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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黑色的卡宴穿梭着。
秦苏和驾驶席的司徒慎并排坐在前面,随着车子行驶的匀速,她的目光无法从后车镜上移开。
车后面,路邵恒挺直着坐在那,而已经被酒劲催上来的好友路惜珺,正歪在他的胸口上,披头散发的像是个无家可归的疯女人,可扶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却还是有力的。
路邵恒,路惜珺……
在Pub里最初见到路队出现时,秦苏虽是惊讶却也没有将两人相同的姓联系到一起,直到好友那一声委委屈屈的哥。而也就是这一声,让无动于衷的路队捻灭了才燃到一半的烟,重新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车子从一条私路行驶进去,驶过大片的公寓楼后,眼前便是临江的别墅区,而越往里面越光影疏离,像是见不得光的地方,让人呼吸都不由自主的重了三分。
秦苏咽了口唾沫,不由的再度看向后车镜里的二人。
随着后面人的指路,黑色的卡宴停在了一个独门独栋的别墅门口,眼看着后面两人的动静,秦苏也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像是从Pub里出来时的那样,路惜珺朝着他伸手,路邵恒便弯身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随即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乖顺的贴过去,一系列动作熟练到自然。
“等等!”秦苏看着手里拎着的高跟鞋,不由的喊。
路邵恒停住脚步,半侧过身子转过来看着俩人。
司徒慎将秦苏手里的高跟鞋拿过来,挑眉的走上前,一副“你个*”的表情说着,“你妹的鞋。”
“谢谢。”路邵恒不受影响,挑眉接过。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怀中的人,模棱两可的补了句,“喔对,她不是我妹。”
抱着走的两人走进别墅里,逐渐被融入到了那见不得光的黑暗当中。
黑色的卡宴原路返回,直到停在了秦宅的门口时,秦苏脑袋里还处在好友和路队的错杂关系里回不过神来。
还是一旁司徒慎接了个电话,她才抬眼望过去,已经到家了。
“嗯,好,直接把具体的土地报告发到邮箱里,我回去看完,明早八点前给你回复。”
挂了电话,司徒慎侧脸朝她看过来,薄唇继续扯动着说,“你朋友和我朋友的事,我之前也不怎么清楚。”
“嗯。”秦苏闻言,点了点头。
那会儿在包厢里,最后好友那一声唤时她有看到,他的惊讶和自己是一样的。
“或者可以说,今天以前,我都不是很清楚。”司徒慎想到今晚发生的事,也直摩挲下巴。
路邵恒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这茬翻过去了以后,准备解安全带下车的秦苏眼角余光瞥到他握着的手机,想了想的问,“这么晚了,还有工作上的电话?”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浓眉紧蹙了一些。
见状,她不由的继续问,“我听说,宋姐,就是和我签旧楼翻盖的那个宋董,合作案换人了?”
“嗯,宋董转手给别人了。”司徒慎再度点头,回着。
“对你和公司有影响吗?”秦苏皱眉,语气略显关切的问着。
“没有。”司徒慎摇头。
那个合作案不涉及太多复杂的东西,旧楼也不需要推倒打地基重建,只需要再原有的基础上翻新就可以,后期再找装修队来弄一下就能完活,所以中途换不换人都关系不大。
两三秒后,他却蓦地看向她,黑眸烁着光,“你关心我?”
