧,他做的那些好事,你们当父母的不管吗?真是好大的脸啊,养出这样的孩子,被男人包养……呵呵,我劝你最好自己找苏子安说清楚,让他迷途知返,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把这件事撒出去。”
苏元德紧张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小安他到底是被谁给……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你也认识,是简宇桓。简少爷年纪小,不过是玩玩,你们识趣点,自己提着行李离开吧,别弄的两边长辈脸上不好看。”电话那边的人装出一副傲慢的语气,说完也不等苏元德再吭声,立刻就挂断了。
苏元德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湿,好半天坐在那没有动弹,他脑袋里乱成一团,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在脑中炸开,实在不知道一时听信哪一个才好。对方说他儿子被人包养了,被简宇桓包养……简宇桓,那不就是张建良家的小公子,那个之前曾经跟他当过邻居的简家少爷吗?!
☆、74 伤人
苏元德一夜未睡,第二天便向单位请了假;脸色阴沉的去了京城。他要去学校里找苏子安问个清楚;他一辈子从没做过这么让人戳脊梁骨的事;要是儿子真做了,他这个当爹的也没脸在小城里混了。
这边苏元德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京城寻找儿子;而那边苏子安刚下了飞机踏上故土。
苏子安比赛的成绩很稳定;得了一个银奖;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是一种极大的鼓励。他上一世没有机会参加这些比赛,能做的也只仅仅替方晨画过一些参赛作品,这还是第一次用自己的名字去比赛;得到荣誉。这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志得意满的兴奋;让他更坚定了继续画下去的信念。
可刚到学校不久,就被人通知去系里一趟,那边有人在找。
苏子安原本以为是辅导员或者其他老师有事找他,但是去了之后才发现等在那里的是苏元德,一时脸色也僵硬起来。
苏元德瞧见他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原本怒气冲冲的,但是看到苏子安站在门口身姿挺拔没有半分胆怯的模样,反倒是不敢张口就骂了,他瞪了苏子安一眼,道:“你见了不会先喊人吗,读了这么多年书,白读了啊?!”
苏子安穿着一身时下大学生最流行的白体恤牛仔裤,衬的整个人干净利落,一张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显得有点冷漠,他看了苏元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