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湖,湖水清澈,碧波荡漾,放眼望去竟是无边无涯,惟有众人所站之处,却是悬崖峭壁,千姿百异。且那湖滩上面,某些潮起上滩阳光浴,潮落回家去吃饭的鱼类贝壳,更是多不胜数。众人瞧了半晌这美好的自然风光,又加凉风习习,气候宜人,但觉心神舒爽,疲劳大解。
当下,一个个俱是寻了处舒适地方闭目养神了起来。只是龙飞功力浑厚,体力充沛,倒是不累。他先是去耍逗胡匡庸,可累极乏极的胡匡庸如何会去理他。他觉着无聊,便又跑到湖边抓了数只贝类,奔至雪儿身边大声问道:“嫂子,这能吃么?你会煮吗?”龙飞以往身居深山,故而对这种水产类食物,委实不甚了寥。
雪儿听了大窘,虽然龙飞有时会称呼她为嫂子,但一般也均是在人少之时,可如今忒多人俱在,被他这么大声嚷嚷,焉不教她羞涩满颜。当下亦不理他,故作没听见,迳自躲到了萧枫的身后。
龙飞见雪儿不睬他,不由大急,只因这许时日,他的那张嘴早已被雪儿的烹饪手艺给养的肥肥。甚至可以说,雪儿时下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之萧枫还要重上三分。只见他急的满头大汗的叫道:“嫂子,你咋不理俺,是不是俺作了什么错事,惹你生气了?”
他这么一嚷,雪儿更窘,梦瑶见及,连忙为她解围,朝着龙飞道:“可以,可以,这些都能吃,那你还不去多抓些?”她是想把龙飞快些打发走,省得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雪儿。
龙飞听到这些贝类可以佐餐,当即笑颜顿开,呵呵的向梦瑶道:“小嫂子,你怎不早说,害得俺急死了!”
如此一来,梦瑶也是大羞,登时臻首低垂,不敢回应。萧枫见及,也是失笑,心道,一个原本想去救火,怎料火未救灭,却是让火给烧到自家来了。不过他也不忍两女这般难堪,当下朝着龙飞道:“龙飞,替我这水囊灌些湖水来。”说完,顺手递了个水囊给龙飞。
龙飞高兴的接过,道:“是,老大。”
过不须臾,他即把装满湖水的水囊交还给了萧枫,不过经此一来,两女的害羞心情,业已大缓。
忽而,梦瑶指着湖滩上,惊喜的大喊:“看那,这,这是海豹。天哪,这湖里竟有海豹!这是大海,还是湖啊?”
众人闻声,立刻睁眼,循着梦瑶的春葱玉指往前看去。
湖滩上,果真有数头海豹,刚从湖里钻出,在嬉戏玩耍,你推我攘。萧枫也是大奇,心想,这海豹一般都生活在海里,怎的此处的海豹竟然会生活在淡水湖里?难道眼前这大湖不是湖,而是海?想到这,顺手把龙飞适才刚装入水囊的湖水,倒了些许在手心,用嘴轻轻的咂了咂。
是淡水啊,而且水味清甜,甘洌爽口,萧枫吃惊的想到。
胡匡庸瞧见萧枫的举动,不禁失笑,在旁解释道:“少爷,不用尝了,这是湖,更且是名副其实的淡水湖。”
萧枫听他的意思,似对这湖颇为了解,不由起了好奇心,问道:“既然这湖是淡水湖,何以这湖里竟会有海洋生物生活在里面?”
