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围观群众,只是想瞅瞅有啥八卦可以看,但看到安安打出的关键字后,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日期一样……
出事路口一样……
恩……
太棒了……
如果有时光倒流这门异能就好了……我肯定不嘴贱问安安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跪地上了?”
“这样子舒服……”我气息微弱地瞅着安安,心情复杂。
安安估计以为我又发神经,对于我间歇性神经病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看着电脑屏幕说:“对方的车负主要责任,你是被朋友坑死的,那我就是被路人坑死的。”
“对方真是太没有道德了!现在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真是太多了!”我大声地谴责道,安安斜睨我一眼,打量我片刻后说:“你这样子,我会以为是你开车撞死了我。”
我本来前肢跪地,听到安安的话,渗出一脑门冷汗,后肢也跟着齐齐跪地,干笑道:“哈哈,开什么玩笑,你明明比我大,怎么着也是你比我先死。”对啊,为什么明明比我大的安安却和我同一天出事?
安安轻描淡写地对我说:“我也就随口一说。”
“哈哈——以后别这么吓人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抬起爪子擦汗,却发现根本没汗,哦,才想起来,狗没有汗腺,哪来的汗。
安安关掉页面,心不在焉地说:“你好像当狗当的挺开心?”
我脱口而出:“谁说的?!并没有很开心好吗?每当夜深人静,我总是最忧伤的那一个。”
“是吗?我看你每次都睡得挺早,挺沉……”
“呃——梦里的我会继续忧伤。”
安安不以为然地合上电脑后,跳下床,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安安扭头蹙眉看我说:“你这什么毛病?”
我四肢跪在地上匍匐前进跟在安安后面,企图让自己的内疚感不那么重,但这事儿的真正原因又不能告诉安安,我怕他震怒之下把我弄死,佯装一脸享受的对他说:“这样子特别爽,飞一般的感觉。”
安安显然无法理解我的行为,但他知道我有神经病,所以只是嫌弃地横了我一眼,回了客厅。
从此以后,爱因斯坦·肥,心甘情愿成为安安门下狗。
☆、第11章
“让我来!”不等安安起身过去,看到女主人拌好了美味耐嚼的狗粮后,我如火箭般飞速冲过去,用鼻子拱着安安的碗,一粒不撒的挪向眼神奇怪地看着我动作的安安,他可能以为我又有了新的毛病,从爱跪在地上,又增加了爱帮忙拱饭。
其实并不是,我只是在赎罪……
女主人站在旁边还没离开,看到我殷勤无比的动作,十分诧异地嘀咕道:“咦,就出去了一趟,下午回来,怎么感觉肥肥有点不一样?变勤快了,超懒的肥肥竟然帮安安挪碗——”刚刚下班的男主人正在扯领带,闻言,说:“长大了,懂事了呗,毕竟它和安安感情好,从小到大都在一起。”
我不停的点头,对,太对了,男主人的话,让我不用再找借口,听完后,我故作害羞地看了眼旁边的安安,不容拒绝地催促他:“快吃吧!哎呀,我感觉我有使不完的劲儿,你就让我帮帮你呗,别拒绝我,不然我浑身难受,谁叫你是我小弟,我作为大哥,有照顾你的责任!”我说的大义凛然,安安眼角抽了抽,没有说嫌弃我的话,低头开吃。
我看到他开始吃饭,才去自己的碗旁边。
我没有像从前那样,一到吃饭时间就拱着自己的碗要挤在安安旁边,非跟他一起吃,他各种嫌弃我,我也非挤在他旁边,以前的我可真是贱啊……不禁摸了摸狗鼻子。
现在嘛……浓浓的负罪感阻止了我靠近他,这简直是对我的煎熬,我那么爱安安,我那么想要靠近他!然而我却是个有罪的人!悲伤何止逆流成河,简直成海了。
安安吃了一会儿抬头看我,然后又看看自己旁边的位置,若有所思地对我说:“我知道了,你不想跟我一块吃饭,才把我的碗弄过来?”
