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爱着这个孩子的父亲的。每次看见那个熟悉的却又被遗忘的脸庞时,她总有一阵莫名的心痛滋味。
于是,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当她面对全家人宣布这既定事实后,可以想象一时间混乱成什么样子。首先,她如何怀孕。其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再次,她一个单身的年轻女子如何抚养这个孩子。还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问题,而欧阳晴没有觉得。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这个孩子,想要保留这个可能找回她遗失记忆的一把钥匙,当然后者不是关键。
虽然欧阳晴从小就是个叛逆的孩子,但是她从不在家人面前显露出她的棱角,但当家人清楚地认识到她的决定就是将要发生的事实的时候,他们也无可奈何。
但是他们的谈判最终还是有一些成效的。他们达成了一项协议,赶紧找个人把欧阳晴给嫁出去,至少大家面子上不会太难看。但关键问题是,时间紧迫,从哪里去找这样的男人?而且,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欧阳晴其实是无所谓的,反正文化圈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为了他们家族的声誉,她才答应他们的条件。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她被安排了无数次的相亲仪式,他们没有告诉那些可怜的男人她怀孕的事实,他们中间不失一些优秀的青年才俊,但有的被如此快速的定下终身大事给吓跑了,勉强留下来的那些人,在仪式后被欧阳晴告知怀孕的事实给吓跑了。
欧阳晴是一个活得很真实的人,她不愿意勉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她的任性负责,她也不愿意自己永远活在一个巨大的阴影下面,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
然后,有一天,一个叫何元新的男人出现了。
何元新拉着欧阳晴的手,望着她,深深的,直到欧阳晴的心里。
“你就是今生我要等的人。”
欧阳晴只觉得他是一个救世主,那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无比温暖。
她翕动着嘴角,想要给他一个微笑,但是一滴泪珠就这样生生的从脸颊滚落下来,她本不应该相信一个陌生男人的这样一句话的,但是他的眼神让她感动。
就是他吧。
有时候那个对的人并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只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句令人动容的对白,交织在你无边的迷惘中,成为了一颗璀璨的珍珠,掉落下来,正好点缀在你心中那片空白中,变成了永恒。
于是,当你遇见了那个人,你的一生就已经改变了。
第三十一章 我们的爱,过了还会不会回来?
其实欧阳晴还是没有相信这个陌生的男人会爱上她。为什么爱?爱什么?难道就因为她长的漂亮,就因为她的家世比较好?还是有某些她不知道的故事?
二十年的生活是漫长的,欧阳晴始终在等待,但是那些淡而无味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磨平了她的棱角,她感到了生活的苍白无力。
飞扬的笔最终潇洒的走完她的二十年的婚姻生活的时候,欧阳晴如释重负。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吗?女儿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如今这把钥匙真正的打开了那扇尘封多年的记忆之门,她却发现,原来事实是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眼前的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是沉默的,忍让的陪了她二十年,他为什么爱自己呢?终究要离去的话,她该有权知道这个男人心目中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何元新已经很疲累了,他的生活此刻就像走到了一个万丈悬崖边,只一步就是天堂或者地狱,他不确定,但他仍旧跨了出去。就让坠落的快感暂时塞满他不安的心。
他是不舍得,但是他是个男人,他能演出像电视剧般的情节,一哭二闹三上吊吗?还是土得掉渣的巧克力鲜花加西餐?看着自己已经花白的头发,他只能苦笑。
这个美丽的女人,他爱了她整整一辈子,而她却从来也不知道。她任性,敏感,脆弱,像一朵纤细娇嫩的玫瑰,需要足够的水分和阳光,他从不吝啬给于她爱,可这样的爱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呢?
