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个人有个大毛病就是记吃不记打,前几天听到简怀修空有一身浑厚的内力却使不出来的消息,他沉寂许久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想,要是把简怀修的内力给吸了,他重冥可就是天下无敌了!他就会成为比他师傅,比他师傅的师傅,比他师傅的师傅的……还要牛叉,还要威风的千古武林第一败类!
哇哈哈哈哈!
这么想想就爽的不行!
想到日后的辉煌,重冥情不自禁的又发出嘎嘎怪笑,到底巨大的诱惑还是战胜了心底的恐惧,他屈起手爪,脚在屋檐上一蹬,一个猛子扑向简怀修。
重冥的武器就是套在他十指上的“幽冥鬼爪”,这“幽冥鬼爪”是取北海海底的精纯玄铁铸成,由著名的兵器铸造师弓秋语设计打造,现在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五,它的特点是坚硬无比可以碎石成沙。
简怀修现在内力弱不敢轻敌,他身体后倾,脚下看似随意的一旋便离开了重冥袭击的范围,只是小荷的位置就在他旁边,原本该落在他头上的一招就落到了小荷的头上,简怀修急忙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抢在“幽冥鬼爪”之前撞到了小荷的腰上,将她撞跌在地上,躲过一劫。
重冥在空中一个回转,再次面向简怀修,他十指相合,身体如陀螺般高速旋转着破空而来,他整个人都化作一把利箭,而他十指上的“幽冥鬼爪”就是那打着旋的剑尖,它闪着迫人的寒光准备把简怀修整个打穿。
简怀修踢起一张桌子挡在身前,不过须臾那桌子便被高速旋转的利爪碎成了粉末,并且那利爪威力丝毫不减,直扑向简怀修,简怀修将一股极度浓缩的精纯真气汇于一指射出,在那真气射出后又射出一道稍弱的真气去撞击先前那道真气,迫使那道真气在射出路程中半道拐了个弯射向重冥的胳肢窝。
重冥怪笑一声,旋转的速度缓了下来。他在心中暗骂:亏这小子还说自己是名门正派,尽使这些旁门左道!
简怀修趁着重冥声势稍缓,连忙从窗户跳出去,现在他得赶紧找把兵器,不然就是个死字。在这个破地方他连躲都没地方躲,南宗的师弟们没一个是重冥的对手。
他站在悦来酒楼的屋脊上,运起轻功狂奔,重冥紧随其后,步步紧逼。
简怀修一边跑一边目光在街道上扫射,他一眼看见一个少年腰上挂着一把剑,他瞬移到那少年身边,不等人反应直接抽剑出鞘架在头顶,堪堪当住了重冥从身后袭来的一击。
这把普通的剑自然不能和兵器谱上排第五的宝贝相提并论,只这一下,还是在有简怀修用内力包裹着剑身的情况下,这把堪称豆腐块的剑就不争气的断成了两截。
简怀修把断掉的剑朝重冥脑袋上一扔,一边继续跑路,一边大喊:“小子,你的剑稍后赔你!”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了!(3)
简怀修仗着轻功好,在大街到处乱钻,和重冥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小娃娃,你还是乖乖把内力给我吧,爷爷我保证不伤你性命。”重冥追在简怀修身后满地乱飞,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的内力,只怕老不羞你没那个本事消受啊。”
“哼,看爷爷我抓到你,你还能这么嚣张?!”重冥现在确定简怀修是真的内力不足,颇有些有恃无恐。
他们两人这样在街上飞来飞去,还时不时交上几手,耍上几招,把路上的行人吓得胆战心惊。街上的行人,小贩看这两人是飞来飞去的江湖中人,心中已是暗暗担忧,就怕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划拉到自己身上。再看两人不在无人的僻静角落打架,偏偏尽往人群中钻,都大叹倒霉,一个个全都抱着头逃进沿街的铺子里躲了起来,不过片刻,原本热闹的大街便逃的一个人影都不剩。
简怀修在冷冷清清的满是摊贩的街道上快速穿梭,经过一个猪肉摊的时候,随手操起了放在铺子上的两把菜刀继续跑。
宋远睡到午时醒来,先是帮司马承儒把晒在院子里药材都挪到有阳光的地方,然后看看时辰,估摸着该到了简怀修泡药浴的时间了,便开始烧热水,煮药材。
忙活一阵,见简怀修还没回来,想到可能是师兄忘了,便出门去寻简怀修。
结果一上街便看见自家师兄被一个丑老头追的到处乱窜。
身为青云宗的人,断没有看着自家师兄被外人欺负的道理,他心中热血澎湃,拔剑上前想拦住重冥,不料,重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随手就要甩他一掌,以他现在小小的一点修为哪里能受得了重冥的一击,简怀修瞬间便移到宋远身前,抬起刀隔开重冥的一掌,抱起宋远便跑。
现在加上一个人,简怀修速度不及之前,没跑多远便被重冥拦住。
简怀修见这一架避无可避,索性把宋远往路旁一扔,提着两把菜刀便上前攻击重冥,他看过的武功秘籍没有上千也有八百,这些武功全都融合在了他的一招一式里,虽然在内力上,他现在比不上重冥,但在招式上却远远胜出重冥许多,那两把菜刀到了他手里竟也变得如同神兵利器一般,一招一式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优雅,丝毫不见局促。
简怀修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取巧,时间一久,肯定要输。要想赢,只能拼死一搏!