啥?!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自从知道安安就是那个我不幸坑到的路人,以示尊敬,便自动和安安划开一米距离的我,连忙把碗弄过去,重新挤到安安身边,局促地对他说:“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吃饭那个样子……我是怕影响到你进食……”
安安抬起爪子在我面前的地板上点了点说:“现在才有这个觉悟不觉得迟了点吗?”安安眼神古怪地说完后继续低头吃狗粮。
我悻悻地低头小心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努力不让它们被我狂野的进食给撒到外面,从今天起,努力做一个让安安放心的狗!
先从吃饭不撒饭开始。
周六的时候,女主人开车带着棋棋,以及我们两只去宠物店洗澡澡,做定期清洁和剪毛。
进了宠物点,棋棋牵着我和安安走到里面,交给店员。
宠物店附近有一家商场,章玥拎着手包交代棋棋:“我去给你姐买点东西,你想要什么?”
棋棋摇摇头:“没有什么想买的。”
“那你留在这里看着安安和肥肥,我一会儿就过来。”
棋棋点点头,章玥离开后,他坐在椅子上,拿了本杂志翻看。
店员翻看了一会儿我们的指甲,耳朵等部位后,带我们进了里间。
除了洗澡的时间比较久点外,剪毛啊,清理耳朵啊眼角啊,其实都很快,安安全程很安静,只有我因为被按摩的太舒服不时哼唧出声,然后不时被安安瞪视,我只好咬着嘴巴,忍住不出声。
作为一个性格奔放不羁的狗,这样子真的很艰辛,但为了安安,我就算拼了这条狗命!也要学会做一条优秀的狗!
棋棋兴许是觉得无聊,探头看我们两个,等我们都被处理完毕后,棋棋带着我和安安浏览一些宠物商品,在我的引导下,棋棋把牛肉磨牙棒装进了购物篮里,还有一些小零食,还顺手给我买了个玩具球,来到服装区时,棋棋兴致勃勃地指着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说:“给你和安安买一件吧?”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然后开始挑衣服。
衣服是蓝白相间的颜色,样式很新潮,我兴趣比较高,扭头对安安说:“兄弟装,感觉也是萌萌的。”
“你已经不适合走萌这条路了。”安安无情地指出我已经不嫩了的事实。
我脸一黑,压下不开心,努力一脸诱惑地反驳道:“就算我不嫩了,也没说不嫩的不可以穿啊!”
安安耸耸肩说:“我没兴趣。”然后扭头往另一边去了。”棋棋本来正挑挑拣拣,看到安安往右边走,也跟着走了过去,我只好放弃兄弟装,连忙跟上他们。
我追上安安,继续循循善诱:“你一件,我一件,走在街上,回头率绝对杠杠的!”
“我对回头率不感兴趣。”
日——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一起穿,很有感觉吗?”
安安停下脚步,扭头看我,问:“什么感觉?”
“兄弟情深!”
“……”安安继续走,“你想太多,他们只会觉得你很二。”
“不能够吧,我们金毛是多么帅气的品种啊,智商可以碾压许多犬类,怎么可能像哈士奇那样子,一看就让人觉得二呢?”
“你竟然看不起哈士奇?呵呵——”
安安的笑来的太突然,我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哈士奇,你别误解我啊,我只是说它二,而且哈士奇二是众所周知的吧?狗中周星驰,无厘头的代言犬,而我们金毛,一旦出现在电视上,那都是非常正面的形象,高大!伟大!帅就一个字!”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投错了胎。”
我惊喜道:“你也觉得吗?我也常常这么想!其实我挺想成为一棵树的,当然是不会被随意砍伐的那种,有首诗可以概括我想成为树的心情——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不等我继续念,安安就一句话把我噎死了。
“你要是成为一棵树,我觉得你得憋死,你能安静下来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能吗?树可不是能够随意移动的。”
“能……”我不甘心的嘟囔,其实他说到这个不能随意移动,我仔细想了想,那样肯定很难受,但我嘴上不承认就是了。
安安笑中有嘲讽:“可能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说我应该投成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哈士奇——”安安丝毫不犹豫地吐出这三个字。
我震惊了,急急道:“我才不要!神经病出了名的哈士奇,和我内敛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好不?”
