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不起誓,我管不着。他请求的事,却勾起了我悠久的怨怼,金东奈、恩托托、伊莉斯的联手设计,让我第一次拒绝阿豫难得一见的深情相待,虽说很快就弥补了我的失落,但是彼时彼刻,我的泪水在悔恨的夜晚光顾,我曾经那样深切地痛恨过拉夏所有的兽人。
这让身体疲倦的我,心情异常不爽。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挥挥手,直接告诉我无能为力。
这个人显然不知道死心为何物,一个劲地苦苦哀求,那神情之哀容,那情感之真挚,那言语之绝望,直折磨得我头疼!一个大男人,没个女人难道就活不下去?
不过,看在曾经相识的份上,警告一番也是必要的:“救维兰米是不可能的,安。比塔斯,这是你当初说的不悔选择。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为普列办事,这样你见到活着的维兰米可能性比较大。”
这话说得我心里直发虚,我那五个同伴的性子,做事绝对斩草除根,欧西拉庄园的人,一旦没了利用价值,根本不可能还有存活的可能,这个大安当日信誓旦旦说绝不后悔,还不到半年时间呢,王国堪破,情人身死,还不能叫他清醒么?
“小安,进来吧。”
我拿那个死命磕头不顾骑士准则的男人没有办法,只能叫他的兄弟来请他出去。
小安还是那样的拘谨,一身老旧的铁匠装,短靴上沾着细碎的黄沙,可见他是得了消息匆匆赶到此地,就为了他不成器地哥哥。
我等着他开口解释。他先把大安从地上拉起,隔了半晌,半低着头才讲:“庄庄。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可是大安哥哥过得非常地辛苦。他非常地爱维兰米,庄庄,请你一定要帮这个忙。”
“小安,不是我不愿意,普列那人听不得人劝的。”我淡淡地道出自己的为难。“虽说我跟他们要好,但是他们要做地事,不是我能干涉的。”
所以,千万别叫我去演“如果不妥协就说明不够喜爱我地”烂俗戏文,普列不是那样的人,其他四个要是知道我为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插手,非但不会饶过跟维兰米事件有关的人,怕只怕我自己也要倒霉。
我自己跟阿豫的事还扯不清在,三天前地祝福礼。是他准备许久的吧,眼见落日就要西斜,他仍然追出城外。可见那场祝福礼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虽然自己不明白。但终究是一根刺。
“不!只要是你开口。他们绝对不会拒绝的,只是你不肯!对不对?如果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只要你肯开口放了维兰米,我任由你处置!”大安压抑的好脾气伪装终于破碎,这是一个被心里道德良知与背叛双重折磨的可怜虫,他受这等心魔纠葛是咎由自取,当日早已警告过他的,现在后悔撒泼又有何用?
早说了,还不如当日死了一了百了。
“哥哥!你不要怪庄庄!”
“不怪她怪谁?要不是她、要不是她,维兰米怎么会被捉去?”
这个人完全不讲道理,不能承担自己犯的错,便把它推到别人地头上,真是个懦夫!
鄙夷!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大安离去的神情满是怨毒,幽幽的眼神充斥着末日般地疯狂,见之虽然心惊,倒也没往心里去,一个败给自己内心魔鬼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怕地,转头看向小安,倒是有些对他不起。
“庄庄,你没有做错什么,该说抱歉地人是我。我不该向他透露你的行踪,实在是哥哥他过得很苦。。。”
那是必然地,大安从前算是一个颇有责任心的出色军人,虽然自己的国家不是因为他而被毁灭,但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只要有这种想法在,他这辈子都别想安稳了。
“嗯,小安,你开导开导你哥哥吧,就说这片大陆五族一统的日子不远了,他可是大大的功臣呢,真的,神喻中就是这么说的,虽然现在人们不能理解,但是史书是会重重地记下这一笔的,你大哥可是有战略眼光的先驱者。。。”
“庄、庄庄,你的心肠、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好?”
我奇怪地问他:“我们是朋友嘛,其实我若真有心,应该向普列提一下,让他们好对待维兰米。。。你前几次碰到我的时候,都没有提你哥哥的事,我也隐藏了真相。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还不计前嫌地帮我做弓。。
说到这里,一阵强烈地不安,涌上心头。我睁大眼睛,有些后怕地望着小安,他不大的脸庞上有着浓浓的歉意,我猛咽口水:“你、你告诉他了?”