简怀修当机立断,强行运力将体内筋脉打通,筋脉一通,原本被阻塞的庞大内力终于能够再一次的汇聚到了一起,这股内力在简怀修体内迅速以不可控制的强度凝聚起来,简怀修拿着两把菜刀挥手一斩,两股磅礴的剑势便带着浩大的声势从刀尖射出,击中重冥,重冥被强大的剑势击飞出去,全身骨头尽数碎裂,整个人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
排山倒海般的剑势掀翻了路上的店铺,碾碎了地面,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整条街霎时便如飓风过境一般,一片狼藉。
宋远也被强大的剑势击倒,跌坐在地上。他呆呆的看着街道上那两条深深的沟壑,心中震撼不言而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高手对决,不过一招之间,场面便是摧枯拉朽,风云变色!
他震撼完,转头去看简怀修,却看见简怀修两眼目光涣散,一丝鲜血正慢慢从他的嘴边渗出来,他双手无力下垂,一直拿在手里的刀“当当”两声掉到了地上。
宋远惊慌的爬起来跑过去,他想上前扶住简怀修却又不敢,此时的简怀修的脸色苍白如纸,虚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他嘴角的血越流越多,宋远心中慌的不行,他轻轻唤一声:“师兄?”
简怀修涣散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焦距,他将目光转向宋远,牵起嘴角,裂开一个苦笑,缓缓道:“这……次……玩大……了。”
话未说完,便喷出几口鲜血,双眼一闭,仰头倒了下去,墨色的袍子在石板路上张开,衬着他白皙的脸庞如白玉般透明。
宋远抱起简怀修,他手抖得厉害,心也慌乱了,干涩的眼睛紧紧盯着简怀修,他只觉得师兄嘴角的鲜血觉得分外刺眼……
第一次,他有了想要变为一个强者的欲望。
宋远将简怀修背到自己的背上,一路狂奔回去找司马承儒。
司马承儒本在医馆坐诊,猛地见宋远背着个人急匆匆的跑进来,急忙站起来,询问:“师弟这是怎么了?”
“四师兄,师兄受伤了,你快给他看看吧!”
司马承儒上前给简怀修把了把脉,脸上表情很是凝重。
“师兄怎么样?”宋远着急道。
司马承儒皱着眉,一向柔和的声音变得沉重许多:“他强行打通了筋脉,现在筋脉受损,真气在体内乱窜,他现在很凶险,随时可能会爆体而亡。”
“师兄你一定会治好他的,对吗?”宋远拿两只通红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司马承儒。
“嗯,”司马承儒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快慰他,“只是我现在只能先施针稳住他体内的真气,要想修补他体内受损的筋脉得要用“天蚕”入药才行,我这里没有‘天蚕’。”
“哪里有‘天蚕’,我去找!”宋远急忙道。
“‘天蚕’产自西域,但是西域太远,时间来不及的,最近的就只有扬州的“神渊阁”会有了,只可惜现在六师弟不在,不然以他的轻功两日便可到扬州。”齐思敬和钱望自从发了财便不见了人影。
宋远道:“从云城骑快马日夜兼程的话,两日内也能到达扬州,师兄,我现在就启程,四天后肯定能赶回来!”
