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来得有些早了,场子还没热起来。
容初点了杯Martini,坐在吧台附近,四处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调酒师小九和容初是熟人,凑上前来打招呼,“容哥,好久不见了。”
容初点点头,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斯斯文文的、优优雅雅的。
“Ladiesandgentlemen;让我们High起来……”
Bruno是青州夜店圈子里的顶级DJ,容初却总不大瞧得上他。
这不,Bruno选的开场舞曲又是那烂大街的曲子。
容初不屑地撇撇嘴,一双桃花眼却在舞池里四处搜索着。
容初的这一双电眼一直被损友们誉为“美女雷达”,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轻易地从乌泱乌泱的人群中准确地把美女给揪出来。
这不,美女雷达才启动,容初已经在两点钟方向发现了火辣妹子一枚。
他一口闷了杯中酒,款款地走进了舞池,跟在那个火辣妹子后头轻轻地摇摆了起来。
容初是夜店里的一枚奇葩!这是顾年意的至理名言。
顾年意这枚标准的三好青年曾经被容初哄骗着来过好几次夜店。但他从来都是只喝酒,绝不勾三搭四。
他第一次进夜店的时候,便见到了传说中容初那无与伦比的舞姿。
容初这么些年来的家庭教育只允许他深谙各种高大上的交际舞,而夜店里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的劲舞他总是跳不来。
于是,舞池里那一群疯狂的红男绿女中,容初这个奇葩就按着自己的节拍摇摆着身体,偶尔兴致高了甚至还会踩几步活泼的恰恰。
容初的特立独行总是能让他顺利地钓到自己心宜的女孩子。
顾年意明面儿上总是棍棒交加地讽刺他的不伦不类,暗地里却不得不承认,容初的舞跳得帅呆了!
两点钟方向的美女已经感受到了容初暗送的秋波。美女也不害羞,毫不含糊地回应着容初。
俩人忘记了舞池里的其余人,自顾自地暧昧起来。
美女甚至放弃了自己劲爆全场的热舞,放缓了节奏,跟随着容初的舞步与他跳起了贴面舞。
女人的香味若有若无地在容初的鼻端前萦绕着。
容初的小腹下方升腾起了一股欲望。
两人的目光越来越胶着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好似连体婴儿一样离开了舞池。
顾年意曾*心疾首地对容初说过,“你准备祸害多少个纯洁少女才收手?”
容初点上一支烟,悠悠然地说道,“你情我愿,怎么就是祸害了呢?”
顾年意说不过他,只得冲着他干瞪眼,心里为林恩抱不平。
容初虽然花名在外,但却难得地无甚骂名。因为他即使流连花丛,也永远是最绅士的那一个,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来。
所以,若是这个两点钟方向的美女只想谈风月、谈感情,容初奉陪到底,甚至也愿意诌一首诗来博佳人一笑。但若是这个女人所需求的不过是云雨之欢、床笫之欢,容初也定当义不容辞。
两点钟方向的美女与容初贴得紧紧的。她勾着容初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把容初往那昏暗的地方带去。
容初当下立即明白了美女的心意。
俩人离舞池已经远了,或近或远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容初的耳朵里,令他燥热难耐。
终于寻到了一个偏僻处。
美女饱满的唇迫不及待地覆上了容初的嘴唇。这热辣辣的吻和她的热舞有异曲同工之妙。
容初把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卷进了自己怀里。一个绵长的吻已经让她酥软了身子。
当容初离开她的身体时,她已经化成了一滩水,迷离地望着容初,双眼几乎无法聚焦。
容初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又帮着她收拾干净了才起身离开。
夜已深。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倦鸟当知归巢。容初亦不例外。
手机上有十几通林恩的未接来电。
容初对此不管不顾。
林恩那丫头真是死脑筋,放着标准好青年顾年意视若无睹,却偏偏要来吊着他这棵野草。
容初决定,在自己重出江湖的大好日子里,一定不能让这些晦气事来触霉头。
他心无旁骛地开着车。路边独行的女子却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里。
这个背影眼熟得很。
他减慢了车速,不远不近地坠在女子身后。他看不出个究竟,便又驱车超了过去,盯着后视镜里的她兀自出着神。
容初的美女雷达不仅神奇在能准确地搜索到附近的美女,而且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他还能精准无误地记忆曾经见过的美女。
是在哪儿见过她呢?
