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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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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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市最近这十年,外来人口鱼涌,本地人反而移民的移民,迁址的迁址,若要不是开口讲话,你绝对不知道哪些是原住居民。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了一个开小卖部的老太太:“大妈,想打听个事,您知道任建树这个人吗?”

  大妈扶了扶老花镜,不回答问题,反而是仔细地打量我:“你问这干什么?”

  我笑了笑:“哦,没什么,就是想打听一下这个人,这人是我爸的朋友,20年没有联系了,我爸特想他,便叫我过来打听打听。”

  大妈疑惑地问:“是吗?前几天也有人过来打听任建树。”

  我吃了一惊,忙问:“是谁?”

  “几个男的,不认识人。”

  会是谁?

  “那大妈您知道任树建吗?”为了争取大妈的好感,我在她的小卖部一下子买了几条昂贵的香烟,她自然高兴。

  “知道,你别打听了,20年前就死了。”

  我佯装吃了一惊,问:“怎么死的?”

  “跳楼死的。”

  “那他的妻子呢?我爸说他的妻子叫刘芝,还有一个儿子。”

  “刘芝也死了,任建树死后,她没几个月也病死了,那孩子被福利院接走了。”

  我更确定了。

  韩向东无疑就是当年的任向东。

  分明是我预想中的答案,可是,真的知道真相后,我竟然有些替韩向东心疼。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16、你今天不反抗?
  软绵绵地回到工地,把那几条烟发给陈师傅们,一个人回到临时办公室,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任向东……韩向东……

  韩向东……任向东……

  看到那摞被我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办公桌上的档案,心更乱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些资料整理好,再归还给档案局。

  我没注意到那堆档案的文件袋有些已经破损,冷不防,其中一份文案从档案里滑下来,正好掉在我的鞋子上面。

  唉,要是我可以做主,我会给他们投资一批新的档案袋,省得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就在我将那份文件捡起来的时候,一个名字突然跳进我的眼帘

  建筑总负责人:张重山!

  我手脚冰凉,一个站不稳,扑通地跌坐在了地上。

  陈师傅说,当年任建树去找建筑负责人要钱,但是钱没要到,所以跳了楼!

  因为没有要到钱,所以任建树跳了楼!

  韩向东说,我恨你,恨你们全家!

  你们一家人,就算死一千次也不足惜!

  张重山,是我爸!

  ……

  “张特助,你不在工地,早早地回来办公室,是不是一个月没有碰你,想我了?”

  总裁办公室里,韩向东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玩味地看着我。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淡淡地映着他好看的脸,他嘴角带着一丝邪邪的微笑,像天使刚刚睡醒的样子。

  “恩……今天工地上没有什么事了,所以我早一点回来。”

  我慢慢靠近他,对他笑了笑。

  估计,这是四年来,我第一次主动对他笑。

  他也愣了愣,但一会儿,表情又恢复了冷峻。

  “韩总,史努比那边,今天为止,大部份废旧的建筑已经拆除,设计师明天就会把初稿拿过来让您过目……”

  我先是例行公事地汇报公事。

  韩向东已经从办公桌站了起来,慢慢地绕到我的身后,并且双手圈住了我的腰,因为腰是敏感部位,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在这间总裁办公室里,办公桌沙发地板,乃至窗台边,到处都有韩向东疯狂索要的情景。所以,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知为什么,当我知道他的身世来历之后,我对他便有了怜悯,也有了愧疚。

  “张特助,你今天不反抗?”他揉着我那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问道。

  我“恩”了一声,反而主动抱住了他。

  我说:“习惯了,你想干什么就干吧。”

  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呆在工地上,而他有没有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韩爱丽他应该会等到结婚后才碰她。

  他的饥渴,加上我的主动,他这一次很疯狂。

  我还对他第一次尝试了“吃香肠”。

  从办公桌一直做到地板,再到沙发,我都前所未有的安静与配合……

  穿衣服的时候,他突然将我摁倒,捏过我的脸,恶狠狠地问:“为什么今天这么主动?”

  我轻轻地推开他,在他脸上吻了吻,他从来不亲我的嘴,所以我也不敢亲他的嘴。

  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向东!”

  “你叫我什么?”我一向叫他“韩总”的,他很奇怪。

  我加了一个字,缓缓道:“任向东”

17、韩总,饶了我
  如此清晰的吐字,韩向东不可能听不清楚。

  他表情僵住,盯着我看了几秒,从惊讶到愤怒。

  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他抓住我的衣领,狠狠地问:“你知道了,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他把我往地上一扔:“难怪你今天这么主动,原来……原来你他的是知道了真相,心有愧疚,你现在明白了?不管我对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你罪有应得的,是不是?”

  地板上铺着地毯,不像摔在地砖上那么痛。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当年我爸是那次工程的负责人没错,但是当时他发不出钱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常来我家,应该知道我爸爸的为人,他不会把人逼到绝境的,当年的事一定是另有隐情的!”

  韩向东狠狠地看向我:“另有隐情?这件事我查得非常清楚,绝不可能冤枉你老爸半分。张梓桐,你那该死爸爸就是个衣冠禽兽,衣冠禽兽,披着羊皮的狼,你懂不懂?”

  “不是的!”我本能地反驳。

  然后,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服软,像个做错事的小女生:“向东,不,韩总,我知道你恨我的家人,但是这几年来,我陪了你这么久,事事都听你的,任由你发泄,以后,我也可以任由你发泄,我们的四年之约就不谈了,没有四年之约,只要你喜欢,我这一辈子都当你身边的一条狗,行不行?”

  韩向东冷漠地看着我,他一只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接着是揉捏,力度慢慢加深,最后痛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说:“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辈子?”