司马承儒细想一阵,犹豫的说:“可是你从未出过远门,日夜赶路太辛苦了我怕你受不了,要不还是请二师兄到扬州走一趟吧。”
宋远垂头看了看一直昏迷的简怀修,心中难受的很,片刻后,他抬起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向司马承儒保证:“师兄,我不怕苦!我一定会把‘天蚕’给拿回来的!”
司马承儒点点头,叹息道:“也是,咱们南宗没有谁比小十七更能吃苦了。好吧,这些银票你拿好,先去买一匹好马,备上足够的水和干粮。 到扬州后,“神渊阁”很容易就能打听到,你记好,一只“天蚕”一千两便足够了,只是这“天蚕”必须得用玉匣装着才能存活,你买天蚕的时候记得一定得把装“天蚕”的玉匣一并给买了,那玉匣一定卖的很贵,你别在意钱,一定得把玉匣买了。”
宋远将他的话牢牢刻在脑子里,坚定的点点头。
司马承儒拍拍宋远的肩膀,欣慰的点点头,随后他不再多话,当下便开始给简怀修施针。
宋远拿着银票在云城买了一匹好马,带上几个馒头,装了一大水囊的水,便开始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往扬州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爆体而亡”这个死法好囧,最合适师兄啦!
☆、糟糕了!(4)
宋远日夜不休的赶路,终于在两日内赶到了扬州城,这两日他一路只顾着快马加鞭,连吃饭睡觉都是在马上进行的,他的大腿两侧都已经被磨得破了皮,当他来到扬州城内翻身下马,脚踏在实地上的时候,他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扬州城的繁华远非云城可比,宋远牵着马,一瘸一拐地行走在即使比云城街道要宽上三四倍却还是显得拥挤的大街上。精致的青油小轿,华美的马车,还有鲜衣怒马的佩剑少年络绎不绝的从宋远身边匆匆经过。
“神渊阁”在扬州果然无人不知,宋远随便找了个在街边摆摊的小贩打听,便弄清楚了“神渊阁”的位置在哪。
“神渊阁”是一栋红得耀眼的三层楼建筑,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即使在这样繁华的街上也是首屈一指,顶顶气派的建筑。
宋远站在“神渊阁”前,看着那牌匾上行书的三个大字,和右下角那朵小小的鸢尾,觉得这牌匾的风格很是眼熟,细想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宋远走进“神渊阁”,不想里面此刻正是热闹非凡,不少人都聚在大堂中央不知道在看什么。
宋远正到处张望着,就见一名伙计带着满脸笑容,凑到了他面前:“这位少侠想要些什么?是丹药秘籍?还是武器装备?无论是什么,只要你说的出的,本店应有尽有。”
宋远闻言立即道:“我要两只‘天蚕’。”
那伙计一听是要“天蚕”,脸上原本自信满满的神色就变得有些为难:“这个,这个实在抱歉得很,本店的‘天蚕’前两天全都卖光了,新的一批得到三天后才能从京城运过来,要不请您三日后再来?”
“都卖完了?那你知道这附近还有哪里有‘天蚕’吗?我师兄生病了,急着要用‘天蚕’入药,我等不了了。”
伙计略一沉吟,缓声道:“不是小的吹嘘,这整个扬州城也只有咱‘神渊阁’有这‘天蚕’出售了。要说旁的人,只怕就算是有,也是不卖的。”
宋远急忙道:“那你知道谁有吗?你只告诉我谁有就行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这几日扬州城内正在举行赛宝大会,昨日兵器类的比赛中,‘三只手’楼中玉忽然出现还夺了魁首,听说他现在身上还带着一只‘寒冰天蚕’,明日就是草药类的比赛,小的猜想,他一定还会出现,想以此得个双项冠军。这‘寒冰天蚕’能解百毒,入药的功效也远非一般天蚕可以媲美,少侠你要是能从楼中玉的手中取得这只‘寒冰天蚕’,你师兄的病肯定能药到病除!不过这‘寒冰天蚕’着实珍贵,只怕明日竞价的人不在少数,少侠你可得多备些银子才行啊。”
“那寒冰天蚕大概要多少银子?”
“平常的话恐怕得要十万两,但是明天的话,这赛宝之后的竞价,首先得要宝物的主人愿意出售,若是宝物主人愿意出售宝贝,那就是价高者得了,我估摸着这‘寒冰天蚕’明天至少也得十二万两往上才行。”
宋远吃了一惊,他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