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高小仪昨个夜里醒了过来,太医说高小仪已经无碍了,只是亏了身子,以后生育艰难,且如今也要好好养些日子了,昨天夜里,那位私自给高小仪饮食的大丫头紫寒就失踪了,刚刚竟是在南平苑后面的一口枯井里找到了人,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玉溪把刚刚得到的消息一点点的说与还处于迷茫状态的南木萱听。
南木萱听完玉溪的话,人开始有些清醒了,她使劲晃了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想了想问道“良辰那可有动静?”玉溪早在之前就发现良辰不对劲,却一直没看出什么来,直到前几日见良辰总是趁着南木萱出去的时候往内室里晃悠,却始终不见什么动作。
玉溪早在发现良辰这一行为后就刻意的给了良辰接近内室的机会,以便看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直到昨天,玉溪才见良辰竟是偷偷的把一个楠木盒子放在了南木暄装着零碎物件的祥云檀木杂物盒中,还从南木暄的配饰盒子里翻出一块御赐的玉佩拿走了。
那玉佩是皇上最近才赐下来的东西,尚宫局都是有记载的,拿了这种象征主子身份的东西必定是没安好心,玉溪一直派人监视着良辰,竟是见她匆匆忙忙的把玉佩和一个什么东西埋在了云香阁一个偏僻角落的长青树下。
玉溪默默的记下了,等四下无人的时候,派人偷偷的把那东西挖了出来,金丝雕花楠木的小盒子,里面是主子的玉佩和一个小瓷瓶,瓶里是些粉末状的东西,玉溪把这东西收了后才回到内室翻出了良辰放在祥云檀木八宝盒中的东西。
同样的金丝雕花楠木盒子,只是这个略微大些,里面竟是形状不一大大小小的五六个瓷瓶,其中有一个是和那埋在树下的瓷瓶一样形状的,打开来同样是一些粉末状的物体,比那个瓶子里的多了很多,色泽却是一样的。
剩下几个瓷瓶里有粉末状的东西,也有香料,更有液体状的,各有不同。玉溪默默的把这些东西移了地方,自己去向南木萱禀告。
南木萱那时正在竹林里闲坐,闻言吩咐她偷偷找可靠的人查清这些东西。
“没什么动静,从昨个弄完了那些后就表现的很正常,也没见她出去联系过什么人”
南木萱昨个本来还不解良辰的行为,待听到小喜子说高小仪那出事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些什么,所以昨个反而一派淡定,更是早早的就睡下了,明显接下来有一场大仗要打,她怎能不休息好呢,可惜了那个婴儿,尚未睁眼看看这个虽然有些脏乱却依旧美好的世界。
她想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她应该都能洗刷冤屈,只是不知这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查的出来,拿一个孩子来策划一场阴谋,这手段也真够阴损的。不,或许本来就是一箭双雕或是一箭好几雕的事,还真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啊。这是不是就是这表面金碧辉煌,和谐友善的后宫骨子里真正的颜色。
南木萱心情有些低落,强压下心中那一丝厌恶,整了整情绪,吩咐宫人给她洗漱更衣。
昭明宫,皇后对着下首跪着的高小仪宫里的宫女紫翠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紫寒的那个同乡宫女良辰有问题”
下首的紫翠神思略显恍惚的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也不确定,奴婢只是怀疑,奴婢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紫寒曾说欠了人家的情谊也只有拿命能还了,还说什么不可不为,良辰变了之类的,还有宫里的小太监曾说看见紫寒偷偷的出去和人见面,奴婢记得紫寒就是在那之后总是夜里失眠,所以奴婢觉得……可能有些关系”
皇后把下首的一个小太监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太假便匆匆而去,皇后回过头来,尚未开口,下首的德妃就问道“那良辰是哪个宫里的?”