  我咬了咬牙:“愿意,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不要再追究。”

  最后,还是挨了他一耳光:“贱人!”

  我再一次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重重向后倒去,手臂冷不防地顶在办公桌的柱子上,痛得我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不知骨头有没有断?

  韩向东冷冷地看着我,说:“活该”,便离开了办公室,“呯”地一声把门关上。

  ……

  当天晚上,我的手臂就肿得像个馒头那么粗,好在没有骨折,但是估计裂了。

  只在家里的药箱找了一块铁打药膏敷上去,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起来上班了。

  施工那边有一份文件需要韩向东审批,我中午吃过饭,便将文件塞进包里回公司。

  天际集团,仍然是总裁办公室。

  韩向东依然坐在办公室里,半天之后才批准我进来。

  “韩总,有一批材料采购单,您过目一下,要是没有问题就签个字吧,材料明天就能回来了。”

  韩向东头也不抬:“放下。”

  我把文件放下,正准备出去。

  “等一下!”韩向东叫住了我。

  “韩总,还有什么吩咐?”

  我的语气不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满是温柔。

  一个善良的人,面对一个“受害者”,只有怜惜,不会再是冰冷。

  “你过来!”

  我温顺地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

  他抓起我的手臂就反我拉到他的怀里,正好抓到了我昨天肿起来的位置,忍不住叫了一声,“啊,痛!”

  他一只手把我抓住,另一只手拂起我的袖子看了看,我今天穿的是宽大袖子的衬衣,所以他可以很容易地看到我手壁上还贴着膏药。

  “韩总,很痛!”我希望他轻点。

  没想到,他却抓住我的手臂,突然下了狠劲!

  “啊!”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韩总,饶了我!”

18、饶你?求我啊
  “饶你?求我啊!”

  “求你……”我被他一只如钢铁一般的手紧紧楼着,想挣脱也挣脱不了,当下之计,只能求他。

  没想到,他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真傻,他既然狠下心来要折磨我,就不会因为我的求饶而放过我。他不过是把我当猴子一样耍罢了。

  痛,到一定程度就会麻木。

  我闭上眼睛,不再喊叫,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看他能折磨我多久。

  “你真是一块很不好玩的木头,”果然,不多久,他就放开了我的手。

  我护着受伤的手臂,再也不让他有机会靠近。

  他捏着我的脸:“张特助,我就喜欢你这股倔劲!”

  我被他一把推开,接着他拿过我送来的文件,看也不看就在上面签了字。

  “拿上文件给我滚回工地那边去!”

  “谢谢韩总,”我连忙接过文件,逃也似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秋天的味道更浓了。

  一个人走在街上,摸着越加红肿的手臂,被他捏过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地痛,刚刚积压已久的泪水,在此刻排山倒海似的喷发。

  老天爷,为什么你要给我一个这样的人生?

  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在合适的年龄谈恋爱,在合适的年龄找个人嫁了?

  富家千金女强人,这些头衔并不是我想要的!

  晚上我回到家里,妈妈给我找了以前奶奶留下来的跌打骨伤的药酒给我擦了。

  奶奶以前是老中医,很会研制药酒,那药酒特别管效,只擦了一次,便感觉受伤的地方清凉清凉的,疼痛舒缓了不少。

  “唉,木木,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总把自己搞到一身伤回来,你让我什么时候才能放心你啊?”

  我妈一个劲地数落我。

  妈妈,其实我想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马大哈。

  我从小就是一个生活能力很强的孩子,读书的时候,我是班长,班里所有的野外活动都是我组织的,我事无具细,总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容许有任何差错。每次活动,我能照顾好每一位同学,让他们开开心出去玩,平平安安回到家。这样的一个我,怎么可能是马大哈?

  最早的那次膝盖骨受伤,是韩向东一脚将我床上踹下来的,理由是我没有答应他用嘴的请求。

  有一次扭伤了腰,是韩向东硬生生地,把我从来没有练过瑜珈的腰,非要整成瑜珈的姿势,所以才扭到的。

  还有一次撞到了额头,我就是反应慢了一点,就被他甩了一耳光……

  是韩向东,都是韩向东!

  眼泪不知不觉就流出来了。

  我妈叹了一口气:“要不,向东的那个公司你就别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天天跟一堆大老爷们混在一起,什么粗活重活都干,再这样下去,怕嫁人都成问题。”

  妈,也许你不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

  当了韩向东四年的秘密情人,我卑微得像条狗,早就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了,有哪个男人敢要我?

  但是,这些我不会跟我妈说。

  我只是抱住我妈:“妈,你不用担心木木,木木的人生,由自己做主,谁都不要插手。”

19、看你往哪儿跑
  第二天一早,我在家里跟我妈学煲汤,南方人煲汤很拿手,我妈更是地道。

  “妈,做一个能降火气的汤吧。”

  我想,韩向东的脾气之所以这么大,一定是因为体内有火。

  没错,我是要给韩向东煲汤。

  我希望尽我的所能,减少他对我们家的仇恨。

  “降火?那就冬瓜荷叶吧,秋季喝最合适了,想不到你最近还关注养生了,真是难得,”我妈说。

  “这是什么?”韩向东终于把视线从显示器移开,他看着我放在办公桌面上的汤盒。

  “冬瓜荷叶汤,我特意煲的,你尝一下,”我笑着说道。

  韩向东显然不能接受我对他的突然改变:“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减轻我对你们家的仇恨?”

  我不回答,打开汤盒,用带来的小碗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韩总,趁热喝会好一些。”

  他愤怒地一甩手,那碗汤“咣当”一下就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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