女子的走路姿势毫无女人味可言,更没有那弱风扶柳的媚态。她整个人萎靡得缩成了一团。但饶是如此,容初的火眼金睛还是测算出了她傲人的三围。
女子意识到了前方车辆的诡异,遂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
就在这一刹那,路灯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女子的脸庞。
电光火石的瞬间,容初认出了她是谁,搁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第十一章 如果我会和你再见面
这段时间,天一直没晴过,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就连安笙的心里,也好像是发霉了一样。
下班后,她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拳管,基础训练结束后便和师妹开始打擂台。但是几个回合下来,她始终没找到感觉。她平时灵活敏捷的运动神经今天好像打结了一样,不仅避不开师妹火力不足的攻击,而且压根儿没法组织攻势。擂台上几乎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势。
台下督战的教本就肝火旺,一见安笙浑不在状态,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通。
安笙的脸皮一直薄,被教练凶得无地自容,便灰溜溜地下了擂台,又躲到一边儿去做基础训练了。
正常训练时间过去了许久,安笙才渐渐地找到了手感。她自己长吁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回家去。
夜已经深了。末班公交车是铁定赶不上了。而在这雨夜里想拦上的士更是难上加难。
安笙垂头丧气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决定先走一段路看看,能遇上出租车就最好不过了,遇不上也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回去了。
走过了一小半的路程后,街道上始终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有些疾驰而过的车辆,卷起了路边的泥水。
偶尔也会有车辆停在安笙的身边,询问她是否要打车。
但是安笙一听司机不愿意打表,便都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她曾经被司机坑过一回,所以现在,她是要么不打车,打车了就一定要打表。
老虎不发威,都把我安笙当小白兔欺负呢!
长长的一段路走下来,安笙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训练所带来的劳累感席卷全身。
反正离家也不远了,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她边走边琢磨着明天的午饭菜。千张结红烧肉她是已经吃厌了,也不知道林恩的那个师兄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这么长时间都在千张结红烧肉里打滚,而且以后居然还想继续打滚……
她摇摇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明儿个还是给自己另准备一份饭菜好了。至于那位师兄,就让他继续在千张结红烧肉里打滚好了。想来想去,眼下也只有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要是林恩明儿个能告诉自己以后不用再帮她的师兄准备午饭了该有多好。
一辆汽车这时突然冒了出来,停在了安笙身边。
安笙也不多看,只对着那已经徐徐降下的窗户摇了摇手,“我不打车。”
车里的人冷笑了三声。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开着辉腾的黑车司机?
安笙也不多停留,自己继续往前走着。
那辆汽车却又跟了上来。
安笙吃了一惊,有些恼,竟还有这样死缠烂打的司机。
她故意偏过了头,就是不朝着汽车的方向望去。
车里的人急了,只得靠边停车,自己亲自追了上去。
安笙趁着他靠边停车的空档瞅了瞅这辆诡异的车,眼见着那个司机下了车,自己便紧赶着走了。
她呼哧呼哧地小跑了起来。
现在这世道,啧啧啧,司机拉不到客人也就罢了,难道还准备用强吗?
容初一看安笙拔腿就跑,傻了眼,摸不准这个姑娘是认出了自己,还是纯粹把自己当做了那些下九流的坏人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不知怎的却记起了顾年意曾经说过自己已经只是个被金钱和女色腐蚀一空的躯壳了。
都已经是躯壳了,还不让人找肇事者出出气么?