紫翠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紫寒有个同乡的宫女叫良辰,至于长什么样,在哪里做事等等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紫寒也很少提及有关良辰的事情,要不是前些日子紫寒又在深夜说了那么一句,奴婢都快忘了这些了”
皇后揉了揉额头,她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好好休息过,高子衿被下药以致早产孩子还死了,皇上大发雷霆,她查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唯一能查到线索的宫女紫寒还自杀死掉了,现在真是头都大了“阿柒,派人找到她嘴里说的那个宫女良辰”皇后冷着脸吩咐道
“暄容华到”随着太监的唱和,南木萱穿着一身素淡的白绸黑花银丝绣边裙款款而来,一进屋就给皇后见礼。
礼毕方缓缓问道“皇后娘娘,臣妾刚刚好像听您说找什么宫女良辰?这是怎么回事,臣妾别是听错了吧,臣妾宫里就有个叫良辰的宫女呢”
她这话一说完,顿时原本安静的众人都向她投来热烈的视线,德妃更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皇后也是微愣,示意身边的绘芝把刚刚的事在说一遍。
南木萱惊讶的听完,不敢置信的说道“难不成高小仪的事和良辰有关系?良辰干嘛要害高小仪啊”
这话一出口,原本就投向她的热烈视线就更热烈了,贤妃听完她的话更是不可思议的反复看了她两眼,其他人也是一副怪异的眼神。
蒋修仪更是抛给南木萱一个不屑的眼神,嘴里轻声哼道“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沈晴连忙拿着手帕捂着嘴,就怕自己笑出来,这南木萱还真是有意思,她原本被这些破事弄坏的心情听了这句话倒是好了不少,如今看这情形,似乎又有一场好戏了,也不知道最后倒霉的会是谁。
皇后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淡淡道“有没有关系还要查证,如今也不能确定,还有暄容华你,如今就在这昭明宫待着吧,要是真和你那宫里的宫女良辰有什么关系,暄容华怕是也会被牵连些干系”
皇后说的这话则是明晃晃的偏着南木萱了,摆明了就是说就算这事和良辰有关系,也不一定会是南木萱指使的。南木萱听皇后如此说,心下不是不感激的,看来她平时功夫做的还是不错的,至少皇后还愿意帮她说句话,哪怕是在现在这种事情尚不明朗的时候,忙道“臣妾听皇后娘娘的,要是这事真和良辰有关系,臣妾绝不包庇”
这话说的,德妃轻咳,若有所思的看了南木萱一眼。贤妃似乎是轻笑了一下,周贵妃嗤笑,语气嘲讽“暄容华以为自己是谁?”
皇后也被南木萱的话弄得一噎,横了她一眼“暄容华先坐下吧”
不一会良辰就被人带来,一进屋就大喊冤枉,南木萱听的心烦,不等皇后发话就大声斥道“这里是昭明宫,你乱喊乱叫的是干什么,还懂不懂规矩了,真是不知道你是哪里学的规矩,别出来丢我云香阁的人”
良辰被训的收了声,老实的行礼问安,才磕着头道“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
皇后娘娘显然也看不上良辰那副吵吵闹闹的样子,闻言冷声喝到“本宫又没要治你的罪,你这吵吵闹闹的一上来就喊冤枉是干什么,难不成现在就想让本宫打你板子”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断断不敢做出害高小仪这种事的”良辰低声泣道
周贵妃原本正在喝茶,闻言冷哼,撂下茶杯,讽刺的说道 “哼,皇后娘娘都还没有说叫你来是为了何事,你怎么就说到高小仪一事了,莫不是在不打自招”
“不是,不是……”良辰闻言摆着手分辨,却也说不出来什么其他的话
“闭嘴”皇后冷喝“我问你,你可认识高小仪身边的大宫女紫寒?”
良辰闻言一惊,艰难的说道“认识……可是……可是我没有让她害高小仪啊”
南木萱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良辰一眼,她还真是看走了眼,以前一直以为胸无城府,好说好闹的小宫女竟还是个演技派的,这个样子还真是……这后宫之人,哪怕是个小宫女都不可小窥啊
“你是说,是紫寒害了高小仪”德妃接话
皇后看了德妃一眼,不等良辰说话就厉声道“你只要回答本宫的问题就行了,本宫不想听那些有的没得,本宫问你,你最近几日可有与紫寒接触”
“没有”良辰闻言立马喊道,整个人让人一看就是说慌的样子
“皇后和她废话什么,来人,先把她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直接交给宫司署审问,朕就不信她不说实话”
说话间楚瑾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龙袍尚未换下,明显是刚下了朝就过来的,脸上一片冷凝,神色不虞。
良辰啊的一声;,连忙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跟奴婢没有关系,都是,都是紫寒做的啊”
楚瑾不理,直接往上位走去,皇后看了一眼尚在磕头的良辰,示意要动手的人先慢着,淡淡道“紫寒是高小仪身边最得用的大宫女,紫寒为什么要害高小仪?”
