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些同样信奉基督教的欧洲十字军进了城后,就四处杀人放火,抢劫行凶。昔日富庶的君士坦丁堡,一下子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事后,十字军并且除掉了历克赛四世皇帝。在东罗马帝国的基础上建立了拉丁帝国。十字军从此名誉扫地。
想那波兰王若不是束手无策,亦不会去求条顿骑士团来共同防御。
此时条顿骑士团披着黑十字白披风,身着厚厚的甲胄,手执长长的钢矛,在城外摆下了堂堂之阵,只见密密麻麻的队形,枪矛如林,铁盾如山,就似一座会移动的钢铁堡垒。
此时波兰王心中犹为开心,要知这条顿骑士团乃是奉了罗马教皇格列高里的旨意驻扎在波兰的,可由于十字军的远扬臭名,波兰王对他们那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自他们驻扎在波兰后,不管是周围的罗斯人,还是普鲁士人都再亦没有攻打过波兰;恨的就是,惟恐君士坦丁堡事件在波兰重演,岂不糟糕。
可眼下条顿骑士团与蒙古大军决战城外,不管是输是赢,都达到了削弱条顿骑士团实力的目的,这一点使得波兰王心中得意万分。
这时蒙古骑兵也迅速的排成了五个左右的横队,每个横队均为单列。各横队相距很宽的距离。这样就形成了远远大於条顿骑士团的宽大正面;从战术上来讲,这种极易为对方冲击的宽大正面是欧洲骑士队形的大忌。
更令条顿骑士团首领亨利奇怪的便是,蒙古骑兵队只有前两个横队是重骑兵,且装甲铠护与条顿骑士团相比,那是大山和小石的较量。
其余的则就是轻骑兵了,相对与欧洲的轻骑兵,可算是无任何装甲的骑兵。在此之外则还有大批的游骑四处做着,在亨利看来毫无意义的运动。
亨利心道,这难道就是纵横罗斯诸公国的蒙古魔军,简直太可笑了,假如早点碰上我们条顿骑士团的话,他们或许已经在地狱里和撒旦抢面包吃了。
想到这,不由在头盔里发出了‘嗡,嗡’的笑声,觉得不对,用手掀起了头盔,露出了那张迷死千万贵妇的俊容,大喝了一声:“孩子们,上……把他们赶回地狱里。”手里高高的挥起他那柄由教皇格列高里所赐的‘伊圣剑’。
条顿骑士团的骑士们听到首领的喊声,牵着跨下的高头骏马,踩着整齐的行军步伐,缓缓向蒙古人移去。
原先神色严肃的蒙古众统帅,瞧见这条顿骑士团的速度后,个个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心里俱都思忖,就凭这慢的象蚂蚁般的骑兵,怎能和我们神速无双的蒙古骑射来战斗,这…这…岂非是自找死路。
蒙古军悠然自在的等条顿骑士团慢慢靠近后,轻骑兵突然从前排的重骑兵横队的巨大空隙间以极高的速度冲出,向条顿骑士团投射出长矛及从锐利的毒箭。
只听见‘当当当’的声响,除了极个别的长矛有所建功,其余无不徒然;亨利看着眼前愚蠢的敌人,心里乐开了花,此时的他已然做着击溃这些东方的异教徒后,教皇格列高里会如何赏赐他的美梦。
蒙古大军阵后的拔都,见着远距离的攻击,对这些笨重的钢铁堡垒无用,即忙令旗连挥,瞬时蒙古大军改变了队形。
轻骑兵几次齐射后,重骑兵队伍迅速后退,接着轻骑兵也迅速后撤,并回到原来的位置。
突然间,亨利望见蒙古军后推出了数十个奇形怪状的物事,长长的筒状,下面各还有两个圆轮,顺着蒙古军的后撤,现出了它的轮廓。
亨利心想:你们这帮异教徒,不管能使出甚么花样,反正今日你们是败定了。他由于从未见过这种,蒙古人从宋人手上买来的新式火器,故而对它极为轻蔑,认为就凭这笨重的象撞车一般的怪物,难道就能挡住罗马教廷三大骑士团之一,条顿骑士团的脚步么?