众人听到他们二人谈起这大湖之谜,除了数个放哨警卫,其余的顿时围拢上来,即便是孔杰也凑在背后。而雪儿和梦瑶更是瞪大美眸,凝望着胡匡庸,等着他的细细解说。
这许时日,胡匡庸虽然得到实惠极多,但是每次比试,均是以惨败收场,说来确也郁闷已极。当下见到忒多人突然围绕着自己,且都是一副乖乖学生等待老师开讲的样子,他是心下受用,洋洋自得,顿时有种需要拿乔的心态。
胡匡庸呵呵笑着朝着萧枫道:“少爷,你这问题,算是问对人了。若是问别人,这回答,还铁定是不知道。”说到这,尚且望了望孔杰,嘴角大是得意的微微上扬。须知前些时日,每次他落败之时,俱要遭到孔杰的奚落,甚至是嘲笑,如今能有机会显示自己比孔杰知识渊博,他自是不遗余力。
而孔杰由于长期在华夏南方服役,所以对这北国之事,委实知甚寥寥,现在也就只能看着胡匡庸在那嚣张了。
这时胡匡庸又道:“这湖啊,叫贝加尔湖。那时,我还在服役,由于我所处的部队需要和斯拉夫帝国的军队,一起搞场军事演习,所以就知道了这贝加尔湖的秘密。”说完,还嘿嘿的笑了数声,大有此湖之谜,世上惟有我知的傲然心态。
萧枫见他拿乔,不由大为不耐,催道:“匡庸,不要罗里八嗦了,直接说主题啊!”此时,龙飞也符合道:“是啊,快说啊,急死俺了。”其实他那里是想知道什么答案,只是见萧枫催促,所以他下意识的也吼了一声。
胡匡庸见众人神色不对,心知不能再端架了,否则,只恐要引起众怒,当下咳了一声,清完嗓子后,便直奔主题,说道:“这贝加尔湖古称为“自然之海”,我华夏的古文献上则是记载它为“北海”。它的整个形状就像一轮弯弯的新月,宽度不大,长度却有千余里,而且它的湖面积虽然只居全球的第八位,可是由于它的湖深比某些真正的海洋还要来得深不可测,故而它的蓄水量却有全球淡水湖泊总蓄水量的五分之一。”
说到这,望了望众人的骇然之色,又得意的说道:“你们看,在它的周围是否有很多的条河?”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瞧去,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在贝加尔湖的周侧,确实有数不清的河流支脉。
胡匡庸见到众人点头后,即又道:“其实这贝加尔湖总共有336条大大小小的河流,汇集到湖里;而流出的却只有一条安加拉河。再告诉你们一件惊骇的事,即便至现在开始,再没有河水流入贝加尔湖,而让安加拉河以目前的流量不间断地流出,那也需要400年才能把贝加尔湖的湖水全部流完。可想而知,这贝加尔湖的湖水,是何等的多。”
说完,只见他微眯着双眼,摇头晃脑,一瞧,便知他是在等人恭维。
而萧枫这时却打击道:“匡庸,我不是要你讲这湖的历史以及它的大小。而是想知道湖里为何会有海洋生物。你讲了老半天,我们也听了老半天,谁知,你还是没讲到点上。”
听到萧枫的话语,众人是哈哈大笑,胡匡庸却是大羞,连忙嘿嘿道:“我是说得高兴,一时给忘了,不好意思,诸位,不好意思。”他是双手一抱打了个罗圈揖,随即道:“说到这湖里,为何会有海洋生物,其实全球的生物学家、自然学家以及海洋学家,反正是全球的学者们对这贝加尔湖的谜语,也是不得其解。
有人说这些海洋生物是自己游来的,可又有人问,它们为何海洋不待,非要到这淡水湖来呢?
既然第一种说法不成立,于是便有了第二种说法,有人说这贝加尔湖在以前原本就是海洋,只是地块移动,所以它就变成了内陆湖。而且当时生活在海洋里的生物,由于事态紧急,因此不及撤走,故而只能随着贝加尔湖一起变成了淡水湖里的生物。可是这个答案,随着科学家们的地质研究,又被完全推翻,只因这贝加尔湖在科学的论证下,它决非是远古海洋的幸存者,而是一开始,就是淡水湖来着。
是故,这贝加尔湖为何会有海洋生物的秘密,到现在仍是扑朔迷离,莫测深奥。”
众人听他说完,谁知还是一个不解之谜,不禁齐声长嘘,为胡匡庸适才的神秘举止,感到大为不满。
胡匡庸见众人愤慨,心叫不好,连忙又道:“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贝加尔湖,那么尼古拉司家族的城堡,也就离此不远了。只要我们把任务早日完成,也就可以早些回国,难道你们不高兴么?”
众人听到此处,方才稍减火气,不过对他适才的故作神秘,仍是有些忿忿。
胡匡庸为了以赎前愆,是以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那是大倒豆子般的一起说了出来:“听说这尼古拉司家族,虽为全球最富家族,可是在他们城堡方圆5百公里的附近,却是禁止一切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是故他们平时来往,仅是用马匹代步,或是用骆驼。”
萧枫好奇的讶问:“为何?”