他在诉说一个故事。
他的童年是孤独的,天生近视的他只能成为同伴们的排挤的对象。于是他只能躲在厚厚的书籍里,眼睛却日复一日的虚弱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听见窗外飘来了一阵钢琴声,不熟练的跳跃节奏,却明白的诉说着快乐。于是他知道,是隔壁的别墅里搬来了新的人家。
每天的傍晚便是他一天当中最最幸福的时光。天色已经晕黄,却还没有完全黑暗下来,他偷偷的倚在与琴声相隔一堵墙的花园里。那个花园里满是白色凋零的花瓣,他一片一片的把他们捡起来,装在一个红色的兜兜里,他想,他总有鼓足勇气的一天,将这些花瓣送给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子。他只见过她的侧影,那么美丽,那么忧伤,好小好小,一定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想要将那些精心晒干的花瓣送给那个女孩子的时候,他只看到了空空的一幢房子,那个女孩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以后的以后,他终于费尽心力的打听到这个女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欧阳晴。
何元新说着这些的时候,像一个很会讲故事的魔法师,而欧阳晴更像一个着了魔的公主,他们的眼神终于有了真正的交汇。
此时的何元新根本不像一个大学教授,是不是任何一张看似严肃的面孔的背后,都有一颗强装坚强的心呢?
第三十二章 他也回家了
罗叶伦在一阵强烈的巨风中不得不松开了手,她看见何佩玲紧闭着双眼,一点也没有察觉,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叫了一声;何佩玲!但是,她仍旧随着时空的漩涡被卷离他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他还会再见到她吗?
她将去往哪里?而他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紧接着的一阵刺眼的光,照射过来,中断了他所有的想法。他在猛烈的撞击中,从半空坠落下来,然后便昏迷过去。
他落在赫悌国的都城——涅萨。这里是他——阿布韩王子的家。
多亏了他头顶上的那颗璀璨的宝石和他腰间那份沉甸甸的铭牌,他回到了“他”自己的家。
“阿布韩王子回来了!阿布韩王子回来了!”侍卫们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惊喜,却带着更多的疑惑。原来阿布韩王子的样貌如此清秀,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撒皮鲁流马士一世也赶紧从殿堂里走进王子的寝室来查看儿子的具体情况。
国王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他仍旧是威严的,但已明显现出老态,当年的驰骋英姿早已一去不返,此刻他只是个可怜的,老态龙钟的父亲,他只关心这个儿子,他心目中最优秀的儿子,他到底怎样了?
撒皮鲁流马士一世抚摸着儿子的脸庞,他又消瘦了一圈,他能摸出他的骨骼轮廓明显的突出来了,混沌的泪将要流下来。这一趟远行确实让他受苦了,也许他不该这么早让他负上如此的重担,只怪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一天坏似一天了。
此次派阿布韩去往埃及的目的,其一,是送去一匹上好的布匹,以示赫悌国和平相处的意图;其二,是派阿布韩去埃及探探他国的虚实,表面示好其实他们在为今后进攻埃及打好基础。他本该派大将去的,但是他想让他这个他最骄傲的儿子继承他的衣钵,也好留下今后向大臣们称赞阿布韩王子功绩的口实。
但是,他如何会想到阿布韩是如此遍体鳞伤的回来,此刻还在昏迷不醒当中。
这几天王宫里沸沸扬扬的讨论声,尤其是宫女,她们的话题都一致,那就是阿布韩王子长相如此英俊迷人,而且是国王最宠爱的儿子,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是个令人兴奋不已的消息。
她们的这位王子,从小就是皇宫里的一个谜,国王从不让他踏出房门一步,偶尔出来也是由大队随从抬着轿子,慢慢的带着小王子逛逛。所有除了国王几乎没有其他人见过王子的真面目。宫女们早就议论说一定是王子长得太丑了,根本不能见人。几年以后,国王的眼睛也在一次作战中被敌人用刀刺瞎了,所以这位阿布韩王子的面孔就再也没有其他人看见过了。
此刻,这位俊美的阿布韩王子正安静的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双目紧闭,宫廷内的医生急得在王子的床周围打转,因为三个小时前,国王宣布如果他们治不好王子,他们就要提头来见了。
正在大臣们急得想去自杀的时候,罗叶伦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第三十三章 幽暗的过去
