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箱子里翻出一条内裤,拿出来的时候带起几个个小东西,有两个掉在了箱子外面,落在地毯上。
头顶就是明晃晃的灯,四方的小袋子反射着令人尴尬的光芒。
梁玺偷偷看看柏图,柏图面无表情,他又怕柏图多心,说道:“这不是我的。”
柏图有些无语:“难道是我的?”
“这是王超塞进来的,”梁玺解释道,“他说酒店提供的都不好用。”
柏图没作声。
梁玺见他这样,委屈道:“谁知道酒店的好用不好用?反正我是没用过。”
柏图转过身走到套房里间的门口,道:“你先去洗澡,我在……里面等你。”
这是普通套房,里间就是卧室,只有床和衣柜。
梁玺顿时喜上眉梢,觉得柏图一定是想说在床上等他,可是太害羞才犹豫着改了口。
他捡起地毯上的两个小袋子,嘴巴都要咧到耳朵边。
浴室里传出水声哗哗,还伴着梁玺的奇怪歌声,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发过唱片且还在音乐盛典当名誉评委的人,当代乐坛真是要完球了。
柏图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有些心神不宁的在床边坐下。
他想,他大概是喜欢梁玺了。
这不能算是一件好事,不喜欢还好,一旦喜欢,就更想好好珍惜,失去时会更加不舍。
即便他知道梁玺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可他也完全都自信不起来。
梁玺用最快的速度洗完全身,重点洗了洗他的鸟,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些旖旎画面,差点就洗硬了。
然后他关掉花洒擦干身体,对着镜子看了看,感觉自己这么一个各项指标接近满分的赤裸美男从浴室出去,柏图说不定会受性大发把持不住,想象着那张脸上出现欲求不满急不可耐的小淫荡表情,梁玺鼻腔一热,决定不穿衣服就这么光着出去,反正等会儿也是要脱的,他一只手穿穿脱脱的也太麻烦了,简直浪费这春宵一刻的千金时光。
拉开浴室,他刚迈出去一只脚,外面亮堂堂的,不同于浴室里雾蒙蒙的气氛,感觉一下变得不一样。
他迅速把脚缩了回来,忽然又觉得有点害羞。
虽然他是觉得他那里挺好看的,可是他也没看过别人的,万一柏图不喜欢它的形状,第一印象变差,会不会反悔又把他轰出去?
他被柏图轰出门的次数太多,且几乎次次都和下半身有关,现在都有了轻微后遗症。
柏图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梁玺站在卧房门口,赤着上身,只穿了条黑色紧身三角裤,裆下那一大坨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柏图立刻便有些尴尬。
梁玺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顿时失望且疑惑,难道是他会错意,柏图根本不是想那个?他踌躇不前,犹豫着装模作样道:“柏图,帮我把保鲜膜撕下来吧,我一只手不好穿衣服。”
柏图却比他还犹豫,半晌才道:“你过来。”
梁玺慢吞吞的走过去伸出左手,柏图把保鲜膜撕了下来。
柏图还坐在床边没动,梁玺站在他面前,与视线齐平的是梁玺平坦的腹部,两侧有十分漂亮的人鱼线。
梁玺发现他好像在盯着自己肚子看,匆忙憋了口气,还没等他把腹肌憋出来,就听到柏图轻声道:“梁玺,来。”
听起来似乎没头没尾一个来字,放在这种情景下,却只能是一种意思。
他大喜过望,分秒不停的扑倒了柏图。
柏图仰躺在床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梁玺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俯身在他嘴唇上用力亲了一口,紧张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柏图侧过头看着床头的感应开关,道:“关掉灯。”他的声音隐约有些不稳。
梁玺舍不得动,伸出手臂摸索着只关掉了顶灯,昏暗下来的光线让气氛更加暧昧。他愈发蠢蠢欲动,试着把手摸到柏图的大腿上。
柏图微微皱起眉,急促道:“等等,把灯都关掉。”
梁玺不太想那样,他挺想看见柏图这时候的表情,那样会令他更有感觉。
柏图看他不动,便想推开他自己去关。
比起不想关灯,梁玺更不想让他从自己身下跑掉,不情不愿的伸手过去连按几下。
室内完全黑了下来。
过了数秒,梁玺的眼睛才适应了下来,道:“你喜欢这样?”
