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转头看着身边女人的沈青一点都没有理睬他的意思,只是缓缓对秦岭,道:“赌博,其实是一项考验人耐心与修养的游戏,害怕、恐惧与失去信心是赌徒最大的敌人。如果你不能战胜这些,那么最后肯定会成为对方嘴中的美食。”
紧接着,他又笑着补上了一句,道:“很显然,你不能战胜这三样东西,以后还是不要赌了!”
“我输钱,要你管!”
面对沈青的教导,性格中存在着一种叛逆因子的秦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眼瞧着对方将自己完全当成空气来看待,耸了耸肩膀脸上没有丝毫气恼表情的荷官再次向众人示意一下就伸手揭开了宝骰,赌场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兴奋欢笑与叹息声。
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一直到了第十九局,如一座雕像般坐在椅子上的沈青才终于动了,并且一下子将跟前筹码全部压在了小上。
发现这尊原本一言不发的“泥菩萨”终动了,周围那些仍然没有散去的赌客都开始迟疑起来,是不是跟这位东方男子下注。因为在此之前,庄家已经连开出了五把小,继续开小的机率已经非常渺小。
因此,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静观其便先看看再说,只有少数人将手中筹压在了小上。其中就包括了站在沈青背后的彼特。
看了看台面筹码,发现跟随对面那位东方男子下注赌客并不多,眉头紧锁的庄家也不由松了一口气揭开了宝骰:“1、3、3,七点小。杀大,赔小!”
顿时,赌台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咒骂与叹息声,似乎都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跟着那位东方男子下注。
至于旁边的秦岭,则一脸不在意似的嘀咕了一句:“看不出,你运气还真不错。”
“下一局,一定要跟着那个家伙下注!”
这一刻,赌台周围几乎所有赌客脑子里都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骰宝在空中不停摇动,就如同电影里那样不时玩出几个花样,以使里面骰子撞击骰宝壁发出的声响变得杂乱无章,足足过了几分钟才“啪”一声被重重扣在了赌台上。
可接下来,那位一脸自信的东方男子却又给他们出了一道难题。因为这家伙居然将手中已经翻倍的二千美金筹码,一下全部推到了豹子上。
“不会吧,这家伙居然压豹子?”
盯着放在豹子上的两个千元筹码,刚才还在心里给自己鼓气的赌徒们一下又犹豫了。尽管,压中豹子的赔率是惊人的一赔三十倍。
要知道,三个六的豹子在这种赌博游戏中极少出现,一般情况下一家赌场一天下来也就出现五、六次样子,几乎可以说只有千分之一的机率。
这个时候,围在赌台边的许多人甚至都开始认为自己刚才看走了眼,这个东方男子只是一个表演天分很高的菜鸟,摇着头将紧捏在手中的筹码重新放回了口袋。
至于站在沈青身后的彼特,则在身边白发男子示意之下稀里糊涂就将手中筹码也扔到了豹子上,这让荷官原本就紧锁的眉头又跳动了一下。
他十分清楚,骰宝里这次摇出的的确是三个六的豹子。因为在每个骰宝顶端都安装着一个微型摄像头,这让赌场方面能够先一头得知赌局的结果。
于是,骰宝原本平整的底部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顿时让一个骰子从六点变成了四点。
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沈青则还是一脸笑容,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买定离手,开宝!”
眼光跃过赌台周围的人群,发现一位从二楼监控视走下来同伴向自己做了个一切解决的手势,嘴角边阴阴一笑的荷官伸手就掀开了骰宝,顿时惹得周围众人一阵惊叹。
第二卷 第177章 赌你的命
“怎么会,怎么可能?”
看着骰宝内三个朝天的六点,荷官一双眼睛顿时睁得跟牛眼一样巨大。
因为以往的经验来判断,开出来的点数应该是二个六一个四才对,绝对不会出现失误。可现在,眼前这三个骰子却清楚显示着三个六。
而此时,赌桌附近的赌客也纷纷发出了一阵惊叹声响:“真是不可意思,居然真的是三个六!”
