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不是都买完了吗?她努力思考这个问题,手里的抱枕没拿稳落了一个,“你干嘛!把我的艾摩都弄掉了。给我捡起来!”
他立马执行命令陪着笑脸猫腰给捡起来塞到她怀里,搂着她的腰挑最近的货架拐进去没了人影。
陶经理站在原地摸着后脑勺笑,原来传说中的冷面大BOSS也是个妻管严啊。
第三 十章
原来真的不是吹牛的,他做出来的提拉米苏又好看又好吃,激动的她拿着拍立得不停的拍,一定要留个纪念啊。
那晚后悠闲的日子就结束了,他又开始忙,不管以后是福是祸她都想要好好打算一下。一个人在书房拿着存折算账,把未来几年会发生的状况都在本子上大概规划了一下。
不小心从本子里掉出一样东西,展开看,是他很久以前写的那两张毛笔字。一首诗,和他的名字。当然没有忘,还很爱惜的保留着,和他的照片一起夹在这个本子里。她是很恋旧的人,什么东西都想保留一辈子。
这首诗,读起来还似乎挺有深意的。这个名字,在英国时被她悄悄的写过无数遍,有一次画画拿着画笔不由自主的写在画架上,被坐在旁边的英国女孩问,“这是什么?”她说,“这是一个人的名字。”还记得那女孩很聪明,意味深长的问,“很重要的人?”她没有撒谎,很坦诚的回答,“很重要。”
她并不喜欢撒谎,该承认的就得承认。人就是太爱撒谎了,欺骗别人的同时也在无形中害了自己。
想起什么,走到书柜前,打开柜子的玻璃门,抽出一本书,《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翻开,里面夹着他的结婚证,又看看那本柏拉图的《理想国》。不禁笑起来,为什么当初会把自己和他的结婚证夹在这两本书里?因为整个书柜只有这两本是全中文版而且字最大最显眼。她有时候记性不太好,就说把结婚证放着这里容易记容易找。他说放抽屉里不就完了。她寻找各种理由,然后说,“希望你能像对待哲学那样对待我!哲学里蕴含人生的真谛,你人生的真谛是什么?你人生的真谛就是听我的话,懂吗?”
她承认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歪理,他没有反驳,当然也没有轻易答应,说:“好啊,等你把书柜里所有的哲学书都研究透彻了,咱们再一起讨论讨论我的人生真谛。”
他总是有办法对付她,明明知道她看这些书吃力,更何况还有德语的,于是这条歪理宣布失效,但结婚证按她的意愿一直这样放着。
可惜,她的结婚证被她一气之下给撕了,此刻有点后悔,不对,是非常后悔,非要那样找茬任性的丢出窗外。想想还是再抽出《理想国》,也许还有夹过的痕迹,翻开,傻了眼,她的结婚证竟然会出现在里面,撕得乱七八糟的被勉强用胶布拼在一起。有的地方似乎还拼凑的不对很不整齐,撕的太烂了,记得自己还不解气的用力扭了好几下随手丢出去。可它却依然出现在这里,哪怕不是完好的,只要它还在这里。
不能得知他一个人在草坪里打着电筒找了多久,也无法想象他一个人在灯下努力拼凑时是怎样的心情,那时被自己践踏过的心一定很疼。
合上书放回去,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感动吧,他是那样不懂表达感情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根本就不会。而自己,竟然今天才肯认真的去发现。一颗真心,就摆在自己眼前却怎么都假装看不见。还说他坏,有时候自己,比他还要坏。
特意炒了很多菜等他回来。看见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和喜笑颜开的她,让他有点莫名其妙。睡前洗澡,她毫无预兆的忽然闯进来吓了他一大跳,左躲右闪的吼她,“你干什么不敲门就闯进来!”
她厚着脸皮恶作剧的回答,“我看一下会死啊,又不是没看过!”看见他窘的脸微微变粉红她笑的更大声,转身想跑被他捉进怀里。
既然敢不要命的闯进来,想逃?没那么容易!
