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治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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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治愈我-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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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我们这类学画画的,一提到艺术鉴赏就来了兴致,“去哪里看?”
    “北洋路上的艺廊。”张存义伸手拦了辆的士,“这两天那里正在办个人画展,我们去凑凑热闹。”
    “北洋路上的艺廊?”我惊呼一声,“那可是b市顶级的艺术展览中心啊!这种重量级的地方竟然腾出来给人办画展,这次到底是个什么大人物?”
    也不怪我吃惊,北洋路的艺廊在b市艺术界是个类似于圣地的地方,多少艺术家的梦想就是在里面办一次展览,哪怕能有一件作品在里面露个脸,身价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张存义笑而不语,“去了就知道了。”
    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张存义上了的车,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我约他出来玩儿的,最后倒成了他安排一切了。
    但既然他挑了安排行程的担子,我倒也省了不少心,只需放心跟他走就好了。
    下车到了北洋路,艺廊门口尤其热闹,豪车一路排到了路口红绿灯处,将狭窄的市中心老街挤得水泄不通。也有不少平日里不得见的身价上亿的收藏家们前来赏画,想在这场高规格的画展上有所斩获。
    我再看看手中这张门票,紧张地看了张存义一眼,“我说……这张票你找哪个黄牛买的啊?确定能进去吗?我怕被拦在门外面儿啊。”
    “不能够,你跟我走就是。”张存义让我宽心。
    艺廊来观画的人都是坐着豪车来的,最不济也有司机接送,打的就跑归来观画的,我俩还真是独一无二。
    走到艺廊门口验票的时候,我两眼紧盯着验票机,唯恐检出来这是假票。不过好在张存义到底是靠谱的,指示灯变绿,工作人员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
    “这边请。”刚进到艺廊里面,我们顺着引导员的指引向里走去。
    刚进去,一抬头,艺廊入门处最显眼的雪白墙壁上,正摆着张存义的那幅《稻草人》!
    我惊诧莫名,转头看他,却见张存义含笑向我看来:“这是我举办的个人画展,抱歉,没事先告诉你,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陈母的承诺竟然这么快就兑现了,我替张存义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有一丝不安。陈母会好心到在北洋路这种高级的地方为张存义办画展?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实在不像是陈家的作风。
    好在张存义这会儿正在兴头上,没瞧见我眉宇间的一丝隐忧。他兴致勃勃地拉了我往里走,“这几幅画都是我亲自挑的,走,我带你去看看。”
    其实不用张存义带着,我对这里也是熟门熟路的。之前没和陈置玉离婚的时候,我到这北洋路艺廊的次数不算少,不过那时受人奉承追捧的是陈置玉,我只是一个行走的花瓶,是大画家陈置玉的陪衬。
    陈置玉是第一个在北洋路艺廊举办个人画展的画家,彼时声名鹊起,风头无两,一幅《闻香》成为各方收藏家竟逐的对象。四年后,张存义是第二个在这里举办个人画展的画家,《稻草人》被挂在画廊里最显眼的地方。
    我在心中暗暗想着,把另一个画家捧到和她陈置玉一样的高度,以陈母的作风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来?以她的手段,她势必会捍卫陈置玉在b市画坛的地位,让其稳固到坚如磐石,不可撼动的地步。
    我藏下心头的困扰,先跟着张存义往里走。这些年他的积淀不少,所以举办个人画展的时候也不会显得捉襟见肘,他作品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很饱满。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张存义的画作,把他的画都看了一圈,发觉运笔老辣,构图沉着,画功已日臻圆满,但若要跻身一流画家层次,却还欠了些火候。客观地从艺术鉴赏角度而言,张存义的画比起陈置玉来,到底还是差了一档。
    我心中依然有数,但不忍心泼张存义冷水,强压心头的不安陪他四处转着。
    今日到场的名流,大多聚在一个小圈子里窃窃私语,我不敢去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唯恐有人当场说出什么砸场子的话来。

  ☆、第三十八章 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内有小剧场

“哟,真巧,没想到走到哪儿都能碰上你们。”
    殊不知我不找麻烦,麻烦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正巧看到陈家母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迎面朝我们走来。
    陈母抿了抿精心勾勒的红唇,笑着向身边的人道:“哦,差点忘了介绍了,那边左手边那位,就是这次画展的作家,张存义。”
    “哦……”陈母身边的人皆是恍然状,向张存义的眼神中大多是质疑和打量之色。
    不知道陈母究竟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才会在面对张存义的时候露出这种神色,但是看了现在这个场面,我总算可以确认之前对陈母所存的疑心并不是我的恶意揣度了。
    “诶,陈先生,那边那位女士不是你的太太吗?她怎么和张先生站在一起?陈太太,过来这边啊!”站在陈置玉旁边有个眼尖的,一眼把我认了出来。他不放过向陈置玉邀功讨好的机会,上前一步,殷勤地朝我招手。
    我脚下生根似的定在那里,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怎么?”那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他偏头小心翼翼地看了陈置玉一眼,打了个哈哈道:“哎呦陈先生,您看我这眼神,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把人给认错了!陈太太应该和您一起出席才是啊,怎么会和别人站在一起呢?对吧!”