“我只是觉得,这是我还在公司时负责的案子,怕是因为我走之后造成了影响,所以才问问你。”秦苏抿着嘴唇,很是平静的跟他解释着。
“喔。”司徒慎很低的应了声,表情失落。
本来去老宅接舟舟,就是为了过来找机会见她,没想到被Pub的事折腾了许久,这会儿闹腾完静逸下来,他不由的抬手揉了揉眉头,随口说着,“这个案子是无关紧要,倒是公司有其他别的事情一件又一件棘手。”
“我有看了一些报道。”秦苏听他说的,也凝重了神情。
皱了皱眉,她还是没忍住缓缓给他分析着,“公司不是将主力放在江北那块地上,其余的地皮能抢下来就抢,抢不下来就再说,而且只要把江北那块地弄好,下半年也就不需要再找什么大项目了。”
“嗯。”司徒慎听后点了点头,神情放松。
其实他没打算和她说这些公事,只是这样不经意间的谈起来,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工作上分工明确那么合拍的时候。
“如何,要不要回来帮我?”他眉峰微动,忽然问。
如果回到公司里,那么就有很多机会可以理所当然、正大光明的去见她了!
一想到会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司徒慎就觉得又来了更多的力量。
可是她却轻轻摇头,理智又冷静的明确着说,“我当初就怕离婚后再在一起工作会不舒服,所以才选择撤出股份离开公司。”
司徒慎听后,眼角眉梢的雀跃一下子耸拉下来。
秦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解开了安全带后,便伸手去开车门,只是刚好“咔哒”一声,落下了锁。
凭借之前的经验,她以为他会欺身过来,或者抓住她的手,但他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只有那双黑眸,深深深深的凝视着她。
他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薄唇的边角小幅度的在不停抿。
终于,他喉结滚动着问出了口,“秦苏,你……还爱我吗?”
(大姨妈来了,非常痛!今天写了点神秘的双路,正文里不会提及太多,后面俩人还会出现,但内容绝对不多,如果我写的话会和以前习惯一样,单独提到番外里写,不想在正文里浪费太多笔墨。)
第149章,新爸爸
星稀,一百八十坪的楼中楼。
书房里,坐在书桌前的司徒慎,将笔电上最后的土地报告内容浏览完后,他才伸手将盖子合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对着屏幕的关系,眼头和眼尾处都发红。
他向后仰靠在椅子上,放松着四肢,任由那股疲惫之意越来越侵袭而上。
秦苏,你……还爱我吗?
就像是他问出口时的踌躇语气一样,他内心也在上下忐忑。
一直以来,早在接受真正离婚的事实时,他就有好几次想要问她这个问题,却也好几次都没有问出口,像是下意识的一种逃避,或者说是慌怕,怕听到的答案是自己接受不了的。
车内光线不明,他紧紧的凝视着她,生怕错过她一丁点的眼底情绪。
也像是之前他询问她时一样,她侧过脸来望着他,那样深深深深的回凝着他,里面涌上来很多的情绪,可却像是汇集在一起的溪流,然后渐渐的变得平静流淌。
“我爱过你。”她连眉都没有轻皱,叹息般的说。
司徒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块块的僵硬掉,直到她自行解开车锁打开车门离开,走进院子里再到消失在视线中,他都动弹不了半分。
在他拼着心上被捅上几刀的准备下,她这样的回答,还是令他觉得难以承受。
其实他也想过,她可能会不回答或者摇头,再或者用一种看空一切的语气说着不爱了。可都不是,她眼里细碎的光也说明着,她也是在过滤了他们之间那走过来的时光后,才叹息般的说着爱过。
他一直清楚她的性格,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敢爱敢恨的女人。是那种当她爱你的时候,她会将所有能给的都给你,可当她选择不再爱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再是。
原来,我爱你这句话中间加上最残忍的一个字,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爱过你。
就像是现在,他甚至希望她是说不爱了,因为如果是一句我不爱你,那就说明着她对自己还有怨有怒,哪怕是恨也好。而不像是这样一句里面饱含了太多东西的我爱过你,从深深的爱过到如今的释怀,已是无爱亦无恨。
这样的,令他无从下手。
临近黎明时分,司徒慎独自一人守着这一百八十坪的楼中楼,越发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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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下午。
