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明月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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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明月向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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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离开,请以一种潇洒的姿态 chapter2

  “易君谦说爱你?”许季微语调剧变,脸色发绿,彻彻底底成了一只绿孔雀。

  方才还扬扬得意的一双丹凤眼顷刻黯淡下去,“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有听他对任何人说过一个爱字,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喜欢你?他喜欢的是谢冰薰!”

  “他喜欢谢冰薰,对你而言难道是好事?不觉得可悲吗?”我略略衔了嘲讽的笑,看着对面伤神的女子。

  “至少我知道他们两个走不到一起!谢冰薰不喜欢他!但是你,陆小川,你是我的敌人!”

  许季微站起来,目光怨恨地盯着我。

  呵,我无奈地笑起来,盯着她的肚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白色的医院大楼一幢幢默立在春天的城市里,天际有形状模糊地云朵来来回回的飘恍。

  “许季微,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肯照实回答我,我一定在最短是时间内做出一个决定,并且让你满意。”

  我站起来靠在一棵开满了细碎小花的树身上,微微仰首,白紫相间的小花带着清香如冬天的雪片簌簌落了满身。

  许季微十分戒备地皱起眉毛,问:“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就是。可是你说的,如果我如实回答,你就要做到让我满意。”

  “好。”我拍了拍肩头的小花,从树下走出来站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微笑发问:

  “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易君谦的。”

  许季微的瞳仁颜色稍浅,水晶样的眼眸先是凝滞了片刻,继而迅速逃开,带了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站直身子,抱着双臂笑得云淡风轻:

  “你只管说是或者不是,最终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许季微习惯性地拢了拢头发,扑闪着眼睫,语声坚定无比:

  “是他的。那个月前我和一群朋友出去玩,结果喝得high了,我就给易君谦打电话,他来接的我,然后他送我回家,那晚上就留了下来……没过多久,我再一次向他表白,而他接受了……这样说你满意吗?”

  说话间方才眉眼的暗淡已经渐渐换成飞扬的神采,也许在她看到,她终究是那个获胜者。

  我淡淡而笑,“嗯,我满意了,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有任何交集。你说呢,许大小姐?”

  许季微亦是笑容柔美,站起来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吧,陆小川其实我还是蛮欣赏你的。”

  “呵呵,谢了。”我漠然地拂掉她搭在我肩上的手,道:

  “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等易君谦醒过来之后,请你帮我谢谢他,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昨天只怕就挂了。”

  “诀别的话,我也不必跟他说了,反正你们很快就走了,我也会去寻找我自己的新生活。从此以后,各自为安吧,祝你们幸福。”

  许季微半信半疑地道:“如果他不肯放手怎么办?”

  我哂笑:“易君谦不是不知进退的人,我会退出你们的视线,他不会找到我的。”

  转身离开,春风吹在脸上,我双手插进裤兜,微微扬起头,阳光兜头而下,长发飞起轻舞,我觉得自己像一片蓝色的云,藏了一腔隐秘的情绪,然后微笑着快乐地飞起。

  如果离开,请以一种潇洒的姿态 chapter3

  于是,我悄悄溜回了病房,所幸里面并没有人,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低着头跑出了急诊大楼。

  我提着我的手袋在风里跑的飞快,生怕再碰到一张熟悉的脸。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大奔刚好停住,里面走下来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还有一名戴着墨镜的白裙女子。

  我忙低头闪进了墙角,然后我看到一袭绿裙的许季微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满脸娇笑地迎上那一家三口。

  看着谢冰薰和许季微双生花般巧笑嫣然地挽着易君谦父母走进医院,我的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这本就该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陆小川,现在退出还是时候。

  木子在一家杂志社找到了工作,每天开始忙碌穿梭,正经八百地过起了自己想要的白领生活。

  而我,在周一到来的时候,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简历,让许飞扬帮我捎到了电视台。