柏图含糊道:“嗯。”
梁玺其实不喜欢,可他很快也就不在意,来日方长,各种环境可以都试试嘛。他隔着睡裤摸柏图的腿,小声道:“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我自己来。”柏图推推他。
梁玺不肯动,耍无赖道:“让我脱。”
柏图没说话,梁玺自动理解成默许,毛手毛脚的把柏图的睡衣和内裤都扒了下去,随手丢到一边地下,再摸上去,手感好的超乎想象,他一边摸一边轻声叹道:“柏图,你好滑。”
柏图被他摸的轻颤,感觉他的一只手慢慢向腿根摸过去,匆忙道:“你别动!让我……先换个姿势。”
梁玺想了想,暂时放开手,却还是贴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柏图被他压着,动作有些费力,声调有些企求:“你先让我转过去,我不喜欢从正面来。”
梁玺这阵子看过好多东西,知道从背后进去受方会轻松很多,便也不再坚持。
柏图转过身趴在床上,闷声道:“好了。”
梁玺又压上去,在他后颈上亲吻,右手从他的腰侧探过去,柏图知道他的意图,低声道:“不用碰前面。”
梁玺顿了顿,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他看网上说有些零号被调|教的好,只被搞后面就能高|潮。
柏图四肢僵硬的等了会儿,梁玺却没了动静,他以为梁玺发现了什么,犹豫道:“怎么了?”
梁玺突然低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他顿时更加僵硬,也感觉不到疼。
“柏图,”梁玺松开牙齿,又舔了舔被他咬过的那里,有点血腥的味道,他恨声道,“你十七那年,我就该强|奸了你。”
柏图不知道他好好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僵着没动,也不知该说什么。
梁玺咬了那一口发泄过,心情稍微好了点,捏了捏柏图弹性十足的臀肉,慢慢爬起来,跪坐在柏图身后。
柏图感觉到双腿被分开一些,立刻像鸵鸟一样把脸埋在床垫上,上下牙紧张的在打架,身体已经轻轻抖了起来。
梁玺摸索了一会儿,试着把右手中指插了进去,和他想象中的湿软却不一样,很干涩,指尖进去便被卡住了。
他也不敢太用力,磨蹭着试了好半天才送进去半截手指,心里有些打鼓,这里这么小,怎么能容纳下去他的那里?
轻轻抽|送了几下,柏图的敏感点特别的浅,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个小点,摸着比其他地方要稍稍突起一些。
就是这里了,网上说只要被碰到这里,多数小零都会腰软腿软浑身软,发起骚来求一号快点搞……
虽然梁玺觉得柏图肯定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可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试着戳了一下,柏图果然颤动的幅度更大。
他有点高兴,手里便没了轻重,指尖戳动的力度有些大,感觉到柏图的身体也跟着越来越不平静。
梁玺心猿意马的用另一只手沿着柏图的臀部向上轻轻抚摸,却摸到柏图满背都是冷汗。
他觉得不太对,就算没实战经验,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该是这样。
“柏图?”他问,“是不是我弄得你不舒服?”
柏图趴在床上,并没有说话。
梁玺犹疑起来,抽出手指,按开关打开壁灯。
柏图果然浑身都是冷汗,不但背部,手臂和后颈也都是能看得到大颗的汗珠,头发都有些湿了。
梁玺看他还在不住的轻颤,有点慌神,说道:“我不太会弄,是不是弄疼你了?”
柏图的脸埋在床垫上,一动也不动。
梁玺还跪在那里,完全没了主意,既失望又后悔,第一次就搞成这样,柏图得有多嫌弃他?
过了很久,柏图慢慢爬起来,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梁玺很愧疚,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柏图左右看了看,他忙从地下把刚才被他丢在地下的衣服捡回来,尴尬的递到柏图面前。
柏图也没看他便接了过去,静静的穿回身上。
梁玺看到他那里还是软趴趴的,更加郁闷,小声道:“你别生气,我就是笨手笨脚的,要不,我帮你吹箫?”
柏图顿时像被打了一闷棍,道:“梁玺,你是不是傻?”
