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金钱上的损失,更严重的是隐形的,明明是受害者,可这事如果被现代地产传出去,却会变成是他们抄袭窃取不成了。
三天,那三天他们在修改完善规划,现代公司窃得后,立即递了申请,抢在他们前面了。
“我们的设计针对的地貌,现代怎么能用?”阮卿卿不解。
“现代那块地就在小清河北岸,我们的项目用地的斜对面约五百米处。”黎俊柏说,微皱了皱眉。
自己对商业对手的情况了解的太少了,阮卿卿赧然。
当务之急是想出解决方法,当然,还要揪出泄密之人。
“富通这边,单独有机会接触个案的,是我和袁可立,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原因。”黎俊柏率先自查。
他自然是不可能泄密的,袁可立呢?阮卿卿没问,目光在腾飞这边的人掠过,定在何姒脸上。
后来才来的副总郑旭是规划申请递交后才调派来的,李毅和卓妍看过规划设计稿,却都是在众人睽睽之下,季承翰虽然看过设计稿,可是在未定稿之前就被调回腾飞,有机会单独接触的,就只有她和何姒两人。
何姒惨白着脸,厚重的黑框眼镜后面,一双眼蒙满水雾。
她是主设计,她不可能泄密,可是……阮卿卿脑海里响起停车场里季承翰阴冷的说话,还有何姒懦弱讨好的辩白,心中答案已形成。
徐凤英在工地上被工人围困一事,恐怕也是季承翰暗中指使的。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阮卿卿沉思了一会说:“黎总,这件事在座每个人都有嫌疑,我建议,富通公司临时给在座的所有人安排住处,在事情查清前,每个人都必须住在指定住处里,手机和电脑等通讯设备接受监控。”
“可以,我赞同,各位的看法呢?”黎俊柏点头。
他赞成了,别人没理由反对,都答应了。
黎俊柏当即下令,吩咐在富通大厦马上腾出十套公寓出来,参与此次个案的人一人一套,包括他和阮卿卿。
也许是出于对阮卿卿安全的负责,管理人员安排其他人住二十楼,阮卿卿住了二十一楼,和黎俊柏仳邻。
住处安排完毕,黎俊柏宣布散会:“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
其他人由保全人员陪着回原来住处收拾衣物,阮卿卿用不着回,让阿香送过来即可。
黎俊柏也没回,他本来就经常留宿大厦里,二十一楼那套公寓是一直住的。
深夜的电梯即便灯光明亮也染了茫茫夜色,钢壁上的液晶电视播着广告,富通的电梯,宣传的自然也是富通公司,镜头里有富通大厦,有志得意满的黎成祥,漂亮妩媚的沈佳雯,也有身边风华无双的男人。
迴异于周围人板正笔挺的西服,他穿着浅灰色羊绒衫,休闲裤熨帖的线条勾勒出修长劲削的一双腿,年轻的光洁饱满的额头,弧度美好的下颌,半敞着的领口露出微微凸出的喉结,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诱惑魔力。
阮卿卿看着宣传片里的黎俊柏,黎俊柏也在静静地看她。
美人其实是一种情态,亭亭地站着,腰肢是细细的柳条,柔若无骨,脸庞是盛开的桃花,和着乌黑润泽的头发,掩映交错成古典的釉色,迤逦的华美无声地冲击着观者的视觉,逗得人急不可待。
电梯嘎一声停下,桃花在明暗里消失不见。
“阮小姐,请。”黎俊柏退后一步,让阮卿卿先行。
“谢谢!”阮卿卿微笑道谢。
一前一后走出电梯,一梯两户的结构,公寓就在拐弯处,门挨着,阮卿卿掏出钥匙,迟疑了一下,说:“黎先生要休息了吗?”