胡匡庸道:“据说这贝加尔湖就是尼古拉司家族的圣湖,而他们生怕湖水遭到污染,故此才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众人一听,联想起了华夏境内的某些湖泊,再看看这条水色清澈,一望透底的贝加尔湖,不禁对当初定下这条规矩的尼古拉司家族之人,感到万分钦仰。
当下众人也甚是自觉,无论是所做何事,只要是余下的垃圾,他们均是深深的掩埋,见了这般让人心神宁怡的美丽湖泊,他们也不愿它遭到污染或是半点的破坏。
至深夜,众人告别这条海洋般深阔的大湖,改道往西而去。
第三章 遇袭(上)
行了没多久,忽而前方响起胡匡庸的惊呼。众人一惊,急忙四下伏倒,惟有萧枫急速驱前,察看究竟。
一望之下,不禁教他又好气了又好笑。原是龙飞闲着无事,竟而化装成一个头生双角的恶魔形态,来戏耍胡匡庸。而胡匡庸由于埋头急赶,心无旁骛,再加龙飞的装扮,着实惟妙惟肖,猝不及防,竟是惊呼出声。直到龙飞觉得似乎闯了祸事,露出自己面目,胡匡庸方才惊魂稍定。
不过,眼下非是与他嬉皮笑脸的时刻,否则,还不知他会怎样?想到这,萧枫声色俱厉的喝道:“龙飞,为何要在行军之时,仍要戏耍匡庸,你不知道这很不妥当么?”
龙飞见萧枫神色不虞,心知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头,期期艾艾的回道:“老、老大、俺错了,不过以后决计不会了,你放心。”
瞧他认错倒是蛮快,自己还未正式呵斥,他却已经保证以后不犯了。一时,萧枫倒亦难办,心想,倘若不罚他,只怕其余人会说我包庇。既有此想法,便朝龙飞道:“现在罚你不许离我三步远,只能跟着我,听到没?”
闻听惩罚不重,龙飞当即咧嘴笑道:“是,老大,俺晓得了。”
众人见他如此表现,顿时窃笑不止,对他适才的举动,虽有些不满,可这许时日,早已对他的为人熟矜异常,倘若为了此事,去与他较真,倒亦有些小题大做的意味。
一场小插曲,就这么消弭,于是,众人依旧照着计划,朝前急赶。
途中时,萧枫问龙飞:“你适才的鬼脸面具从何处找来?”龙飞身上有甚物事,他是了然于胸,只是不晓他何时又从那里寻来了这么个东西。若他有日犯贱,去恐吓梦瑶,岂非糟糕得紧。是以,萧枫想防患于未然,充公了它,看龙飞再凭什么来吓唬他人。
龙飞道:“什么鬼脸面具?那是俺变的。”
“变的?”萧枫甚是讶疑的又问了一声,即便他身边的梦瑶和雪儿也均是露出好奇的神色。
龙飞见老大好似有些不信,说道:“俺再变给你们看看。”说完,用双手在脸上狠狠的搓了搓,手放下时,他的脸庞,已然变成了一副面如黑漆,海下髭须的狰狞面目。萧枫不禁大奇,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竟有这等异处?”
瞧老大对自己的这门功夫,似乎也是钦羡不已,龙飞顿时洋洋自得,炫耀道:“老大,俺这功夫,可是一门绝艺,固然是无风教主,嘿嘿,也没俺使得好。”
听龙飞这么一说,萧枫登时兴趣大增,要他待会到了歇营地时,好生演练一遍,让他瞧瞧。
龙飞自是连声应承,自己能有门老大都觉得佩服的功夫,他是感到得意万分,倘若不好好演练,怎对得起自己。想到这里,他又是咧嘴大笑。对于他的时而神经,萧枫早已是见怪不怪,当下微微一笑,与他谈起了别事。
又过了半晌,正当二人谈笑正欢,忽而前方又是传来数声惨叫,其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让人闻来着实惊悚。萧枫陡惊,龙飞已在自己身边,这时,他是万万不能再去骚扰别人,眼下惟有的解释,多半便是前方人员,遭到敌袭。想至此,他是身影急闪,飞速掠去,在旁人眼中当真是风掣电行,如影疾逝。
到了前面,但见二十余个虎贲卫正胆战兢兢的散开在周围,而中间却有两个萧府虎贲卫四仰八叉的横躺在路边,看样子已然是无救。
瞧见萧枫到了,胡匡庸就好似有了依靠一般,即忙冲到他跟前,急声道:“少爷,有怪兽,有怪兽。”
望着胡匡庸手足无措的样子,萧枫心想,怪兽?简直是胡言乱语,这里那来什么怪兽,一眼望去,除了树林就是青草,连只鸟儿都不见。又想,这匡庸到底怎么了?一遇事就这般惶惶张张,也不知他以前是如何在特种部队里待了那么久?
而胡匡庸却是不知萧枫心底对他不满,仍是在那大嚷。
萧枫恼他吵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挥手命他住嘴,随即神识大放,察探四下的动静,继而走到那二人身边,想查知他们的死因。稍一拨翻,萧枫不由大惊。这两个虎贲卫全身上下除了咽喉处有一深深的齿印外,其余别处,竟而无一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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