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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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刀-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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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四道:
  “我是,汪大娘,你怎知我是连四?”
  汪大娘不答又问,道:
  “阎晓雅,你已冷见愁的女人?”
  阎晓雅沉默了一会,才道:
  “我是。”
  连四立刻感到不妥,说道:
  “但冷见愁认为如何呢?”
  汪大娘立刻斥道:
  “连四你不懂得女人,如果她还未成为冷见愁的女人,她决不肯当众承认。”
  连四道:
  “但是我懂得男人。”
  阎晓雅玉容失色,心中感到好恨连四,这个家伙大伤人家的自尊心和感情,他凭什么这样做?
  连四居然仍不停止,又道:
  “冷见愁根本就是逃走的,凡是美丽年轻可爱的女孩子他见了都逃走。我的话有凭有据,绝非乱说。”
  阎晓雅缓缓垂首,连四的话似乎很有理,冷见愁一直没有侵犯她甚至连话都不跟她说,冷漠得好象不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后来忽然离开,到哪儿去?要干什么?
  他都不曾透露一丝口风。
  连四又道:
  “阎姑娘你走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汪大娘那边没有反应看来大概不反对阎晓雅走开。
  阎晓雅轻轻叹息一声,点头道:
  “好,我走。”
  她的声音不高,但远在七八支外的汪大娘居然听得见,插口道:
  “不行,阎晓雅你不准动。”
  阎晓雅果然停止跨步的动作,惊讶愤怒地望去。但她没有法子看见江大娘,敌方虽然一共有六人之多,根本一个也看不见,而汪大娘的声音娇美年轻,与她自称江婆婆或汪大娘这种令全不相配。
  汪大娘又道:
  “阎晓雅,算你有点眼力,不敢违抗我的命令,否则我五行神箭一发,大限难逃。”
  “五行’卿是“金术水火土”俱是象征抽象名词,用来表示宇宙间错综及繁衍的现象,汪大娘的五名箭手既是以“五行”命名,可知三箭手必定互相配合变化产生以以测度的威力。
  汪大娘又道:
  “李四,你太不懂女人了,你没想到身为女人,可以清楚感到你暗中维护阎晓雅的心意。所以你想她快点走开,我偏不许,冷见愁若是在此,想必同样会想法子支开她。”
  连四颔首道:
  “你是很聪明的女人,只不知你对我连四以往之事知道多少?查过没有?”
  汪大娘道:
  “当然查过,其中不必费心访查,因为海龙王雷傲侯为你一怒复出,冷见愁和严星雨为你交恶,早晚有一场决战。这些事江湖上无人不知,你的声名响亮得很。”
  连四苦笑一声,道:
  “可惜我连四仍然是从前的连四。”
  汪大娘道:
  “这个我管不着,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这就是最后的劝告。”
  她停歇一下,才又缓缓道:
  “阎晓雅,转面向着屋子,就算有箭射到我身上,也不准动,我担保你会好好的活着。”
  连四立刻道:
  “阎姑娘,你一身武功不比等闲,能逃则逃,千万莫落在她手。”
  阎晓雅慢慢转身一面说道:
  “我知道逃不过五行神箭的威毒,我仍想活下去,所以我不打算逃走。”
  连上立刻道:
  “既然自知躲不过五行神箭,那就只好听她的。不过以我来想,五行神箭必有破绽可寻,只可惜冷见愁不在此地!”
  “飕”一声劲箭破空声起处,阎晓雅应弦跌倒,射跌她的是一支钝头而又包裹几层布的羽箭,虽然没有负创流血,穴道却已被封闭。
  连四回头观察清楚,才道:
  “汪大娘,此箭劲道恰到好处,有如初写黄庭,佩服佩服!”
  汪大娘道:
  “你想负隅顽抗呢?或是做个识时务的俊杰?”
  连四道:
  “看来只好做俊杰了!”
  汪大娘发出嘿嘿冷笑声,道:
  “好得很,转身对着屋子,我的箭不会射死你。”
  连四却没有动弹,凝眸寻思。
  汪大娘不悦地哼一声,大声喝道:
  “连四,你敢违抗命令么?”
