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侠玉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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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侠玉姬-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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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完,三人已驰上山坡,同时,随风传来一声刺耳惊心的凄厉惨叫。
  魏武首先举手一指另一面的山坡下,悲痛地说:“师叔清看,那就是斗场了!”
  陆飞鹏无心再计较魏武为何仍呼他师叔,因为,他已被斗场中的情景和那声惊心惨叫吸引了。
  只见山坡下的一片广大草地上,南北两面立满了人群。
  站在北面的人,多是身背兵刃的劲装大汉,而南面立着的,则是清一色的蓬头垢面,身穿破衣的叫花子。
  双方相距约二十丈,在两方队前数丈处,各建一座木台,台下即是一口直径九尺的大油锅,锅下烈焰熊熊,锅内沸油翻流滚,热气蒸腾。
  尤其丐帮这边的大油锅内,油花高炸,“轧轧”响声惊心,显然里面炸着活人。
  三个蓬头老花子,飞眉怒目,满面煞气,目光凶残地望着对面木台上。
  对面木台上,也立着三个咬牙切齿,满头大汗,面目狰恶的凶汉。
  一个是青巾包头,浓眉豹眼;一个是黑衣劲表,狮鼻鱼眼;另一个则是紧身衣靠,削腮广额。
  虽是双方之人,个个咬牙切齿,互相挥手叫骂,毫无示弱认输之意,但是,双方台后的小乞丐和劲装大汉,却个个面如土灰,俱都浑身打颤,无一不是满头冷汗。
  陆飞鹏一面打量,一面听宋璞继续说:“两方交手近百场,互有死亡,但是,舵主白日游神秦旺和鬼刀会的会首刘瞻的最后一仗,苦战半日,依然不分胜负。
  最后,双方决议炸活人,哪一方示弱不敢继续推人下锅,哪一方便必须退出巴东地区”
  陆飞鹏听罢,只气得浑身颤抖,血脉贲张,他确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等残忍疯狂,毫无人性的愚蠢人。
  心意间,又听宋璞继续说:“弟子和魏武,曾经再三苦劝舵主,但他执迷不悟,坚持要拼下去”
  话未说完,蓦见丐帮的木台上,当前一个老花子,面目凄厉,鬓发俱张,指着对面木台上,凄声厉喝问:“姓刘的,本舵的人已炸焦了,你阁下的人还不请上来吗?须知本舵锅中的油花一沉,你阁下就输了”
  话尚未完,对面青巾包头的凶睛恶汉,突然厉声大骂:“放你娘的屁,老子的人正在整理衣服”
  话未说完,丐帮的三个老花子,立即仰天发出一阵得意的哈哈狂笑!
  笑声未敛,对面木台后面的长梯上,两个彪形凶汉,已拖拖拉拉地扶上一个崭新劲装的青年。
  只见那个青年,最多二十二三岁,早已吓得面如白纸,两腿打颤,如雨般的冷汗,令他已无法睁眼。
  广额削腮的凶汉一见,急上两步,猛挥一掌,叭的一声打在青年的脸上,同时厉声大骂:“鬼刀会竟有你这等孬种出来现眼!”
  说话之间,伸手握住青年的左肩,猛然提起,直奔台前。
  飞驰中的陆飞鹏一见,顿时大怒,杀机倏起,不由震耳一声厉喝:“鼠辈住手”
  厉喝声中,左手控杖,右手立即取出一只蹁跹金铃,接着举臂一扬,立即振腕打出。
  只见一道金光,疾如奔电,挟着摄人惊心的厉啸,直向鬼刀会的木台上射去。
  陆飞鹏这时是何等功力,加之他正在暴怒之际,那声大喝,不啻平地暴起的春雷,声震山野,群峰回应,余音历久不歇!
  丐帮分舵的数百乞丐和鬼刀会的徒众,闻声同吃一惊,纷纷循声望来。
  但他们尚未看清陆飞鹏身在何处,那道金光,挟着摄人厉啸,已到了鬼刀会的木台上。
  金光过处,盖骨横飞,脑浆激溅中,暴起一声凄厉尖叫,那个突睛削腮的恶汉,身形一旋,两手扑天,翻身栽倒台上,那个新衣青年,早已吓得失去了知觉,是以也跌倒台上。
  那道金光,挟着惊心厉啸,继续斜斜上升,直飞半天,再向山坡上空盘旋飞去!
  双方数百人众,看了这等声势,俱都惊呆了。
  紧紧跟在陆飞鹏身后,如飞奔向场中的魏武和宋璞,同时望着丐帮台上的三个老花子齐声高呼:“秦舵主,快来迎接陆师叔!”
  丐帮人众听说身穿清洁破衣,手拿奇形打狗棒的少年是舵主的师叔,立即暴起一声疯狂欢呼,声震山野,直上晨空!