第二十章 (2)
还是没有被催着搬家,想想还是拿着原来那房子的钥匙想提前去整理一下。
打开门感觉灰尘并不大,也对,这么高的楼层能有什么灰啊,慢慢走过玄关,闯进眼里的一切让她心脏漏跳了好几拍,仿佛空气都凝结住,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动。越往里面走心越颤的厉害。
这房子的每一样东西竟都还是她走那天的样子,连沙发边砸碎的杯子都没有动过。
客厅里放着她这么多年画的一些出名不出名的画。有“时光”系列,有“天涯海角”还有一些她从前画的乱七八糟的小稿,通通都整齐的贴着墙壁摆在客厅。她那个打开的画箱还有颜料松节油都纹丝未动的堆在角落。
再走,冰箱上还贴着她写的便利贴,都有些泛黄了。最下面一张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写的:你回来好不好
没有署名没有标点符号,是他写的她知道。短短的六个字紧紧挨在一起,又仿佛孤单寂寥无比,让她瞬间泪如雨下,捂着嘴巴说不出话。
卫生间她用过的所有东西一样没少都摆放在原位,她的牙刷和他的那支头挨头放在一个杯子里。毛巾干干净净晒在阳光下,阳光穿透进来,右下角绣着两个人名字的地方异常清晰刺眼。那是她怀孕刚被接回来,无聊学绣十字绣,后来没的绣就毛巾枕巾被单一个都不放过的绣。她还以为他不喜欢。
他们一起住过的房间,里面贴满了她那时用拍立得自拍的照片。正对着床,满满贴了一墙。怀孕后她都是素颜,脸胖乎乎像个肉包子似的并不怎么好看。有大头照,有的毫无形象咧着嘴大笑,还有各种各样做鬼脸的照片,一张不落都贴在上面。有些睡着了被偷拍的她自己都没看过。照片下面都是便利贴,你走后第一天,你走后第二天,你走后第三天……也不知究竟是贴了多少天,看上去很多很多,也许是时间太久便利贴脱胶,地板上还零零散散还落下许多。
她捂着嘴巴靠在门口,脑海里一片空白,模糊着双眼看见斜对面是自己原来住过的那间,慢慢踱步过去,用力扭打不开。
记起问过他为什么把那个房间的门锁上了?他说当杂物间了,很脏,所以锁住了。她也就相信了。还是很好奇,拿出钥匙,锁有些不灵活,扭了半天才打开,又让她万分震惊。她从前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封未动,却都一一摆放整齐。还以为他早就丢掉了,没想到……
他是个混蛋,一个长了嘴巴却从来都不懂表达害她一再误会的大混蛋!
她走进去抱住自己那只傻傻的泰迪熊,眼泪一直不停往下流,怎么都止不住似的。
第二十章 (3)
电梯门一打开她就冲出去,这个地方她从来都没有来过,也没有想过要来。只是此刻特别想见到他,特别的想。
公司参加过酒会的员工都记得她,又怎么会不记得,茶水间无聊八卦女神们到现在都还是会时不时聊到她。
那个女孩她记得,是他的助理,虽然很急切还是保持仪态,问,“你们总裁呢?”
女孩抱着文件吃惊不小,“哦,是您啊,贺总在办公室。一直走进去右拐就是了。是您的话我就不用提前通知了,您赶紧去吧。”
拉着帘子什么都看不到,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站在门口预先演戏,忽而听见里面有熟悉的声音。
“虽然是没有按照我的计划,但你们和好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要不要我再给你多印几份报纸?我还有熟人呢。”卓玦椅在桌子边摆弄桌子上的笔。
贺子燊一面打键盘一面回答,“这事我自己也能办到,只是给你个弥补的机会罢了。”停下手里的工作,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你那事我回头就帮你办,打个电话就行了,还用亲自来。还怕我不认账?”
“当然不是,其实也没帮上你什么。是她好骗。有时候真觉得她是个傻子,别人说什么都信。”
“恩……是我有事耽误了,不过还好是你想到办法补救,还是得谢谢你。”
“不敢当,我主要是想亲自来跟你说我和几个朋友决定去加拿大发展。当面来道个别。”
“去加拿大……”
门呼啦一下被推开,吉喆气呼呼的瞪着双眼,吼道,“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还合起伙来骗我!贺子燊你真行!你行!你是奥斯卡影帝!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多么担心你!我……”一时气结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理了理思绪,“我就说怎么都要破产了还那么悠闲,还奇怪这个世界怎么还有人比我心还大呢!没想到都是骗人的!大骗子!”
