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吧。
昨晚在她想要离开时,他这样对她说,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神情。
是的,受宠若惊。
秦苏生怕吵醒他,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起来。他皱眉咕哝了一声,然后便翻过身继续睡,整片宽厚的背脊裸露在那,上面有她留下的指痕条条。
缠绵的一夜激/情,醒来时丈夫在侧,呼出来的气息都会是甜的。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因为没有儿子在家的关系,她早上需要忙碌的事情就少了一些,加上周末不用去现场,她比平时都放慢了节奏。
男人从楼上下来时,她正喝完了一杯牛奶,在将脏衣服拿去阳台的洗衣机洗。
和往常不一样,司徒慎并没有直接走到玄关穿上大衣离开,反而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打开电视,看着上面的早间新闻。
秦苏也没有多问,径自的忙活着自己的事。
大概快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见他还坐在那,忍不住抱着盆想要走过去问,因为她记得周末他是要去江北的。昨天安排秦父入住疗养院已经耽搁了,今天是一定得过去的。
还未等她走近开口,男人却嚯的扭头看过来,皱眉,“你怎么还不做早饭!”
他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表,眼看着晨光都快没了,她还在阳台里鼓鼓捣捣。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空空的叫嚣,他终于是按捺不住的去询问。
“啊?”秦苏傻眼。
“不做早饭吗。”司徒慎抿唇,耐着性子重复。
“你要吃吗?”她看着他,十分不解的问。
按照他的脾气和习惯,是从来没有在家里吃过早饭啊。只除了上次小舟舟跑去邀请他,但她也只以为那是例外而已。所以今天儿子不在家,她也不太饿,就热了杯牛奶来填饱肚子。
“你说呢。”司徒慎阴沉沉的咬牙。
“好,我现在就去做。”咽了口唾沫,秦苏确定他是要吃早饭后,应下就忙往厨房方向走。
见她走向厨房的背影,司徒慎才勉强满意一点,可看着她匆匆的脚步,怕会麻烦,又忍不住加上一句,“简单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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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
厨房里,司徒夫人端着水杯站在那,看着在水池边上忙活的人。
“苏苏,你放在那,一会儿徐妈回来让她弄就可以了。”
正将盒子里的蟹逐一放在水池里的秦苏闻言,笑了下,拿起一根筷子的同时回着,“没事,谁弄都一样,我想顺手给蒸上。这样晚饭时蘸着姜汁就能吃了。”
十月份收稻子的时候才是吃大闸蟹的最好时间,可客户给她送过来的蟹很肥,她平时不怎么常吃海鲜,加上送的又多,就想着拿过来这边给公婆吃。
看着她拿着筷子手法流利的处理着蟹,壳上面也是仔仔细细的清晰,弄好以后再拿麻绳重新捆好。偶尔有水珠溅到了脸上,她也不娇气,用手肘随便擦一下。
司徒夫人出神的看了会,问,“阿慎忙工作呢?”