  她并非虚张声势,因为连四被忽然加强森寒箭气裹住,压得呼吸艰难。
  事实上每支箭距他远达七八丈,因此箭上的杀气不可能到达他身体,他只不过具备足够侦测能力,那五名箭手无声拽满劲弓准备发射,动作虽是隐藏在盾牌后,连四却侦查出来,所谓箭气压力,便是由此而来。那些武功较差的人,则非等到劲箭离弦能发觉,只是为时已晚无从扭转被杀的局势。
  连四大声道:
  “汪大娘,你们的五行神箭威势非同小可,我正在想你们出道以来可曾失手过?”
  汪大娘道:
  “从无此一。”
  连四道:
  “那一定是从未遇到高手?”
  汪大娘冷笑道:
  “你是不是高手?”
  连四道:
  “我不知道,但如果过得你这一关当然就是了,你敢不敢让我试一试。”
  汪大娘道:
  “你忘了反面的结果么?如若过不了这一关,你就是死人。”
  连四迟疑一下,才道:
  “我知道,谁能够忘记死亡呢?我只要求一件事,给我一把刀。”
  汪大娘笑道:
  “你为何不要求多加一面盾牌?”当然她只是没收嘲椰榆连四,决不是真心建议他作此要求。
  连四道:
  “我要一把刀的要求绝不过份,汪大娘,难道你会不明白?”
  汪大娘笑声忽然中断,像被人扼住咽喉那么突然,要是世上有人决定凭仗一把刀抵挡“五行神箭”,这场决斗根本不公平,当然要求一把刀决不过份。
  她沉默一会,才道:
  “加一面盾牌,我说真的。”
  连四抱着拳道:
  “多谢,但一把刀就够了。”
  她从盾牌后扔出一把刀,掉在连四脚前数尺之处。”
  连四并不立刻捡起来,说道:
  “奇怪,好象随时随地都有人准备一把刀给我。”
  汪大娘讶然问道:
  “你说什么。”
  连四摇摇头,紧一紧腰带,然后踏前俯身拾刀,但当他直起身子时,双脚已回到原位,并没有改变位置。
  汪大娘道:
  “这一手很漂亮,看来你真有点资格可以试一试我神箭的威力。”
  连四将刀很随便地插在腰带上,说道:
  “我闽南连家拔刀诀世代相传,讲究拔刀如闪电,刀劈似毒龙,但近二十的来已绝迹江湖,恐怕你们都不晓得。”
  汪大娘道:
  “谢啦,我的确从来未听见过闽南连家拔刀诀之名,只希望你不要刀劈似死蛇就好了。”
  大地一片寂静,一切风摇树动蝉嘶鸟鸣的声音都从这七个人耳中消失,因为现在他们只听得见有关这场拼斗的声音,其他的都摒诸耳外。
  连四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拔对垒,赌注是他一个人的性命,但他却能够冷静得有如冷川,既不惊慌,亦无怀疑。
  现在他没有工夫没有闲情寻究何以自己能冷静之故,世上往往如此,当你忽然发觉已经面对着可怕情势时,反正逃避不了或者不想逃避,你会像局外人一样冷静注视情势发展,你会尽力去做,完全不似在事前考虑之时那么多顾虑和恐惧。
  汪大娘那块盾牌后面传出一低沉的鼓声,开始时一下一下咚咚而响,突然变得繁密如骤雨,一轮急鼓之后,节奏又缓慢下来。
  纵然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也能感到鼓声好象是哀悼的挽歌,又像是严肃葬礼正在举行,又或者是一种深沉悲哀的仪式。
  连四忽然知道一件事,那是只要鼓声能传播得到的范围,都是五行神箭杀伤射程之内,此一含有理论性的事实,却只有连四心灵中一闪即逝,既不停亦不会引起其他联想推论。
  他身形笔直,眼神深邃湛亮,纹风不动如石像,偏又感觉得到是有生命的活力无穷的石像。
  第一支箭飕一声射出,竟是向天空飞逝,但此箭却有如火器的药引,点燃后便引发缤纷五彩的爆炸。
  在繁密鼓声中,箭飞如雨,每一支箭都带着划破空气的呜呜声,使人心悸神摇。
  箭身的颜色分为“红、白、黑、青”四种。
  连四在一阵箭雨中,居然连手指头也不必动,因为每支箭都是掠身而过,原来目下只有四名箭手发射,他们分作四方,连四在当中。
  这些箭交叉互射,都钉在对角伙伴的盾牌上,因此亦没有一箭落荒失掉,每个箭手都可以拔下钉在盾牌上的箭再射。
  连四清晰感到四种颜色不同的箭,各有不同的劲道和速度,因而每种颜色各有独特的威力风格,组合起来便形成一种奇怪异的强大绝伦的压力。
