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在这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他小手一指,指着她家对门的公寓,沈言瞬间明白了,应该是对门有人住了,这还不简单,牵着孩子站在门前按门铃。
“妞儿,我家里没人。”
小糯米团子聋拉着脑袋,跟颗被太阳晒脱了水的青菜一般,又抬头看着她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委屈的小模样似乎下一秒就有水珠从眼睛里掉下来,这么小的孩子,大人怎么放心把他一人丢在家里啊。
“你有家里的钥匙吗?”沈言蹲下来和他的视线齐平,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这次依旧是摇摇头,她平时也不是非常热心的人,但对象是这么个小家伙,有几分不忍和不放心。
钥匙往右转了一圈,门开了,沈言把糯米团子领进门,从柜子里拿了平时吃的零食给他,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的,稚嫩的说了声谢谢。
“小朋友,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
糯米团子眼睛眨巴了两下,嘴一撇:“妞儿,我叫大宝。”
沈言乐了,大宝估计是家里人叫的小名,也没在问,想到刚才他说的肚子饿了,去厨房简单的煮了个面条,用小碗挑了些出来给他,这孩子饿坏了,就着小碗狼吐虎咽起来,吃的嘴巴边上油腻腻的,她抽了张纸给他擦擦,看着面前的孩子,她想到自己若是没和他离婚的话,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是打算要个孩子,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幸好没有孩子。
“妞儿,你的眼睛真漂亮。”
小孩子天真的说着,指着她的眼睛,女人被夸总是高兴的,也不在乎夸赞她的还是个孩子,沈言的眼睛是五官里长得最漂亮的,弯弯的月牙眼,笑起来十分好看,眯在一起,就像天边挂着的月牙,不笑的时候,含着隐隐的温柔之意,她的五官并不惊艳,但一颦一笑间似有流光在闪动。
“谢谢你小帅哥。”
“不谢,妞儿,面条真好吃,比我爸爸做的还好吃。”
小孩子的情绪都是不掩饰的,他们任何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估摸着是自己这段时间过的太压力,今天有这么个孩子在她面前闹闹,日子倒也生机了不少。
沈言在厨房把碗洗好,出来正好听见敲门声,走过去拉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面色着急的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
“妞儿,你来啦。”
她侧开身子,糯米团子从沙发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门口,一头扑进满脸着急的女人怀里。
沈言关上门,隔绝外面的声音,母子俩的声音渐渐小了,她坐回沙发上看着满室的寂静,弯起的嘴角还没落下,恍若听见自己心底寂静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且狼狈,从包里拿出资料,打开笔记本办公,28岁的女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可以没有工作。
第二天周末,沈言去了医院,带了煲好的汤,正好是查房时间,主治医生罗医生也在,正在询问父亲的身体情况。
“沈小姐来了,沈先生的身体情况不错。”
罗医生穿着白大褂子站在病床前,戴了副无框的眼镜,透过镜片,就连眼角也带着笑意,莫非是好事近了,沈言这么想着,将带来的汤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几天没来,另一张床铺也住了人,是一个大年纪的爷爷。
“谢谢罗医生。”
“沈小姐正好过来跟我去拿下药。”
她给父亲沈忠掖好了被子,跟着他出来,罗医生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靠在最里面的位置,金属的门把被压下来,她跟在后面进去,看着他将台灯压下去,示意她坐下。
“罗医生有什么话就说吧。”
还有什么打击比现在更厉害,她已经呆在谷底,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还要她更惨淡些,沈言颤抖着身体从办公室出来,刚走出来眼泪就掉了下来,路过的护士看见也都猜到是什么情况,这里是医院,每天上演着生死离别的地方,她在走廊上呆了好一会,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无声的落泪,过了好一会才进去。
“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没事,说些注意事项,我带了汤来,喝点吧。”她把保温桶打开,倒了些在盒子里,然后把架子支起来。
“小何呢,在忙?”
