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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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录-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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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小谷,忽有数十根巨树挡路,禅华善心知不妙,急令退军,但为时已晚,崖上乱石如雨,金兵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时数九寒冬,天干物燥,蒙古军用火油,火药,焚烧山谷;刹那间,火光冲天,烟熏火烤。

可怜那十万金兵自始自终,未与蒙古人短兵交接,就被大火淹没,禅华善被箭石射中,以身殉国。

丰阿拉在后见了,不思援救,径直回城。待到城下,邓州已然易帜。慌忙间直去汴梁。

拖雷大军随后掩杀,至百余里处,忽见前方尘雾蔽天,呼啸不绝。

原来萧枫的三万大军也恰好到达,两军夹攻,金兵士气衰竭,溃不成军,丰阿拉只身逃去。

自此金军只余金都汴梁一座孤城。

两军会师,休整数日,即全军开拔直扑汴梁。

金主完颜守绪得报大惊,只叹天亡大金,君臣同悲。

※※※

完颜呼邪与哈达一路驰归,急援京都,途中数次遇蒙古大将速不台阻扰,进程尤缓,迫于无奈只得兵分两路。

一路渡汉水,牵制速不台,有哈达领军;一路由完颜呼邪率三万‘忠孝军’铁骑星夜兼程,疾赴汴梁。

哈达过的汉水,屯兵顺阳数日,不闻蒙古兵踪迹,即麾诸军出,进虞山,忽现速不台蒙古大军。

哈达急令金兵分据地势,抢占高地,列阵以待;谁知蒙古大军到了阵前,不发一矢,骤然退去;哈达亦下令收军,如此连续数次之多。

部下均道追击,哈达心下惊惧,嘴上自不承认,于是言道:““蒙古大军不战自走,定怀诡谋,我军倘若追去,岂不正中彼计!”遂自行军。

到一山冈处,蒙古大军又自前现。哈达叹道:“蒙古军真神出鬼没也”。

内心骇惧,实不敢和蒙古军交战。又对诸将道:“如此变生不测,我军士气必衰,而蒙古军队伍严肃,行列整齐,定是不可轻敌,何况不定又要退却。”是以命金兵不用备战,只往旁道走避。

怎奈此次蒙古大军万蹄齐发,轰鸣震天,由三组各三千人组成的中军先锋骑兵队,排山倒海般地朝山丘上的金兵冲刺。

哈达无奈,只得与蒙古军对仗。

满天箭矢交射下,两方骑兵就在长达数里的丘坡中段相遇,近身厮杀,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两下厮杀下,蒙古军少,片刻又自退去,哈达见了大增勇气,驱兵掩杀。

那料蒙古兵退了十余里后,复又回击,箭矢如雨,弩无虚发;金兵猝不及防下,死伤极多,不由慌乱,士气衰竭下,又想退却。

此刻蒙古大军在明月映照下排排长刀,闪耀银光,怒马冲击,杀气腾腾,在金兵中十荡十决,尽情蹂躏,口里‘呵乎,呵乎’的喊叫不已。

哈达慌乱下就想逃走,幸帐下部将奋勇,令前排的骑士均手持长盾,另一手持枪,以挡挑敌人箭矢,后方的战士则弯弓搭箭,准备射进敌阵之内,掩护前方战友破入敌阵去。

攻拒良久,速不台见不能尽灭金国平西大军,于是退却。

这时哈达帐下部将言道:“速不台军只三万名,辎重居去三成,仅余万五,今相持二、三日,倘若乘他退兵,出军奋击,不患不胜!”

怎奈,哈达又道:“江路已绝,黄河不冰,他既入我大金腹地,已无归路,实乃孤军,我等可待他自毙,何用追击!”想是已被吓慌,故而胆怯,嘴上还自在强硬。

翌日,蒙古兵不见踪影,哈达命斥骑四出,探知音讯,片刻斥候来报,说道蒙古军已然北归。

哈达遂兴高采烈的率军疾趋汴梁。

正在前行,募地斜刺里闪出蒙古军,竟将金兵冲作两截。哈达忙分兵接战,等到敌军杀退,后面的辎重,已是不见,哈达顿足不已。

如此速不台即用铁骑五千,追尾金军;金军还击,他偏退去,金军启行,他又来袭,弄得金军不遑休息,且行且战。

哈达途遇兵败的丰阿拉,于是一路同行。

到了汴梁,丰阿拉谈笑自若,与哈达并入城内,收集部兵,伪称大捷,总是丰阿拉奸猾。

金廷百官,俱都上表庆贺,金主完颜守绪大喜,大宴百官,全国庆贺,君臣丑甚,陋甚。

※※※

拖雷大军终与速不台军汇至一路。

翌日,萧枫随拖雷等人直趋汴梁刺探敌情。

途中,他还在不断的思量:不知那夜杨妙真到底做甚,说她有甚目的吧,可她那夜事完后,却没提甚条件。

说她没目的吧,似乎自己还没那般巨大的魅力,能引得她主动投怀。

再加那日的杨妙真殊是奇异,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竟引得她心情大坏,狂奔而去,与自己平日所了解的大是不同。难道她真的瞧中于我?不会,不会……心下又忙自否认,直觉这等想法实是荒唐。

