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梅花醉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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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梅花醉几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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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站好了,贺若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心,你胳膊上的伤……”
  搭在大腿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忽然转变动作,拧了贺若延一把。
  “少罗嗦!再多一句废话就拉倒!”
  “不,不要!”
  认命似地再次妥协,贺若延也开始了动作。




谁为梅花醉几场 20

  黑暗中,他俯身向前,如饥似渴地品尝著那稍带凉意的嘴唇。双手则摸索著,穿过层层堆叠的薄被与布衣。
   “外面还有人,不要随便乱动,否则会起疑心……”
  耳边的警告声,更像是一种甜蜜的诱惑。有那麽一瞬间,贺若延心想什麽都不管,就这样做到众人皆知也好。但是理智在关键时刻还是勉强发挥了作用。
  他稳了稳差点就要压到梅皓身上的身体,随即浑身一震──自己炽热的中心已经被握住了。
  看不清梅皓此刻的表情,然而那略嫌冰凉的手指却是真实的。随著它缓缓地上下游走著。
  贺若延激动得连大腿肌肉都仿佛抽搐起来,愈发炽烈地将吻一路向下蔓延著。从唇吻到胸前,再到腹部……最後,怀著复杂的心情,同样握住了那欲望的根源。
  黑暗中,他隐约听见了一声极轻微、含混不清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著愉悦之情,然而细听却又无迹可寻。只有掌心中的温度与形状确实有了几分明显的改变。
  贺若延心中一动,立刻开始用心取悦,可是任他再怎麽卖力,梅皓竟也真有这个定力一声不吭,简直就像是有心较量一番。
  就这样,在寂静,漆黑的马车里,两人无声地彼此取悦著。
  大约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贺若延又准备向後摸索,寻找那欢愉的最终入口。可是才刚探出一指,突然觉得股间一阵剧痛──竟是被梅皓给狠狠地捏了一下。
  “你敢。”
  淡淡的两个字,威胁力却不言自明。贺若延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明白骄傲如梅皓,就算以前曾经与男人相处,也必然不会是落得下风的那一个。好在来日方长,自己还有很多次被喝止的机会。
  这样想著,他便乖乖地将手指收回,转而专心抚弄起手心里的炽热。
  再没有言语交流,甚至连半点沈醉的喘息都听不见,一场情事不知何时居然演变成了走错方向的又一场较量。最後还是贺若延一口气没接上来,首先缴械投降。而似乎是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後,梅皓才低笑一声,似乎是在宣告著自己的胜利。
  这真是一个太过骄傲的男人……在这种事上真有必要“扳回一城”麽?
  贺若延的心头忽然有一种灰黑色的情绪盘桓。他忍不住俯身,第一次发起狠来,咬住了梅皓的嘴唇。