容初一想起自己的小脸蛋就委屈,一记起自己曾与那些芳草们绝缘了这么长时间就火大。
他撒开脚丫子追了上去。
安笙感觉到后头的人竟是又追了上来,心里慌了神,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戏,只得本能地加快了速度。
可容初也不仅仅只是个会讨好女人的公子哥儿。他原来底子就好,是个运动好手。而现在他更是为着能一尽鱼水之欢而努力健身,所以追上前头这个女人简直是小菜一碟。
安笙跑得没了力气。自己本来就已经累垮了,今晚又走了这许多的路,两条腿越来越沉了,跟灌了铅似的。
容初轻轻松松地挡住了安笙的去路,都不带喘气儿的。
安笙的面色由白转灰,再由灰转黑,嘴角不自觉地*了几下。
她已经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了。真是个灾星,怪不得今天自己训练的时候一直找不到感觉。
以前,就算自己的状态再不稳定,只要多挥上几拳,就一定会找到感觉。可今天,自己的拳头虽然挥来挥去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感觉。真是邪了门了!
直到这一刻,安笙才意识到,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已有定数。
“你跑什么跑?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容初觑着安笙,面上纹丝不动,牙齿却已经被咬得咯噔咯噔响了。
丫的,上一次毁了自己的一张脸蛋还没来得及算账呢,今天居然又毁了自己的一双鞋了。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双鬼冢虎的手工鞋!跟在这丫头后头,从泥水里趟了一趟。
靠!以容初为圆心,方圆无米以内已经被他的怒火给烧着了。
安笙的头垂得低低的,乖顺无比,甚至还不露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问你话呢……吱声。”容初不大耐烦了。
自己的家教、自己的女人经好似到了这个女人跟前全都变成了泡沫,一碰就破。
安笙依旧一声不吭,又往后挪了挪。
容初心里发笑,郁积着的火气竟莫名其妙地去了一半。
眼前的这个女子,容初直到现在还不知她姓甚名谁,但是她曾经近在咫尺的睡颜却在脑海的深处清晰了起来。
容初好似中了蛊一样,右手竟直愣愣地冲着她伸了过去。他想托起她的下巴,好借路灯的光好好看一看她的模样。
安笙瞥见了他伸过来的手,不知中了什么邪,一个右滑步轻巧地避开了。她双腿稍弯曲了些,腰下沉,右手迅速握拳,一记摆拳稳、准、狠地击中了容初的左脸颊。
KO!
容初华丽丽地又飞了出去,落在了一滩泥水里。
他的左脸颊火辣辣地疼着。
他欲哭无泪,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当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时,安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干了什么好事。
她吞了一口莫须有的唾沫,趁着容初还没从泥水塘里爬起来,便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她的疲惫一扫而光,卯足了劲儿往家跑去。
听到门锁咔哒一声时,安笙深呼吸了一次,自己可算是把那个灾星甩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道,“莫怕,莫怕。”
老屋子里,她粗重的呼吸声来来回回地敲打着她的耳膜,疲惫感重新卷土而来,可她却莫名地高兴了起来,心里的潮气也好似逸散得干净了。就连准备隔天的午饭时,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她竟一直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今儿个本是容初重出江湖的日子,他心里可没那玄乎的阴湿感,高兴得很。但现在,他确确实实是湿了一条裤子,也湿了自己的心。
他真是追悔莫及,自己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招惹这个暴力女的呢?这不是闲得蛋疼么?
他无奈地从泥水塘里爬了起来,裤子已经挂了彩,惨不忍睹。
而那个暴力女早已经跟个兔子似的跑得没影儿了。
容初对着后视镜可怜着自己的左脸颊。
这个女人可真是不懂何为怜香惜玉,竟能对着自己的左脸颊下得去手,而且还是接二连三地下手。
呸呸呸!乌鸦嘴。
自己已经是接二地被她揍了,可不能再连三了。
容初边驱车回家,边小心翼翼地揉着自己的左脸颊。
这下梁子可结大发了,我容少会是不记仇的人吗?你可千万得给我等着。
哎,等一等,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容初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半晌,终于咂摸出了哪儿不对劲儿。
他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那个暴力女姓甚名谁,更不知道她的任何联系方式。
真是阴沟里翻船。
容初悻悻地叹口气,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脸颊,少不得又得闭关好几日了……
☆、第十二章 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
容初又得闭关了。
他给系主任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年逾半百的老头气得胡子都翘上天去了。
“容初,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儿上进心吗?”
“能。”容初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只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冰袋在敷脸。
“既然能,你做什么又要请假?知道为人师表怎么写吗?”老头痛心疾首地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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