不过又想到,自己经此一遭,到是得遇奇缘,一夜间便至‘成丹’境界,只是初临此境,惟恐力量掌握不好,尚须多多磨炼。

思量间,汴梁不觉已到,抬头望去。

汴梁城有着四四方方的结构,外城套内城,内城套皇城,皇城纵八里,横八里,内外城又各加倍,暗合易象,内藏八卦,气势极为恢弘。

整个城墙俱是用丈大的巨石砌就,暗合密封,估量着刀片亦插不入内。

城高墙厚,雄壮威严,城上金兵虽说新败,可士气依然如虹,甲鲜戈亮,队列整肃,一望便是大金的精锐兵种‘忠孝军’。

拖雷瞧了良久,不禁叹道:“这汴梁城果非人力可夺矣。”说罢四处转了一圈,便即回了大营。

※※※

金国皇宫内。

金主完颜守绪端坐龙椅。

阶下百官个个噤若寒蝉,只因适才完颜守绪龙颜大怒,火起间,已然斩了平章政事白撒,责他擅自离开大金重镇潼关。

完颜守绪支颐沈思片刻,低声道:“诸位爱卿,眼下蒙古大军已至汴梁,诸位爱卿可有退兵之计?”

过的片刻,阶下百官仍然垂首不语。

完颜守绪见此,不由叹道:“大金自立,涵养你等百有余年。你等或以先祖之功,或以自身劳勇,披坚执锐,方有如此爵位。今当厄运,自当与朕同患,方可谓忠矣。此次蒙古军至,正是你等立功报国之秋,纵死王事,也不失为忠孝之鬼。往昔你等立功,常虑不为朝廷所知,今日临敌,朕亲见矣,你等须得勉之。”

百官闻听,俱都痛哭流涕,直道生为大金人,死为大金鬼。个个赌咒立誓,悲痛欲绝。

金主完颜守绪望得,深受感染,不由泪水涔涔而下,也是大为激动,只觉有此忠孝之臣,大金尚有望矣。

这时完颜呼邪越阶而出,跪泣道:“微臣思量甚久,只觉倘若请出老祖宗,或有一线生机。”