是以他毫不担心的仍然命骑士团保持着紧密的冲锋队形,条顿骑士团整齐又自信的步伐,随着筒状怪物口里喷出的烈火,骤然变的散乱;周围烟雾四起,烈火熊熊,重甸甸的铁甲刹时变成累赘,甲胄骑士们一筹莫展,欲逃无路。
遭到突然攻击的条顿骑士团无论是步兵方阵还是骑兵方阵此时都已经很难迅速回击了,因为他们必须保持队形的严密向前推进,否则就无法利用自己的优势杀伤蒙古兵。
这时蒙古骑兵一次次的冲击着条顿骑士团的阵形,这种反复的攻击蒙古兵不断地进行,因为队伍相距较远且不需太严整,蒙古兵的队形很容易在远离敌军后重新排列整齐。
随着筒状怪物越来越多的发射,条顿骑士团的军心已然动摇,队形变的混乱。此时的亨利已经无法指挥骑士团了;而蒙古骑兵却并不想放过他们,宽大的蒙古骑兵队形迅速的变成了包抄队形,不断的对敌军进行近距离的砍杀。
小部分的骑兵不停地骚扰,受攻击后又后撤,待追击的敌军队形散乱疲惫时,早已四面包抄的骑兵则在一阵密集的弓箭射击后蜂拥而来。
事实上,蒙古军队的骑兵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一对一地战胜条顿骑士团的重装甲骑兵,条顿骑士团的重装甲骑兵的长矛和重剑杀伤力远大于蒙古骑兵手中的马刀、长矛或狼牙棒,他们的马也远比蒙古马高大,但蒙古骑兵的战略战术则是条顿骑士团骑兵们远远想不到的。
条顿骑士团的战斗无论是多大规模的,都是在很狭小的战场内进行,习惯面对面的冲锋;而且,条顿骑士团有着惯常的欧洲骑士之风,崇尚正面一对一的堂堂正正战斗。
当他们遇见可以把百里方圆的地方都做为战场,且习惯迂回穿插的蒙古骑兵时,他们的确是碰上了无法想象的战争场面,这眼前的一切,对于亨利来说,就是一场噩梦,一场不知道能否醒来的噩梦。
波兰王在城头,瞧见条顿骑士团就这么轻易的被蒙古军击溃全歼,不禁骇然,呆坐在地,过了片刻,大声的向四面传令:“关紧城门,不要让魔鬼随着条顿骑士们一起冲了进城。”
可时无论他的波兰城有多么的坚固,怎比得上蒙古人在灭西夏,伐女真时所学得的攻城经验,及在宋人手上购买的攻城利器。
蒙古军动用了巨型扳石机,把上百磅重的石头弹向城门,巨响轰轰中,蒙古军爬上了城墙;城头上的士兵倒下了开水,滚油;现场的惨叫声此起彼落,烟火味、血腥味、刀箭剌入身体的声音……鬼哭神号,人命是如此之贱。
萧枫远远的望着这一切,暗皱双眉,心道这蒙古人怎么就这般喜欢荼毒生灵,胡乱杀生,对于自己的助阵,油然而生一种厌意。
这时他又想到雪儿,本来以为这趟出征,只需三年就可,谁知由于蒙古王爷们的野心,一下子竟是足足打了六年有余,唉……不管怎样,此趟战役结束后,我无论如何都要向蒙哥提出去意,亦好回去看看雪儿了,不知到她现在过的怎样……
第二十章 西征欧洲(五)
经过了蒙古人数日的围攻,波兰王布莱斯狼狈逃命,才渡过奥得河,到莘尔斯达特大平原上就被蒙古军追上了,一场大战,波德联军全军覆没。
拔都命部下在战场上割下敌军的耳朵,收集在一起,共有九巨捆之多。 又经数月的征战,只杀得欧洲联军尸骨如山,蓝色多瑙河变成了红色多瑙河。
拔都大军一路打到亚德里亚海的威尼斯国边界,这时欧洲各国震撼,齐遣使臣到教皇格列高里处求援。
※※※
这时在威尼斯国的圣马克大教堂外的广场上,教皇格列高里正在向着十余万的各国骑士联军叫嚷着:“蒙古人像魔鬼一样涌出地狱,像蝗虫一样遍满地面,他们恐怖地毁坏了东部地区。由于统治者们的罪恶,我们不知道的部落来了,只有上帝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堕入地狱的日子接近了,世界的末日迫在眉睫。我非常清醒地对你们讲述这一切,那些落入蒙昧民族之手的人都不能转生,因为他们将不是鞑靼人的囚犯,而是地狱的囚犯。谁不知道国王和统治者们都是对上帝无知的人。”
格列高里七世继续咆哮着:“他们自高自大,背信弃义,杀人如麻。总之,他们在魔鬼的诱导下干尽了坏事。他们虽然是人间的主宰,可却盲目贪婪,自以为是,这样的人如何能统治自己的同类,统治全人类呢……所以基督命令他的使者,亦就是我来引导你们,把那些吃人的魔鬼赶出去,这一点你们还有谁会怀疑吗?”
