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武拔出钩刀疾上,他的钩刀走一半,早被怪人抓住手腕一个反肩摔,叭的一声,杨香武被摔得七荤八素地呲牙咧嘴。
“你为什么不轻点?”
怪人手指洞内:
“我都练过了,为什么打不过你?”
“练过百日就明白了。”
“我天天喝那怪草汤,能换换吗?”
“不能换。”
“为什么不能换喝的?”
“我便老实对你说,那不是普通汤,乃换筋骨增元气的汤,别的我就不用多说了。”
“百日后我仍然打你不过。”
“百日后你出剑的速度比此刻快十倍,我怕难以接近你身边。”
杨香武终于明白了。
他也吃吃地笑了。
是的,如果自己出剑快,快得可以追回逝去的时光,天下又有谁能接近自己。
杨香武也立刻想到了红姑。
红姑搏杀范文程那么多叛军,她出剑便快得令人难以相信地比闪电还快。
杨香武带着青钢剑,道:
“这把剑”
“是你的了。”
“你送我这把剑。”
“习过修罗十剑的人都会有一把宝剑。”
怪人再把剑鞘抛给杨香武,之后,他转身就走。
杨香武看那剑鞘,只见上面镶了一颗红宝石有猫眼大小闪闪发红光。
杨香武插把剑入鞘,转身走回山洞中。
这一夜杨香武很激动。
他就快是个武者了。
杨香武在洞中,他除了熟练剑式之外,已渐渐地觉出身子骨起了变化。
他并非是脑满肠肥的壮汉,相反的,反变得干干的又瘦瘦的,可就是一身力气大。
杨香武舞剑带风声,剑啸之口带皓光,舞剑极处宛如身处极光幕中几乎已失去他的身影。
杨香武高兴呀。
算一算日子已有百日以上,这时候杨香武反倒是对这个山洞有了依恋之心。
他反而不打算走了。
只不过那怪人也怪,已有五天未来过。
杨香武需吃的,可是怪人不送吃的来。
有天杨香武走到洞口外去张望,忽然发觉大石头上放了一块银子,石头上还刻了字。
杨香武低头看,上面刻的是:
“去。”
就这么简单一个“去”字,令杨香武怔住了。
他四下里看了又看,忽地大声叫:
“怪人叔叔,我走了,这银子我不要,我袋中有许多银子,你自己留着吧。”
杨香武带着宝剑欲走,忽听林中传来叫声:
“你走可以,把洞中壁上的十个图形以你手中的宝剑毁掉再走。”
“出来吧,出来咱们见上一面。”
“见一面会伤感,不用见了。”
“你为什么不毁壁上图案。”
“我没那么个本事,你能。”
“我如果毁不掉呢?”
“那你就再在洞中练十年。”
杨香武听了便回身洞内。
他看看壁上的十个图案,心口想着:
“修罗十剑,修罗十剑,果真能破石洞壁吗?”
杨香武还是有些舍不得地不便出手。
只不过他在顿了一阵之后,忽然一声暴吼:
“杀。”
只见洞内剑气如虹,冷焰激漫,沙沙之声不绝于身,只在转瞬之间,石壁上的十个图案已被他全毁得难以辨识,乱七八糟了。
杨香武回剑入鞘,他大步走出洞来。
“我已毁了壁上图形,怪人叔叔,我走了。”
“好走,好走。”
杨香武欲往北走。
他往北当然去丁家屯。
怪人在林中叫道:
“休往北。”
“为什么?”