  是的,我要追求新的生活。

  那一天没有看到苏睿,许飞扬给他们的领导打了声招呼,然后去准备他的工作,我留在主编室等待面试。

  主编大概四十来岁,戴着眼镜却不掩目光炯炯,笑起来倒也和蔼,问我道:

  “苏睿向我推荐过你,说你反应机敏能说能写,非常适合我们台里对新闻记者的要求。”

  我点着头,礼貌地说着谢谢。呵,苏睿帮我推荐。

  我拿出自己的履历表,微笑道:“我的工作经历还比较浅薄,能力也许并不如苏睿说的那般出色,不过我会十分努力地做好这份工作,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主编点点头,一边翻着简历一便说:“这样吧,你先做个实习记者,跟着有经验的老记者做做采编,好好地把你的才华发挥一下。”

  我一听心下欣喜,忙点头道:“谢谢主编。”

  刚好这时候有人敲门,许飞扬提着一台摄像机走了进来,主编招手道:

  “飞扬,刚要找你。你把这姑娘带到要闻组去,让苏睿给他安排个指导老师。”

  许飞扬笑起来:

  “好歹也是我带进来的美女,干吗不分到我的组里,直接跟我跑新闻多好。”

  “女孩子跑体育新闻?还是算了吧,你自己已经带了两个实习生了。”

  主编敲着桌子,也随和地笑起来:“别跟我废话,快去忙吧。”

  许飞扬领着我上到九楼,然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推开了虚掩的淡黄色的门扇,许飞扬探头进去然后对我道:

  “这是演播厅,苏睿平时就在这里录节目,你进来等着,我去找他。”

  诺大的演播厅中旷无一人,十来架摄像机以各种角度对着前方蓝色背景前的一方桌台,脚步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发不出一丝声响。

  我贪婪地细细看着慨叹着,欢喜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怀着一腔热忱的少年理想,幻想着有一天如他一样优秀,神情恬淡地笑对镜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业,爱着自己喜欢的人。

  天花板上的灯突然一盏一盏次第而亮,雪白炽热的灯光唰唰地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原本幽暗寂静的空间突然变成了一片炫亮夺目的梦幻世界。

  啪,啪,啪。我仿佛听得见,心脏随着灯光亮起时打响的节奏。

  我缓缓回过头,空荡而华丽的演播厅里,一个身材笔挺的男子黑衣白衫,眉眼分明,正扶着壁上的开关,望着我静静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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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她和他分开,她和他相见,而结局,究竟何去何从。。。。喜欢的亲亲送花留言哦

  我是你掌心的一片桃花 chapter1

  泰戈尔在诗中说,你微微笑着,什么也不说,但我知道,为了这一刻,我已等待了太久。

  我终究是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不顾我们中间依旧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我执着地向他走去,我甚至不管在我走过了九百九十九步之后,你会不会最终向我迈来最后的一步,但我,是如此的一意孤行。

  苏睿立在灯下朝我绽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他什么也没说,而我带着感动和唏嘘,也带着隐藏的激动和心酸。

  他走过站在那一片海洋似的蓝色布景前,我痴痴地望着他,然后对他说:

  “苏睿,最后,我终于知道了那首歌的名字。”

  苏睿脸上一闪而过的恍惚和不解让我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我还是微笑着执着地念出那些在我心中溃烂成殇的句子:

  “OceansapartdayafterdayandIslowlygoinsane

  Ihearyourvoiceontheline;butitdoesntstopthepain

  IfIseeyounexttonever;howcanwesayforever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Whateverittakes;orhowmyheartbreaks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你说想不起来这首歌的名字,而我当时我竟不知道这就是那首有名的《此情可待》,苏睿,我还将它译成了中文,我念给你听,好吗?”