“还要思考一下小清河个案泄密的问题,怎么?阮小姐已经有头绪了?”他收回钥匙,朝阮卿卿走了过来。
“有一点,也不知算不算,个案泄密者我怀疑是何姒……”阮卿卿把自己的推测仔细说了,包括停车场里的听到的,想了想,把季承翰隐下停车位不告诉她的事,自己跟徐凤英提起,徐凤英恼怒,因而调回季承翰的系列事情也说了。
“原来这样,阮小姐,那天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黎俊柏真诚地说。
“不过小事。”阮卿卿摇头。
“小事么?阮小姐不介怀,为何又特特跟徐董提起?”黎俊柏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看阮卿卿。
事实正是因为他的耻笑,自己便恼怒了放在心上向徐凤英告状。
阮卿卿有些无所适从,手里钥匙翻来倒去,自己也不知在做啥。
黎俊柏心情很愉悦,又很恼怒,没有来由地,他想拆穿阮卿卿的真面目。
“不能喝酒也能喝一些不含酒精却一样爽口的饮料,我那边材料齐全,阮小姐要不要过来,我给你调一杯饮料,咱们慢慢谈。”
不等她开口,走到旁边打开门,让到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卿卿脑子里一团浆糊,说不出拒绝的话。
黎俊柏的公寓拾掇得整洁干净,窗户敞开着,凉风习习,茶几上置了一瓶鲜花,新鲜的满天星伴着白色百合,赏心悦目。
“阮小姐请坐,饮料一会就好。”黎俊柏笑道,打开液晶电视给阮卿卿观看。
女人竭嘶底里的表白,男人苦恼的推托,各个频道一如既往都是肥皂剧,阮卿卿看得索然无味,其实这时,再好的剧情她也看不进去。
厨房里传来叮铛声响,那个优雅淡定的男人在为她准备饮料,想像着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拿着水果在水龙头下冲洗,拿起水果刀剔肉去核……阮卿卿觉得眩晕,脑震荡的后遗症又出现了。
没有多久,黎俊柏端了一杯饮料出来。
精致的玻璃杯清亮透明,杯脚与杯座细巧玲珑,杯壁纤薄得像梦幻水晶,杯里的液体很奇妙,底层是深黑,接着是鲜红、草绿、深蓝、浅紫、橙色和剔透的白色七种颜色,远远望去,像绚烂的彩虹点燃。
“真好看,艺术品一样。”阮卿卿赞道。
“这是由棕可可、红石榴、绿薄荷、樱桃、紫罗兰、蜜瓜等用吸管缓缓注入的。”黎俊柏含笑讲解,故意在每样材料后面漏了一个酒字,眼角微微上挑带着悠悠的意味,“阮小姐,你像我这样品尝。”他做着动作,舌头伸出,“顺着杯身形状的引导,在酒流中尝试不同味道,充分感受它的结构与风味,感受完美境界的均匀和谐。”
喝杯饮料像在分析古董,阮卿卿赞叹佩服,按黎俊柏教的,伸了舌头轻触感受。
酸甜苦涩百味俱杂,后劲浓烈,有些不对劲,怎么有酒味似的,阮卿卿微眯眼,摇了摇头继续品尝。
黎俊柏定定望着她。
等一会拆穿她的真面目,告诉她,她喝下的不是饮料,而是鸡尾酒,不知她会是什么表情。
第26章 情令智昏
“蜜蜜,亚楠的事我听说了,听大姑一句话,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儿,他肯认错就行了。”大姑苦口婆心。
“两口子过日子,哪有锅不碰着铲的时候,不是小姨说你,亚楠那么乖的孩子居然找女人,肯定有你的不是。”小姨怒冲冲说。
二舅大声咆哮,“婚礼的一切我都张罗好了,你一句不结婚就不结婚,你让我怎么跟人家酒店经理交待?”
……
日头当空照着,把唐蜜水嫩的脸蛋烤得快焦了,胸腔里憋着的闷火也快要烧开了。
结婚前夕发现未婚夫劈腿已经很悲摧了,为什么亲戚们还都站在章亚楠那边异口同声劝她捡回那根烂黄瓜?
万恶的看脸拜金社会,如果章亚楠不长得那么帅,如果章家不是那么有钱,他们会胳膊肘子往外拐吗?
面前喷泉池堵住去路,高高升空的水花在阳光的亮得扎眼,泉池边紧挨着的喁喁细语的一对对男女更让人气闷。
唐蜜想,自己要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进喷泉池来个为情自杀,制造出耸动整个城市的新闻堵住老唐家姑姨舅妗一众亲戚的悠悠众口。
手机铃声又响了,木头两个字一闪一闪,唐蜜看了看,拉黑。
不用听,也知章亚楠又想找自己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梁允诗穿着小吊带睡裙躺在床上,章亚楠在浴室沐浴,两人难道不是刚办完事儿?