阿布韩王子是个幸运儿,因为他是伊阿丽王妃唯一的孩子,因为伊阿丽王妃是撒皮鲁流马士一世国王最宠爱的女人,因为他是整个王宫里最聪明的男孩子。
但同样,他也是一个不幸的王子,因为他不是撒皮鲁流马士一世国王的长子,因为他是国王最宠爱的儿子,因为他的母亲伊阿丽王妃的过于得宠。
伊阿丽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最可贵之处就是从不与其她的妃子争抢什么。但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却在分娩阿布韩的时候流血过多去世了。为此,国王痛苦不已,再也没有娶过其他的女人,这对已经成为王妃的女人们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们不但失去了一个劲敌,而且再也没有其他新的女人与他们争夺国王的宠爱。但当她们发现从此以后所有的妃子都得不到国王的宠爱了以后,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他们的丈夫,撒皮鲁流马士一世把大部分的爱都倾注在了伊阿丽的儿子阿布韩的身上。
阿布韩被国王藏在了一个金丝鸟笼里,一藏就是十五个年头,这缘于国王的长子古力巴的一次记恨的报复。
在他七岁的时候阿布韩被古力巴骗到了树上然后被推了下来,摔断了两根肋骨,虽然事实上并没有造成阿布韩的遗留病症,他很快恢复痊愈,但国王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因为这样古力巴就会被贵族会议审讯然后处死,但他毕竟是自己的长子,国王没有狠心抛弃他,虽然他更加希望阿布韩来继承他的王位。
十五年是漫长的一段日子,虽然阿布韩有自己的一个寝宫,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布韩的寝宫比父亲撒皮鲁流马士一世的皇宫更加别致和豪华。他可以在他自己的一片领地里为所欲为,这里是一个缩小了的涅萨城,但是他仍旧不能快乐。因为从他懂事以后便知道,自己和别的王子不一样,他是一只被折断了羽翼的鸟,就算再美也不能飞翔。
他是知道父亲对他的爱的,但是他把他关在了这里,他给于他的爱是一种自私的毫无人情味的爱,就像用铁链绑住你,即便他亲自蹲下身每顿喂你吃山珍海味又怎么样呢?这样的爱他不想要。
终于,他有了重获自由的机会,父亲派他去埃及探寻这个古老国度的秘密,他欣喜若狂,并且跃跃欲试,他从各种各样的书籍上早就听说过这个强大的民族,他们有着深厚的民族情结,他们对法老王那种誓死效忠的决心,他早就爱上了这个伟大的国家。这么多年他过够了这种封闭的日子,每天的生活最大的乐趣仅只于看书,看书,看书。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他想用这些换回他的自由。
于是,他只带着一队设备精良的骑兵就出发了。他将挥手告别这座牢笼,不知还有会不会机会重新回来,虽然是个牢笼,但仍旧是他的家。他伤心地出发了,天下之大总能找到自己容身的地方吧。
第三十四章 溜之大吉
罗叶伦是彻底的清醒了,周遭的一切他很陌生,床前的那些人看见他醒过来简直比看见亲爹娘从棺材里爬出来还高兴。
“王子,您终于醒过来啦?”太医们喜形于色,激动地询问。
“王子?”罗叶伦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和何佩玲分手的那一刹那,“哦,对,王子,我是阿布韩王子。但,你们是谁?”
“这就对了,我们是您忠实的仆人,是您父亲王国的医生。感谢您能够清醒过来,神是仁慈的。”一个太医双手合十,作祷告状。
那这里应该是赫悌国的都城涅萨了?罗叶伦不愧是搞研究的,在关键的时刻他总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而阿布韩的父亲,也就是我现在的父亲就应该是撒皮鲁流马士一世国王了?埃及的图坦卡蒙王时代,赫悌国应该属于鼎盛时期,而自己如今是个鼎盛时期国家的王子,也算是很有来头了吧?想到这里,罗叶伦竟然得意了。
但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没有认出他罗叶伦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呢?在埃及还说得过去,他们一定没有见过邻国的王子,可是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王子呢?就算他们全是新的大臣好了,待会儿撒皮鲁流马士一世见到他的时候一切都会穿帮了,说不定自己还有性命之忧,还是趁早脚底抹油开溜的好。
“我可不可以去一下厕所?”罗叶伦望了望眼前的一大帮人,暗自盘算究竟胜算几何。
“当然可以,阿布韩王子。”大臣们惊奇于王子的客气,“您不必亲自跑一趟,您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