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的荷官回过神来,然后对身边的计筹员冷冷吩咐了一句,道:“还愣着什么,赔钱。”
于是计筹员在扣除规定水钱之后,连本带利的将两堆五十五万的筹码分别推到沈青与彼特跟前,而沈青则微笑着拿出一个千元筹丢给计筹员,道:“辛苦了,给你的吃红。”
计筹员脸部肌肉搐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不自然地笑容回了一句:“谢谢!”
“算你运气好!”
秦岭略带着一种不服输的口气,仿佛在跟谁较劲一样自言自语。
荷官就待继续摇骰子,沈青直接将面前的筹码全放在豹子上,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恨恨的微笑着说道:“不是运气好,而是有信心,有耐心,有修养。所以赌博这种游戏不是你这种人能玩的,以后还是不要赌得好!”
秦岭一双凤目鼓了鼓,瞟了身边沈青一眼这才恨恨地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说我没信心、没耐心、没修养。就你这样,也不见得修养好到哪里去。”
看样子,这位爱像酷似爱爱玲的女子依旧没有领受沈青的‘好意’,骨子里那种与身俱来的叛逆因子也让沈青领教到,这朵玫瑰身上的尖刺是多么锋利。
不理会身边女人对自己的抱怨,一脸轻松笑意的沈青将跟前价值六万美元的筹码再次推到了三六的豹子上,吓得那位荷官双腿一软差点没一下坐倒在地。
对方在自己还未摇骰子之前,就将六万美金重注全压在了三六的豹子上,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与信心。如果他这一局真摇出三六的豹子可就要赔出一百八十万。想到这里,这名荷官心里就在发颤。
而此时,赌台附近气氛也变得非常之紧张,周围原本还有些迟疑的赌徒见这尊‘泥菩萨’连中两元,甚至连只有千分之一中奖机率的豹子都能中,这让他们对沈青的赌术深信不疑。可问题是,他们在赌坛上混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还没摇骰子就下注的主,就算是当年的无敌赌神叶汉也不敢这样托大。
尽管对这名东方男子这种压注的方式极度不信任,但还是有人将一二百的小注码扔在了豹子上。
至于站在沈青身后的彼特,则由于有身边那位神秘银发欧洲男子的指引,所以刚才连续两次都跟在沈青后面出手,这让他手中的筹码也由最初的一千美元上升到六万,乐得他合不拢嘴。
没有任何故虑,眼见身边银发男子对自己微微点头示意的彼特,一言不发就直接将手上所以筹码一次性跟了上去,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兴奋。
要知道,做为一名在“金沙集团”内部排不上号的小头目,他每个月进帐在这座赌城内绝对不算多,在这个高消费的地方也只能维持一种中等水平的生活。而如果这次再压中,他就将拥有一百八十万巨额财富,足够他离开这里去其它城市开始自己美好的新生活。
也难怪,他在思想受到控制的情况之下,一双眼睛中还能放射出一处迫人的精光。
赌局仍然在继续,望着桌面上压在豹子上十多万美金筹码,心理压力巨大的荷官额头上汗珠再次冒了出来。小心拿起骰盖流畅的一刷,然后就台面上那三个骰子收进骰盖之中,开始在空中急速摇动起来。
虽然动作潇洒,可心中的那种紧张心情估计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到。因为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做过假的骰子,最后会重新变回三个六的豹子。
不停摇晃着骰盖,在这个内设中央空调的小型赌场里,一滴滴晶莹的汗水依然顺着他的面颊缓缓流下,甚至连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微微发颤,差点没让还在自己手中翻动的骰宝直接飞出去。
时间在一秒、一秒快速流逝,用了比平时长近一倍的时间,荷官在十分确定这次不会出现豹子的情况下,这才迅速的将骰子落下扣在赌桌上。
双手从骰宝上离开,通过安装在耳朵内的微型耳麦,知道里面并非三个六豹子的荷官大松了一口气。
将脸一转,沈青望着对面汗流浃背的荷官笑了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毕竟摇出三个六的机率还不到千分之一,连续两次摇出豹子的机稿只有百万分之一。”
这个时候,虽然荷官尽量的做到面无表情,不过一丝得意神色还是出现在他的眼角之处,就如同一只阴谋得呈的大老鼠。
周围那些没下注的资深赌客,这时脸上也纷纷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因为在他们看来,刚刚才出了个出现概率为千分之一的豹子,可这位东方年青人却还没等荷官摇骰子就再次压豹子。如果这样也能中,估计母猪都会上树了!