沈言顿了下,默默地把保温桶的盖子盖好,盯着盖子上面的花纹,视死如归的开口:“爸,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就在前些天,他以后不会在来了。”
沈忠闻言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支起的架子上,眼睛睁的老大的看她,她又重复了一遍,他狠狠倒吸了一口气,带着隐隐的怒气:“他提的?”
“不是,是我,爸,我想的很清楚,不适合不如趁早分开。”
沈忠跟软了的丝瓜,靠在床上:“你想清楚就好,不要后悔。”
“喝汤吧,要冷了。”
…………
“立正,靠墙站好。”
袁怀牧扭着小屁股不情愿的小碎步摞过去,不满的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扔在地上。
“捡起来,立刻,马上。”袁子淅火大,丢下报纸,俊脸立马沉了下来,闹脾气呢,他看是皮痒了,欠挠。
“首长,爷爷说,武力镇压是莽夫的行为。”他虽然不太能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觉得用在这里是不显得突兀的,只见首长更加的暴躁了,他的小心肝一抖和,贴着墙壁贴的更紧了,就怕首长大人过来拎起他的衣领子。
“袁怀牧,信不信我关你禁闭。”
“信,首长大人。”
“闭嘴。”
“爸爸,我想上厕所。”
“一分钟。”
袁子淅有时候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气的他火冒三丈,然后自己还用无辜的小眼神瞟他,让他难受,扒拉两下头发去开门。
沈言往前走了一步,扶着门框好不容易站稳,对着里面的男人挥挥手开口:“是你啊!”
袁子淅接住倒下来的女人,鼻尖一股子酒味,一个喝醉的女人倒在他怀里,这个时候是绅士的扶进去还是直接扔在外面呢,扶进去会不会显得太居心不良,袁子淅这么想着,已经把勾住他脖子的女人抱进去放在沙发上,没重量,这个女人未免太瘦了点。
“喂,知道家在哪里吗?”
他拍拍她红呼呼的脸蛋,大老爷们力气用大了,躺在沙发上醉过去的女人嘴里迷迷糊糊哼着疼,袁子淅收手,站起来俯视,女人有着一张长得不错的脸蛋,眸子阖着,双颊因为醉酒而微红,身材嘛,他的视线从脸蛋上往下,移到脖子上,然后是胸口,眉头皱了下,接着是平坦的小腹,笔直的双腿,掉了一只高跟鞋在地毯上,一只脚光裸在外面,白皙的脚背,圆润的指头,他不动声色的移了视线。
“洗手了吗?”
袁怀牧噘着嘴搓手并不回答,迈着小短腿一溜烟从他腿旁边挤过去,扑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摇着胳膊大喊着:“妞儿,我的妞儿你怎么了?”
袁子淅觉得儿子实在是太吵,太聒噪,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人拎开,居高临下的瞅着儿子:“认识她?”