“丁家屯的人都逃了。”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他们逃回关内去了。”
杨香武听的心一沉,这必定是与叛将范文程遇刺的事有关系了。
那么,丁婆子必带着丁玲咚转而入关内去了。
杨香武曾听过,丁家屯的人原在长城古北口的丁家堡,一个令,都迁在丁家屯。
想想,杨香武只好转而往南行。
他大声地道:
“怪人叔叔,无论如何你是我杨香武的恩人。”
“我不是你恩人,红姑是,记住,多做些令她高兴的大事情。”
“什么大事她才高兴。”
“活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
也只是这两句话,怪人好像去远了。
但这两句话对杨香武并不意外,因为他已知红姑乃是一位藩王的郡主。
杨香武也是一位小王子呀。
杨香武身背宝剑下山岗,心中可叫不平静,想着自己的身世,竟然没有机会对红姑表明白,而叫红姑以为自己是杨得寸的徒弟。
杨得寸是个老偷儿,那么,他杨香武就是个小偷儿,这是不大对劲的。
也难怪红姑说走就走掉,对自己没依恋。
只不过杨香武心中还是想着干爹干娘二人。
他边走边想,想着想着忽见远处有打斗声传过来。
那是在山沟里传来的打斗喝骂声。
杨香武在高山上低头看,见几十个胡子围着两个人正在厮杀着。
杨香武有了功夫,而且是真功夫胆气壮。
再加上少年气盛,想试一试自己的修罗十剑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杨香武更想到,在关外尽多盗匪,他们结伙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那年头北方有三种结伙土匪。
一是山东响马,二是西北大汉马贼,第三便是关外的胡匪了。
杨香武只见几十个胡匪杀两个人,不由狂吼如虎:
“杀。”
他自山上喊杀不断,一路奔到山沟底,有两个大汉举着砍刀迎上来。
其中一个大汉还咒骂:
“妈拉巴子,你小子不想活了。”
另一个也骂:
“宰了你这小兔崽子。”
“杀。”
杨香武挥剑奔腾,半空中鲜血迸溅,等他人落地,已死了人。
是的,两个大汉尚未砍出手中刀,只觉冷焰一闪之间人头已掉了。
人若掉了头,再大的光气也出不来了。
这是突然的动作,十几个胡匪回头看,不由分说地围过来了。
杨香武还有点心怯怯的,这么多大汉,这么多的刀,自己能对付吗?
杨香武还打算回头逃,早被四个大汉围个紧,其中一人还冷笑:
“看你小子往那儿逃。”
杨香武见这光景,由不得他不发狠。
他仰天狂烈地一声吼:
“修罗杀呀。”
他只一旦运起了修罗十剑,人也几乎会腾空,而且他还真的自几个大汉头顶飞过,便也杀得三个大汉喷血往地上倒去。
杨香武神了。
第七章 联手挖宝洞
杨香武出刀就夺命,十几个胡子也发愣,他们想不到这个瘦小子有如此能耐,出剑如同切青菜一般令人不敢再小看他。
有个大汉立刻大声叫起来:
“小心小子的剑呐。”
那面,十多个胡子中间有两个武功高的正同两个老的杀得凶,忽听自己人的吼叫,这二人狂砍七刀齐后闪,闪出五丈外回头看,可也看到自己的人已死了好几个,有个小子正往这面杀过来。
两个怒汉彼此对望一眼便吼哼着迎上杨香武。
就在这时候,那十多名守在外围的胡匪便一窝峰似的杀向两个老的。
可也巧合,当两名武功高的大汉奔杀杨香武的时候,有个老的发现了杨香武,不由得大叫一声:
“我亲爱的干儿呀,杀。”
他来不及再说下去,大叫一声又狠干起来。
杨香武就在灰蒙蒙的云雾中听出来了。
他听出是干爹的喊叫声,那心中的滋味就不对劲。
于是,传来了老太太的喊叫:
“我的好干儿子呀,你可真有良心呐,快过来,咱们合力痛宰这批胡子。”
她是边杀边叫喊,杨香武可不能间断,因为两个武功高的大汉够凶残,他二人抱刀尽往他的身前砍,好像不把他手中的宝剑当成一回事似的杀得粗野。
杨香武也火大了,他好像有意要在干爹面前露一手,少年人的雄心虽不大,但露上一手绝活也高兴。
杨香武的心中想得多,但他此刻却仰天一声怪吼:
“修罗杀也。”