“嗯,本来想让他和我一起过来的,可他得去江北,吃完早饭就走了。”秦苏手里动作没停,将洗干净捆好的蟹一个个摆放在笼屉里。
闻言,司徒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从她的话里得知两人一起吃了早饭,好像关系似乎处的还不错,眼里有几分欣慰。
等着都弄好了以后,泡了壶茶,婆媳俩从厨房里走到了客厅。才刚坐下没多久,书房练书法的公公司徒平走了下来,门口老太太也散步回来。
“我一猜就是苏苏来了,这满屋子的蟹香味!你婆婆绝对没这本事!”老太太换了鞋,跑去厨房里转了一圈,脚下有风的走了回来,边说边咂吧嘴。
“妈,您不能总为了表扬孙媳妇,打压儿媳妇啊!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啊。”司徒夫人正将茶杯放下,洋装委屈的说。
这一说,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司徒平也坐过来插嘴,“正好,我也想吃大闸蟹了。”
“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秦苏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没事了,上次也都是你妈和奶奶大惊小怪。”司徒平伸手接过来。
闻言,司徒夫人以及老太太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是撇了撇嘴。
“苏苏,你爸还好吧?”说到身体,就想到了最近才得知得病的亲家,司徒夫人问。
“状态还不错。”秦苏想了下,回。
病来如山倒,可最重要的就是人的心态。尤其是癌,若不能保持一个好的心态,那么病魔会更紧的缠着你,让你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已经搬进疗养院了吧,是哪家的?我们得过去探望一下亲家。”靠在沙发上的司徒平,皱眉说着。
秦苏笑着摇头,缓缓的说,“不用的,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就行,别弄得太郑重了。现在他没把这个病当回事,我怕他多心,再总想着自己的病。”
“好,我们去也只是看看。”听她这么说,司徒平点头。
“疗养院是阿慎安排的?”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太太忽然出声。
“嗯。”秦苏点头,看了眼严肃的公公,忍不住又继续说,“我爸的事,都是他帮着前前后后安排的,我去的时候,他们手续都办好了。”
“哼,算他长心。”老太太嘴一撇,拐棍敲了下地面。
对面喝茶的司徒平虽没有发表意见,可明显的嘴角有些纹路,应该是对儿子的满意。
和长辈聚在一起,聊的都是家长里短,秦苏不比司徒慎,适应能力很强的。
看了眼窗外,老太太不由自主的叹了声,“眼瞅着这日子过得快,再有个把月的,是不是就到清明了?”
清明,中国传统节日里的祭祖的四大节日之一,每个人家里若有去世的人,都会赶在这两天去扫墓。
这个节日触动了这个家的某根脆弱的弦。
司徒夫人面色有些微滞,下意识的朝着丈夫看过去,果然司徒平神色敛了起来,沉痛的怅然。
不该问不该打听的都要忍,该让你知道的总会让你知道,秦苏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继续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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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门打开,屋里面灯光暖暖的,秦苏将包放下,弯腰换着拖鞋。
晚上她留在了老宅吃饭,想着结束后再去疗养院将儿子接回来,明天周一是要上幼稚园的。老太太让询问下司徒慎过不过来吃,电话过去时,那边似乎已经摆好了饭局。
临挂电话时,他说老宅和疗养院一个南一个北,跑一趟太折腾,他从从江北回来时会直接去疗养院把小家伙接回家。
从玄关走出来,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小孩子堆在沙发里扣着橙子瓤吃。而旁边,男人一身居家服坐在那,拿着报纸在看。
秦苏看过去,眉眼和灯光一样柔和。
在当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段婚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可是,哪怕关系紧张、境况艰难,不管如何她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因为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是喜欢,不开心却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是爱。纵使有千百上万个理由想要放弃,却总会找到一个坚持下去。
她的婚姻注定要建立在商业联姻的基础上,而婚姻又恰恰是人世间最漫长的相守。所以有自己爱的人,有属于两人共同的亲生骨肉,这是她的家,她的如愿以偿。
“妈妈!”
发现她回来,小家伙立即笑米米叫人。
一大一小都朝她看过来,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看的她心窝更暖。
床头柜上的数字闹钟已经显示着22:30,秦苏将熟睡中儿子的小手放回被窝里。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她看了眼隔壁卧室的灯还是亮着,所以走过去敲了门。
老宅太远,回来的晚的关系,到家没多大一会儿就得哄儿子睡觉,这会儿才倒出功夫来,想问问他今天去江北那边的事。
两人都是说重点的人,工作上又异常合拍,几句话就可以结束。
“舟舟睡了?”翘腿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慎,忽然问。
“嗯。”秦苏点了点头。瞥到地毯上的袜子,忍不住皱眉,“到底要说多少次,脏袜子不要乱丢,一共才几步路,就不能放在脏衣篓里吗!”