百官听了,极是讶然,不知何人是完颜呼邪口中,所谓的老祖宗。

金主完颜守绪先是大惊,既而泣道:“自古无不亡之国、不死之主,但恨朕无用也,致使祖宗尚须出山”。

※※※

是夜,萧枫一人独坐帐内,仍在思量那日旖妮之事。

只因他自小孤苦,从未有过靡靡之思。何况到了重阳宫后,修真悟道,只讲清心寡欲,更无那般想法。

虽说与小如,唐雪二人,有些亲近,但那也是在礼防之内,从无半分越轨之处。

谁料想那日,自己竟与平时甚为厌恶的杨妙真有了肌肤之亲,行了夫妻之礼,但觉心中实是说不出的龌龊难过。

又想到她平日的忸怩作态更是愤恨填膺,可隐隐然对她的媚荡既有些心往,又有些捻醋。

正在思忖间,警兆一现,忽觉一股庞大的神识急扫而过。

心下一惊,既忙神识探出,一路跟踪,但觉这股神视竟比自己的,还为浑厚,安舒平和,绵绵然,似是无穷无尽一般。

募地,那股神识似已察知萧枫,竟对其略行寒暄,好似多年故友;虽说不明其意,萧枫自也不能失了礼数,也随之问候。

忽然,那神识,仿若大海波浪,滚滚汹涌,似欲吞噬萧枫的神识一般;萧枫猝不及防下窘迫已极,困顿不堪,神识即忙退回,全力守御。

谁知那股神识,在临战之际突又戛然而止,逐渐温和,带着些许嘲笑,泰然自若的缓缓退去。

※※※

金国皇宫地下宫室。

宫室高约数丈,占地极广,内里却是毫无任何摆设,显得空旷旷的,四周墙壁上每隔十步,插满了不灭油灯。

只有中央高台上一个身材雄壮,容颜古拙的中年人正盘膝而坐,在那冷哼道:“原来是有修真之人破了俗矩,不然我大金怎会节节而退。哼,朕会让你们后悔的”。

说话间,散披在奇厚肩背上的黑白长发,极是诡异的浣浣飘动;宝石点缀,烁闪生光的龙袍,顿时被寒电般的目光盖耀,不可一世的枭雄气势此时表露无遗。

四周的油灯,这时亦是忽明忽暗,气氛极为诡异。

蒙古大营,绵延起伏,月光斜射。

警哨队手执利矛,来回不断的在营中巡逻;旌旗猎猎,马嘶啾啾,一派肃杀。

萧枫此时尚在骇异中,心里寻思:不知适才那人是谁,竟有那么浑厚的神识。倘若不是那日已然‘丹成’,有所进境,只恐自己将一触即溃。

想到这,不由心下揣揣,只盼那人是友非敌,不然非但自己不能幸免,只怕这蒙古各个统领,那颜,也将被其所弑,致使大军无功而返。

正在担忧之时,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遥遥传来:“修真人,出来瞧瞧朕给你的见面礼”。

萧枫闻听,大感不妙,既忙出帐瞧个究竟。

这时一个长发飘飘,容颜古拙,身着亮珠盘龙袍的中年人正伫立在大营中央的点将台上,周围散落着数十个鲜血淋漓的头颅。

此时大营哨兵也有所察觉,警哨急吹;四周黑暗处顿时涌出无数士兵,披坚持戈,明火执仗,点将台周围骤然间通明辉煌。

那人却是不惧,洒然一笑,对着萧枫道:“你就是那修真人”?

萧枫也坦然道:“不错,你是何人?来此做甚?”心下暗道:完了,自己的来历似已被他人察觉,只是他是否晓得我是全真派的。

中年人朗声道:“今日家中小辈来告,说道北方蛮人,长驱直入,要灭我大金。朕觉有些稀奇,到底是甚么蛮人,要来毁我大金。是以神识外放,来此瞧瞧,谁知这蛮人营中竟有你这修真人襄助,我大金到也输的不冤。不过这蛮人的好运到今日也就终了”语声甫毕,那人用手,指了指点将台上的头颅道:“瞧,这些个就是蛮人的将军们,哈哈……”随即纵声大笑。

萧枫一听不由大骇,只恐这头颅中有拖雷及速不台的,既忙凝神细观,瞧见那数十个头颅里只是些百夫长之流的人物,方才长舒一气。

目光朝旁一扫,只见拖雷与速不台正夹在兵士中间,朝这观望;瞧见萧枫目光所至,随即向他点头示意。

萧枫心下大定,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口口声声的说甚么朕不朕的,却也不知羞耻”萧枫恼他杀了数十个兵士将佐,是以口气甚是不善。

那人听了不怒反笑,只是道:“哈哈…你问朕是何人?朕可以告述你,朕乃大金显宗,完颜允恭。”

拖雷在下面听了,不禁大骇。

这完颜允恭是甚么人啊?他是大金世宗的嫡子,章宗的父亲,那时的大金如日中天,天下莫有能抗。

完颜允恭作为大金世宗的嫡次子,被封为太子,足有二十余年。

在位期间,百官拥戴,百姓归心,均说太子谦冲仁和,宽厚待人,好比古之尧舜,大金有他这样的太子,真是天神降福,得享万世。

那料天不降其年,大定二十五年卒,终年四十一岁。斯时受其恩惠之京都万民伏地恸哭,声殷如雷。可眼下竟然……

不提拖雷这时如何惊异,再说那萧枫可不知道他是谁啊,不由哈哈笑道:“你说你是金国皇帝,还叫甚么完颜,甚么恭的,你别逗了,那大金的皇帝我可晓得,他叫完颜守绪,可不叫你这名”。

完颜允恭沉声道:“完颜守绪那是朕的后裔,而且朕不是甚么恭,而是唤作完颜允恭”。

萧枫听他说的这般有鼻子有眼的,不觉讶道:“那你老现在多少岁了”?

完颜允恭正色道:“朕大概八十有六了吧”。

“你也是修真的?”萧枫讶问道。

完颜允恭听到这,忽然愠怒道:“你身为修真人怎可介入俗世纠纷,难道不怕成为修真界的公敌么?”

“我还不算是正式的修真人,只是略窥门径而已。”

“你想耍赖,朕也不惧,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说罢,周身气劲四溢,长发飘舞,龙袍鼓起,袍上的金色盘龙尤象活了似的,张牙舞爪,咧嘴喷火,无形的威势仿似潮水一般汹汹滚滚。

两只晶润温玉的手置于胸前,缓缓搓动;骤然间光亮四射,两手分合处,一柄长约二尺,透明晶莹,散着焰炎的真元刀罡,正火芒磷磷的吞吐不定。

从这刀内所孕蕴的庞大丹能,萧枫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自己到了‘成丹’境界,可看他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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