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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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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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一点,何淑芬觉得自己一向看得很明白。她觉得什么样的胚子,决定了什么样的形状,三岁看老呢。她就从来不看好何小卿。

  她是一个没有了希望的女人。

  当身世不再让何小卿着迷,而那份羞耻之心亦象真的就被遗忘了一样,一切平静下来。但这世间有些东西可以埋藏,却阻止不了它发霉。

  青春期的何小卿是个乖女,倒没有什么特色,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伪装得很好的缘故。作为小孩子的她所处的环境也是一个社会,关系并不见得比外面飞禽走兽的世界单纯多少。所幸的是,那段时光真的很平静,就象黎明前的寂静。

  当那些热衷于打弹珠,扇烟盒,捡烟头,往女厕所里丢石头的男孩子,他们来惹何小卿时,何小卿都只远远地拿那种迷蒙而带些蔑视的神情高傲地看着他们。

  也许没有人知道,有一段时间何小卿幻想着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驰骋而去。不过最远的想法就是去远方,至于远到什么程度她却还没有形成一丝概念。

  时间倒退回去那十年间,相比下,何小卿的母亲何淑芬现在这张脸就象一张被折过的烟盒锡纸一样,岁月的松驰下,她的咬肌愈渐地发达,牙也很好,咬黄瓜时哗啦啦地脆响,心血来潮时甚至能咬开一颗坚硬的小核桃。

  每当那时候,何小卿就会想起跟她们同村有一家姓龚的人家。那家女人多年未见怀孕,据说养子得子,有天来了一个满身癞子的小乞丐,收做了养子,取名为来宝。有一天来宝右边脸的咬骨坏死,听说后来吃饭都得靠筷子戳进嘴里的。就于这一点,因何小卿没有亲眼见过他吃饭,所以不作肯定。但他说话嘴歪在一边往左边猛烈地吹气她是见过的。很让人想发笑。

  何小卿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而母亲一定也会落到那一步田地。每当想到这儿,何小卿就会万分地难过。虽然她母亲的咬肌至今依然地矫健,虽然她说过要多么恨她。

  另外龚家的故事还有后续。那个歪嘴来宝后来取了一个婆娘是个傻子,经常在马路边上脱了小衣敞开胸脯向全村的人们展露,同时歪着一张大脸一动不动地瞅路过的每一个人。偶而她的手会慢慢挪到耷拉的裤档里去摸来摸去,然后摸出一把东西咬得可可作响。

  何小卿想人家济公从身上搓出的是坨黑泥,而她却能摸出什么来呢。

  小五对何小卿说石头末末,她是从那里抓出来的。他说她下面产那个东西,然后干了那事儿后都是红扯扯的。

  这让何小卿听了以后心惊。何小卿隐约知道干那事儿,却又不知道。

  虽然她极力地假装纯洁,时常会觉得自己肮脏,却的的确确地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在何小卿八到十岁的时候,一拨里有个女孩指着两条对连着的狗告诉何小卿它们在*。这是个*的词汇,何小卿隐约意识到了它的意思。为了更深入的研究它,她们象叠罗汉似地扒在那个男人的破墙外偷看。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叫声太吓人了,没有人能真正明白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她们中只有一个叫小倩的说她看见他的那个部位。但大家都相信,那黑压压房间里,她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除非男人的那个部位在干那个的时候是发光的。

  "就是发光的。"小倩始终坚信她看到过。

  后来小五神秘地对何小卿说他偷看到小倩和她的弟弟在她们屋后的柴草堆上面干那个事。何小卿问他怎么干的。他说,那孙子把一把干谷草丢在沟沿上,然后一把将他姐推倒在上面,然后扑了上去就把她干了。

  对于这段鬼子进村式的贱踏式情节何小卿一直持怀疑态度,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另外还,有个比何小卿小五六岁的女孩叫心儿,现在已经结婚了。听说找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那时候她才五岁,她的爸爸正坐在椅子上被何小卿母亲何淑芬扎针。何小卿脱掉了她的裤子,然后把她推倒在干草堆上,然后脱了自己的裤子扑了上去。

