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师太等人已进人舱厅内,商耀南、金员外,以及两个侍女搀扶着的陆夫人,只得暂时抛下爱儿爱女,进人厅内。
飞鹏等人宁静地跟在夫人身后,一进厅门,便扑来一阵暖意,只见马蹄形的长桌前,放着一个炭火熊熊的大火盆,长桌上早已摆妥了丰盛酒席。
这时,老一辈的诸人已经人座就席,云昙老师太依然是最高位。
飞鹏、宜君和媛媛,依序向诸位尊长叩头见礼。
见礼完毕,金员外立即宣布说:“舱厅窄狭,无法容纳,你们小一辈的可至后面舱内进餐,免得在此拘束有话也不敢谈,快些去吧!”
飞鹏等人遵命告退,由商达宝率领着退出舱厅来。
商达宝在侧引导,飞鹏、宜君和媛媛则走在前面,英瑞、清苑、闲委丽,尊敬宜君、媛媛是长嫂,但都跟在后面。
绕向后面江船时,飞鹏转首一看,雪白的江滩上,发现洁玉和丽珊,以及另四名劲衣侍女,正将黑子、白驹等马,冒着风雪拉往小旺村。
这时,郝敬忠的车马大渡船,也正扬帆逐渐离去。
进人后面江船的舱厅内,形式大小与前面的完全一样,厅内纱灯十数盏,加上长桌中央的大火盆,愈显得光明耀眼,左右八名侍女,纷纷捡衽施扎。
商达宝年龄最长,被飞鹏、英瑞按在上座,依序是飞鹏、媛媛和宜君,这边是英瑞、清苑和冈雯丽。
依序坐好,八个侍女立即送菜满酒。
商达宝说道:“小弟来此已经四五天了,为了整刷君姑娘和我妹妹的新房,我和英弟弟还没得到片刻休息,后天在喜筵上,少不得要请你们三位新人多敬我们几杯!”。
媛媛、宜君一听“新房”,芳心一阵狂跳,顿时玉颊诽红,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英瑞愉快地哈哈一笑说:“两位新嫂嫂看了新房的布置,保证你们满意,因为那是老妈妈亲自指挥清妹和雯妹妹布置的!”
飞鹏弟媛媛和宜君一听,感动得同时抬起了头,对老人家的疼爱,俱都有说不出的感激.飞鹏不由望着英弟弟,含有责备的口吻,激动地说:“英弟,愚兄不在母亲膝前尽孝,多蒙你和清妹侍奉在侧,凡事你应该适时劝说老人家才好”话未说完,英瑞已愁眉苦脸地说:“她老人家兴致勃勃,爹爹劝她老人家不要太劳心,她老人家都不肯听,小弟的话还不是耳边风?她老人家还说,返回汉阳老家后,还要亲自为你们明年来临的麟儿缝和尚服呢!”
话声甫落,众人俱都笑了,即使八个待女,也忍不住掩口笑了。
飞鹏苦笑一笑,感慨地摇摇头,媛媛、宜君,早已羞得低下头,红飞耳后。
商达宝也煞有介事,慨然一叹说:“这就是所谓的天下父母心,我爹爹将我娘少女时陪嫁过来的妆品用船载来了,金前辈也把金大人的房内器具用车拉来了,陆伯伯和陆伯母,也由汉阳载了一船家具来,稍时你们三位回家看吧,四座厢房十二间,满满的!”
宜君和媛媛一听,除了内心感激自己的老父,同时也感激慈爱的公婆,只有飞鹏听出来,父母早已决定将他和宜君、媛媛永远留在小旺村,伺候齐公公和齐婆婆,这也正是他陆飞鹏的心愿。
恰在这时,舱门的锦帘一闪,一个小僮,掀帘走了进来。
商达宝一见,立即沉声问:“小喜儿什么事?”
小僮急忙躬身一揖,恭声说:“回禀少爷,金老爷有请姑少爷!”
飞鹏一听,立即起身告便,随着小僮走出来。
夜色漆黑,江水昏暗,雪花纷飞,船面上一片银白。
飞鹏见小僮停身望着船尾,急忙转首一看,发现神情肃穆的金员外,正负手立在尾舵后面。
飞鹏已走至近前,深深一揖,恭谨地呼了声“师叔”。
金员外望着自己最满意的英才佳婿,老怀自是暗暗欣喜。但他略微沉吟之后,依然严肃地问:“鹏儿,你对你方朔奇丐郑师赵恢复他昔年金鞭大侠时期的服饰,是否感到有些惊奇意外!”