谁为梅花醉几场 21

  第二天醒早,一行人浇灭了篝火的余烬,继续最後的旅程。
  遵照梅皓的吩咐,从这一刻开始,贺若延便绝口不提马车里的情况。然而越是沈默,不祥的猜测越是喧嚣尘上,很快“梅皓已死”的推测就悄悄地传播开来。
  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因此贺若延非但不出面澄清,反而以一脸凝重的神色予以了默认。
  这天午时,车队终於绕过了断崖,重回官道,一个时辰之後,岚城终於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古朴城市,四周环绕著滔滔河水。从景色上来说是绝无仅有的美丽,也许每到雨季,这里就会被一团团的岚气所笼罩吧。
  为了制造士气低落的错觉,车队一行低调地从北门而入。径直入了翰仁亲王府。
  “恭迎亲王回府。”
  虽说要求一切低调行事,但王府内的管事与护院等还是前来迎接。贺若延平日待他们亲如手足,此刻再次见面,自然也是百感交集。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後,管事的就下去为车队的客人们准备食宿。贺若延屏退左右,往自己居住的後院走去。
  在此之前,他已经吩咐马夫将梅皓所乘的那顶马车径直驾入内院。此刻正停在一株硕大的枫树下面。贺若延挥手叫马夫离去了,自己上前掀开了厢帘。
  肩上缠著绷带的梅皓安静地坐在其中,下唇还带著昨夜的一点伤痕。贺若延上前将他搀下马车,指著面前的院落道:“一切都打点妥当。为避免闲人耳目,这段时间你就与我同住。这个内院,除了我的心腹之人,再没有其他人能随意进出。”
  虽说敖方的建筑不比大焱恢宏。然而一草一木,贵在天然野趣。这里虽然是堂堂翰仁亲王的内院,但古树与野花,并没有被刻意的修整或是拔除,此刻反倒体现出一种天人合一的趣味来。
  点头表示自己中意这里,梅皓随著贺若延走入院内。过了一堵小石桥,眼前便出现了一栋黑漆长屋。
  “这是我的住处。而你就暂时委屈一下,与我一起住在那里。”
  端详著眼前朴素的小楼,梅皓毫无悬念地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不像是个王府,倒是什麽长工住的地方。”他苦笑,却又峰回路转地追加了一句,“不过我不会计较。”
  虽说长屋是简陋了一些,但是看得出所用的木材确是好木。此行同来敖方的工匠之中,木匠不止一位。只要假以时日,定能将敖方的建筑风格加以极大改善。
  趁著无人打扰的这段时间,梅皓让贺若延领著他在内院里走动走动。出乎他意料之外,内院的范围极为广大,甚至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温泉。早就听这种从地底冒出的炽热涌泉有疗伤祛病的功效,只可惜他伤口未愈,只能取水抹了抹身,但即便如此也已觉得十分惬意。
  稍事休息之後,天色终於又昏暗下来。贺若延领著梅皓往内院另一面的池塘走去。那边的庭院里,已备齐了酒菜。
  菜过五味。贺若延终於开始问正题:“接下去怎麽办。”
  “凉‘拌’。”
  梅皓戳著面前的凉拌海蜇,嘴角难得流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明天开始,你派一队人找个地方开始悄悄挖坟。再找几个人故意散布消息,这样,过个两三天就一定可以街知巷闻。那时你就装作被迫承认,顺水推舟公开那座坟墓。这点小事不难办吧?”
  “自然是不在话下。”贺若延点头,却又问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麽要这样做。”
  “为了‘报仇’。”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梅皓的眼瞳里映著灯烛的光芒,亮得有些惊人。




谁为梅花醉几场 22

  “下葬时,注意选一个信得过的军士散布谣言,说墓里有些好东西……对了,这倒还要问问你,你们敖方人会对我从大焱带来的哪些东西感兴趣?”
  听他这样说,贺若延已经隐约明白他的意图。
  “你要引他们来偷?”
  梅皓却摇头道:“不是偷,而是送。明里面给他们肯定不敢拿,只有自己过来拿走,那才会深信不疑。”
  听到这里,贺若延已经明白梅皓大约是要在陪葬品上动些什麽手脚。於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敖方的兵器铸造不如大焱。本土所产的刀剑,大多尚是青铜所铸。半年之前,我倒是听说在苏伦亲王的封邑,有一片山里挖出了一座铁矿,只是提炼困难。若换做是我,最想得到的自然是来自大焱的冶炼与铸造方法。”
  梅皓一听,立刻眉开眼笑道:“如此最好,接下去只需要……”
  放下竹筷,他将接下去要打点的事,一一与贺若延仔细道来。
  
  当天夜里,贺若延依照计策,找了一队兵士,选了城外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开始“挖坟”。为 “避人耳目”,还故意竖了一丈高的藩篱。
  正所谓“隔墙有耳”。不出两日,住在那附近的敖方人就将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岚城。贺若延故意命人去平息了两次,自然也是越平息越“有内情”。
  那天,大焱的车队进入城内可是不少人亲眼目睹,如今贺若延却闭口不提这件事。很快,就有好事之徒将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
  敖方的墓葬较为简陋。转眼半个月过去,墓穴业已挖成。到了“出殡”的时候,贺若延“自然无法掩饰”,这才将梅皓的“死讯”公之於众,并选了个临近的吉日,偷偷将一具死囚装入棺材,风光大葬。
  入土之後三日,坟里埋有大焱奇书、宝剑与种种宝物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切进行得都很顺遂,就等著鱼儿上钩了。
  “坟墓那边的情形如何?”
  躺在竹林里的梅皓,手里托著一串蓝紫色的浆果。敖方的物产与大焱大不相同,尤其是异果累累,倒是可以一饱口福。
  坐在他身边的竹椅上,贺若延用小刀为他削去一只水果的外皮,同时摇头道:“什麽动静也没有。不过不著急,再过几日,就是岚城的“起雾时节”了。我猜他们多半想在那个时候动手。”
  所谓的“起雾时节”其实就是浓秋。因为空气中水分充沛,每年的浓秋。从深夜到次日午前,岚城就会包裹在岚气之中,若隐若现。
  对於梅皓而言,这倒又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我叫你去选的地,看好没有?”
  “好了,”贺若延点头,“在山中腹地,比较隐蔽。以前曾经也有人居住,因此还留著些农舍。地也是熟土,堆了将近十年的腐叶,肥得很。”
  他的回答令梅皓十分满意,甚至还赏了他一颗自己手里的浆果。
  “将那些屋子修葺一下,让我的人趁著大雾住进去。叫你的人好生守护者,这可是你手里最重要的砝码,也是敖方未来的曙光。”