贺子燊卓玦俩人同时愣住,随后卓玦竟扑哧笑了,贺子燊此时是打死笑不出来,眉头微蹙,神情有点小小的痛苦,“吉喆,你听我解释……”
她举起手做了一个“请你打住”的手势,“不听!你厉害你本事你是影帝!你去找影后去吧!”说完调头就走,听见后面有人追来,回头用眼神杀死他,“你最好别跟着我!让我冷静一下,不然我马上跟你同归于尽!你别跟着我!站住!对!站在那里!别动!”
走出大厦还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又被他给耍了,一路气鼓鼓的走,买了两个甜甜圈。吃饱了冷静下来,本来是很生气,但是他也是为了讨好自己。可也太会演戏了,害她担惊受怕的生怕有一天突然有人闯进来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走然后把他们扫地出门。也害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一个人对着存折没事就算账,把未来几年的困难都担心了个遍。结果呢,闹了半天都是假的!最可恨是明明就破绽百出的戏码,她竟然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太可恨了!不行!不能这么轻饶了他!当不了影后也要得个最佳提名奖!
顺手打的跑回家收拾东西,对!她要演一出离家出走,吓死他!正好师姐生孩子她都没送什么礼物祝福,这趟就去玩个够!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翻出那张黑卡塞进口袋里。
师姐接到季苒打来的电话转交给她,一听季苒说完她当时就在电话这头哭了,恨自己玩的太过火,赶紧搭最快的一班飞机赶回去,行李都忘了拿就跑到医院。
一到那里谁都不理就冲进去进去,隐约听见韩笑愚悲痛的说:“贺子他不行了……”
看见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立马就吓哭了,死命的哭,嘴里不停的说:“贺子燊我是吓唬你的,我只是去英国找师姐了,我没走,你醒醒啊!你要是敢走我就敢跟着你去,我连卡卡都不要我回家就开煤气自杀,要不我就跳海!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你赶紧给我起来你听见没有!你起来啊!起来!”
被她死死抓住肩膀的人动了一下,“不想死都让你给勒死了,你还知道回来啊?电话打死了都不接。”
“我……我都是吓唬你的……”她知道自己错的很严重,错的很离谱,很愿意改过自新,看见他被包扎的硕大无比的腿,“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还是故意把推砸伤了骗我回来?”
“我没那么傻,是工地上出了点意外,我帮那个工人挡了一下。”他想动但起不来,那时追回家见她不在一下就慌了神,六神无主的等,被砸伤确实是意外。
想想赶紧对她说,“这次你可以去看看报纸,我是真的把一个工程给弄毁了,绝对没骗你,这下咱真要清粥小菜了。”
“我养你!我本来就把破产后的五年计划都写好了!”说着要证明似的找什么发现行李忘在机场了,又咧着嘴哭起来。
说是不想让他父母担心所以一直瞒着,她就天天煲汤做好吃的变着花样的伺候他。
送饭的时间快到了她还没有来,韩笑愚坐在沙发里摆弄打火机,憋了几天的话终于说出来,对他是相当无语,“你可真有本事啊,为了她故意毁了那工程,烽火戏诸侯啊。”
“我乐意。”他就知道这小子早晚得跟他算账。
翘起二郎腿,韩笑愚老大的不乐意,“您是乐意了,我还砸里600多万呢!我哥也砸了小四百万。这也都怪我瞎撮合,让你给带沟里去了!这我一回家他就恨不得吃了我!我说你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这把一下总共砸了小两千万吧?您牛气啊!”
“你以为我愿意,她非说要我破产了才跟我,知道我骗她就跑了,我在工地一脑充血看那柱子我就一榔头敲下去了我……”
韩笑愚坐直身子接话,马足了劲儿的讽刺他,“是!然后眼瞅着要盖好的度假村合体别墅您一句话就叫人给拆了!您狠!我只能说一句,算你狠!”
“我当时……再说回头她真跟我离了,我要那破玩意有屁用啊!”
“是!在她面前什么都一文不值。你就不能想想,你要真破产怎么怎么了,那她要是不跟你呢!”
“那她就不是顾吉喆!”
见他一口咬定的样子,韩笑愚无奈点点头,“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