飞鹏垂手肃立,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金员外继续问:“鹏儿,你为何要对你栖凤师叔改变称呼?”
飞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抬起头来,惊异地问:“栖凤师叔和郑师叔”
金员外凝重地点点头说:“不错,鹏儿。这是你给他们的勇气也是齐老英雄和林女侠给他们的启示,不过他们尚未举行婚礼。”
飞鹏一听不由迷惑地问:“为什么,师叔?”
金员外望着积满白雪的江滩,自语拟地叙述说:“早在吕梁山时,我们已有了决议,趁你们赴天南之机,他们两人就此息隐踪迹,水与世外隔离。”
说此一顿,转首看了一眼前面灯火明亮的大船厅。继续说:“今天的场面,是早在你们去天南之前决议的。”
飞鹏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又听金员外继续说:“有关你栖凤师叔与郑师叔的事,今后不得再由任何人谈起,君儿山我转告,再由君儿转告给你媛妹妹,一俟你们的婚礼完成,他两人就要远走高飞了”
飞鹏听得一阵戚然,不由关切地问:“既然鹏儿等人已皆了然内情,说出去处来又有何关系?”
金员外抚髯沉吟,久久才迟疑地说:“就是吕梁山区!”
飞鹏一听,立即赞同地说:“那里的确不错,不但景是优美.谷地也极肥沃产品丰富,水源不缺,自知自给,自是毫无问题。”
金员外也有同感地点点头,吁了口长气说:“好啦,你去吧,稍时他们问起,切忌谈及此事!”
说自,迳向前面传出阵阵豪放欢笑的大船厅走去。
飞鹏恭声应是,肃立目送,直到金员外走近大船厅的绵帘,才折身向回走去。
但是,就在他折身举步的同时,星目余光中,突然看到雪白的江堤上,人影一闪!
飞鹏心中一动,一声大喝:“什么人。”
大喝声中,首先刹住身势,双掌蓄满功力,以防来人逃脱。
迎面驰来的三道宽大人影,闻声立即止步,齐向飞鹏望来。
飞鹏凝目一看,只见当前一人;霜眉苍发,隆鼻大眼,灰呢劲装,肩披风氅,腰间似乎携有软式兵刃,双目炯炯有神,是位将近七旬的魁伟老人。
立在灰呢劲装老人左右的是两个同一服式的中年大汉。
左边一人,身材较胖,大眼细眉薄嘴唇,腰间也缠着软式兵刃,在他的肩后,尚背着一包沉重东西。
右边一人,细长削瘦,黄面皮,在他的左肋下,挂着一个行囊,由于见角现棱,里面可能是小箱或小匣等物。
飞鹏看得迷惑,既未见过三人,也揣不出他们是何来路。
正打量间,中间老人的目光一亮,似是看清了飞鹏的面目,神色一喜,急走数步,抱拳当胸,恭声问:“陆小侠果然居在此村内,总算让老奴找到了。”
飞鹏听得一愣,声音的确有些熟悉,于是,急忙还礼,谦和地说:“在下头脑鲁笨,一时无法想起何处见过老当家的。”
灰呢老人再度恭声说:“你是贵人多忘事。老奴就是吕梁山的紫气堂主!”
飞鹏一听,恍然想起,顿时忘了追赶纤细人影的事,再度拱手贝礼,以恍然的口吻,含笑说:“原来是芮老堂主,方才失礼之处,尚祈老堂主勿怪!”
紫气堂主慌得急忙躬身说:“不敢当,老奴遵山主之命,特为小侠送来蛟皮、朱角和宝珠!”
说罢转身,望着身后两人,吩咐说:“快来见过陆小侠!”
两个中年大汉,同时急上数步,抱拳深揖恭声说:“乔真、简田,参见陆小侠!”
飞鹏急忙还札,谦和地说:“一路之上,多受风霜之苦,两位请兔札。”
紫气堂主一俟飞鹏话毕,立即恭声说:“请问小侠,蛟皮送往何处?”
飞鹏知道他们称的山主,即是方朔奇丐,立即转身一指正南、谦和地说:“我郑师叔他们都在船上.”
紫气堂主恭声应是,施礼离去。
陆飞鹏想起尚在大船厅中的两位娇美宜君和媛媛,欣然一笑,大步走向大船厅中,心中充满了喜乐和安宁。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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