    就在他开口打圆场的时候,围绕在陈置玉旁边的人也都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他的脸色。但陈置玉只是抿着唇,一声不吭,深沉的目光越过众人朝我看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呸!这个不要脸的骗子!我看到他这番做作,忍不住在心中痛骂。明明出轨的人是他,现在却又来装什么装?!
    众人看到陈置玉这番神态,心下各有揣摩,表情各异,但在陈母面前都按捺了下来。
    “苏荇,”正在我们都尴尬地僵持不下的时候,陈母忽然浅笑着遥遥朝我招了招手,“你和置玉怎么着我不管,但你怎么能看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来,上我旁边儿来。”
    陈母包藏祸心,说了一句信息量极大的话,走了一步极阴的棋,逼得我进退两难。
    我强忍着不向张存义求救,他现在的处境已然不妙,我不能再让他蹚这滩浑水。若是他真的忍不住为我出头了,那才是正中了陈母的下怀。
    “妈,和不相干的人废什么话?”沉默半晌的陈置玉忽然开口,满是不耐地插话道,“我看这画展办得名不副实,配不上北洋路的名头,白白浪费各位宝贵时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陈置玉一句话,将陈母设下的陷阱打消于无形,又点了把火往张存义身上烧,这种路数弄得我摸不着头脑。
    陈母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虽说她早已练就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但眼睛还是不愉快地微眯了一下。
    陈置玉面对母亲的怒气,只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走了。”
    说着,他率先迈开步子,领着一拨人从张存义身边擦肩而过。
    还好张存义当着b市名流的面足够沉得住气,他全程面无表情,也没说一句,淡定地让人挑不出刺儿来。
    陈母故意走在后面,等到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步子,附耳对我轻声说了一句,“擦亮眼睛看看吧,好戏这才开场。”
    好不容易等他们退了个干净,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偏过头去和张存义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没想到竟会遇到他们,凭白坏了赏画的好心情。”
    张存义拍拍我的肩膀,“不要在意这些人的话,随他们去吧。”
    “嗯。”我点了点头,默默地随着他继续在艺廊里转。虽然张存义叫我不要在意,但我明显感觉到他不像自己说得那样平静,那看画时原本悠游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飘忽起来。我担忧地瞥了他两眼,心中藏了事的张存义却浑然不觉。
    我们从艺廊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心情都有些沉重。
    “接下来去哪里?”