  他更知道尚有一名箭手,就是在汪大娘旁边的那个尚未出手。此人压弓不发反而使人生出站在高楼悬崖旁边缘那种恐惧感,不由得手心脚板心沁出冷汗。
  但这个显然是主力的箭手其实最先出手,第一箭射向天空的就是他。
  连四忽然发觉不妙,因为空中有一支箭瞄准了头顶心插落。
  此箭金光灿烂,太阳映射下耀目生辉,划出一道垂直的寒冷光芒。
  那就是引导攻势的第一支箭,看来又可能是结束战局之箭,因为连四全身都不能动弹,任何部分稍为一动,将会被不断贴体劲掠飞过的硬箭射中。
  其实这支金光闪闪的箭,距连四的头顶尚有十余丈之高,换了别人根本不易瞧出此箭竟是对正他头顶插落。连四不但看得出这一点,亦知道此箭在五行中属于“中央土”,所以是金黄色,其他红的是“火”。黑的是“水”,白的是“金”青的属于“木”。
  鼓声骤歇,汪大娘声音传入连四耳中,她道:
  “闭上眼睛,饶你一死。”
  连四只微微而笑,但看来却是豪气飞扬,他的手指第一次碰触到刀柄,也是平生第一次施展得出“拔刀诀”。
  刀光闪处,刀已出鞘,很平凡的一反刀忽然有了生命似的,变成一条毒龙箭,一眨眼所有的箭都有掉落地上,包括空中插下来那支在内,摧枯拉朽也不足以形容连四挥洒自如的刀法和气概。
  连四傲然挺立,稳如山岳气象万千,刀已入鞘,任何人都感觉得到“刀”其实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是他这个“人”。
  地上一共有二十一支箭,红白黑青各五支,只有一支金黄色,每支极锋锐的箭镞尖端都微微缺凹,显示俱被刀锋对正劈中而坠地。
  汪大娘以及五名箭手仍然隐藏于盾牌后,仍然有五支箭瞄准着连四既然能在箭雨交织时劈中每一支箭的镞尖,就算最愚蠢固执的人也知道“五行神箭”已失去任何威胁了。
  汪大娘道:
  “连四,我仍然能杀死阎晓雅。”
  连四道:
  “她一条命可以换回六条,也算值得。”
  汪大娘道:
  “如果让她躺在你脚下,你猜我能不能杀死他?”
  连四道:
  “你为什么不猜一猜自己的生死?莫非她的性命比你自己还重要?”
  汪大娘道:
  “你究竟使的是什么刀法?”
  连四道:
  “我已告诉过你了,这是我闽南连家的拔刀诀。”
  汪大娘道:
  “不对,你拔刀固然得快,快得根本看不清楚,你是如何拔刀的,但你只拔一次刀,后来劈落二十一支箭的却是刀法。”
  连四道:
  “我劈落二十一支箭,等于拔了二十一次刀。”
  汪大娘道:
  “这是你刀法的秘密,你何以肯告诉我?莫非打算杀人灭口,你准备杀死我们六个人?”
  连四道: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对付谁?冷见愁?我?阎晓雅?”
  汪大娘道:
  “冷见愁。”
  连四道:
  “你认识他?”
  汪大娘道:
  “不认识,杀人何须曾相识?”
  连四道:
  “聘请你杀一个人,要多少钱。”
  汪大娘道:
  “我不是银子可以收买的。”
  连四道:
  “你最少要养活六个人。”
  汪大娘道:
  “你一定试过很穷很穷的滋味,所以你知道银子的重要。”
  连四道:
  “大错,我试过。”
  汪大娘道:
  “如果今天我生擒活捉你们两个,我就可以发两笔小财,我不喜欢杀人,当然更不喜欢抢劫,但赚钱的方法很多,这是靠本事赚钱的方法之一。”
  她只是说不喜欢杀人而已,并非绝不杀人,显然迫不得已时仍然会杀人。”
  连四道:
  “你捉住我们之后,谁会给你们钱?”
  汪大娘道:
  “雷傲侯会出钱赎你,冷见愁或严星雨会赎阎晓雅。如果你们都不愿花钱,还可以把她卖给宋妈妈。”
  连四不比冷见愁那么孤陋寡闻,知道宋妈妈是什么人物,不禁摇摇头,道:
  “你很厉害,计划得周密,不过就算南京宋妈妈势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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