“抱、抱歉,庄庄,我知道我该保守秘密,但是,弓做成的那天,我太开心了,不知不觉喝多了酒,你、你知道的,海莲娜的心里,大安哥哥还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我、我真的很抱歉。。
“不、不怪你。”
怪只怪自己太过鲁莽,我惊得连话都说不稳,不知道大安会把我能画出类神器图纸的事,卖给谁,其实他完全可以拿这个秘密去跟普列交换不是么?普列总不可能不顾我的性命吧,他为何还要跑到我面前来恳求一番?
“庄庄,你、你别怕,其它的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说了自己的匠艺技能,因为做了一把类神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我从你带来的图纸中学到很多东西。。。”小安焦急地解释着,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让我再不能保持冷静。
外面对亚克罗斯奇迹、秘境宝典、钥匙与我之间的关系,那是传得沸沸扬扬,如果有个人跑出去乱说一通,不论真或假,我是死上一千次也不够的!为什么我不能小心一点,刚才要是没有刺激那个大安也许还不会变得这么糟,这下可怎么办?
“小安,你先出去!”
是胖老板,他从开着的房门走进来,圆脸上少见的严肃,小安担忧地望了我一眼,抓着手中的帽子,匆匆走了。
“不要担心,大安人已经被公会的人管住了,往后,办事儿的时候,可得多长点心眼。”胖老板背着手在房间里站定,望着沙漠上的那道银勾弯月,叹了一口气,嘱咐我两句便准备离开。
事情真有这么容易解决么?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安。
8…8 众神的恶作剧 3
8…8 众神的恶作剧 3 事情真有这么容易解决么?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安。
胖老板从不在我面前严肃。他的性情有些难以捉摸,拥有长远的目光,实力出众,处事经验老道,总的说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者。我从来也不曾想象这位与邪法师达菲斯、帕拉首席龙语法师桑莱德、无冕之王司葛儿、风之第一会长艾尔塔齐名的王者一般的人物,会有一天因为没有把握而望月叹息。
导致一切混乱的因素,是因为我的任性与自私。如果我不那么固执与坚持,如果我能从心底摒除阴影能够勇敢一点,如果我愿意顺服于阿豫,也许,这些爱护我的人就不用这般辛苦。
胖老板摇手让我不要多想,大安的事他自有分寸,目前就要紧的是想办法把聚集在我身边的光元素给驱散,这样才能改变容貌形象,避开其他人的不舍追踪。
方法很简单:张开左手,龙魂焰印记向上,集中注意力开始冥想,光元素异常活跃地飞舞起来,整个屋子充满令人安心又美丽的温暖光雾,随着冥想的深入,如星河般闪闪发亮的元素流,带着点点星光呈漩涡状钻进手掌心,再顺着冥想的方向游走在身体的四肢。
虽然不懂这是什么原理,不过,光元素进入身体后,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还有了用不完的力气,疲惫的身体前所示有的舒畅。
很久以后,光雾光线流动的速度才慢下来,渐渐地,屋子里的光元素恢复了正常地分布水平,空气中它们仍在欢叫。但已不像刚开始时那样狂热地紧贴着我不放。收回注意力,扭着脖子看向膛目结舌的胖老板,暗爽不已。
“老古董一定会气死!这天赋。。。他一定会气死!不愧是老大的女儿。生来就是要让人自卑妒忌地!”
胖老板一说,我立即回想起那日在最顶级却最破旧的神殿里。大神官费了大量地神力才压制住我体内龙魂焰力量的反噬,今日吸收融合光元素的动静,很像圣光礼堂里发生的一切。
灵光突闪,我的身体在龙魂焰力量或是兽王力量地改造下,拓宽的脉络拓实的骨胳与肌肉。成了一种会自我成长自我吸收光元素的法器,龙魂力量会反噬是一种信号,法器它饿了,渴了,说明我的身体缺乏“水分”(也就是力量),等到法器里(身体)装满“水”,它就不再会折腾我了。
“胖老板,你说我、我有什么惊人的天赋?”