谁为梅花醉几场 23

  果不其然,正如贺若延所说,又过了大约三日,“起雾时节”就到了。清晨醒来推开窗户,梅皓发觉整个内院都已经被大雾所笼罩。
  苍天的古树与各色野花都隐没不见了,视野里只剩下柔和的灰白色。然而嗅觉与听觉却异常敏感起来,草木的清芳与鸟雀的啁啾都比平日里更真切了。
  梅皓起身,在檐廊旁凉亭里坐了一阵,背後忽然披来一件带著体温的外套。随後是一句体贴的提醒:
  “秋凉了。”
  贺若延倒是一贯早起,此刻装束整齐,头发上还沾著露珠,像是已经在外面兜了一圈回来。
  “你的坟果然被挖开了。”
  不出他们所料,就在起雾的当晚,坟冢的背後出现了一块并不起眼的塌陷,在旁人眼中,只会被认为是建造时工艺上的小小失误。
  然而,就在这塌陷下面,却是一条连夜挖掘的盗洞,通往墓穴内部──那些光顾之人,拿走的并不是金银珠宝,而是装书卷的盒子与宝剑。
  这一切自然都在梅皓的预料之中。所以,此刻贺若延看向他的目光中,更多了几丝钦佩。
  “墓里丢失的果然不是一般盗贼所为。只是我们还无法确定,出手的究竟是不是苏伦亲王的人。”
  “是或不是,很快就有分晓。”
  梅皓睨著眼睛继续望著浓雾深处。
  “让你的探子,从今天开始密切关注苏伦那边的动静。也许最多不过七日,他就会让人爬过来,向你讨饶。”
  
  果不其然。七日之後,潜伏在苏伦亲王那边的探子传回了消息,说苏伦亲王身边,有人病入膏肓了。
  不是亲王本人,倒是他的长子文胤。
  一直以来,文胤都是苏伦最为重视的子嗣,并被公认为下一任的苏伦亲王。文胤本人十分聪敏,早在五六年前便与其父商议政事──这些在敖方都是公开的话题。
  这次文胤暴病,的确蹊跷。探子说他十日之前刚从猎场骑射归来,收获颇丰。回到王府後就忽然缠绵病榻,一天比一天虚弱。苏伦亲王自然找过人来替他问诊,大夫无一例外地说是“中毒”,然而却找不出解毒之法。唯有一名年岁最大的,指出了此毒可能来自於大焱。
  “废话,那可是大焱後宫用来勾心斗角的法宝,涂在书卷器物上,毒人无形。哪儿那麽容易被解了的,要想渡海去求解药,恐怕船还没到,人就已经挺尸了。”
  说到这里,梅皓冷笑了一声。
  “看起来,苏伦亲王已经将很多事交给儿子去办了。那个叫文胤的,应该是你的劲敌吧?”
  站在一旁的贺若延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我与他仅仅见过几次面。平日里有关於他的是非极少,连金离女王都曾经夸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那叫韬光养晦。”梅皓摇头,“越是这种人,就越是厉害。我看,苏伦老头应该是将开采矿山、铸造兵器的重要事全权交给他了。也好,至少证明我们毒对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出手去,调戏似地拈起贺若延的下巴。
  “知道怎麽做坏人?现在就让我这个大焱最有名的反贼来教你。”




谁为梅花醉几场 24

  从大焱来的前开山王爷梅皓“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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