唐蜜在泉池边坐下,一手托腮,蹙眉思考人生。
跟章亚楠的婚事告吹,她的人生等于全盘推倒重来。
男朋友得重找,工作也不能干下去了,她原来在章家的八佰伴商场上班当章亚楠这个小开的助理。
“蜜糖,你在哪?”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死党姚妙。
“龙珠广场,先说好,你要是也来做说客,我就不认你这个闺蜜了。”唐蜜先声夺人。
“我不做说客,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姚妙提高声音,“亚楠刚才来找我,他说,你们还从没接吻过。”
“死木头,他想干嘛,搏你同情吗?”唐蜜气得发昏,声音也高了八度,喷泉池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请回答我的问题,是或不是?”不愧是律师,姚妙没被唐蜜带歪话题,步步紧迫。
唐蜜不甘不愿说:“是。”
“你没毛病吧?你跟亚楠从小一起长大,有几岁就在一起几年,亲吻都没有过,不要告诉我,你们连搂搂抱抱都没有过。”姚妙大声说。
的确连搂抱都没有。
“你那么激动干嘛?”唐蜜怒,无理拼大声,“我看着他淌着鼻涕长大,看过他一身泥巴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你让我对他怎么性趣的起来?长这么大,我跟他除了睡觉,所有时间都在一起,看着他就跟看着自己的亲兄弟一样,牵着他的手,就跟左手牵右手……”
劈劈啪啪放炮仗似的。
邵东阳看看满面泪痕楚楚可怜的郭喜薇,又看看不远处一手叉腰高声阔谈的唐蜜,揉了揉眉心,想:自家表妹如果有那个女人的一分磊落豁达该多好。
“郭喜薇,看看人家,跟那人家学学。”
犯得着因为向暗恋的人表白被拒哭成这个样子吗?
“那么粗鲁的女人,你让我跟她学?”郭喜薇惊得瞪圆眼,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大喊:“啊!”
我要从失恋中站起来!
太羞耻了,喊不出来。
也没机会喊了。
唐蜜被那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吸引过来,抬眼便看到一个娇娇小小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双手捂着嘴,眼眶里泪水打走,旁边一个男人高举手,似乎是想揽她,又似是刚松开她。
“色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唐蜜高喊,扔了手机,大踏步冲上前,邵东阳未及回神,唐蜜一个过肩摔把他掼倒地上,而后反剪双手,腿膝压住他后腰。
动作那个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干什么?放开我。”邵东阳那个气啊!果然人不能夸,才夸她磊落豪迈,一转眼就尾巴翘上天不知天高地厚。
气晕头了,他在心里夸人家,唐蜜可不知道。
这色狼的声音太好听了,狂野而性感。
跟她难忘的那个电视访谈里那个人的声音很像。
那个名人访谈采访的是谁她不知道,只记得当时听到那声音震了震,那样磁性的声音,光是听着就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唐蜜微迟疑了一下。
“你误会了,他是我表哥,不是色狼。”郭喜薇急得哭了起来,“邵东阳,你怎么样?”
死不了,但是后腰上那一跪压……好疼!太疼了!腰都直不起来。
“他不是色狼,那你哭什么?”唐蜜直起身,拍手,见义勇为却搞了大乌龙,大是尴尬。
“你见过我这么帅的色狼吗?”邵东阳气笑了,站了起来,不掸衣服上的尘土了,斜眼瞥唐蜜。
喷泉水珠簌簌有声,阳光下五彩斑斓,再耀眼夺目在男人身旁也只是陪衬。
男人身材修长挺立,黑色西服沾了灰土,有些狼狈,却难掩不凡品味,长得更是……该死的好看。
优雅的眉目,清润的双唇,淡淡的愠怒从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渗出来,寻寻常常的姿态,便让人不由自主觉得自己在仰望,觉得他的底蕴和阅历远非一般阶层的男人可以比拟的。
这样的男人,自有女人趋之若骛,哪用得着当色狼,臊大了。
唐蜜抓头发,挣扎纠结,要不要道歉呢?
好丢脸啊!
要不,还是用小时候那一招吧。
小时候为了保护章亚楠狂揍过很多小伙伴,那些孩子的家长找上门来时,唐蜜不愿道歉,每每装晕逃避。
“我头好晕!”唐蜜华丽丽地倒了下去。
不是吧?刚才勇擒色狼的气概哪里去了?邵东阳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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