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末上网一查,果然,苏氏已落入天盛集团的手中。
尹洛凡还在信里说,以苏老的能力,只要稍作调查,就应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至于他为何不揭穿……
不揭穿?
父亲知道?怎么可能!?
可是按尹洛凡的说法,父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尽管他风流,尽管他没道理地偏心他那个没有能力的儿子苏青宇,可他毕竟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那就证明他是一个有头脑的生意人,又怎么会让对手派来的奸细加入,又何至于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最后苏青末得出了一个她不太能接受却也无法不接受的结论:父亲和尹洛凡的父亲一样,希望利用她来得到尹家的公司!
如果这样,当初父亲说儿子女儿一视同仁,谁有本事就谁掌权的话,现在看来就是个骗尹洛凡的幌子,虽然也成了骗她的一个幌子……只是父亲没想到,无论把公司交给她还是苏青宇,尹洛凡一样有本事抢到手……父亲这一招,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了女儿,又输了儿子,甚至还搭上了自己半辈子的心血,苏氏集团……
呵、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一样他们都很想得到的东西?
苏青末忽然很想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件东西,值得他们两个不惜出卖自己子女的一生幸福来下赌注!
这件东西到底有什么能力?让两个上司公司的董事同时想要得到!
父亲和尹国强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订下这样一个不惜代价的君子协定?
看完信的苏青末,足足愣了一个小时,所有的问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想了解,却不知道……直到Lily进来提醒她还要十分钟就要去开会。
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会?她很惊讶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连以前准备开会的精神都没了?
也许是知道这次开会的主角不是他吧……
清早,尹洛凡的助手老张就拿着这碗红豆薏米粥和那封信来“颜羽”找她,告知她是尹洛凡临走时吩咐的。
临走!?
他回苏城了?那么他这次来香港,就是为了完成入股夏氏的任务,任务完成了,他也该回去了……然后,只是顺便,把一封很早很早以前没有寄出的信,托人,交给了她。
看来她真的高估自己了……
红豆薏米粥……呵,临走前最后的温暖吗?就像七年前她走的那晚一样,他固执地做着最后的挽留,然后给即将要走的她留下最后的温暖……
是温暖,还是讽刺?
尹洛凡,你这招过时了!
***
桥段本来是该由苏青末来推介的,不过既然尹洛凡不在,替他来听推介的老张也没有“特殊要求”,她就让一笑推介了。
听着一笑的推介,加上顾少在一旁有声有色的配合,这个方案很快就被老张通过了,在场的人一边听着推介,一边纷纷露出温馨的笑容,连旁听的Julia也在不知不觉中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唯独、这个方案的构思者——苏青末。
听着一笑描述着一家人坐在客厅,两老卧在沙发上,妻子端着刚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小孩蹲在放着豪门地产宣传日历的桌案边……丈夫,风尘仆仆从外地出差回来,一进门就感受到家的温暖,听着两老常有的唠叨,吃着妻子刚切好的水果,一边逗弄在一旁玩耍的孩子……
还有勇少活灵活现地唱着《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歌。
所有人的脸上都有温馨、向往的笑容,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是尹洛凡给她的灵感……
她突然想,这是不是尹洛凡为了得到好的广告方案,才刻意对她好?得到了他想要的,她又被他弃之如敝屐!
一如当年!
她怎么那么傻!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利用,却还在痴心妄想!