    张存义沉默片刻,开口道:“不知道,我们先到处走走吧。”
    我一眼看穿了他心中的不安,却没有说破。既然他说要到处转转,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既然你不知道要去哪儿,那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我安排吧。”
    “好啊,”张存义淡淡应了一句,“无论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张存义跟在我身后,我领着他往沈冽作画的天桥上走去。后来我才知道,并不只是沈冽会在这里画画,其他一些年轻的画家们也会在天桥上速写、写生、涂鸦,进行各种各样的艺术创作,称得上是这附近的艺术一条街。
    如果说北洋路的艺廊是阳春白雪,那天桥上的艺术便是下里巴人。虽然在这里创作的年轻人并不是什么殿堂级的艺术家,但是他们创作中充满灵气,灵气是艺术的灵魂,我想让张存义看到的就是这份难能可贵的灵气。
    我拉着张存义走上天桥的时候,大白天的这里尤其热闹。有不少年轻的画家拿着的画笔和颜料在桥桩上细细涂鸦,也有形色打扮的人在天桥上搞行为艺术,这里充斥着年轻人,喧嚣、热闹、充满活力。
    我和张存义穿过拥挤的人流从天桥上慢慢走过,一面看一面点评,这样热闹的地方却比北洋路的艺廊要有趣得多,只要留心,或许能看到超乎想象的灵感和创意。
    我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虽然知道这个时间沈冽应该在忙着打工,但心里还是存了个万一。幸亏了这个万一,蓦然回首,我竟在天桥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他。
    他面前的简易折叠凳子上坐了一对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情侣,而他手上则拿着一个速写本,飞快地拿铅笔在上面画着。靠在他脚边的地方摆着一张白板,上面写着:速写素描,十五一张。不讲价。
    我说沈冽怎么不去打工兼职了,原来是琢磨出了新的赚钱法子。亲眼看到过他绘画,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手速到底快到了何种令人发指的程度的,这种给人画画赚钱的法子,自然最适合他。
    看到后面那句“不讲价”三个字,我不由微微一笑。
    “不讲价”三个字被沈冽特意用加粗加黑的字体标了出来,显然是用来着重强调的。以沈冽的性格,他拒绝何人谈话交流,做生意的时候讨价还价这种事情显然不适合他。
    那对情侣坐在那里似乎有一会儿了,女生百无聊赖地掰着男朋友的手指,噘着嘴问道:“画好了吗?还要多久啊?”
    我看到这一幕想着以沈冽的脾气,她这次多半要自讨个没趣了。
    果然,沈冽充耳不闻地画着画,只是加快了下笔的速度。女生不快地勾起男朋友的胳膊,看向沈冽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嗔怒和好奇。
    片刻后,沈冽竖起画板,将那张速写纸扯下来交给女生,两人拿着画纸,有说有笑地走开,我瞅着这个空档拉着张存义到了沈冽的小摊跟前。
    “诶,你怎么插队啊!”
    “是啊,我们都等了好久了,不带你这样加塞儿的吧!”
    没想到我刚走到沈冽跟前,画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呢,围在旁边的女生先接二连三地抗议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是等着沈冽画素描的,之前看到他们将沈冽围在中间,只以为他们是为了观摩沈冽画画来着。不小心做了没素质的人,我赶紧拉着张存义推到后面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们这就排队去。”
    “这谁啊,你认识?”张存义偏头问我一句。
    “啊?”周围噪音太大,我没听清。
    张存义又凑到我耳边大声重复了一句,我当下点点头,指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沈冽自豪地道:“沈冽,我学生!上次吃饭的时候给你看过他的画。”
    一直埋头画画的沈冽仿佛有心电感应般抬起头来,刚巧对上了我这一指。我忽然意识到这样指人十分不礼貌,赶紧把手收了起来,忍不住又对张存义夸耀了一句:“才华横溢,是个好苗子。”
    那边沈冽遥遥地看着我,但我又觉得他似乎不是瞧的不是我,而是听张存义说话的右边那只耳朵。
    “哦,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两幅画就是他画的?”张存义仔细地打量了沈冽几眼,“我刚才特意留心了下,这满天桥画素描的,就属他手速最快、画得最仔细,是挺好的!”
    “是吧,我看画手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我听着张存义称赞沈冽,心里竟像是如称赞我一样舒坦。
    刚和张存义挨着没说两句,却看到人群中沈冽忽然朝我招了招手。
    “他朝我们招手了,”我拽了拽张存义的胳膊,“我们先过去一下吧。”
    “嗯,好。”
    我以为沈冽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没想到到了跟前,沈冽竟然扬了扬下巴,示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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