  “我想尿尿。”心儿憋了半天气带着哭声小心地说出来。

  何小卿爬了起来,嘱咐她不可告诉别人,一面用手给她提上裤子,突然间她觉得成人的世界是多么的没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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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遇见
时间在指缝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且将再也不会复返,而土地上的人却毫不悲伤。

  假若知道醒的时候会悲伤,何小卿想,那醒着过日子的,一定都过得象现在这样惶恐。

  只有当现在何小卿回过头去,才发现那些无趣的毫不珍惜的日子,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每次看完《机器猫》,她都希望自己能有那么一个可爱的朋友,架着一台时光机,她们再回去。

  少女,那是何小卿当时应该的身份。就象有异形,身体里正揣着一只悄然苏醒的野兽。随时都怀着一份小心,身体的变化人人都看得出来,女孩子们却想极力地去掩饰。

  当月经这个词语从何小卿母亲嘴里吐出来时,让何小卿发笑。她问那个那个,何小卿装作一无所知,一直要逼她吐出这两个字。

  何小卿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怎么比她更不好意思,她还是医生呢。她却不知道母亲的小心所为何意。

  当何淑芬发现女儿身体变化的时候,这个女儿似乎早就能够从容对付这件事情了。在她们家书柜子最上层,封满了的灰尘下面就有一本书专门讲解这方面知识的书。小丫头早拿出来翻过。

  也许在有些人的眼中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一件大事情,这一天是值得记住的日子。而何小卿却希望能将其直接忽略。有些时候何小卿甚至不想当女人,她甚至以此为耻。

  那时的何小卿以为,女人就是被拿来伤害和取笑的角色。她最直观的印象自然是来自于电视里面狰狞的*画面。

  小五他们一看到那种场面就尤为兴奋,兴奋得让何小卿将头别到一边去。这时候她的脸火辣辣的烧。

  他们都不知道,在何小卿的幻想中,何小卿即是被*的那个,又是实施*的那个,扭曲得她自己都无法面对。

  何小卿经常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每天都在捏造一些怪而诞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何小卿都在象期望春天一样,期待着会有一个温柔的情人到来。她慵懒地躺在漫山坡的野花上,屏着气,就象在春天里等待着一瓣花朵慢慢地打开。即期待又害怕。即迫切而又担忧。

  那时何小卿的头发还是乱蓬蓬地象爱因斯坦一样愤怒地向八方冲开,赤脚,身上的皮肤被太阳晒得象黑炭。她对邻居家的桔子,葡萄,核桃,黄瓜,小蕃茄以及鸡窝里的蛋都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并围绕着这个主题她们还织了一个团队。

  她们村的妇女也极其凶悍,骂人之前会选择好高高的地头,再抬一根凳子,摆一杯茶,坐下来慢慢地骂,可以从清晨骂到午后,再从午后骂到日落。她们将口沫特定地指向某个方位,指桑骂槐,内容同表情一样丰富,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在骂谁。用尽歹毒的话。

  她们越是骂,何小卿就越是会不带一丝愧色。

  她常抬眼去看她的母亲,观察她对谩骂所作何反应。而后者的脸上也毫无动容,几乎和她一样从容镇静,不会显露出一丝微妙的变化。

  何淑芬从来对这些是极其无动于衷的。这让何小卿既得意而又失望。

  后来那些妇女一边骂,地里的东西一边继续被糟蹋。到后来,索性不骂了。

  如此,时间轴就象一串珍球,一节一节地重复以达到累积,绕着脖子一圈又一圈,其他便再无意义。看看那些年这个何小卿长了些什么呢,也许只有年龄吧。当后来何小卿把自己变得残不忍睹后还知道了,女人,除了长年龄外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长肉。

  这样,何小卿象只害虫一样糟踏着一切美好的事物,且沾沾自喜。那段时间无论是山坡还是田坎,凡是有何小卿所过之便是如蝗虫飞过般惨不忍睹。何小卿将她的赤脚无情地践踏足下殷实的土地,毫无怜悯之心。

  只是,何小卿想,如何才能遇见一个情人?遇见自己想象中那双温情泛潮的眼眸呢?