“我觉得很相配啊。”安安语气很诚恳,“金毛这个品种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被误会的,而你若是投到哈士奇的身体里,就一点没问题,不管你怎么发神经,人们都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你本身就有神经病——很般配,不是吗?”
我受伤了。
我捂着心口,颓废地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眼中含泪地看着安安:“你的话,太伤我的心!”
安安一脸“继续演,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的样子看着我。
我演不下去了,不过安安也不能说我给金毛蒙羞啊,更不能说我适合投成哈士奇!
这不是在说我无敌二吗?
明明我这么睿智!
挺胸,也很高大呢,哼。
“现在不都流行反差萌吗?反差也是萌!”总之,我就是萌。
“反差萌?”安安冷笑一声,无情道:“你顶多只能叫金毛中的非主流。”
非主流咋了,非主流总比主流要鲜明,我可以勉强接受安安说我是非主流,毕竟我从来都不走主流,就是这么放浪不羁,特立独行。
然后就在我各种意/淫自己高贵的非主流身份时,安安慢悠悠地加了句:“乡非。”
艾玛,我明白了,合着弄了半天,安安只是在拐弯抹角说我是土鳖。
“肥肥,你怎么又跪在地上?”棋棋看我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蹲在我面前问我。
不跪在地上,我怕忘了安安是被我坑死的这件事,气急之下,一个暴起,就罪上加罪了。
☆、第12章
愉快的周末过的很快,孩子们去上学,王嘉旺同志也去上班了,家里就只有我和安安,还有收拾完屋子在卧室睡觉的章玥。
日子一成不变,没啥子干的。
“好无聊啊……”我冲安安无病呻/吟,安安闭着眼睛假寑,对我的呻/吟无动于衷。
“好无聊啊……”这次我贴着他耳朵说的,他掀开眼皮看看我,然后又闭上了,懒得理我,我很受伤。
就在我准备诉苦,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时,属于棋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站到了门口,我抬起头,望向玄关处,安安耳朵比我还要机敏,自然也听到了动静,重新掀开眼皮,望着门口。
门不负众望地从外面被轻轻打开,背着双肩包的棋棋轻手轻脚地进来,虚掩上门后转身看到客厅里百无聊赖的我和安安,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我和安安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回来了,还搞得神神秘秘,而且棋棋小心翼翼的神色上还有一抹忧虑。
怎么了?
平日颇受棋棋照顾的我,有点担心地跟着走进来的棋棋,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书房。
他轻轻打开书房的门,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我,看我没叫嚷,便不再理会我,也没驱逐我离开,而是脚步匆匆地走到书架旁边的花瓶处,他伸手去掏花瓶,掏出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民币,有一百的,五十的,十几块也有,数了大概五六张后,揣进口袋。
棋棋拿上钱,没有惊动章玥,重新离开。
我蹲在玄关处,看着棋棋关上门,然后转身去找不动如山,只是在棋棋进来的时候掀了掀眼皮的安安,疑虑重重的我卧到他旁边,说:“棋棋刚刚去书房拿了好多钱,一声不响的又走了,也没和章玥说一声。”
安安闭着眼睛问:“拿了多少?”
“大概有五六百,加上散钱,有个七百多吧。”
安安睁开眼,似乎也惊讶于一向乖顺的棋棋,怎么会一声不响,不告知父母,就拿这么多钱离开。
“估计章玥也不知道花瓶里有藏钱吧,不然棋棋也不会不跟她吱一声就拿走”我沉吟一声,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说,他会不会是被勒索了?”上学的时候,经常听说年级段某某某在校外勒索低年级学生,虽然我自己没遇到过,但听是听过的,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这样的现象时有听闻。
安安说出了另一个猜测:“或许是家里有人临近生日,棋棋在偷偷存钱买生日礼物?所以不想家里人知道。”
我不由松一口气:“希望如此吧,不然棋棋那么软的性子,被勒索了,估计也只有乖乖掏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