嘴上虽然念,却还是得走过去将袜子捡起来。已经换上睡裙的关系,她弯下腰时,裙摆就会向上窜一些,卡在撅起的臀部边缘。
这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可从司徒慎坐着的角度看过去,腰肢的线条更加性/感,加上上窜裙摆下面的两条腿……
秦苏用两根手指夹起了脏袜子,正想直腰时,身后却被人给抱住了,有一个硬硬的包在危险的抵近。
“你干嘛!”她皱眉,不禁挣扎。
司徒慎哪会浪费时间跟她墨迹,直接将她的脸掰过来,对准直接吻上去,追逐着她闪躲的舌。
好不容易从男人的吻里挣脱出来,身子却软在了他怀里。胸/前被他的大手罩着,还保持的被他从后面抱在怀里的姿势,不停的收紧手臂将她往后磨蹭。
“司徒慎,你最近是不是精虫上脑了!”他的手往下滑时,秦苏忍过那一激灵,气喘吁吁的问。
她虽然知道他的欲/望很强,可是昨晚两人才那么疯狂的做过,这样连续着的夜晚还没有太多过。所以她严重怀疑,他是精虫上脑了。
司徒慎的舌转而去舔她的耳窝,声音理所当然,“男欢女爱。”
秦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知道他一贯的脾气,而且自己也已经软绵绵了,任由着他自由发挥。被他忽然抱起往沙发上扔时,她不干了。
“不要,去床上!”她眼神都媚了,抗议着。
“不。”司徒慎拒绝。
“我要去床……”她还想要抗议,可他突然的进入,让后面的话全部都哽在了喉咙里,一时间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一点上,敏/感达到了极致。
见状,他很有成就感的勾唇,开始伏在她身上忘我的驰骋……
她的抗议还是有效的,后来的一次还是回到了床上的,只是当时她的眼前都已经冒金星了,天旋地转的。
最近太忙了,体力差的真是得勤加锻炼啊!
房间里两人的呼吸渐渐的平缓了下来,空气中欢爱过后的味道却还是浓浓的。秦苏只是稍微动了一下下,腿/间酸的好像被拆了开来一样,忍不住咕哝。
啧,精虫上脑啊!
起身时,跟昨天一样,被人第一时间制止住了动作。
“嗯?”秦苏不解。
“一起。”今天的床头灯没关,他黑眸里的神色很深邃。
“……可是今晚舟舟在家。”她犹豫了下,缓缓的说。
“他已经睡了,明早再回去。”司徒慎拧了拧眉。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又提出来,“他都五周岁了,男孩子该早点锻炼自己睡。我四岁就能自己一个人睡了。”
喂,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秦苏心里腹诽,看着咫尺的男人面容,墨黑的瞳孔里只有她的影子。嘴角慢慢弯了起来,她重新躺下,说:“好。”
侧躺的关系,她的脸正好贴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蹭了蹭,她闭上了眼镜。
他留她一起睡,是不是……因为想和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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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朗星稀。
海鲜楼的门口,人声鼎沸的,不时有停着的车子在服务生的指挥下一辆辆开走。
虽然和易氏早就达成合作意愿,不过却因为购物中心建设上想要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合约上的一些可行性利弊点就要重新提出来。一直到了今日,双方的合作案才在易氏的办公大楼里正式签署。
当然是要有庆祝的,所以带着双方的有功人员,定了这里最大的包间。刚开始时还都很拘束,一两圈酒喝下去就都差不多了,热热闹闹的一片,折腾到现在出来时,大厅里代驾等了一排。
秦苏是领导,当然有下属过来奉承敬酒。虽然她很懂得在酒桌上不留痕迹的推搡,但也不可能一滴不沾的,要的都是最贵的酒,入喉时都是淡淡如蜜,可后劲却也大。
“这一晚上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杯了,饭桌上的酒都不叫酒,自来水一样!你怎么样,还好吧?我看你也光顾着举杯了,都没怎么吃东西。我也有些饿了,要不要我们就近去吃一碗面?”
易江南这么提议,秦苏也觉得胃里空空的不舒服。可是想了想,她还是摇头,“还是算了吧。”
“就当是陪我吃一碗吧。我看你让公司的车送下属回去了,一会儿吃完我顺路捎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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