  谁会想到呢。就在何小卿最盼望的时候,这场疼痛的爱情,它来了。

  那天的太阳不大不小地刚刚好。它的影子错过群山,从树缝间一直撒到了河面上,泛起鳞鳞的波光,就象撒满了碎钻一般让人眩晕。何小卿撅着屁股在河里摸鱼,满眼的肥美。而今那条小河就如那个少女已再回不到当年那样的纯洁了。人们后来把当年视为珍宝的土地毫不心疼地租凭给了一些外乡人。他们搭了厂房,养了狗,厂子上空冒出黑黑的浓烟,薰鼻恶臭的黑水肆无忌惮地排进那条小河里。它连一点呻吟都不曾有。
6。情人的眼眸
记忆中流淌的河水盛满了脏水。

  很多事物,眼前只有睁睁地看着,无法“建立联系”。暗影里,一双窥视的眼神,冷冷的影子。

  孤独是可耻的。很多年过后,何小卿想她应该走出去。到太阳底去,舒展。

  然而何小卿终究是在这里的。一样灰暗陈旧的楼道,阴冷的黄昏,交错起落停停走走的十字路口,晴天,白云,行色匆匆的陌生人,还有流水一般游走的日子。手心里的纹路百缠千绕地纠结。

  也许还会再来一个漫长等待,在这漫长路的一头。

  何小卿宁愿相信,这就是她为他出现而必须地付出代价。被平庸和寂寞,孤独和颓废,一点一点淹没,至到他再一次出现,他才有机会把她从这个沼泽中拉出来。然后她会心怀感激地看他一眼,抱紧他。让这样地感动,持续满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

  他不一定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但要聪明灵活,处变不惊的神情和岁月腐蚀过的斑斑痕迹。一颗仁慈的心,脸上有悲天悯人的表情。他对凡事凡物都带着怜爱,用心去待它们。他怜悯那些弱小的毫无抵抗的动物。他不是天使,却能让人一见倾心。

  因此一开始他只是远远的看她,带着自然透亮的关爱。然后第二天又近了一些。第三天再近一点点。直到何小卿被他驯服。带着对他的依恋,也用同样的眼神望进他的眼里。从此后再也离不开他的视线。

  一切的出发点是简单的。只是一个渴望被关怀的孩子,需要被安慰。同时也需要一个被交付的心,给予同样的安慰。予和取的复始中得到宁静富足。于陌生人的逃避,属于自然条件的反射。跟动物是一样的。需要熟悉彼此间的气味,慢慢地靠拢。温凉的,不要太火热。一天一天地,累积,重叠,达到一定份量,有了属于她们之间共同的回忆。被依恋和需要。在彼此眼中唯一。

  而不是象后来那样,一把火就烧成了灰烬。

  所以后来,何小卿心安理得地一天比一天坠落,伴随*。李子试图将她纠正过来,他说应该是堕落。

  不,是坠落,何小卿固执地坚持已见,因为坠有向下的动作,从高处往下跌落,耳畔有风声。还有俯视红尘的冰冷。在血液里,开出花,到死都不会干枯。

  每个女人都会开花。在他的男人身下,开出一朵鲜红的热烈无比的花。他做他的蝴蝶,她做他的花。然后是一辈子的忠贞,一生一世不变地承诺。

  李子说你不该有那样的想法,那样你就不能幸福。只有糊里糊涂地生活的人才能幸福。

  何小卿在十多岁的时候,一直养着一只狗,它毛绒绒地,小爪子抓在手心里痒痒的。偶而凑过它冰凉冰凉的鼻尖,蹭过来。当它的身体在她大腿上,带着一副娇憨的神态入睡,看它的胸口一呼一呼地跳动。何小卿心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

  但有一天,它屁股上开出鲜红的花朵。它焦燥地在脚边转圈,眼里有一份再不能被了解的东西,痛苦羞涩和难以启耻的东西。从青涩到成熟,身体的旅程。原本的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何小卿却总难以接受,觉得难堪。从那天起,何小卿就不再抱它了。

  青春期的那份恐惧,何小卿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惊憷。惊红的血从身体里涌出。不知所措的惊恐,直想逃。她的母亲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她甚至还带着嘲弄的口吻取笑,说那么大热的天怎么要穿两件衣服。她自己生过女儿,可以在男人面前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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