随着他的吼叫,刹时间一天光彩暴展中但见冷芒交错,咻声不绝,两个大汉已抛刀洒血往外疾闪。
杨香武再吼:
“我看你们往那儿逃。”
一个大汉抹着鲜血狂叫:
“扯呼,扯呼,妈巴子的遇到鬼了。”
这位仁兄是头儿,几十个大汉听他的。
果然,这批胡子们不杀了,纷纷往山林中逃去,那大汉跑出二十丈回头叫:
“小子,留个名字来。”
杨香武把手中宝剑一顿,大叫:
“我叫杨香武。”
大汉咬牙切齿,道:
“原来你也姓杨。”
那面,累得直喘大气的杨得寸叫道:
“他乃是老夫干儿子,有种别跑。”
但见大汉咧开毛嘴嘿嘿笑道:
“老贼,咱们山不转路转,早晚砍了你们。”
琴痴婆尖声,道:
“怕你们不来,桀桀桀。”
她笑得比哭得还难听。
原本山沟杀得凶,杨香武一到便杀退了胡子们,杨得寸吃力的走到杨香武面前,他笑得也不好看。
“咯干儿子呀,你这几个月跟了红衣女侠,果真学了真本事,有良心,救了我二老呀。”
琴痴婆已拉住杨香武的一臂,她对杨香武上下左右的仔细看还不停的啧啧,道:
“高了,壮了,红衣女侠有办法,短短几个月就比我二老养你两年有效果,哈你别走了。”
杨香武淡淡地道:
“多承二老的指教呀。”
杨得寸吃吃笑,道:
“干儿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香武半带苦笑地道:
“如果干爹干娘不把我撵走,我又怎么能够杀了范文程,又跟了红姑学习了武呀,说来说去还是二老的功劳呐。”
杨得寸与老伴二人也惊讶地道:
“果真是你杀了范文程那个叛将,可也好,丁家屯的人又纷纷回古北口去了。”
杨香武一听之下心一沉,道:
“怎么?丁家屯的人迁回古北口了?”
“丁家屯现在住的是镶黄旗的人。”
“丁婆子与丁玲咚”
“咱们没见到她二人,想是往南方去了。”
杨香武指着逃走的胡子道:
“干爹怎么会同那批土匪们干上了?”
杨得寸听了就咬牙,道:
“王八蛋丁云昌,他带了一批胡匪在青龙河渡口遇上了我二老,那丁贼见是我二老,一心想活捉我们。”
“活捉?”
“是呀,捉了活的好上刑,目的想我二老的宝呀。”
杨香武叹口气,道:
“干爹呀,宝物多了不是件好事情呀。”
“看你这话说的,还有人嫌宝多的呀。”
“二老如果宝不多,那批胡子也不会想活捉二老了,你说对不对?”
琴痴婆立刻接上口,道:
“什么闻言也不用多说,干儿子呀,你以后别到江湖去磨练了,跟在我二老身边吧。”
杨香武一呆,道:
“不赶我走了?”
“不会再叫你走了。”
“留下我了?”
“走呀。”
“莫非想叫我当二老的保镖。”
“有些话直说不好听,你是我二老的干儿子,也是我们的接班人嘛。”
杨香武一笑,道:
“我好像已取得二老的信任了。”
杨得寸点着头,愉快地道:
“你能及时救下我二老,这已足够我二老对你的信任了,何用多言。”
杨香武似在犹豫,但杨得寸已看出来这个小子不太愿意跟他们回去高山洞,遂又接口,道:
“干儿子呀,你是明白人,干老子虽然是贼,但咱们还有规矩,那就是”
他话未完,杨香武已接口,道:
“规矩是三不偷,不偷忠臣孝子,不偷仁义之家,不偷苦哈之人。”
“原来你全记得,太好了。”
琴痴婆也乐哈哈地道:
“有此三不偷,咱们花银子便心安理得了也,哈。”
杨香武挣脱被抓牢的手,道:
“二位老人家,小子我还有件事去办,办完了我就回去找你们,如何?”
杨得寸听得直摇手,道: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
“我会回来的。”
“你就是不能走。”
“听起来好像干爹有急事呀。”
“你非跟干爹回去山洞中不可。”
杨得寸忽地抓住杨香武衣袖,又道:
“什么事也比不过”
“我猜一定有事。”
“你至少回去住上一个月,回去吧,我可爱的干儿子。”
杨香武的心中想的是丁玲咚,他与丁玲咚同病相怜是个从天上跌落地上,从富贵变成可怜孤儿的可怜人,他当然怀念丁玲咚。
只不过杨得寸如怀至宝似的抓牢了杨香武不放手,“干儿子呀,跟干爹回去,今天绝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