  苏睿靠在主播桌前,亮晶晶的双眼望着此时此刻明显有些犯傻的我。

  我朝他微笑,然后那笑容里快要酸涩出泪花来,我启唇而念:

  “天涯相隔,日复一日,卧日渐焦灼。

  话筒里传来了你的声音,却阻止不了我心中的痛。

  如果从此再不能相见,又怎能说相爱到永远。

  我曾一直坚信,我们会始终相守,忍受嘲笑,品尝苦涩。

  而如今我们已不能相聚,亲爱的,你难道不知,

  你已让我如此迷醉。

  不知道这段爱如何才能维系,但如果最终我能和你在一起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时机。

  亲爱的,你难道不知,你已让我如此迷醉。”

  最后我望着他的眼睛,已是双目湿润:

  “无论你去到何方,无论你在做何事,我都会在此一直等候,无论要付出什么,哪怕使我心碎,我都会在此一直等候……等你……”

  我突然想起有一句话说得好,年少的时候,以为错过的不过是一段爱情,等再回头才发觉,错过的,竟是一生。

  还记得我们一起在草长莺飞的春天里和着这首曲子琅琅诵出的那篇散文么?还记得你含笑的眼睛看着我,你问我,小川这首曲子叫什么。

  我多笨啊,我懵懂地说不知道,苏睿眨眨眼睛,表情莫名,我们并肩走在桃树稀疏的小径上,傍晚的风暖的熏人,他回过头来突然在我的发上轻轻一捉。

  我迟疑地瞪大眼睛,苏睿摊开手伸到我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洁白干净,手心的线路匀净舒展,静静躺着一朵粉红的桃花。

  苏睿年轻的脸在风里笑得纯净完美,我望着那瓣桃花,也吃吃笑起来。

  两个人像傻子,在落花迟迟风寂寂的暮色春晚里,笑成春花碧桃。

  如果可以,我愿意,下一世,是你掌心的那片桃花。

  我是你掌心的一片桃花 chapter2

  苏睿将我安排在一位资深女记者的手下实习,为期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的任务就是每天跟着自己的指导老师外出采访,然后写稿。

  想到苏睿可以在镜头前面对着全国观众播报出自我手的新闻稿件,心里就忍不住激动和雀跃。

  每一天,疲惫都是欢欣,汗水也是情愿。

  也许木子说得对,以我的身体条件,根本不适合做风里来雨里去的新闻记者,曾经的实习经历已经证明,但凡我的走的路多些,脚踝的旧伤就一定会复发。

  那些以为早已愈合的旧伤口总是在我做好一切准备想要朝前方尽情奔跑的时候,生生抽痛,然后阻掉我苦心孤诣想要到达的地方。

  整整一个星期,我跟着电视台的采访车奔走在北京的各个地方,运气好些会去采访一些会议,而更多时候,我们会到乡村郊外或者一些平日里不被人们关注的地方,去捕捉那些被人们遗忘了的镜头和生活。

  指导老师陈嘉不过三十来岁,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稳重,犀利而睿智的眼睛总是能清楚地洞穿这个纷纭复杂的社会表象背后的真相。

  而我亦从短短数日的辛勤奔走和工作中学到了不少东西,体悟到现实的力量,感受到社会的种种无奈。

  拖着一身疲惫完成采访,回到台里的时候已是暮色将至,天边夕阳晚照,灿烂的云霞殷红粉堆,亦如桃花一片一片随着晚风吹落,落到肩头身上。

  陈老师坐在车里把摄像机递给我道:“小川,你把摄像机带回台里,稿子周一赶出来就好。今天孩子从学校回来,我得赶回去做饭,就不上去了。”

  我点头接过来,笑说:“好。”

  陈老师朝我竖起拇指,赞赏道:“这周的表现非常棒,稿件也写得不错,明天周末了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挥手告别,我微笑着看着她的车子渐渐消失在城市繁华的夕阳余晖中,轻叹一声,拖着疲重的身子朝大楼走去。

  瞥了一眼,停车场里,苏睿那辆白色的宝马还静静停在那里。

  他必定是又在加班,于是,我决定今晚把周一的稿子赶出来。

  明天是周末,大楼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观光电梯噌噌地往上升,我将望向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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