  陆飞鹏这时才恍然大悟,魏武、宋璞何以一直呼他“师叔”,想是让他出师有名,以便借口。
  鬼刀会的徒众看了这情形,俱都大吃一惊,鬼刀王刘瞻和鱼晴鲨两人也完全惊呆了。
  陆飞鹏一到场边,白日游神秦旺,早已率领着另两名老丐,飞身纵下木台,急步向前迎来。
  白日游神秦旺,神色迷惑,但仍一脸的凶焰,他注定剑眉如飞,面透杀气,星目冷电闪烁,朱唇苍白紧闭的陆飞鹏,感到十分惊异,他在丐帮数十年,从没听说有这么一位少年师叔!
  但当他发现陆飞鹏系在腰带上的四海温玉佩时,他的面色一变,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于是,即和另两个阴鹫老丐,同时急上数步,抱拳躬身说:“巴东分舵主,弟子秦旺,叩见师叔!”
  说罢,“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其余两人也同时伏在地,恭声报名说:“巴东分舵,议事胡六,刑事王五叩见陆师叔!”
  陆飞鹏怒目一看场中,发现双方油锅下的空地上,分别横陈着已被炸焦的尸体,竟有十数具之多!
  有的尸体骨肉模糊,有的尸体焦烂乌黑,有的尸体缩小如同婴孩,有的尸体腹部炸开头骨爆裂,真是惨不忍睹。
  陆飞鹏看了这等惨绝人寰的残酷情形,只气得双目尽赤,俊面铁青,不由注定白日游神秦旺怒声问:“这等大事为何不向贵帮总坛报告求援?”
  伏跪地上的白日游神听陆飞鹏口称贵帮,神情不由一愣,接着挺身由地上跃起来,同时怒目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其余两个老丐胡六和王五,也呼的一声由地上跃起来,飞身暴退一丈,各横手中打狗棒,做着戒备之势。
  数百丐帮的花子一见,脸上笑容尽敛,俱都愣了,似乎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陆飞鹏恨透了这三个凶残恶丐,他下定决心要为这一带地方除害,因而冷冷一笑说:
  “我是难,你无权过问,我只是问你为何不将这件大事报告贵帮总坛,而自作主张炸活人?”
  说话之间,那只绕过山坡上空的蹁跹铃,挟着厉啸,恰好飞回。
  陆飞鹏仰首一看,正待收回,蓦见鬼刀王刘瞻和鱼晴鲨张横,悄悄滑下木台,正蹑足向着人群那面走去。
  于是,星目一亮,杀机倏起,震耳一声厉喝:“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厉喝声中,拙臂扬腕,震云雷应意而出,一道银芒一闪,数丈外的人群前,立即暴起一声霹雳大响。
  尘烟激扬,砂石飞溅中,同时暴起两声骇人惨叫!
  再看鬼刀王和鱼睛鲨,腿断臂折,腹开胸裂,两人同时蜷卧在尘烟激扬的地上,早已气绝。
  鬼刀会的数百徒众一见,个个面色大变,俱都惊呆了,丐帮的数百花子,也同时掀起一阵不安骚动。
  白日游神和王五、胡六三人看了这等声势,凶焰顿敛,心中大骇,断定今天必是煞星照命,凶多吉少了。
  陆飞鹏看也不看一眼蜷卧地上的张横和鬼刀王刘瞻,注定神色震惊、面色发白的白日游神,厉声问:“用油锅炸活人是谁出的主意?”
  说话之间,右臂微圈,缓步向前退去!
  白日游神和胡六、王五早已惊得魂飞天外,三人六道惊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陆飞鹏的如钩右掌,也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但是三个恶丐非常狡狯,三人竟向三个方向退去,显然企图伺机逃走,或形成包围之势。
  陆飞鹏见胡六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右手,因而心中一动,突然厉声问:“胡六,可是你?”
  厉声喝问中,右臂同时微微抬起,做着就要劈出之势。
  胡六一见,大惊失色,不由脱口惊叫,连声惶急惊呼:“不是弟子,弟子不敢!”
  陆飞鹏突然又望着白日游神厉声说:“秦旺,那一定是你。”
  白日游神面如白纸,目闪惊急,突然一横手中青竹杖,厉声大吼说:“你不是本帮长辈,你无权过问。”
  陆飞鹏一听,仰天发出一阵厉声大笑说:“像你这等丧失人性的残毒狂徒,人人有权过问,人人可以杀你而除害”
  白日游神一听,突然凶性大发,厉嗥一声:“胡六、王五快跑,我和这小子拼了。”
  厉嗥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青竹杖,一式泰山压顶,远足全身功力,猛向陆飞鹏的天灵砸去。
  胡六、王五觉得机会难得,果然转身狂逃。
  陆飞鹏再度一声厉笑说:“今日你们恶贯满盈,未日已到,那一个也别想跑。”
  说话之间身形早已神妙地闪开了。
  紧接着,右掌一扬,白芒一闪,轰隆一声大响,尘烟飞扬中,王五一声惊心惨叫,右手丢棒,翻身栽倒!