她曾以为唾手可得的温暖,其实离她很远很远……
她以为尚有余温,还能破镜重圆的感情,其实从来没有出现……
她又如何笑得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阿月的存稿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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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别碰我
这个世界并不是谁没了谁就不行。
尹洛凡离开香港已经有一个礼拜,苏青末难得会瞥一眼挂在卫生间里的日历,然后跟自己说:哦,原来已经一个礼拜了。
她就像回到了之前,尹洛凡没来香港前的日子,只是了解一些过去之后,心境已不是从前的了。
我们仍需用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守,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
秋叶如红枫,散落在这条人烟寥寥的街道。
在一家酒店门口下了出租车,苏青末往里望了望,这是家环境不错的酒店,一些挑剔的客户常会选择这样处于偏僻地带,却不失风情优雅的酒店作为约见地点,然而,这一次……
这个王爽王公子是业界通认的□□狂,最善揩一些女公关的油,他的无敌霹雳手总是出没无常,有时候连当事人都无所察觉。
Julia给苏青末接了这个客户,面上是说这个王公子得罪不起,暗地里谁都知道,这是在针对苏青末,逼她自动请辞。
苏青末暗自笑了笑,这样的事,她也不是没遇过,只不过是七年前的事了……
七年前,有个人把她从那个纸醉金迷,夜夜买醉的深渊里拉了出来,她也答应他,要为了他好好爱惜自己……
她要,为他,好好爱惜自己!
凭什么!
他已不是那个爱她,惜她的人,而且根本从来就不曾是过,从前,他也只是在做戏而已,她又何必再为他遵守自己的诺言,为他,守身如玉!
这个王爽是个富二代,在香港,身份等同于夏子菁,苏青末并不是没有见过他,曾经在夏氏集团的party上见过一面,那个时候他就对苏青末不怀好意,只是当时有很多同事在场,他不好下手。
苏青末远远地就看到了他斜靠在沙发里,他的长相并不差劲,中等身材,一双魅惑的狐狸眼透出一股邪邪的感觉,加上他的上亿身家,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香港名媛栽在他手里。
他并没有谈生意的样子,一手撑着头,另一手举着杯红酒,那双狐狸眼饶有兴趣朝苏青末这边望过来,就像望着一只即将送入口中的猎物。
不正经的客户苏青末见过,可刚见面就不正经的……这还是头一次。
苏青末原本想最多不过多喝几杯,以她当年的酒量应该是没问题的,可眼前的这幅情景,让她的心有点七上八下。
一边放下手中的包,一边做着自我介绍,“王公子,你好。我是……”
“诶,不用说。”王爽摆摆手,从沙发里坐起身,“‘颜羽’广告公司的企业策略顾问苏青末。”
他的嘴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让苏青末有点不寒而栗。
“这是我特地点的1978年的红酒,带有一点果香味,味道醇厚……”他抿了一口,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味一般,“嗯~这么好的酒,你一定要尝尝。”说着,便给苏青末满上了一杯。
苏青末警惕地望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也轻抿了一口,“嗯,真是好酒……王公子,不如我们来谈谈我们的……”
“诶,先不要谈公事,饮完这杯先。”
苏青末在心里思量:好,就喝完这杯。
这酒真的很烈,还好她在来之前先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否则真难保证再喝几杯会怎样。
“王公子……”
正要开口谈广告的事,小腿边一阵酥/痒,顿时全身的血脉像是膨胀了一样,苏青末咬紧自己的嘴唇,把都已滑到唇边的呻/吟声憋了回去。皱着眉头打了个寒噤,她已经很有打算地把今天白天穿的裙子改成了七分裤,却没想到这样仍躲不过他!
“王公子,我想我们该谈谈广告的事。”迅速将腿收到一边,连语速也加快了不少,摊开文件摆在面前,指示给他看。
他伸手过来,苏青末以为他是拿文件,谁知他竟一只手覆了上来,将她的柔荑捏在手心,来回揉捏抚摸。
“你!”苏青末使劲抽出手,面露愠色,“王公子,请你放尊重一点。”
王爽面上一板,收回手,扯扯嘴道:“你们CEO,Julia没交代你么!我们蓝毅集团一年要跟你们的大公司夏氏做多少生意啊,你最好想想清楚!”