梁玺扭捏道:“你又不是别人,我愿意帮你吹。”
“你就是傻。”柏图定定看他,半晌才道,“我根本就不会硬,你看不出来?”
第三十二章、我就想要你
梁玺还没往其他地方想;他觉得柏图是在嫌弃他不会吹箫。
“是不是我刚才做得不对;搞得你没兴致了?”他自我反省道,“我又没什么经验;第一次可不就是摸着来么;等熟练肯定就好了。”
他说着有一点害羞,声音也低下去:“其实换你主动一点;手把手的教教我,不是也挺好的吗?”
柏图的脸更白了;憋出一句:“我也没什么经验。”
梁玺很惊讶,想了想,脸色古怪道:“你那俩前任不行啊?”
柏图:“……”
梁玺自以为是道:“也难怪,一个阴阳怪气的;一个直接就是变态。”
柏图的眼神十分错杂;半晌才道:“不是他们,是我不行。”
梁玺惊愕的眨眼,道:“你说你……有阳痿?”
“差不多,”柏图面无表情的低声道,“我有性功能障碍。”
梁玺一脸呆滞,像懂了,又像没懂。
柏图低下头,声音有些飘,道:“前面硬不起来,后面又插不进去,他们忍不了我,就出去搞别人,我就被甩了。”
梁玺:“……”
柏图抬起一只手,虚虚的搭在眼前,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试过,刚才还心存侥幸的想要碰碰运气,也许梁玺能顺利进去,即使他痛苦一点,只要忍一忍,至少能做下去。
可他这二十七年的人生,几乎从来没什么好运气。
过了片刻,梁玺才道:“所以你刚才抖的那么厉害,不是因为我弄疼你了?”
柏图没想到他还纠结这种问题,疲惫道:“我的前列腺被碰到,就会神经性痉挛,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休克。”
梁玺睁大了眼睛,有点急道:“你既然知道会有那种后果,干嘛还顺着我?你要是提前跟我说,我就忍住不碰你了。”
柏图难堪道:“我是挺犯贱的,明知道自己有问题,就不该招惹你。”
梁玺大惊失色:“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毛病啊,万一你真休克过去,我都会以为你是被我干|晕过去的,说不定还挺得意。”
柏图:“……”
梁玺朝他身边蹭了蹭,讨好的说:“你也没招惹我,是我上赶着招惹你,你要是肯招惹我,我早就美到天上去了。哎,你别那种表情,不能做就先不做,又不是非得做。”
柏图用力咬了咬牙,道:“我这毛病已经很多年,也接受过治疗,没有用,治不好的。”
梁玺当然是失望的,小心翼翼的问:“你刚才说你也没什么经验,是根本没有过,还是不多?”
柏图更加难堪:“……没有过。”
梁玺低声道:“那你还总装作嫌弃处男的样子。”
“我不装又能怎么样?”柏图语气冷硬的自嘲道,“让人人都知道我不光到了二十七是处,就算到了七十七也还是处?反正这辈子就是个废人。”
梁玺皱起眉,突然跳下床。
柏图看着他走出去,听到外面隐约的声响,表情几乎冻在了脸上。
不多时,梁玺穿了件白T和休闲裤,衣着整齐的回来,走到床边,不太自然道:“柏图,对不起,我……”
“你走吧,”柏图心灰意冷道,“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会联系宠物寄养中心,让他们派人去接球球,谢谢你这两天照顾它。”
梁玺目瞪口呆,错愕道:“你以为我想走?我刚到香港干嘛走?球球也是我儿子啊,你干嘛要让别人接走它?啊,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想分手?柏图,我费了那么大劲儿才追上你,我有病啊,干嘛跟你分手?”
柏图意外的抬头看他:“那你……穿衣服干什么?”
梁玺提了下有些松垮的裤子,不好意思道:“这不是要睡觉么,我又没带睡衣,我觉得你可能不想看我光着,就先穿这身将就着吧。”
柏图十分状况外,现在这是要睡觉的气氛吗?
其实梁玺去穿上衣服,是因为他和柏图共处一室,随时随地都会发情,既然柏图是这种情况,那肯定不喜欢他晒鸟。他也总算想明白,以前柏图总是突然翻脸轰他出门的原因。
柏图看看他无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