秦苏兑下的幼稚园地理位置真的很好,而且前期广告也做的好,早在招生时就已经比预计的名额要多出来一倍多。她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不想像是以前那样劳累,但也不想一直闲着。
所以现在的状态她很满意,幼稚园都有雇佣园长,她也不需要每天亲力亲为,只需要一周偶尔过去两次了解一下情况便可以了。
“秦董,这些是过来应聘营养师的资料,我从中筛选了几个,你最后定夺看聘用哪个!”从每个班级和休息室都视察了圈,园长将几份资料递给了她。
“杨园长,说过多少次了,您不要叫我秦董,只是一家幼稚园而已。再说了,您年纪比我大,而且这园里园外都需要您替我|操心,直接叫我苏苏或者小秦都可以的!”秦苏接过来随意翻了两下,便合上了说着。
当时幼稚园重新翻修时,她也是想着要将园里的师资力量提高,管理者更应该是百里挑一。这位杨园长以前是机关幼稚园工作的,有着丰富的园长经验,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聘请来。
“哎呀,这怎么行!”上了些年纪的杨园长低呼着,脸上却很开心。
“当然行了!”秦苏笑了笑,将手里的资料递回去,“营养师的话,是您亲自面试的,心里应该有数,就交给你了,小朋友的营养最需要注重,您带过那么多孩子了,比我经验丰富。”
“好,那我就做主了。”杨园长笑的更开心,也是心想着更加努力的经营幼稚园。
秦苏以往就是生意场上常打交道,对待员工也都是信手拈来,对于这种上了年纪又有一定资历的管理者,当然是要亲近比威严要更多一些,着重的体现出对方的价值和自己的重视,才好更全身心的为她工作。
到了她快要离开时,园长还一路送着她走出幼稚园。今天她没有开车来,所以从园里出来后就直接走过减速带前方的路边,伸手拦着出租车。
“秦小姐?”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男音。
秦苏一怔,确定那声音喊的是自己后,不解的回过头去,发现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正咧嘴笑着看她。
她当然不会失忆,看了两眼就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的相亲男,丁田。
“我是因为我姐的孩子在这家幼稚园,小孩子身体不好,要每天喝中药,今天忘记带了他们没时间,我就给送过来了,没想到出来后竟遇到了你。开始我还不愿意来跑腿,看来现在可真的是幸运日啊!”
相亲男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看着不远处的幼稚园问,“这家幼稚园,不会就是你所经营的吧?”
“嗯是。”秦苏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的差距还真的不是一点点啊……”相亲男一听,神情有些低落,很快又期待般的看着她,“不过,秦小姐,你不是那样物质的女人,对不对?”
“过的舒心就好。”秦苏一怔,随口回着。
“我就知道,你不像是其他女人那样势力!”相信男脸上放光的说着,不过看了看她,神情又有些低落的问,“秦小姐,你为什么事后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哪怕是发个信息也好,你知道么,我在那天以后,几乎每天都在盼望着你的联系,你是很讨厌我吗……”
“倒不是,我……那个名片弄丢了。”秦苏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只能拈个理由来搪塞。
其实也不算是撒谎,那名片也确实被丢了,只不过是有人给狠狠的丢了。
“名片丢了没关系,我有很多张啊,我再给你就可以了,单独给你印一盒都没问题!”相亲男很是高兴的说着,手伸进口袋想要继续掏名片时,却又忽然对着她说,“秦小姐,你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可以。”秦苏下意识的点头,拿出手机后才瞬间反应过来。
但为时已晚,也只能将手机递过去,看着对方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后,响起一阵短暂的手机铃声,然后手机才会被重新送回来。这是已经老套到小朋友都知道的,要电话的方式,她竟然还中招。
“现在好了,我们互相都有联络方式,而且也就不用单方面等你联系我了!其实我这几天也是打算去找我那同学,想要管他未婚妻要一下你的号码,今天都解决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嗯。”对方也毕竟是小眼镜的同学,秦苏不好多说什么。
“你今天没有开车吗?那我送你吧!”见她伸手继续拦着出租车,相亲男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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