可就在荷官信心满满准备揭开骰宝时,再次从二楼监控室里走下来的赌场经理却连连对荷官示意,脸上神色是那么的焦急,仿佛发生了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重大事情。
当荷官明白对方要表达意思之后,一张原本紧闭的嘴巴顿时张得老大,脸上那种得意笑容也在一瞬间彻底凝固了。原来,监视器里看到骰盖里骰子的点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2、5、1变成了三个六。
这下,这家赌场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正坐在监控室里的老板也从秘密途径知道了对方是“金沙集团”一个身份特殊的客人,绝对不能对其使用暴力。
“金沙集团”是何方神圣,在这座赌城、甚至是整个美国拥有怎样的影响力,做为“东升娱乐城”老板的刘坤自然十分清楚,同样也知道对方都要称为尊贵客人的家伙,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硬角色。
所以,当他发现骰宝内原本是2、5、1八点的骰子,最后却莫名其妙变成三个六的十八点之后,他就准备自认倒霉赔钱了事。并且在心里暗自祈求对方下完这一局能够及时收手,否则自己就只有出面暂停赌场营业一条路好走了。
尽管,在这种时候出面暂停营业,会对赌场声誉会有极大负面影响。
就在这位赌场老板暗自诅咒自己的坏运气时,赌场里风云忽变,一位银发碧眼身材高挑消瘦男子突然推开众人走到荷官跟前,微微笑着道:“要不,我来替你开这一把?”
不知道为什么,荷官听到这句话充满着神奇魔力的话语,马上一脸茫然的将位置让开,并且仿佛自己老板亲临一样恭敬的将银发男子请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在他看来,眼前这位银发男子有着一股自己也说不出的亲切感。
“你想做什么……”
楼梯口的赌场经理眼见一位白发老者走上主位,张嘴就想叫保安去驱赶对方。
可是,从楼梯走下来的赌场老板却冲他摇了摇头,直接将他已经滑到嘴边的话语又重新压了回去。因为对方正是这家赌场的幕后老板,一位在拉斯维加斯华人圈中很有影响力的家伙。
“也许,这位先生没有恶意。”
刘坤微笑着,就在附近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并且顺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而此时,坐在赌台边的沈青已经将眉头紧锁。
如果他敏灵的第六感没有出现功能性紊乱,那么在他对面的家伙应该属于英国的莱西家族。至于实力已经达到什么级别,则暂时无法判断出来。
也就是说,对方起码拥有大公爵的实力。因为只有达到大公爵的水平,才能够让他无法差觉到自己在血族中的等级。
转头瞟了一眼秦岭,本来还想为对方赢下这一局的沈青遗憾的笑了笑,道:“今天,看来真不是你的幸运日!”
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男子,再转头瞟了一眼对面满头白发的欧洲绅士,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秦岭一脸茫然。
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移回到白发男子身上的沈青用一种十分不满地语气嘀咕了一句,道:“这里可是米尔家族的地头,你这只死蝙蝠是不是捞过界了?”
“没关系,我跟米尔那个老东西可是老相识,相信他不会介意我来拉斯维加斯做客。”
欧洲男子嘴中吐出话语声调十分低沉,不过也足够让沈青听清楚话语中要表达的内容,一枚原本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金色筹码突然掉在了赌台上。
以米尔亲王现在的身份与地位,莱西家族中能够如此轻松称呼其老朋友的家伙,估计也只有具备皇族血统一直以血族正统自居的莱西亲王。
撸起衣袖看了一眼手表,沈青这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今天,还真是一个黑色星期五!
赌台上方,几盏聚光灯将整张赌台照得通亮,沈青与对面有着明显欧洲人种特点的银发男子隔空对视,现场的气氛如同闷热的夏天那样凝重,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老人家也很长时间没赌了,今天就借这个机会和你好好赌一把,我想沈先生不会拒绝吧。”
银发男子非常绅士的说着,不过语气却是带着一种命令口吻,仿佛不容对方拒绝一般。
沈青鼻孔冷哼道:“可惜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就是不想和你赌。”
银发男子哈哈大笑:“今天你不赌也得赌,因为这一场赌注非比寻常。”
眼见这对方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