  就在陆飞鹏发掌的同时,那只绕飞场外的蹁跹铃,恰巧再度旋飞回来。
  陆飞鹏急将杖交右手,大喝一声,猛向掠空飞回的蹁跹铃击去。
  “当——”的一声悦耳清响,蹁跹铃飞速骤然加快,疾如电光石火般直向亡命狂奔的胡六射去。
  同时,左袖轻轻推出一股刚猛潜力,立将一杖击空的白日游神逼退!
  也就在白日游神身形踉跄,沉声闷哼的同时,狂逃十数丈外的胡六,两手扑天,张口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那只疾如奔电的蹁跹铃,穿过胡六的后胸,挟着厉啸,斜斜上升,直飞半空。
  踉跄后退的白日游神,急忙沉马拿桩,转首一看,知道他的末日果然到了。
  就这眨眼之间的时间,交手还不到一个照面,胡六、王五都倒在血泊中了。
  白日游神自知难逃一死,于是心头一横,怪嗥一声,说:“小子,若要我死,你也不能活。”
  怪嗥声中,须发俱张,神色凄厉,瞪着一双满布血丝的三角眼,张着黄牙大嘴,再向陆飞鹏疯狂扑来。
  陆飞鹏冷冷一笑说:“要死你死,哪个和你同归于尽。”
  说话之间,白日游神已到了近前。
  白日游神不用掌,不用杖,竟猛地用头向陆飞鹏撞击。
  陆飞鹏似乎有嫉恶如仇的天性,他对白日游神为死胡拼的愚蠢毫不动心,身形一闪,出手如电,立即将对方的右腕扣住!
  紧接着,震耳一声厉喝:“去吧——”
  “吧”字出口,已将白日游神的身体提起,顺势振臂一挥,白日游神的身体直向场中的半空飞去!
  想是白日游神罪孽太重,神鬼难容,陆飞鹏随意一挥,他的身形竟不偏不斜,对正油花滚沸的油锅落下。
  数百乞丐一见,浑身一战,面色大变,惊呼一声,转身狂奔,顿时大乱。
  哗的一声大响,叭叭有声,滚油飞溅,白日游神一声惨叫,腾身飞跃,但是,仅跳了一跳,立即被沸腾的滚油淹没了。
  惊慌喊叫的数百花子同时一静,俱都愣了。
  这时,全场一片死寂,除了油锅内的喀吧油滚声响和划空飞过的金铃厉啸,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陆飞鹏游目看了人人震惊,个个噤声的全场一眼,转身望着愣愣发呆的魏武和宋璞,沉声说:“贵帮如果认为在下的手段过分毒辣,这笔帐可记在我陆飞鹏身上。”
  宋璞、魏武惶得连连抱拳恭声说:“师叔生具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帮主和师叔祖接获报告后,亦当感激师叔为本帮除此狂徒的断然处置。”
  陆飞鹏见宋璞、魏武仍呼他“师叔”,立时想起系在腰带上的温玉佩,于是,急急解下玉佩,谦和地说:“这方玉佩既是令师叔祖一生不离之物,就请两位代在下转交给令师叔祖吧”
  话声未落,宋璞和魏武连连后退,双双摇手,同时急声说:“归还温玉佩,弟子决不敢,再说,师叔行道江湖,也正需要此物,丐帮弟子遍及宇内,遇有困难,只要向当地舵主出示玉佩,无不遵命解决,奉劝师叔还是带在身上为是!”
  陆飞鹏一听,连连点头,他确没想到这方温玉佩竟有如此大的妙用,早知如此,来时途中也不致挨冻露宿,节省饮食了。
  心念间,早已谦和含笑说:“既然二位推却,只有待在下自己遇到那位老前辈时再奉还了!”
  说罢,立即将玉佩谨慎地放进怀内。
  宋璞和魏武感激陆飞鹏的毅然前来解围,挽救了舵下弟子被油炸而死的命运,因而诚恳地说:“奉劝师叔还是保留着这方玉佩为好,虽然师叔祖是昔年出了名的赛方朔,嘻戏笑骂,不拘小节,但他最不喜欢违拗他意思的人,师叔将来再遇到师叔祖时,最好能见机行事”
  宋璞的话声未落,那只蹁跹铃挟着摄人厉啸,恰好在三人头上飞过。
  陆飞鹏抬头一看,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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