小短腿在空中踢了几下,稳稳地落地之后头一扭,双手环胸,才不要跟爸爸说话呢,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才不要每次没面子的被拎开。
袁子淅伸手在他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下,小家伙更生气了,有模有样的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因为腿短特意用手拉上去。
他知道这小家伙是生气了,也不在意,小孩子气来的快消的也快,蹲下来又拍了拍女人的脸蛋。
沈言觉得脑子胀的厉害,难受的哼唧两声睁眼,头顶的光线太过明亮,刺得眼睛难受的又闭起来,袁子淅又拍了两下。
“水……”
袁子淅端来水把她扶起来灌进去,有些溢出来顺着脖子往下面流,他不算熟练的抽了张纸过来擦拭。
“爸爸,奶奶说对待女孩子要温柔。”
“你闭嘴。”
袁子淅脑袋上青筋直冒,让她躺下来的时候没注意,直接磕在了沙发背上,沈言疼的这次直接睁开眼,月牙眼迷茫的望着上面的男人,伸手拽上他的耳朵,是真的,使劲的往下一拉。
哎呦,这姑娘,袁子淅扒拉开她的手,沉着嗓子问她家在哪里。
“爸爸,妞儿是对门的哦,上次还给我做了面条,可好吃了。”这么一说,袁子淅就清楚,之前保姆因为私人事情把儿子丢在屋子里出去,差点以为是孩子丢了,后来保姆给老太太辞了,到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保姆。
袁子淅从她包里找出钥匙,把人送到对门去,袁怀牧也要凑热闹,身子从门旁边挤进去,高兴的在屋子里蹦蹦跳跳,他也没管儿子,推开卧室的门,把人送进去放在床上。
女人嘤咛了一声,在他要起身的时候,忽然勾住他的脖子,红唇印在他的唇上。
袁怀牧站在卧室门口“哎呀”了一声,立马伸手捂住两只眼睛,手指慢慢张开,从指缝里看出去,哎呀呀,爸爸竟然亲了她的妞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袁怀牧是被爸爸暴力的拎着衣领子回家的,袁子淅刚把他放下,他就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忘记关上门,生怕他进去。
他笑笑,眸子里的笑意落下,伸手覆在自己的唇上,柔软的触觉,那里仿佛还留着女人唇上的芳香。
清晨的阳光细碎的如破碎的钻石,跳跃在地板上,沈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会繁花似锦,一会风雨交加,当过去和现在交缠在一起,她惊恐的发现,那些美好早就过去了,睁开眼,擦干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竟然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醉酒到失去片段,距离上次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也没在纠结昨晚是怎么回来,去浴室冲了澡,换了件衣服出门。
在鞋架上找了双红色高跟鞋,发现离婚后的自己总喜欢鲜艳的颜色,刚把门关上,对面的门也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黄色的糯米团子,直直的扑进她怀里,她被力气撞得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
“妞儿,想死你了,妞儿,见到大宝是不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啊!”袁怀牧的小脑袋在她身上揉了两下,才眨巴着眼睛抬起头来,沈言正打算摸摸他肉乎乎的脸蛋,怀里的小东西就被人拎了出去,她站直了身体,视线对上拎着糯米团子的男人身上,身高上的优势让她不得不仰视,挺拔的身材,穿了件白色的衬衫,领口两颗纽扣开着,露出漂亮的锁骨,相对于挺拔的身材,沈言觉得他的长相更有说服力,充满一种侵略和野性的美,应该是个狠角色,一般遇到这样的男人,沈言都是自发的站直,类似乖巧的站姿。
“不好意思,儿子的行为吓到你了。”
袁子淅把手里的丸子丢在一边,黑而锋利的眸子扫过去,袁怀牧乖乖的缩着脖子,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身后,小嘴巴不忘念念有词。
“没事,小孩子这个年纪都是爱动的。”
沈言从后面走上来,摸了摸他圆圆的后脑勺,电梯光洁的镜子里,映着三个人,糯米团子主动牵住沈言的手,见爸爸没眼神指示,更大胆了,直接迈着小碎步靠近,贴着沈言。
沈言觉得这孩子简直是太有趣了,一点也不认生,弯腰跟他说话,袁子淅站在一边,抿着的嘴角弯起,这孩子还是这么喜欢美女,狗腿!
沈言是在一楼出了电梯,糯米团子恋恋不舍,欲跟着她出来,被孩子他爸拎了回去,电梯门关起,她踩着高跟鞋出去。
夏末的天气温度并没有因为秋天的即将到来而淡下去,沈言站在小区门口拦出租车,过去的出租车不是有人就是不去,直到过去四辆之后,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面前,她多看了两眼,因为何旭宁也有辆一样的车,他们签字离婚前刚买的,她只坐过一次,就是去民政局签字离婚的时候,想来还真是讽刺,那个时候,其实他们见面的机会已经不多,他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
“妞儿,快上车。”
后面的车窗玻璃降下来,黄色的糯米团子从里面伸出小手,欢快的朝她招手,前面的车窗也降了下来,是男人一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