广场上的联军群情涌动,大声的回复:“没有……没有。”就连一些平民亦是深受感染,夹在一起附声着。
格列高里七世非常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就是罗马教廷千年以来最杰出,最伟大的教皇。前任教皇们与那些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者虽然战斗了数百年,可是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而自己却借着魔鬼的入侵,获得了所有骑士的支持和拥戴;到时那些大公,国王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没征得教廷同意的情况下,就自行的举行加冕礼了。
教廷将在格列高里七世的手上达到辉煌盛世。
正在他掉入自己所编织的美梦时,信理部(宗教裁判所)的部长约翰瞧他有些神游,便轻轻的对他嘀咕道:“教皇陛下,你说我们需不需要先派遣一名使臣到蒙古人的营里,劝说他们改信天主呢?毕竟神的爱是博大的。”
格列高里七世瞧着这个天真的老头,冷笑道:“难道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有教廷的三大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和‘僧侣骑士团’的助力,还会怕了那些残忍无道的魔鬼?况且基督的信徒是不允许和魔鬼一路的,对待魔鬼只有把他们消灭,或者赶回地狱。”
约翰无奈得默默退下,谁叫现在格列高里七世的威信已然达到了无人可比的地步,估计就算把前面的所有教皇集合起来,都不及眼前这个利令智昏的家伙。
他听条顿骑士团的幸存骑士们说过,那些蒙古人是天神,是魔鬼,他们骑在永不知疲倦的骏马身上,挥舞着长长的马刀,象割草般的收割着欧洲骑士们的生命。他们的攻势象潮水,象闪电,这绝对是上帝的神罚,是上帝对我们的惩治,我们是逃不过的。
他在一边极为悲哀的思忖着。
※※※
数十里的蒙古大营连绵不绝,映着远处的阿尔卑斯山及多瑙河,亦显得颇为宁静。
大营里的一个帐篷此时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
撒尔大叫道:“大哥,你难道真的想回东方去,能不能带上我们啊?听说那里是块富饶的地方,有最夺目的宝石,最爽口的食物,还有最美丽的女人。”说完,情不止禁的流下了垂咽的口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富华的波斯地毯上。
由于撒尔和拉旦为了到东方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他们学会了东方的各种语言,虽说普通的东方人有些听不大懂,可是和萧枫待了那么久,萧枫就是再傻,也能搞明白他们说的是甚么了。
萧枫瞧着他那衰样,不由一脚踹了过去,笑道:“别那副模样,见了都恶心。”
拉旦亦说道:“是啊,大哥,带我们去吧,虽然你叫我们唤你作大哥,其实我们早就是你的奴仆,你到哪,当然我们亦到哪。”
撒尔在旁边狠狠的点着头,对拉旦的话,他极为赞同。
萧枫叹了口气说道:“我亦很舍不得你们,但是你们还有自己的族事,还有自己的梦想,我不想让你们随着我四处飘零,东荡西逛;你们更应该回到自己的地方,为你们自己的族类贡献力量,使出你们的本事,让那些原先瞧不起你们的人去大吃一惊。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事,不是吗?”
撒尔和拉旦听了萧枫的一番肺腑之言,不由热泪盈眶,心中对萧枫的莫大感激,促使他们双双跪在萧枫的跟前,神色肃穆而庄严,齐齐右手上举,大声道:“我们以祖先该隐的名义起誓,萧枫永远是我撒尔(是我拉旦)的主人,他是我们生命的延续者,就算隔离,我们的灵魂亦是萧枫的,如违此誓言,就教我们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及的血族。”
萧枫听他们发下那么重的誓言,心底亦是颇为激动,因为他知道血族一般很少发誓,就算是发誓,一般也极少借用血族的始祖该隐的名义;这个誓言恐怕是血族里最高层次的仪式了。
而且血族又最重视力量,他们两人誓言的结果却是愿意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及的血族;可想而知这个誓言对于撒尔和拉旦来说是何等重要。
萧枫伸出手去,把他们两人搀扶了起来,说道:“就算我们要离开了,你们亦不用发下这般重大的誓言,何况等我接了雪儿后,一有空我就会回来看望你们的。如果那时你们没有好的成绩给我瞧,我可是会惩罚你们的哦!”
撒尔惊喜的说道:“真的吗,大哥,你真的以后会来看我们么?哦,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话,这……这令我太兴奋了。”
拉旦亦是一幅兴奋之极的神色,只是用巴巴的眼神望着萧枫,渴望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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