我明明知道,偏要让他说出来。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胖老板不察中计,他很激动很感慨很向往地说:“魔法力量中最强的一系,光辉之力量。神祗中最神圣最光明最强大的守护力量,这是神祗地最高恩赐。。。”
我不得不打断胖老板的吹捧。原因无他。我已经暗爽得了闷伤:“胖老板,你想不想要继承这种神之最高恩赐?”
一向精明有加的胖老板。听到我地诱惑之言微愣:“难、难道、不、不是、天生的隐性天赋?”
要是本姑娘有这么好地天赋,我早就张着八只脚横行了。
“不是哦,胖老板,很简单很简单地,要不要试试看?你的武技可说是大陆第一,可是魔法呢?难道你不想拥有在神祗间也是最强大地神圣力量吗?想想看,只有继承了光之力量恩赐,你就可以成为称霸大陆魔武界第一高手,就可以把那个大坏蛋达菲斯狠狠地打倒踩在脚下,就可以把那些欺压矮人们的龙人精灵一个个打扁出气。。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嘿嘿,快上钩,快啊,胖老板,每次只许你放饵诱惑我,这次也换我来试一次吧。
光雾迷蒙之中,胖老板有些犹豫,看来光辉之力量的诱惑比我想像中的要强。
“告诉你哦,艾尔塔也知道这个秘密,要是让他抢了先,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我眯着眼,咧着嘴,再放一个饵刺激他一下,就不信这样还不上钩!
我看到胖老板精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憎恨,我知道他已经确定要咬我的饵,奸计就要得逞,我差点就要笑出声,忙低下头,哪怕暗爽到要咬碎牙齿,也一定要在胖老板点头后再大声嘲笑。
我看到胖老板薄薄的嘴唇张了又张,他就是不说,那个急啊,就像有点蚂蚁在身上爬,痒得不行,怎么也按捺不住,暗叫:快说啊!
就在这个时候,夜深人静的矮人部族聚居地某处,传来一阵嚣腾之音。
我暗骂来得真不是时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偏首一看,胖老板已然从凡人掌握神祗力量后的美梦中惊醒,外面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而胖老板的脸则变得越来越黑。
燕不归丘陵上空的月色,幽幽蓝蓝,金灿灿的黄色沙土在这个夜晚,呈现出有如风化岩石般的颜色,丘陵地带一入夜,所有的生物都停止活动,空阔的天地间,显得极为静谧而诡异。
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段鬼哭狼嚎般的凄厉痛嚎尖叫声,配音则是认命地悲泣声、对命运不公的愤怒咒骂声、恐惧失去爱人或亲人的抽泣声、发泄痛苦的重击声破坏声。。
这种感觉,并不怎么好受。
几乎与胖老板在同一个时间,我也听见了那若有似无的泣诉,胖老板鼓鼓的脸闪过一线不忍,锐利的双眼中射出愤怒的光线,如月下狼王震怒样的嗜血凶狠之色。
“呆这儿别动。”言毕,胖老板以媲美闪电的极限速度,从木窗口冲出去,眨眼间消失了那胖乎乎的巨大身影。我带着小黑在其中一个部落里走了一圈,除了心惊别无其他的发现。
矮人部族之上。笼罩上了一种名为死寂的沉默。
收拾得整整齐齐地部族领地,一片混乱,有种兵荒马乱后的驱散感。
几天前。井井有条不失热闹的集镇市井,不但零乱而且冷清。道上几个落单地小孩满身是灰,挂着两管眼泪不论问什么都是摇头不知道,对陌生人有种名为防备的警觉。红红火火地铁匠铺子,如今火已灭,灰已尽。铁锤下的半成品比比皆是,几个老矮人坐在门外的石墩上扑嗒扑嗒抽着旱烟,闷声不语。
荷伊亚路之家的旅人,捏着金制的酒杯有气无力地倒酒,从早上叹气直到夜晚暮色降临。这儿再也听不到此起彼落地打铁声与呦喝声,也不见矮人们心满意足地大口饮酒与热情地敬酒。
“怎么会这样?”
回想着这些巨大的差异,我不由得眉头深锁,没有人给我说明这诡谲可怕的变故出于何因。坐在墙角的桌旁,背对着门口。我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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