苏青末算是明白了,这个王爽仗着他父亲创立的蓝毅集团跟夏志普的多年合作,就想揩她们夏氏旗下小公司女职员的油,大概Julia已经受过他这一套,才把这事推给了她吧……
呵、Julia这次真是打了个如意算盘。如果苏青末顺利签成了这份合同,那她也算摆平了王爽,不用再受他的骚扰;要是苏青末没签成,还和王爽闹翻,那就意味着她以后也不用再去接待这位王公子,上面即使怪罪下来,她也可以把责任推到苏青末身上,Julia最多是用人不力,却除掉了她,苏青末这个隐患。
Julia是一箭双雕,而苏青末却陷于进退两难。要是不顾生意拍拍屁股闪人,怕是她第二天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要是想签成合同,那就必须得顺这位王公子的意……而顺他的意要付出的代价,苏青末暂时还不敢想,也不愿想。
思量再三,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王公子,刚才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
王爽心里得逞,面上笑得更猥琐,抬手从她那拿过广告的文件,另一手已给她又满上一杯,“看来苏小姐是个懂这味酒的人,来,再饮一杯。”
看他有签约的意向,苏青末心想,就顺着他的意吧,硬着头皮,又将一杯饮下。
不对,怎么有点晕?刚才那杯……有问题!
一定是他拿过文件时,顺手下了药!果然是只狐狸!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
眼下该怎么办!
抬头正瞧见他得逞的奸笑,在桌子底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苏青末,醒醒,再坚持一会!“王公子,如果你满意这份合约的话……就……签名吧……我们一定会保障你的利益了。”苏青末努力睁了睁眼,却还是把话说得断断续续。
“好,我再看看……”王爽故意拖延时间,又给她倒了一杯红酒,“你把这杯饮了,我想我也该看完了……”
苏青末斜眼扫了一圈四周,只有柜台处的一个年轻服务生,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难逃他的虎口了。
“怎么,是觉得这酒不合你的口呢,还是怕这份合约不合我的眼呢?”王爽见她不饮,又激将地催促。
***
苏青末很想控制住自己,可头却不听使唤地越来越重,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有了重影,手无力地端起酒杯,感受红酒伴着果香味滑入喉咙,辛辣而甘甜……
“很好,成交。”
苏青末听到这句之后再也支撑不住,慢慢趴倒在沙发里。
她一定是喝多了,不对,一定是那颗药的作用,不然她怎么会看到他!
是眼睛还是脑袋犯了迷糊,她竟然又看到了尹洛凡!
忍不住又要嘲笑自己,为什么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总会想到他!
明明他不会出现的,她还幻想着他会在她危难的时候来救她,就像当年一样,毫无余地地把她拉出那个鬼地方。
她多想被他拉着再跑一次,那种迎风的幸福,就像风筝在风中飞扬,身在空中,心有所系,自在而又有归属……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而今,她已是一只断线的风筝,再没有一个让她归属地方,只能没有方向地随处飘零……
呵,就当自己犯迷糊吧,如果能在这样的迷糊里沉沦,也许她会原谅自己的放纵……原谅自己的,不干净……
身体无力地瘫软下来,生生砸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味,不禁有些贪恋。头顶传来一阵杂乱的像是争吵的声音,她只隐约听见“老婆”二字,别的就什么也听不清了……
呵、连耳朵都犯糊涂了,他就算来都不再会唤她“老婆”,更何况,他不会来……
四肢一点力都没有,就像踏在云端,软绵绵的……
忽的腰下一凉,是一双冰凉的大手,脚在下一秒离地,她被拦腰腾空抱起,迷迷糊糊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模糊的轮廓,怎么……这么像……
“我一定是又做梦了……你怎么会来……”情不自禁地嘟囔,嘴角泛起一抹苍凉的笑。
身子在听到这句话时一怔,心像被针狠狠一刺,他那天留下那封信到底是不是错了?
他曾发过誓,他要她每一刻的笑容都是幸福的,他曾许过诺,他要她一辈子都不再落泪,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