良辰闻言微顿,随即似恍然大悟般的喊道“是为了,是为了报仇,对,就是报仇,高小仪常常虐待紫寒,所以紫寒才……”
未等良辰说完,原本在宫殿一角的紫翠就跑了过来,指着良辰道“你说谎,主子对紫寒从来都好的不得了,哪有什么虐待,你这分明是在撒谎,在狡辩,还诋毁我们主子……”
“我没有,没有虐待,也有别的,总之与我无关,就是紫寒做的”
“你这分明是说谎”
“都给朕住嘴”楚瑾冷喝,对着下面的小太监道“朕让你们把人给朕拖出去可是没听到,先拖出去打一顿,再拖去宫司署,朕没功夫听她们吵闹”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不管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主子,主子救我啊,你说过会救我的”良辰被人拖着,还在挣扎,见皇上无动于衷,不由看向南木萱,嘴里更是大喊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总卡文,真是够了,突然觉得自己对于阴谋诡计写作无能……哎,我妹说这证明你善良……才不是,这证明我没智商好吗。感觉写的过于直白……亲们别嫌弃我哈,我已经绞尽脑汁了,只能写到这程度了o(︶︿︶)o 唉
欢迎亲们提意见,写的不合理漏洞什么的,或是有什么看法,这样饭饭也能吸取教训提升下自己,么么哒,爱你们!
☆、第37章 南木萱被冤
良辰那看向南木萱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让人若有所思的那句主子救命一时让昭阳宫里的妃嫔无不对南木萱投去或诧异或怀疑的目光;楚瑾也皱了眉头,跟着众人的目光向南木萱看去;显然之前并不知道那宫女是南木萱宫中的。
南木萱也是一脸匪夷所思的和众人对视,对上楚瑾的目光更是干净澄澈;一派坦荡,挑眉对着旁边的玉溪问道“我以前说过她犯错会救她吗;她干嘛那么看我?”
南木萱这话看似是在问玉溪;却是整个昭明宫的人都能听见,玉溪轻咳“主子没说过;至于……奴婢也不知道良辰为何看主子”
楚瑾没有出声;皇后亦是沉默,周贵妃轻哼,德妃似有所指的说道“良辰是暄妹妹宫里的宫女,出了事自然是要找她的主子暄妹妹你喊救命的”
南木萱闻言不语,竟是一副若有所思状,而先前那被皇后派出去的小太监此刻也回来了,见了礼便退到一旁,皇后身边的绘芝在跟那小太监耳语一番后,不由上前在皇后身边说了一番什么,正是这个时候原本在外面执行的小太监也进来禀告道“皇上,那宫女说有话要说”
“把人带进来”
二十个板子尚未打完,良辰却已经是不良与行了,被人拖着进来,嘴里刚刚撤下塞着的布条,嘴唇却也被咬出了点点血迹,只见她一进来就把目光投向南木萱,随后咬牙垂头,一副暗下决心的样子,昂头对着上首的楚瑾道“奴婢招,奴婢全招,只求皇上看在奴婢说了实话的份上饶奴婢一死,奴婢也是被逼的啊”
楚瑾不语,很是不耐的看着下首的良辰。众妃嫔则是一副立马来了精神的样子,更有甚者,已经把视线似有若无的放在了南木萱身上。
“是主子,是暄主子,一切都是暄主子让奴婢做的”良辰直接这般语出惊人,南木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看向良辰,气急败坏的大喊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瑾不语,皇后看了已经站了起来的南木萱一眼,冷声对良辰道“说清楚”
“是暄主子,暄主子知道我与紫寒是同乡,且紫寒进宫前曾欠了奴婢很大的恩情,特意找到我,把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我,让我给紫寒,并让我指使紫寒把那里面的东西放到高小仪的饭食中,说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东西,也不会出事,那药只不过会使高小仪在怀孕期间受些苦痛而已,奴婢本不敢做,但暄主子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会出事,还给了奴婢好些银子,更是把皇上赏赐的玉佩也给了奴婢”
说道这良辰不由瑟瑟的看了南木萱一眼,继续道“奴婢本来并不敢去做,也怕连累紫寒,且主子曾和高小仪有过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